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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时环总觉得不真实,喃喃道:“云台峰?”
“对,干嘛傻愣愣的看着我?”方云梦停下来,笑吟吟地看着韩时环。
“啊?”韩时环茫然不知。
“哎。”方云梦轻叹一声,弹了一下额前发丝,笑道,“他们好像一点都不担心我是不怀好意的人。”
韩时环愣道:“这不是正好吗?”
方云梦斜了韩时环一眼。
韩时环忙道:“啊,我没说公子是坏人。”
“哎。”方云梦又叹一声,故作无奈道,“我看还是游山玩水的好,绝不能考验阿环。”
韩时环有些发窘。
“这件事结束后,我带你游山玩水。”方云梦快意道。
韩时环瞪大双眼,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吞吞吐吐道:“可是……可是我听楚姐姐说,那个……她说那个娘子会来。”
“哪个娘子?”方云梦微微皱着眉头。
韩时环算了解方云梦,除了“我去去便回”这种话不可太当真,其他诸事无一不是言出必行。
但不知为何,她心里就是没底。
“丁娘子。”韩时环的声音甚至比细雨打在伞上的声音还要细。
“婆婆丁才不会跟在方老太屁股后面呢。”方云梦很惬意。
“婆婆丁?方老太?”韩时环想知道多一点东西。
“对,哈哈哈。”方云梦放怀而笑。
韩时环见公子笑得快意,心里不自觉地生出一阵羡慕,问道:“公子,她,她叫什么名字?”
“单名,一个——”方云梦指了指伞顶。
韩时环道:“丁伞?”
“嗯,丁散人,哈哈哈……”方云梦无意中捡到一个戏称,乐得不行。
韩时环知道自己猜错了,窘得浑身发烫。
“啊!丁雨!她叫丁雨!”韩时环突然反应过来,公子指着伞顶,是指伞上的雨!
方云梦点点头,笑道:“雨也罢,晴也罢,不说她了,头疼啊。”转又道:“阿环,游山玩水是好事,我讲一个故事给你听。”
“又是故事?”韩时环似乎很害怕。
方云梦敲了敲韩时环的脑壳,笑道:“对,又是故事。很久以前呢,有两个家伙,他们都喜欢写东西,不过选择不同。”
韩时环问道:“他们怎么选择?”
方云梦边走边说:“一个出去旅行,成为潇洒的旅行家,写出了传奇故事,另一个一门不迈二门不出,埋头书海,成为老学究,只好娶了老婆生孩子。”
韩时环扑哧一下,忍不住欢笑起来,道:“谁不羡慕能娶到老婆的人?”
方云梦道:“不就是本公子咯。本公子一生好入名山游,而且一定要去潼关。”
“去潼关?”韩时环不解道,“公子,这件事解决之后,还要去那里吗?”
方云梦点点头,“一定要去。我要看看那名比我还神秘的高手究竟有多厉害,竟然连群玉在他面前都失去了泰半光芒。”
韩时环更奇了,问道:“他还会在那里吗?”
“剑意还在。”方云梦看了看天,“雨,已经停了吗?”
韩时环伸手出去,道:“还没有。”
方云梦笑道:“那还是要撑伞啊,此情此景,真是令人怀念。我记得群玉和牡丹仙子出行,总是牵着一匹白马,牡丹仙子坐在马背上,群玉持着马缰,慢慢悠悠,神仙都羡慕。自襄阳一别,已逾半载,杳无踪迹,甚是想念。”
韩时环曾跑到洛阳街头偷偷打量过李群玉,私底下常拿他和方云梦相较,虽心爱自家公子,仍抵不住朝请郎玉山花容,使她暗自含羞。
“他比公子更遥远。”韩时环这样想,不觉又生惆怅,及至得知李群玉不顾一切携花惊落私奔,向往之心,油然盛大。
“阿环,你这是在看我吗?”方云梦与韩时环对视,韩时环却一点反应都没有。
“啊!”韩时环终于被惊醒了,慌忙避开目光。
方云梦转头看了看身后,又问道:“阿环,你刚才是在看着我吗?”
韩时环支吾道:“有,有吗?”
方云梦点点头,笑道:“有的。你看着我,但叫人奇怪,我明明在你面前,你却似看着很远处的人……啊,对了,似乎我是站在那彩云之巅了。”
韩时环羞涩道:“哦,是、是这样啊?”
方云梦一弹额前发丝,应道:“是这样的。”
……
三月三十日。
聚集在华阴县的各路人马已逾千数,笑面佛、不见僧和罗刹女三人率领净云司人马,居然做起了维持治安的活计。
“真不像话!”不见僧十分不痛快,他可不觉得柳一凤、傲白驹和纪无方有什么更傲人的才能。
可事实摆在眼前,那仨捞到美差,而他却只能做些策应辅佐之类下等人干的活。
笑面佛笑呵呵的,看起来倒是满不在乎。
罗刹女一针见血道:“笑面,你以为笑就能掩饰你心中的不甘了吗?看你这大凉天的都能笑出汗来,够卖力的啊!”
笑面佛闻言很是难堪,却仍笑呵呵的,数落道:“你们两个,一点都不爱动脑子。”
不见僧怒道:“笑面,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笑面佛道:“美差干得漂亮才是美差,你们当真以为华山是纸糊的么?咱们庸庸碌碌,没事吃吃喝喝,有事喝喝吃吃,万事无关痛痒,冲不上去反倒赚个安乐极矣,你们忘了梅杀的下场啦?”
不见僧和罗刹女顿时哑口。
笑面佛又道:“岳君山不简单,连梅杀都被他勾杀了,咱们没事跟他斗什么?令狐溟吾和他比剑,咱们一睹为快,说到底,总是他们福薄缘浅!”
嘴硬归嘴硬,同为净云十二将,干瞧着柳一凤、傲白驹和纪无方以一方代表的身份上山、意气风发,佛僧罗刹三人心里有说不出的嫉妒与失落。
笑面佛不是聋子,虽然仗着净云司的淫威在现场维持秩序,无有差池,但背后那些难听的话他可没少消受。
就在华阴县的一座酒楼里,三三两两,坐满了五湖四海的同道,这帮人本事不高,舌头却很长,个个能说会道,不服不行。
就说维持秩序这事,被这帮人七嘴八舌地嚼,竟有模有样,接近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