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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渐深,华灯初上。
来踢夜场球的上班族们已经慢慢聚集在了跃动体育的球场边。
他们有的在慢跑热身;有的在整理脚上价值不菲的球鞋;有的三三两两在讨论着工作中的大生意,又或者是那些关于父母妻儿的鸡毛蒜皮。
“王哥,扔个球过来,踢两脚找找感觉!”
“我今天没带球啊,老马,带球了吗?”
“没有啊,上次不是嫌我球没气嘛!今天我就没带。”
“啊?一个带球的都没有吗?那今晚怎么踢?”
“没事,找姜总啊,他不是和这的老板熟吗?这里面还不是有的是足球?”
“姜总——哥几个都没带球!”
“哦!知道了。”姜总指了指器材库的方向,“我马上去器材库拿几个过来。”
话音刚落,姜总就小跑着来到了器材库的门口。
姜总和跃动体育的大股东之一是发小,也是这层关系让这群男人可以在火爆的夜场预约中免于排队,雷打不动地一周组织两次野球。
因为之前也出现过几次没人带球的情况,所以为了方便,姜总干脆找发小要了一把器材库的钥匙以备不时之需。
“咦?今天没锁门?”姜总也没多想,直接推开虚掩着的门走了进来,轻车熟路地伸手去开足球区的大灯。
“灯怎么坏啦?”见按了两下没反应,姜总就打开了旁边篮球区的灯。
姜总走到足球区,准备从架子上拿三四个足球。
“哎呀,这怎么今天这么乱啊?没收拾吗?像打仗了一样。”姜总又小心翼翼地往里挪了两步。
“哟!这怎么还躺着个孩子啊!”
“孩子!醒醒!天都黑了,回家睡吧。”
“小朋友?小朋友?”
“我去……”
……
二十分钟后,昏迷不醒的杨简被救护车送到了西州市第二人民医院。
在和儿子约定的时间过了十几分钟后,杨议就给王教练打了电话询问了杨简的去向。王教练又电话联系了门卫老赵,得知杨简整理好训练用具后就去洗澡了,杨议还以为儿子等不及先回家或者贪玩去找同学了。
可是没想到在外面找到了天黑,却连儿子的影子都没看到。
这时候,杨议接到了老婆赵芸其的电话:“赶紧到二院急诊来,小简出事了!”
杨议马上驱车来到了西州市第二人民医院,连车都没停正就赶紧冲进了急诊病房。
病房里,老婆赵芸其眼睛哭得像两个桃子,再看儿子杨简,正闭着眼躺在病床上,脑门正中间肿起一个又红又大的大包。
看到这一幕,杨议心里咯噔一下,一瞬间他的脑海中冒出了很多不祥的预感,但冷静下来后,看到儿子平稳起伏的胸口,他心里才算稍微定了定神。
“这是怎么了?”杨议走到病床边问道。
“具体……具体不清楚,但是,120急救的大夫说,小简是……是在一大堆运动器材里被拖出来的,当时……已经不知道昏迷多久了。推测是置物架高处掉下来的东西给砸的。”赵芸其的情绪还没有完全稳定下来,她哭哭啼啼地讲了讲事情大致的经过。
杨议又赶忙追问道:“现在大夫怎么说?”
“大夫说生命体征还算平稳,但是不清楚为什么一直醒不过来,具体还要做进一步检查才知道。”
“怎么会这样呢?”杨议急得原地踱步。
“当初我就不同意小简报这个足球训练营,踢足球多大风险的事?结果谁能想到踢球没受伤,反而被一堆破烂儿给砸成这样!”
杨议也急了。
“我马上联系跃动的负责人!”
他刚掏出手机还没来得及拨号,病房的门就被人推开了。
跃动体育的何经理满脸愧疚地点了点头:“不好意思,我一收到消息就马上赶过来了。”
原来,在杨简被发现后,姜总先是拨打了120急救电话,然后就马上打电话给自己的发小,也就是跃动体育的大股东,告诉他训练营的器材库里发现了一个昏迷不醒的孩子。这个股东立即就通知何经理来处理这件事情。
也得亏杨简在跃动体育是个“知名人物”,何经理联系了夜班保安以后马上就确认了杨简的身份。由于第一次报名缴费的时候是妈妈带杨简来的,所以查了会员资料以后,何经理就把这个坏消息先通知给了杨简的妈妈赵芸其。
王教练在接到何经理兴师问罪的电话以后也是一脸懵。
“怎么会被东西砸到呢?咱们跃动这么多年没出过这种事啊。再说这孩子干活一直很仔细很稳当啊。”
“怎么不可能?人家说了,脑门上肿成个大馒头!到现在还没醒过来呢!”何经理在电话中咆哮道。
一听这话,王教练也有点慌了:“我要不要马上去医院?”
“你暂时不要出现,人家家长正在气头上,病情具体怎么样还不清楚,你就不要去火上浇油了。”
“那现在怎么办?”
“你等我消息,今晚先在家好好想想怎么道歉,我马上去医院处理这个事,尽量安抚一下家长。但愿孩子没什么问题,否则咱们都得吃不了兜着走。”
……
“何经理,我们儿子怎么会出现在器材库这种地方?下课以后不应该马上洗澡回家吗?”
杨议的职业虽然是西州市石油化工公司的工人,但从小的家庭环境造就了他比较好的修养,即便如此,从他平稳的语气中也能听出极大的愤怒。
“实在抱歉,您先消消气……杨简这孩子,一直特别懂事,因为我们训练的时候器材比较多比较乱,他又和教练关系比较好,所以很多时候他都会主动留下来帮教练整理东西。”
“那王教练呢?再怎么样教练也应该在旁边和他一起吧?为什么他不在那里?”
“嗐!说起来也真的巧了,王教练今天家里正好有急事,他就提前五分钟下班了。就早走了五分钟,没想到就发生了这样的意外。”在来医院的路上,何经理跟王教练早就把这一套说辞给琢磨好了。
杨议不以为然,冷冷地问:“王教练呢?他怎么没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