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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某的家和他本人有点怪,有点和这个村子格格不入。
别家的墙角有农具,他家没有。
别家的地里有庄稼,他的地里有狗尾巴草……
别家的房子里住着一家几口人,他家只有他一个人。
别家人穿的都是粗布短衣,他穿的是绸子和粗布混缝的长衫。
别人会好好说话,可他常常不会好好说活,时不时来句“之乎者也!”
别人二十岁都有媳妇儿子了,可他没有。他有一张断腿桌子、一个磕了一角的砚台、一杆包了浆的毛笔、一叠草纸,注意是草纸,不是宣纸。
别人在人眼中都是正常人,可他不是,无论是在他人眼中还是他人在自己眼中——都是懒人——只知道读死书的劳动上的懒人,和只知道干死活的脑子上的懒人。
要过冬了,他一如往常,起了个大早,在秋末与冬初的月光下背诵典籍。
“为政者……君子……天下之势……”
可遗憾的是他没有度过这个冬天,造成这件事的原因不知道要怪罪每日几粒米的稀饭,还是身上的单薄长衫。
他死了,死了三四日了,没人来敲门,无人来问候。
最后迫不得已,自己把自己叫起来了……
或者准确的说,新的李某把他叫起来的。
没错,新的李某来自那颗年轻多水的星球……
而这个世界的李某或许去见他太奶奶了吧,太爷爷也说不定。
新李某大概闪过了一下这个世界李某的记忆。
他有些震惊,但震惊之外更多是不解。
这个世界的李某在外人眼是一个多年不中的书生,穷酸,假硬气,连女人都没有碰过的雏儿……
可是他的记忆里可不是这样的,他是一个高手,一个武道高手在这个世界可以排到前一百的那种。到今天四十六岁,学武四十三年。读书万卷,没错万卷,不是夸张,准确的说是一万八千九百六十二卷。
可谓是文武双全,对于文武科举,随手就可以得个状元。
可是这四十六年里他考了许多次,竟然连一次乡试都没过。
新李某静接着在探索了老李某的回忆,他都到了一个看似合理的解释。
老李某一到考场后就会睡觉,他强撑着,可这样一来就只剩下,两个打转的眼珠,和一只握笔不动的手了。
而一到校场呢,他就腿软,口吐白沫。然后遭人笑料,挨上几拳,再被抬下场区。
这……
难道是惊堂,新李某在他哪个年轻多水的星球也经历过一次,记得那次考试好像叫什么高考。
可是老李某自然也知道他这毛病,可是他为什么就不去干一下其他的事情呢?
凭他这声本事随便干点啥,也不至于这样死去啊。
就在他疑惑时他的脑海里有来了一段回忆。
“某儿,你是我们老李家的希望啊,我们家八代单传,到你这里终于会识字,习武了。一定要要考个状元。光大我们家的门楣啊!”
说活的是个糙汉子,他爹李初四。他坐在门槛上,一边洗小腿上的泥,一边对院子里扎着马步写字的李某说。
李某也乖巧的点点头,然后将他爹的希望贯彻整个人生。
除了这悲惨的经历,新李某还在老李某的脑海里发现了点其他的东西。
老李某可以不用睡觉,所以无论白天还是黑夜,他都可以工作。
当然,主观上还是可以睡得,比如他过了四十岁后就每天睡一个时辰。
所以如果将他所有醒了的时间全部换算成白天的话,老李某也算活了大概九十多吧……
而他之所以可以做到这一点,是因为他有一部秘籍——《清明台》。
他爹从他家地窖里找出来给他的。后来还给了他一本叫做《太上》。好似拳谱,但又貌似是剑谱,到目前为止,这以前两本已然大成,达到了感应的境界。
这里凡是修习功法无非四个阶段,初识,定义,感应,天泽。
而可以把功法练到初识大部分武者都可以,定义则少一些,感应则是凤毛麟角,天泽则是那些夺天地造化的人了,已经百年没有出现了。
新李某下了床,揉了揉这做了几天尸体的脸。硬邦邦的……他决定出去看看……
一打开门,雪雨就给他来了个拥抱,随着映入眼帘的就是雪化了过后的泡湿了的泥土,被人踩过后,变成了像进了水的牛圈一样,全是稀汤汤……(吃饭不要联想。)
这如果放在之前,李某是不会出去的,会脏脚。
可是现在不一样,他继承老李某的全部家当。
只见他微微一抬脚,竟然离地三尺,微微浮空走了起来。
这样走了一段时间后,被一个孩子看见了,小孩先是定在了哪里,接着张大了嘴巴。
李某笑了笑,心里想着,都穿越了,还这么迷人。
可是那个孩子突然一边喊,一抹眼泪,发疯似的往回跑。
这是把他当作鬼了,离地三尺,一个尸体相貌,苍白面庞……
看见这一幕,李某也是无语的挠了挠后脑勺。
他将行走的距离降下去了几分,每一脚都正好和一相互接触,但是没有力的作用。
然后在村子里转了一圈,他本来想找点吃的,虽然他也大概知晓老李某在村里混的不咋样。
但是一想,这天寒地冻的,一个中年人落魄的走在街上。一幅极寒交迫的样子。
说不定会遇上一个善良的老奶奶,或是一个善良的女孩,给他点吃的。更好的是在让他进屋烤烤火。虽然李某留下的功力已经寒暑不侵了,但是谁可以拒绝善良呢?
但是,他似乎过于乐观了,无论是对他的人品,还是村里人善良的底线。
他确实遇见了老奶奶,她远远的就看见了他。但是老奶奶拐杖都没拿就一瘸一拐的跑进来了屋。匆忙的锁了门。
也遇见了女孩,但是女孩向他来的方向泼了一盆脏水,也不知道是洗脚的,还是做了啥的,反正脏兮兮的……随后给了他一大大瞪着的眼神和一个说了一个字的嘴型……
回到家里,坐在床上,不是他不想坐在别的地方,因为实在是其他地方不好坐……
必须的想个办法找点吃的,他可还没有练到辟谷的地步……
此时,他的身体也恢复了正常,肌肤有了血色。
肚子也开始了打鼓……
他在脑海了探寻老李某搞吃的的路径,发现这倒霉玩意儿竟然就是没吃的饿死的……
而之所以没吃的,就是他搞吃的的路被人给断了。
短衣帮的任务粮,一次任务十斤米……
可是司马赞,短衣帮庆阳分舵的舵主马坤生的内弟,不让他作任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