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莽塔青绿色的脸瞬间变得惨白,哆哆嗦嗦地道:
“弩炮?夺少?”
作为通用语说的最好的地精,他甚至被吓出来了口音。
那地精哭丧着脸道:
“一大排,至少有十几架啊!”
听罢,莽塔如梦初醒,颤抖着俯下身子,捡起了掉在地上的书,心疼地拍了拍灰。
他已经决定要跑了。
然而,这书是万不该糟蹋的,他可花了整整五百金币才从贪婪的人类法师手中换来这本记载着上古失传法术的书籍呢。
“你的消息很及时。”
莽塔平复了一下心情,冷静地打发走了这传话的地精。
他迅速传达命令,派了两个手下去同人类方的接头人打探消息。
……
过了一段时间,莽塔沉默地听着手下的报告,轻轻点了点头。
接着凝出法师之手,叩响了不远处的小钟。
噔——
当这代表生死存亡的钟声响起时,所有地精长老都蓦地一惊。
“发生什么事了?!”
地精议会厅中,一众地精聚在一起,气氛十分沉闷。
莽塔扫视了一圈,沉痛地道:
“人类方,或许打算撕毁契约,对我等发动真正的总攻。”
“据不完全统计,人类至少出动了十几台弩炮,每一台都能轻易地将房屋摧垮。”
“这还只是一部分的布置,而随后的大军,更是无法想象。”
“真的撕毁契约了?”
那戴着单片眼镜的地精满脸写着不相信:
“撕毁契约对他们来说到底能得到什么好处?难道他们手下骑士团的培养不要钱?你确定他们真的撕毁了契约?”
莽塔冷笑一声,道:
“我派族人同人类方接触过了,人类方对此的表示是‘毫不知情’。”
“狗屁!毫不知情,都他妈架了十几台弩炮了,还能毫不知情?!我看就是想偷偷撕毁契约罢了!”
一名五大三粗的大地精重重地锤了一下桌子,大吼道:
“人类杂种想撕毁契约,那便由他们去!要让他们知道我们地精也不是好惹的!”
“呵呵,卡尼莫格,你总是肌肉比脑子先动,如果你能肉身接下一发弩炮,明天贤者的位置就让给你。”
莽塔嘲笑了一句后,沉重地道:
“既然人类铁了心要灭我们,该怎么做?逃么?”
地精议会厅中,再度陷入了沉默。
是啊,只有逃。
可是,能逃去哪呢?
大批地精的动静是掩盖不住的,唯有一小批一小批地分散开来。
可是,这样一来的话,撤离的时间就会拉得极长——看人类那边的动静,恐怕不会给他们许多的时间逃跑。
那么留在最后的,必然是牺牲者。
可是,谁又愿意当牺牲者?
所有地精都沉默不语,唯恐自己的发言触了霉头,被群起而攻之。
莽塔也不想留下来。
他还有大好的晚年岁月没享受,怎么就要死了?
只是,他也拿不出一个合理的解决方案。
逃的话,死掉大部分地精是肯定的,而且顺序靠后的地精几乎可以预见他们的死亡。
打的话,以地精营地的实力,面对认真起来的人类,恐怕是以卵击石。
尽管族内都叫他贤者,他也常常自豪于自己的高绝智力,但此刻,他第一次有种无力感。
他算到了一切,但无力改变。
“他妈的!”
先前那脾气火爆的大地精又是一拍桌子,大吼道:
“干他娘的!大不了就是死!先拿那些绑来的人类幼崽祭旗!”
莽塔将手一推,冷声道:
“别再胡闹了,这样只能更加激怒人类!”
“那有什么办法?”
大地精对莽塔怒目而视,喝道:
“难道你把那些人类幼崽放回去,人类就会放过我们?别搞笑了!人类什么秉性你还不清楚?!”
莽塔捏了捏眉心,皱眉不语。
大地精发泄了不满后,也意识到这于事无补,只得默默坐回去,靠在座椅上垂头丧气。
忽然,地精斥候尖锐的声音响起:
“大人们,大人们,营地有救了!”
大门被一下踹开,斥候的手中抓着一封被箭贯穿的信,欣喜地大叫着:
“有愿意帮我们的存在给我们寄了这封信!”
“什么?!”
沉浸于绝望中的地精长老们忽然听见了这充满希望的声音,震惊之下甚至顾不得责怪斥候目无尊长的行为,纷纷大喊道:
“拿过来看看!”
莽塔缓缓起身,走到斥候面前,轻轻接过那封信,粗略读过上面内容。
“这封信是挂在箭上送进来的么?”
“嗯。”
“明白了。”莽塔微微点头:“去吧,你立了大功。”
听见贤者的夸赞,斥候兴高采烈地道:
“哪里哪里,这是小的本分职责!”
……
议会厅中,这封信被摊平在桌上,一众地精围成了个圈,丝毫没有平日里的长老风范,倒像是小时候的玩伴拿到了什么好玩的玩具后,众人都感兴趣不已,继而围成一团似的。
莽塔早便看完了信件内容,因此只是坐在一旁闭目养神。
等到众地精都看完了,他才淡淡开口:
“你们,应该都看完那封信了吧?”
“嗯。”众地精应了一声。
他深吸一口气,干涩地道:
“你们觉得,这封信所说的内容为真吗?”
“应该……不假,人类应当伪造不出这般详细的魔鬼仪式流程。”
众地精又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是的,那封信上记载的只有一句话和一个简单仪式执行的流程。
“如果你们希望魔鬼帮你们度过难关的话,就试试这个吧。”
这仪式并非什么召唤仪式,而只是让一个特定的对象能够投射意念至此,与众地精进行交谈。
而对仪式这类魔法知识异常敏感的莽塔,马上便通过仪式中所用到的特定材料与步骤断定了一个事实——这是与某名魔鬼沟通所用。
“洒下硫磺粉末,围成两尺大小的圈,同时在圈中用火焰绘出一个魔鬼的简单形象,接着让交流者以鲜血将其浇灭。”
莽塔缓缓念出了仪式的流程,淡淡道:
“不难,试试吧。”
“如果没用的话,再琢磨应对策略也不迟。”
戴着单片眼镜的地精轻轻用指节敲着桌子,眼睛半合:
“我同意,试试吧。”
“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