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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剑化万象可遮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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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酒过三巡,已是明月高悬。
  白天宇和张志仁并肩走出酒馆。
  喝过酒后散步的时候吹着微风,没真正体会过绝对无法想象到那种惬意。
  可没走出多远,两人的脚步几乎同时停下。
  白天宇眼中闪过一丝寒光,看向一处阴暗的地方大声道:“阁下既然在此拦路,又为何不敢出来见人?”
  暗中没有回应,只有声声盛夏的虫鸣蛙叫,在寂静的夜显得格外响亮。
  张志仁笑道:“若是阁下再不出来,我们也只好逼你出来了。”
  说着他拾起一颗石子对着某个方向轻轻一弹。
  那里终于有了动静。
  一道带着斗笠穿着蓑衣,看上去像是渔翁模样的人缓缓走了出来。
  他的腰间还别着一柄锈迹斑斑的剑。
  白天宇和张志仁的手同时落在了武器上。
  他们感觉得到,面前的人虽然不修边幅,但却是一位绝顶高手。
  来人身上那若隐若现的锋锐气息,足堪称两人纵横江湖以来所见之最!
  而令人不解的是,身上气息这般肆意挥洒的他走的每一步竟然都十分稳重。
  这种感觉实在矛盾的很。
  白天宇看向张志仁,张志仁缓缓摇头,两人心下更加震骇。
  江湖上的成名高手,白天宇和张志仁基本已如数家珍。
  可对这人竟然没有一点印象。
  白天宇沉声问道:“阁下何人?”
  来人反问道:“你不认识我?”
  白天宇双眸盯紧他道:“似阁下这等奇人,我若见过或者听过,绝对是忘不了的。”
  来人一怔,随即笑道:“我倒忘了,无影剑近年来虽声名赫赫,但出道不过一年多些,自然不会认得我。”
  他的手落在了那柄锈剑上。
  白天宇只觉得心里一紧,来人仅仅是这样一个简单的动作,竟让他有一种压抑的感觉!
  白天宇深吸一口气,身上战意升腾,对张志仁使了个眼色。
  张志仁点点头,缓缓后退六七步。
  无影剑自有属于他的骄傲。
  来人明显是冲他而来。
  而面对一位顶尖的剑客,白天宇自然不会允许张志仁与自己同时对敌。
  更何况能与这般高手过招的机会,实在太少!
  “好。”
  那人点点头,下一刻只见有漫天剑影闪动。
  简直要遮天蔽地。
  而这片剑影从无到有,不过是转瞬之间。
  白天宇眉头已拧成了一个“川”字,他自然知晓这便是剑道修为的顶尖境界。
  剑化万象!
  触及到了这个境界的,江湖上用剑者至多三四人而已。
  白天宇恰好是其中之一。
  星云剑已出鞘扬起。
  虽然只是一剑,然而它的杀伤力却足以比拟那漫天剑气。
  这便是以点破面。
  这一剑的锋锐,已足以突破世界上绝大部分的防御。
  那人不愧为剑道行家,面对这样的一剑,手上剑招顿变。
  面对犀利的攻击,选择防御已落了下乘。
  他的攻击竟更加猛烈!
  漫天剑影刹那间归一,以泰山压顶之势狠狠地撞击在星云剑的剑刃上。
  “当”的一声响,星云剑颤抖不止,白天宇的身形踉跄后退出六七步才堪堪稳住身形。
  正和张志仁并列。
  白天宇暗暗吃惊,好恐怖的实力!
  他已猜出了来人的身份。
  江湖上能施展出这样一剑的,只有一个人。
  那人收剑站在那里,笑着看向白天宇。
  “遮天剑?!”
  白天宇的声音已充满凝重。
  那人哈哈大笑道:“无影剑还是有眼力的。”
  张志仁大吃一惊。
  “你,你竟然是欧阳明朗?”
  张志仁再度打量他几眼,心中更加吃惊。
  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而且这位当前的模样,和传闻中实在是多有不符。
  可他那一身剑道修为,却绝对做不得假……
  更让张志仁吃惊的却是,先前白天宇在推测杀掉玄慧凶手的时候和他提起过欧阳明朗。
  难道说,白天宇先前那离谱的猜测竟然是正确的不成?
  欧阳明朗打量了张志仁几眼道:“想不到我姓欧阳的多年未曾踏足武林,还有许多后生晚辈听过我的名头。”
  白天宇缓缓问道:“据我所知,遮天前辈已经销声匿迹足有七年。”
  “如今突兀再临世间,不知是为了杀我,还是为了杀玄慧?”
  欧阳明朗愣了一下说道:“我与玄慧相识多年,起初关系也很不错。”
  “后来虽然因为某些事情有了点过节,但远没有到达杀他的程度。”
  “至于你,在我看来不过是个有些本事的晚辈罢了。”
  欧阳明朗说这话的时候,言语中的傲气任谁都听得出来。
  他竟根本没把白天宇放在心上!
  白天宇眉头皱起。
  以遮天剑的身份,自然是不会说谎骗自己的。
  因为就算他真的杀了玄慧,那后果他也承担的起。
  但若不是他出的手,在这东镇还有谁有杀了玄慧的本事?
  白天宇沉默半晌问道:“遮天前辈来找我,不会是无的放矢吧?”
  欧阳明朗点点头道:“我这次来东镇确实是为你而来。”
  “我希望你莫要再去为难徐家。”
  本该是相求的一句话,在他嘴里说出来却像是命令。
  白天宇这才吃了一惊。
  难道说,遮天剑欧阳明朗才是徐家真正的底牌?
  当今武林之中,玄慧和欧阳明朗均是名声实力位列前十的人物。
  可这两人竟然都与徐家有着牵扯!
  小小东镇的一个徐家,能量竟然如此庞大!
  白天宇皱眉问道:“遮天前辈和徐元来有旧?”
  欧阳明朗解释道:“很久之前,徐元来机缘巧合救了我的儿子。”
  “因此我承诺日后只要我还在世上,便可答应他一件力所能及的事情。”
  “虽然我儿子现在已不在了,但一言既出,所以我会在这里。”
  白天宇深吸口气问道:“这件事情,遮天前辈非管不可?”
  欧阳明朗闭口不言。
  不回答便是答了,这已是最明显的答案。
  “难道你不知道,徐家让我家破人亡?”
  “这仇,我岂能不报?”
  白天宇声音已经变冷。
  欧阳明朗沉声说道:“你报仇应该,我报恩也没错。”
  “所以这件事情的结果如何,就看你我二人的实力。”
  白天宇的目光变得无比阴沉。
  欧阳明朗的意思很明显,只要胜过他,他便不管此事。
  可这谈何容易?
  先前跟欧阳明朗的交手已经让白天宇明白了自己和他的差距。
  虽然两人的剑道境界一般无二,但是欧阳明朗数十年的内功不知比他要强了多少。
  就算是玄慧大师比起欧阳明朗,都要略逊一筹。
  双方有着两个变量,当一个变量相同的时候,另一个变量就起到了决定性的因素。
  所以白天宇是不可能战胜欧阳明朗的。
  面对欧阳明朗,他唯一的优势就是年轻。
  若再给白天宇三四年的时间,欧阳明朗只怕就不是他的对手。
  可白天宇怎等得起?
  让徐元来多活一天,他都觉得对不起九泉之下的家人!
  白天宇缓缓说道:“遮天前辈若执意要保徐家,那我也只好与你分个生死了。”
  欧阳明朗瞳孔紧缩。
  他能战胜白天宇,不代表他就不会付出代价。
  那代价便是他也有些承受不起。
  欧阳明朗沉吟道:“此事无能转圜?”
  白天宇坚定地摇头道:“绝无可能,除非我死。”
  此话一出,现场的气氛已变得无比压抑。
  周围草丛中的小生灵似乎都已被两大剑道绝顶高手的杀气所影响,匍匐着不敢再发出一点声音……
  白天宇已将话说到了这个份上,似乎只有战斗才能解决这段恩怨。
  欧阳明朗手中的剑紧了紧。
  白天宇这样的高手要杀一个人,无论是谁想要阻止都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若想完成徐元来的托付,只有杀掉白天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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