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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星安和言诺押解着少辉、阿振和娟仪走在森林之中,一路上五人气氛低沉,神情复杂。明艳的阳光在无忧森林尽头照耀着,阳光下的检查站前站着两个少女的身影,其中一名少女看见路星安、言诺平安到达森林尽头,激动得又蹦又跳,高兴地朝着他们挥舞双臂。
“路星安、言诺快点,小旗都给你们准备好了。”
路星安勉强地笑了笑,轻轻挥手回应着临韵。
待路星安将黑袍少年一行人所做的事告知裁判后,裁判反应平淡地叫来几名兵差,将少辉、阿振和娟仪都戴上手铐脚镣,关押了起来。
路星安一脸关切地向裁判询问他们会怎么样,得到的回答却相当模糊不清——“等调查清楚后自然会有公正的判决。”
在回天都城的飞船上,路星安再一次站在来时向天空高声呼喊自己要成为战神的船舱甲板上,与刚开始的踌躇满志、自信满满不同,现在的他,脸上愁云密布、失魂落魄。
言诺坐在飞船宽广的船舱里,心中不由感慨来时的热火朝天,熙熙攘攘的人群密集地挤在一起,显得船舱逼仄拥挤。现在的人数相比来时,简直天差地别,空旷的船舱里人与人相邻间总留出一截空隙,脸上挂着惶恐不安的表情,死里逃生的窒息气息弥漫在船舱之内……只有少数几个人镇定自若、气定神闲,言诺知道这些都是相比来说武艺比较高强的人,他们有着扎实的功底,和那些抱着碰运气试试看的野孤禅不同。
言诺的目光最后还是落在了船舱外的路星安身上,他的孤独身影让言诺看着揪心,那是一种她说不上来的感觉,也是她自呱呱落地,十八年以来从未有过的情感。带着这份来自内心深处的奇妙情感,言诺走到路星安的身边,和他一样看向远方。
“看什么呢?”
路星安循声看向来到他身边言诺,那是一张线条极为流畅的侧脸。
“没什么,就是……想吹吹风!”
短暂的沉默过后,言诺把被风吹乱的发丝顺到耳后,温柔的风却再次吹乱她的头发,她的眼睛里充盈着和风一样的温柔。
“你不说我也知道你在想什么!”
路星安看向远方的眼睛,开始慢慢低垂,他目光看向几乎荒废的春国大地。耳边继续传来言诺看破他内心的想法的声音……
“你是不是开始质疑自己了?觉得自己可能当不上战神?即使自己当上了战神,自己有没有那个能力让天下的人民都过上幸福的生活呢?你呀,要是真的这么想的!那你真的是个超级~无敌~爆炸~大笨蛋……”
路星安好像被扇了一巴掌似的,一脸委屈地看着把自己看穿的言诺。
看着眼前路星安泪水汪汪的眼睛,紧紧抿着的嘴唇,言诺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真的让人放不下心啊!你这个笨蛋,但是……这就是你——路星安身上的闪光点,从来不会有坏心思,总是想着帮助弱者,不会见死不救,对任何人都是真诚相待……可能这就是我喜欢你的原因吧!”
最后一句话被突然而起的狂风呜咽声所遮盖过去。
路星安没有听见言诺鼓足勇气的深情告白,没有收到这来自于言诺这颗疯狂跳动心脏发出的爱意心动声。
即使这样路星安也觉得很满足了,他发出释然的笑声,虽然眼神里依然掺有一丝落寞。
“其实我刚刚看到关于少辉他们处理建议书了,上面清晰地写着他们的罪名——冒名顶替参加竞武大会。罪名那一栏上就写着这十个字再无其它了,他们在乎的不是那些惨遭滥杀的无辜亡魂,而是这些无关紧要的规则,所以我觉得,即使我成为了战神,恐怕也难以改变冷漠的人心。”
言诺凝视着路星安低垂着的眼眸,突然伸出双手捧着他的脸,温暖的手掌用力挤着脸颊,路星安的嘴唇受到挤压不由得撅起来,显得十分滑稽。
显然他被言诺的倏然之举惊讶到了,睁大眼睛愣愣地看着眼前的少女。
“黯淡了。”
“什么…”
“以前的路星安眼里凝聚着十分璀璨的光芒,现在好像黯淡了。”
“光?”
“对!充满希望的光,可它正在慢慢消散。可能是因为你自己都怀疑你自己了,所以那束希望之光也就离你渐渐远去了吧!”
“我…”
“给我振作起来啊!这个国家甚至这个世界还等着你去拯救呢!你不是要出人头地嘛?不是要让你师父后悔不辞而别嘛?那就当上战神拯救世界!”
路星安睁大的双眼终于开始重新焕发光芒,他伸出手握住捧着自己脸颊的双手。言诺的脸上浮现一抹红,她看着自己被路星安握着的手,一张红色平安符皱巴巴地躺在她的手心里,言诺抬起头来看着眼前的少年,路星安不好意思地别过头说道:
“上一次好像惹你生气了,这是我的…赔礼,我特意从天都城的寺庙里求来的…平安符。”
言诺拿着在风中摆动的平安符,面对路星安低下了头。
“谢谢…我一定会好好珍惜它的!”
言诺紧紧攥着手心里的平安符,从甲板吹过的微风夹带着几颗晶莹的眼泪,飘向远方。一双湿润的眼睛注视着面前害羞的路星安。
“以防万一我还是问一句,这平安符是只给了我一个人,还是也给了临韵啊?”
随着言诺少女情怀不合时的突然发作,刚才二人之间的感动氛围也烟消云散。
“当然是只给你一个人的了,你的意思是说我应该给临韵也送一个嘛?可是…”
“我完全没有那个意思好嘛?你真的迟钝得可以诶!”
“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啊~你休想再让我说第三次!”
“前两次是什么时候说的啊?”
……
飞船二楼船舱落地窗的蓝色玻璃后,临韵神情悲伤地看着甲板上的路星安和言诺。
落日黄昏下,一艘飞船飞过天都城郊区,路星安等人间隔一天后再次回到了天都城。胡泽向着众人宣布十五天后进行第三关的比赛,就匆匆解散了。
在环形建筑的大门口,路星安和言诺告别库克和情绪低落的临韵。情窦初开的少女目送着心上人和别的女生漫步在夕阳色的大街上,一对宛如璧人的背影,有说有笑地渐渐远去,美梦破碎的声音在她的脑海久久回荡。
“大小姐,走了,车来了。”
库克呼唤着仿佛被抽去灵魂而毫无精神的临韵。临韵死气沉沉地坐上一辆豪华的马车,向着东边疾速而去。
豪华马车停在天都城东区一座富丽堂皇、古色古香的宅邸前。临韵下车,动作轻细地推开门,从打开的门缝中探出头,像在侦查敌情一般观察门后的情况,一番探查之后,朝着身后的库克使了使眼色,库克叹了一口气,侧身进门,然后穿过宽阔的的院落,走到前厅,看了看空无一人的前厅,回过头来,突然怔住了几秒,然后脸色苍白地向着在门外只探出半个头的临韵招了招手,临韵随即露出明亮的笑容,蹑手蹑脚地走进院落,瞬间十几名躲藏在大门两侧的黑衣人,将临韵包围起来。
临韵瞬间脸色苍白,难以置信地看向站在前厅门前的库克。库克一脸正经地大声向临韵喊道:
“大小姐,你就当养了一只白眼狼吧!”
“你就是一只白眼狼啊!”
“大小姐能为我牺牲,你应该感到荣幸。”
“到底我们俩谁才是大小姐啊?”
“对不起,我只能帮你到这了!”
“你到底帮我什么了?”
这时,一名身穿白色裙衣的年轻女人走到临韵面前,背对着库克大声说道:
“库克,没你的事了,回房间去吧。”
库克对着背向自己的女人鞠了一躬,同时高声回应道:
“好的,谢管家,我先告退了。”
库克沿着前厅门前的悠长走廊,向宅邸后方走去,满脸的无可奈何。
“对不起了,大小姐。你没看见连谢管家都来了吗!我是帮不了你了,看来你没个一两个月是出不了临家大门了。”
谢管家面无表情看着眼前的临韵。
“大小姐平安无事就好,老爷在书房等你呢,请吧!”
谢管家伸出纤细白嫩的手掌,瞬间围着临韵的黑衣人,便让开一道路口,临韵从人群中走出来,用一种凛然赴死的大无畏气势,雄赳赳,气昂昂地走在谢管家的身后。可随着临韵穿过一条又一条走廊,走过一道又一道小路,她的气势越来越弱,终于在一间屋子停下脚步,这时刚开始的无畏无惧早已化为泡影,观察仔细的话,她的双腿竟然还有些微微打颤。
临韵在门前踟蹰不前,身后的谢管家却替她敲响了门。临韵瞬间瞳孔地震。
“谢管家,真是…谢谢你了!”
谢管家依旧面无表情,只是对着临韵淡淡点了点头。应声从房间里传出来一道浑厚雄亮的声音。
“韵儿,进来吧!”
临韵脸色苍白地推开门,战战兢兢地走进房间。然后,缓缓转过身对着门外的谢管家几乎哀求地问道:
“能不能就这样把门敞开着?”
回答她的是缓缓关闭的房门和伴着房门关闭逐渐消失的谢管家冰冷的脸庞。
“韵儿,过来!”
浑厚雄亮的声音再次从里屋传来,临韵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走到里屋,只见临行坐一张长桌前,端详着手中的红色印章。
“竞武大会怎么样了?”
临韵看着眼前的父亲没有大发雷霆,紧张的神经稍稍放松了一些。
“还行,暂且是过了第二关。”
“我听说,你去参加竞武大会是别有目的啊!”
临韵的神经开始紧张,稚嫩的身体绷紧得像一条拉伸到极限的橡皮筋。
“怎么么么么可能!”
临行叹了一口气,放下手中的印章,胳膊支在书桌上,用看穿一切的眼神注视着自己不擅长说谎的女儿。
“还想骗我,亏我那么感动,还派出家里最强的护卫去保护你,到头来你不过是为了一个毛头小子来欺骗自己的父亲,我寒心呐!”
“我……”
“接下来的日子里你哪里都不许去,等什么时候你有了悔改之心,什么时候再恢复你的自由。”
“啊~又禁足啊!不要,不要…”
“你最好给我听话一点,不然我就把那个叫路星安的小子逐出天都城。”
“我去房间禁足了,先告退了,父亲大人。”
“别想着偷溜出去,我会安排谢管家全天候监视着你!”
临韵眼神中透出绝望,继而是无穷尽的失落之情。
临行看着自己的宝贝女儿这副可怜模样,难免心疼,露出怜爱的眼神,刚想对她说些什么,却欲言又止眼神坚决了起来,对着门外的众人大声说道:
“谢管家,带人将大小姐送到她自己的房间,好生看管,没有我的允许不得让她踏出临家大门半步,要是大小姐出了什么差池,唯你是问。”
临韵一屁股坐在地上,开始像小孩子一样哭闹起来。
“是!”
门外传来谢管家铿锵有力的回答。
接着几个黑衣人把在地上撒泼打滚的临韵抬了出去。临行看着重新关闭的房门,手扶额头,语重心长对着桌子上的印章说道:
“这是为了韵儿好,天都城马上就要掀起一场血雨腥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