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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当山顶的断崖之上,牛清百无聊赖地用一根草折叠成一只蚱蜢。叠好后将其抛到悬崖下面,继续扯来一根新的草。
这次该编什么好呢?
他在心里思索着,他认为思索也是打发时间的一种方式,这样就可以消磨更多的时间。
松鹤道长告诉他第三关就一个“等”字,“等”是一种残忍的被时间折磨的酷刑,一个人的时间无论如何都是不够的,可是等待的时候,时间就怎么也打发不完。
他灵机一动,不如编一条龙,龙他没见过,需要花很长的时间从传说中想象出来,然后还要构思,这一定要好久。
“年轻人,在思考什么呢?”一个声音响起。
牛清听得声音在身后,一回头,只见一个白发道袍的人站在那里。虽说是一头的白发,看样子与自己年纪相差不大,这“年轻人”三字似乎叫的不太恰当。
他以为这人也是来拜师的,应该是跟自己当初一样来这里过第一关。于是说道:“在想怎么编制一条完美的龙,在这里待一天挺枯燥的,不如你也来跟我一起想想该怎么编。“
白发男子坐了下来,见他手里捏着几根草,好奇问道:“你就用草编?”
牛清点点头,草在他手指间穿梭着,“一时还没想好该怎么下手。”
“你见过龙吗?”白发男子忽然问道。
牛清摇摇头,“我只是在传说里听过,有人说他蛇身鹰爪鹿角。”
“没见过你怎么编出来?”白发男子好奇地盯着他手中的那根草。
“那些说蛇身鹰爪鹿角的,他们就一定见过吗,他们能编出一个完整的形象,我自然也能编一条真正的龙。”牛清说着站起,有些自豪地说道。
“有意思。”白发男子摸着下巴,笑呵呵地看着牛清走向身后的竹林边采摘杂草。
牛清将一堆有细有粗,有长有短的草叶放在崖边,坐下来将两根草叠在一起,巧妙地编织着。
白发男子望着他熟练的手法,好奇地问道:“你这编草的技艺是谁教你的。”
牛清太过投入,一时竟忘了这个人是跟自己一样来拜师的,也不去怀疑他为什么问题这么多,随口答道:“我爷爷。”
牛清说着,继续将一根根草加在了那条“龙”身上,等到地上的草只剩下两三根时,一头张牙舞爪的绿龙完成了。
“你爷爷教过你编这个吗?”白发男子又问道。
“没有,他只教我编蚂蚱。”牛清将手里的绿龙对着阳光,颇为自豪地说道,“这是我自己想象出来的。”
白发男子霍然站起,笑道:“你这个人实在有趣,我收了你了,以后你就是正式武当弟子。”
牛清听他一说,这才反应过来,这人穿着的明明就是武当的道袍,怎么会是来拜师的。
在看他一头白发,想到了江湖传闻,武当掌门萧疏寒晚年修道,容颜不再衰老,甚至出现了返春的神奇效果。
他只当这传说是武当传出来给掌门添彩,即便有几分真,武当掌门最多从七十多岁的样子变成六十多岁,可从未想过他有这么年轻。
“敢问前辈是?”
“萧疏寒。”
......
屋子里的霉味已经被阵阵的花香取代,灰尘也擦除干净,屋子里原本的华贵气息又升腾起来。
柳慕云亲自将这里打扫一遍后,十分享受地躺在一张摇摇椅上,身子随着椅子的摆动,感觉轻飘飘的。
五大三粗的严三走了进来,将两封刚从飞鸽腿上取下来的信捧到柳慕云面前,“牛清和庄珂同时来信,他们如今已经成功拜入少林和武当,只待下一步计划。”
严三原本以为柳慕云听完这消息会高兴,谁知对方却将放在椅子上荡着的脚抬起,将他踹飞出去。
严三只见柳慕云的脚动了一下,接着腹部一痛,身子飞起,重重撞到了柱子上。
柳慕云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拉了拉衣服,望着严三说道:“你忘了规矩,第一,说话前应该叫我首领,第二,我没看之前,不准动我的信。”
严三将牙齿要紧,他感觉到了淡淡的锈铁的味道在嘴里涌动,他忍着咽了下去说道:“遵命。”
柳慕云听完,走上前去将他扶了起来,换了一副面孔,“加入组织就得按组织的规矩,不然怎么服众,你以后注意就是。”
说完,从怀中掏出了一个瓷瓶,倒出两粒药丸,“这是伤药,现在吃一粒,晚上睡觉时再吃一粒。”
......
盛文传摇摇晃晃地站在一根细长的竹竿顶端,担惊受怕的往下张望着。
下面是一滩烂泥,如果从竹竿上摔下来,摔成残废不说,一定会染一身泥,身子得发臭许久。
楚留香在下面笑着说道:“不要往下看,看前方。”
这句话从盛文传上来的时候,楚留香就说过一次,可是他总是忍不住低头看。
只有竹竿顶端与自己的脚连在一起,其余身子都是凌空的,他总是怀疑脚脱离了竹竿,一低头,身子立刻摇晃起来,几次都险些跌倒。
“你想象自己在平地,忘记这根竹竿的存在。“楚留香在下面说道。
盛文传索性闭起眼睛,当眼前一阵黑的时候,他慢慢的告诉自己就站在平地上。
他果然被自己说服,以为自己就在地上,脚也不自觉地挪动了一下,这一下,身子重心变了,整个人立刻就掉了下去。
楚留香见状急忙跃起,轻轻勾住他的衣领,往上一提,他又继续回到竹竿顶端。
“这轻功不好练,也不难练,只要肯用心。”楚留香背着手,有几分私塾先生教导学生的样子。
盛文传在竹竿顶上站了一天,等落日时,楚留香才将那杆子放了下来。
回到楚留香的船上,一桌鲜香美食已经摆上桌,苏蓉蓉整理着碗筷,宋甜儿正端着一碗汤出来放在桌子正中间,李红袖紧接着拿着一卷书走出来,微微一笑,将书放下。
楚留香请盛文传坐下。
盛文传有些受宠若惊,楚留香虽然教他练功时严厉了一些,但是平时对自己实在照顾有加。
“快试下我新研究嘅菜,好唔食。”宋甜儿指着桌子最中间的一碗菜,满眼期待地望着盛文传。
盛文传有些不知所措地望着她,楚留香笑道:“她是叫你尝尝她新研究的菜,甜儿的手艺天下无双,我行走江湖的时候,就因为想吃她的菜,时常想着这艘船。”
“怕不是吧,我看你是想回来睡懒觉晒太阳。”宋甜儿这次讲的是官话。
盛文传有些懵地看着她。
楚留香笑道:“跟我们久了她自然会说官话,只是不爱说。“
宋甜儿一插腰,“你哋嘅国语唔好学喂,好在我醒。”
这一次,盛文传还没来得及问,楚留香就对他说道:“她的意思是,我们的官话不好学,幸亏她笨的不明显。“
“我才不是这个意思。”宋甜儿捏起拳头,做出要打人的样子,“我是说你们的官话不好学,还好我聪明。”
“笨的不明显不就是说你聪明吗?”楚留香摸着鼻子说道。
“真的吗?“宋甜儿的拳头松开了。
“对,对。”一旁的李红袖发话了。
李红袖博文强记,她说的话可以说是金科玉律,宋甜儿自然信了几分。
她还是看向了盛文传,试图在确认一遍,“他说的对吗?”
“啊对对对。”盛文传回答道。
一场晚宴就在其乐融融之中吃完了。
晚上,几个人坐在船舷之上,望着天上的明月映照在水里,谈论着武林中的趣味。
李红袖将自己知道的江湖野史将出来,故事里一些奇葩滑稽的人物,总是惹得众人发笑。
到楚留香说着自己的江湖见闻时,更是时而惊险得让人屏住呼吸,时而有趣得惹得大家忍俊不禁。
宋甜儿的笑声最大,将水中的月亮都搅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