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8区世联大学。
　　“客欢小弟啊，我理解你的心情，只是辞职……我建议你考虑清楚。”
　　908区世联学院校长苦口婆心的挽留道。
　　“离开的人离开了，活着的人还要继续啊，我给你放假好不好？”
　　“还是请您批准”张客欢给校长深深鞠了一躬。
　　张客欢心里是有数的，十年时光，他们两个并不好是安生的性格，虽说有教授的监管，但也给校长添了不少麻烦。
　　而自己即将做出的行为，还是不要牵连学院为好。
　　“还有，我想去请求资源室，看一看孙笑白的研究。”
　　“好…”校长明白他去意已决，重重的点下头，扣下了批准章。
　　教授走廊
　　“客欢啊你看，你们是科研工作者，咱们一切以发展为重。学校才能让金子发挥最大作用。”
　　校长想着为学校争取最大的权益。
　　“你看，有些资料和实验数据是不是能给学校留下来。”
　　“孙笑白的资料我不会带走，而且我自己的所有资料全部给学校留下。”
　　校长感激的要哭了。
　　资源室的门周是世联的警戒线。
　　只是区区大学资料室，这未免也太隆重了些。
　　在失窃后，校长便给资源室便加强了监控。
　　张客欢突然想起办公室的同事们提起偷盗资料的女学生。
　　“她拿的哪科期末试卷？”他觉得事情应该不像办公室老师们说的那么简单，只是期末试卷，实在是不会如此大费周章的需要政府亲自来学校抓，未免太夸张了吧。
　　“不是期末试卷……”张客欢就知道。
　　“那是什么重要的资料吗？”张客欢循序引导着，他知道不能直接发问。
　　“也不是什么重要的，只是那学生被抓的时候，手里正拿着一些档案。”校长吞吞吐吐的，张客欢感觉校长有些不自然。
　　“档案？谁的档案？”
　　“其实是……笑白的资料。”校长吞吞吐吐，知道是瞒不住了
　　“笑白的资料？”张客欢皱起眉“我不明白。”
　　可是，那个学生为什么会偷孙笑白的档案呢？
　　张客欢还是觉得哪里有点奇怪，笑白已经不在这里授课至少三个月了，早就不参与授课了。这对她的考试毫无帮助。
　　早些年，孙笑白和张客欢曾在世联挑战赛中获得了第一名，优异的成绩，这次才有机会通过里德教授的好友的关系，被特招入308区研究所工作。
　　孙笑白的调离对于无关教授和学生们是完全保密。
　　308研究所是世联下设的直隶部门，严格来说，孙笑白已经在直接为政府工作了。
　　那个学生可能也没想到自己拿起的是一个政府人员的资料。
　　或许只是在翻找期末试卷时，歪打误撞打开了孙笑白留校的资料，又歪打误撞被世联调查局的人当场撞到。
　　手持政府人员资料的女孩，在政府重要机密文件失窃之时被发现，被当作嫌疑人带走。
　　偷窃政府部门资料，怪不得如此兴师动众。
　　如果是这样就说的通了。
　　“是为了期末考核吧，我们学校是需要真才实学的”校长很肯定。
　　期末使学生极端。
　　“政府本身找的是什么资料？”
　　“那我不知道了啊，那都是机密，哪里敢问”校长叹了口气。
　　“哎本来是个交换生，可能是为了奖学金吧，本来想着校校联谊，没想到会给学校惹麻烦。”
　　“交换生？他是哪的？”
　　“308区的。”校长前段时间回复了无数次世联的调查员。
　　又是308区！308区的女孩，笑白死在308区，又是如此简单的巧合吗
　　这样就说不通了。
　　张客欢抚摸着面前旧人熟悉的字迹。
　　老天爷，你愚蠢啊！
　　张客欢翻阅着孙笑白的计算，公式，希望着能找到什么蛛丝马迹。
　　却一无所获，只是平常的数据。
　　也许，那晚，剩下有用的可能也早被世联政府收走了。
　　张客欢随手将没用的废草稿塞入碎纸机，孙笑白的痕迹在嗡嗡的机器声中化为云烟。
　　突然，机器似乎被卡住，看来孙笑白离开后，许久没人倾倒粉碎后的垃圾了。张客欢打开后盖，轻轻拍了拍，正要倾倒，看着碎纸匣后盖中一抹颜色陷入沉思。
　　伸手碾起那点碎渣，是一抹绿色。
　　或许，河流的始端该从那个308区交换生入手了。
　　张客欢走近树下的女孩。
　　据校长给的资料，这就是308区盗窃学生林鹿的妹妹，林鱼。
　　女孩背对着他，黑色长缎发顺着肩头倾泻而下，正专心致志地坐在树荫看书。
　　“你好。”
　　女孩头也不抬的开口，声音脆生生的，礼貌的打着招呼。
　　张客欢被叫的一愣，女孩伸出异常白皙的手指指向地面的影子。
　　是自己愚蠢了。
　　“抱歉，我没想打断你看书。”张客欢微微欠身，是自己唐突了。
　　女孩听到张客欢的声音，转过头。
　　少女模样清秀可人，双眼在树枝丫间隙投下的太阳光照耀下，绿色的眼珠如同玻璃一样闪着光芒。
　　像一只灵动的布偶猫。
　　“你好，张教授。”
　　“你认识我？”
　　这倒是张客欢意外的，虽然自己授课不多，多是理论研究。
　　不过若是本校的学生倒也勉强合理。
　　而她只是个外校的交换生。
　　况且，自己因为住院已经近三个月没有来学校授课了。
　　女孩点点头，合上书的扉页，作者——孙笑白。
　　张客欢心中一阵怅然，若是孙笑白亲眼看到这个画面，不知会感动成如何。
　　虽然知道女孩认识自己，还是介绍着自己。
　　“我是……孙笑白教授的朋友，张客欢。”
　　挚友。
　　“我知道，我和我姐姐就是为了二位才来到贵校当交换生的。”
　　“十年前，挑战杯中崭获头角的天才明星。”女孩补充道，双眼闪着光，满是崇拜。
　　张客欢严肃了几分
　　“你姐姐？”
　　“她叫做林鹿。”张客欢在女孩眼神中看不到任何落寞。
　　“你不正为此而来？”
　　被戳穿了心思，张客欢心中暗暗夸了一句聪明。
　　想到女孩的亲人尚在狱中，想要礼貌安慰一下他，孙笑白对于自己何尝不像是亲人。
　　“不要太悲伤。”出口却多少有些生硬。
　　“悲伤没用的，我得把我姐姐那一份也活出来。”女孩笑着摇摇头。
　　聪明且通透，在她的身上张客欢看到了自己的影子，拍了拍她的肩膀。
　　“我能坐下跟你谈谈吗？”
　　小女孩眨巴着眼睛，点点头，乖乖挪开屁股腾出一块儿阴影，像极了猫咪。
　　得到许可，张客欢认为和聪明人聊天不需要拐弯抹角了。
　　“能跟我讲讲为什么她要去偷窃吗？”
　　“您知道308综合征吗？”女孩反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