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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对我来说,每天的上课就像在受罚。上一句还没明白说什么,下面一大堆又空降而来,而且还特别怕被老师叫到。
“童鞋们,今天袄窝们来邪习--九月九日忆山东兄弟”冯老太太特别标准的对我们说。
我听到古诗头都大了。不走调的我都听不懂,何况夹杂了方言的文学,我更无奈了。低头,低头,把书立在脑袋前面。
“独在异乡为异客,每逢佳节倍思亲。遥知兄弟登高处,遍插茱萸少一人(银)。”冯老太太声情并茂,我却听的云山雾罩,只听到最后~少意淫。还能这样写,我很奇怪。
“来,谁来读一下。”冯老太太寻找知音。我把头尽量塞进桌子缝里。
见大家都没反应,冯老太太有点失望,指着她的爱将说“杨薇薇,你来读。”
“独在异乡为异客,每逢佳节倍思亲。遥知兄弟登高处,遍插茱萸少一人(银)。”杨薇薇果然没让冯老太太失望。读完后,全班都沉浸在作者的意境里。
“少一银,多吃饭吗?”我躲在书后嘟囔了一句。
没想到在这安静的氛围,我的话被周围几人听到了,顿时都笑出声来。
“谁,是谁?”冯老太太大声训斥。
“报告老师,是邓宇,他说~~少一银,多吃饭。”又是张俊这小子,指着我告状。
“邓宇,出去站着!”冯老太太指着门口,声嘶竭力的叫到。
我站起来,想辩解什么。看到张俊那得意的嘴脸,我放弃了。幽忧的扫视了一下,走出门站在那里。
门外的空气更加新鲜,视野格外靓丽,小鸟在远处欢歌,我照样能听到里面讲课。说不定这样我会成为学习尖子的吧,我想。
好容易熬到下课,冯老太太都没看我一眼就走了。我也回到课堂。
下节课是自然课。老师是个老头,从第一次见他,就是一件洗的发白的蓝色中山装。对自然课,我还是挺有兴趣的,除了听不懂的。
稀里糊涂的听了半节课,老头讲得神采飞扬。我还是一知半解,但我要给老头点面子,心里仔细的翻译着。
“世界上所有各东西都以三种形态存在,气态,液态,固态。”老头见大家都兴致勃勃,拿出了全身本事“下面。大家来举举例子。”
“水是液态。”
“空气是气态。”
“桌子是固态。”
“饭是固态。”
同学们踊跃的发言着,兴奋异常。老头也俩眼放光,鼻头发亮,挥舞着手里的教鞭。
“老师,我问下,火是什么态的?”我也想积极一回,充满求知的看着老头。
老头一下愣住了,手里的教鞭停在空中。脸上的笑容也僵住了。全班同学都安静下来,看看老头,看看我,不知所措。
我以为老头没听清,满脸堆笑的又问了一遍“老师,火是什么态的?”
老头慢慢放下教鞭,死死的盯着我,脸上肉都快挤一起了。脸色从红变成黑,从黑又变成蓝。
突然,老头咆哮道“出去!”教鞭又指向门外。
我竟然听到全班同学都松了一口气。我尽量想把脸上的笑容收回来,可是怎么努力,都像是在嘲笑。
嘲笑老师?
嘲笑同学?
还是嘲笑我自己?
我迈步轻松的走出教室。门外的空气更加新鲜,视野格外靓丽,小鸟在远处欢歌,我照样能听到里面讲课。说不定这样我......我想。
老子习惯了。
等到放学铃声响起,我第一个拎着书包就冲出去。一是别被哪个老师堵住,二是看看老金还在不在,要算算命了,流年不利啊。
老金果然还在。见到我出来,把我拉到偏僻的地方。见四下无人,老金让我坐凳子上,他找了个砖头坐在我旁边,满脸是笑。
看见他的笑容,我竟然想起自然课老头。我浑身一哆嗦,差点从凳子上掉下去。
“老头,干嘛?”我狐疑的问他,心里过了一百遍他要图谋我什么。
“嘿嘿,你看。”老金伸进衣服里面,从咯吱窝里拿出一条香烟,金猴牌的。
“有病啊,拿烟干嘛。”我愤愤的踢了下脚边的石头。
“嘿嘿,就上次那个肚子疼的老太太,她家老头拿来的。”他继续朝我谄媚的说。
“哦,”我想起来了“怎么才拿来,我还以为你早就抽光了。”
“怎么可能抽光。”老金一手拿着烟,一手搭在我腿上“她老公说到昨天,才凑到一条的烟票,今天买了送过来的。”
“哦,”我晃了下腿,把他的手甩开。他这样搭着我的腿,我有点膈应“那你就拿回去抽呗。”
他继续又把手搭过来,放我腿上,挤出笑对我说“嘿嘿,我不是想等你来分你几包嘛。”
“你有病啊,”我一把把他的手拎开,把书包盖在腿上说“我自家的烟都偷出来给你抽,分我烟干嘛?”
“好好,那你不要喽?”他还是不放心的问。
“不要,不要,你自己抽吧。”我不耐烦了,这都什么事。
他寻思了一下,又问我“这烟挺贵的,一块多呢。我不抽,我想去换点别的行吗?”
我要崩溃了。狠狠的对他说“你要换什么?”
他有点惊恐的看着我,轻轻的说“想换点吃的。”
见我没动静,低头小声说“再给我婆娘扯块布。”
“那你去啊,问我干吗。”我也训斥道。
“哦,那我去了。”说完,转身就跑。跑了几步,又回来站我身边。
“凳子”他指指。
我站起来,还没等说话,他拎着凳子跑远了。
唉,忘算命了。
这就是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