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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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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咱们下营子有快一半的人都搬下来了,我在蒙中的工地上看见李国民两口子了,他老婆瘦得就是灯了干。姜军一边整理破铜炼铁,一边对雅丽说道
  这是图啥呢,我去姜三家来,租的人家门脸房,转个身都能磕到鼻子,那小地方住三口人,老姜奎也干不动了,在家给做做饭,再说工地也不用那么大岁数得了。雅丽说道
  那你咋不回去,咱刚搬下来的时候你也不天天喊天喊地干不动吗,现在回去呗。姜军阴阳怪气地说道
  你回去吧,你回去我也不回去,你们老姜家都是潮种,说话没有人味
  擦。姜军瘪瘪嘴
  这个时候我们家已经开了废品收购站,这是一本万里的买卖,废品回收,半成品卖掉,这其中利润翻了几十倍。一开始同学们还会议论我是破烂王,但实际上我过得比他们优越,至少在零用钱方我敢吹这个牛。
  没办法,你看着才几年,谁家现在结婚娶媳妇容易啊,都要楼了,种那二亩地,买啥,买厕所也费尽啊,我是不当那泥腿子,我要当破烂王。姜军说这话时底气十足,他的买卖红火,就算当大粪王也是愿意的
  姜南结婚的时候还得朝二姐借点钱,倒个砍,养两小子有啥用项?还不是天天花钱,老了不给你养老,儿媳妇再不好,都得把你劈两半挂墙头上晾着。我母亲的担心不无道理,我兄弟俩都是省油的灯,直至多年以后,我父亲与世长辞,我才发现,我俩把他榨干了。
  对啦,喜明回来了
  瓦窑沟的喜明?姜军一脸疑惑
  可不呗,我听姜三媳妇说的
  我还以为这个人死了呢,这都多少年了。姜军有些感慨
  娶媳妇了吗?姜军追问道
  取啥啊,耍光棍啦,四十了吧有?雅丽说
  喜明是可怜之人,老天爷不舔护他,那这一家子人咋过呢,这回可热闹了。姜军欲言又止
  你认刘凤霞当师傅了?还老天爷呢,你跪那磕一百个头,看他给你小子个免费媳妇不?此时的母亲并不关心这些,他想的是怎么让姜南赶紧取上媳妇。
  喜明回来那天着实把所有人惊住了,他穿了一件格子衬衫,衬衫的底部塞进了西装裤里,漏着鳄鱼牌的腰带,脚上是一双人造革的黑皮鞋,唯一不变的还是喜明的长发。此时春夏之交,天气祥和,老人都会在树根下唠闲话
  这不是喜明吗?啥时候回来的啊?这一走一年了吧?
  哎吆,三四年了吧
  二审,我走了四年了。喜明道,并伴随着清脆的笑声
  还是那样,没胖也没瘦,孩子不小了吧?
  城里人不流行结婚,我自己过,自己过。喜明点着头,陪着笑
  二审砸砸嘴
  哎吆,喜明这个孩子可不错呢,在城里闯闯也挺好,快回去吧,你妈在家呢,快回去吧。
  没事上家去啊二审。喜明扛起蛇皮袋子向家走去。
  不得不说,喜明的回来让老王家措手不及,申秀兰见到喜明时差点一头栽倒在主食槽子里,可能他觉得喜明这辈子都不会回来了吧,喜明对家人故土的思念战胜了面对流言蜚语的恐惧。
  妈,我回来了。你喂猪呢啊。喜明异常平静,但脸上依然挂有一丝笑容。
  是喜明吗?是老二吗?我的儿啊。申秀兰一动不动,哭声快响彻了整个前台子
  妈对不起你,让你在外头跑这么多年
  进屋吧妈,进屋吧,这不回来了吗。喜明一手扛着蛇皮袋子,一手拉着申秀兰往屋里走去。
  大哥呢,孩子有了吗。喜明顺势用水舀子在水缸里盛了半水舀子水,咕咚咕咚的灌下,这都三四年了,该有了
  有了,是个丫头,嗨,丫头片子,不中用。申秀兰摇了摇头。
  喜明啊,你取了吗,你这一走四年,妈天天晚上梦见你,申秀兰的眼泪止不住的又留下来。母亲对儿子的思念这一点我是深信不疑的,但可能更多是愧疚,是不知如何面对,我不得不说在我的认知里,喜明的结局多少是跟申秀兰有关系的,可申秀兰又何尝不是可怜之人呢。
  喜军是在傍晚时分过来的,他与申秀兰分开住,都在前台子,距离不远,但农村一般都没有婆媳一起住的习惯,这是经久不变的,如今的城市亦是如此。
  回来了。喜军面无表情,却眼神躲闪,他没有直视喜明,可能是不敢直视弟弟吧
  回来了,还都挺好的吧。喜明看着喜军
  挺好的,上山割草去了,喂羊喂猪。喜军在土地上找了个木凳子坐下,顺手从兜里掏出烟口袋
  现在禁牧,退耕还林,生态的不让放了吧,自己喂也行,还有多少个?喜明问的仔细,同时也看向母亲
  不让放了,没啥活路,就十来个了,也卖不上价。喜军吧唧着烟回复到
  那也行,凡是不赖
  母子三人的对话并没有提及王莲花,事实上对莲花来说,嫁给谁是无所谓的,这在喜军婚后能看得出,莲花腿脚残疾,干不了庄稼活,喜军身体单薄,两口又同是旱烟爱好者,没两年日子过的就是营子里的小拇哥。这个时候人们好像反应过来了,原来真正懒、脏的并不是喜明,而是喜军,甚至还有人传过,幸亏喜明没取莲花,要不更惨,他们家那日子,耗子来了都得流眼泪走。莲花平时饭也做不利索,只图温饱,剩下一概不论。
  喜军现在住的房子是喜明盖得,喜明一走,当哥哥的顺其自然住进了新房,我从没觉得喜军抢走了一切,但是喜明的确为哥哥做了嫁衣。赶走哥哥是不可能的了,喜明只能跟母亲申秀兰住在一起。申秀兰没过半年就改嫁了,进了城,这也到心静了,对所有人来说都一样,同一屋檐下,这种家庭氛围是会让人窒息的。
  虽然村里的流言蜚语从未间断,但是似乎影响不到喜明了,他不再爱说爱笑,甚至不爱与人交往,他不在为打场的东家铡麦,也不再去有雪的地方滑雪,喜明好像活的更悠然自得了。
  同样一个酷热的下午,喜明神色慌张,一只脚没穿鞋的往村里跑,这怪异的举止引起了村头村尾大树根下人的注意。
  这是咋的了?写咋还跑丢了,这孩子哈哈哈。喜明二审问道
  喜明不做声,呼呼的喘着粗气
  问你话呢,咋地了
  白龙,白龙出来喝水了。喜明的瞳孔被无限放大,脸色苍白,好似梦游,又好似醉酒
  什么白龙,是不是马薛车了?
  对啊,马呢。同样的七嘴八舌
  你看见白龙了?刘凤霞异常淡定,好像预测到了喜明接下来说的话。
  我看见了,带着红冠子,有水桶那么粗,在河湾喝水呢。麦粒大的汗珠在喜明的脸上滴答滴答的往地上掉。此时的蝉鸣异常的响动,这氛围有些诡异。
  白龙是山神,出来喝水了,是因为王金璐那王八蛋带人炸山,他卖砂石可是发了,把白龙的窝炸了。刘凤霞非常肯定的说
  这个月没下雨吧,山神罚咱们呢,把你家炸了你愿意吗?刘凤霞接着说
  王金璐自从不当队长之后也进了城,干了两年工地就开了砂石场,买卖做的兴隆,都快成了光明村的一霸了,哪个工地只要开工,都是用的他的砂石。
  喜明二审说,你知道人家二姐夫吗?那姓孙啊,那代表这政府,王金璐是黑白驴啊,人家走的门道,咱们找不见北。
  我小时候喜欢看炸山,尤其喜欢看山被炸得分崩解体时,会出现各种怪异的造型,是没有驼峰的骆驼,是没有翅膀的雄鹰,是没有尾巴的孤狼......
  自从白龙出现,村里的人再也没有见过喜明,喜军隔着窗户给她弟弟送过几次饭,但没有见到人,喜明将所剩无几的存粮吃完之后,便在夜里出去挖野菜,是灰灰菜,庄稼人喂猪的野菜。喜军的呼喊声让瓦窑沟所剩不多的几户人家在清晨中惊醒,他在送饭时看到弟弟躺在屋子里的深坑里。这坑是喜明自己挖的,坑的旁边是一杯百草枯,喜明是喝药了,也是饿死了,说什么的都有,这个坑很深,我想象不到喜明再挖这个坑时的内心活动,或者他在挖的时候就做好了赴死的准备了吗?那为什么不去上吊呢?直接喝药也能死吧?这坑越挖越深,离喜明生命的终点也越来越近。
  老天爷不舔护喜明,但是喜明舔护瓦窑沟人,他吃灰灰菜,也没去别人家地里祸害庄稼
  喜明爱说爱笑,他不坑人也不害人
  喜明就是白龙,白龙找喜明投胎了,那坑就是给白龙挖的,要不咋那么深?刘凤霞对白龙深信不疑。
  喜明是个好人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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