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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接上回,青年小白费尽心思用足手段,才试探着安全进入了倾颓门宅内一处匾曰“往生殿”的怪异偏殿(一般佛寺家庙绝无此般偏殿或者配殿),正待歇息片刻,原本黑漆漆空无一人的大殿,却又离奇的出现了鬼点灯的诡异局面,只把他惊的差点按本能钻到桌子底下去。
可事到临头,小白却还是绷住了身子,暗道不对啊!白爷我好歹这一年半载也算历练不断,奇遇连连,论精怪,没算少见,说歹人,更是杀过不少,早已不是当初四体不勤五谷不分手无缚鸡之力的宅男学生党了,就算眼前事情颇为诡异,但也尚在限度内,只能算是奇了怪了而已,可远不至于要将自己吓得差点钻桌子啊,今儿这到底是咋了,难道是肚子饿了太久的关系,连带胆子都变小了不成。
小白抓了抓脑袋,虽然知道如今所在的这个世界,其危险程度不能以常理判断,但依旧想不通这恐惧从何而来却能惊到而今的自己,当下还是绷住了神经,想去探个究竟,但临了走了两步,却又眼珠一转,望了望殿右仍旧黑漆漆的通道,当下脚下拐了个弧线,往另一侧饶了过去。
如此做当然还是小心为上的关系,原因也比较简单,毕竟以之前刚入殿内的观察来看,这间偏殿的结构非常简单,也就是一个长方形,虽然在殿外的时候天色太黑看不真切,但就殿内的结构来说,除却尚未去过的後殿,前殿也就约莫是个六丈长三丈宽的长方形,前殿与後殿之间以佛龛高台及两侧的布幔为分割线,两侧对称各有一个廊道通向後殿,说明後殿相比前殿一定不会太小。因此假设後殿和前殿差不多一般大小的话,那么以後殿左侧廊道亮起光线,而右侧廊道却没有的情况来看,再结合前殿约莫六丈的宽度,那後殿很有可能被人以不透光的门、墙做了分隔,但大概率不会超过两个隔间,且多数会有门户相通,不然後殿串个门还得走前殿再绕一圈,那岂不是太无厘头了。当然,这点推敲判断在书中分析看似很多,其实在小白脑海里也就是一瞬间的事情,而且类似的判断就任何一个普通人而言,只要不被吓懵了神志,也必定会因趋利避害如此选择,遇事冷静,多看多想,不冲动不武断,在任何极端或危险情况下都是最直接的保命之道。
路过高台侧边之时,小白捡了根之前擦钵盂时没用上的碎布条,交叠搓紧成了一根不长不短的布芯,再在灯盏之内沾了点火油引燃了,顺手戳在杵尖之上以作照明,随后便猫腰踮脚快步循着右侧廊道向殿后走去。待得进入後殿抬杵一照,发现後殿情况与之前判断大致一般。
只见右侧廊道所及後殿果然不知被谁重新做了分隔,廊道正对的後殿殿墙门窗都已被木条封死,墙边窗前堆叠倾颓着不少奇怪的坛坛罐罐,散发出某些猎奇的味道,说不清道不明,但对某人此刻的饥肠来说却很是侵扰,非常提神。而左侧则是一堵夹墙,应是杉板夹着野椒茅草然后用生石灰糊的,如今日久年深,墙面多数已经斑驳朽烂,而夹缝之间正隐隐透出光亮!
小白轻手轻脚的凑到跟前侧身蹲下,然后微伏在地,挑了个离地约一尺来高的透光空隙往对面望了过去,当然不是把眼睛直接凑过去,而是挑好角度,从约莫隔一个拳头的距离之外,往内去望,且因为透光的空隙较为狭长,因此只要将头部左右上下来回改换角度,还是可以借此在一定的距离内将对面的情形看个大概,而选择一个常人不会选择的高度,也可以很大程度上避免一些可能的反制危险。
如此小心观瞧了一番,确定了墙边应该没什么古怪,之后,小白便又凑前了些,凑近到约莫离那空隙一拳的距离,然后真正的向对面空间内开始小心观瞧。
不看则以,一看则又是一阵心惊——我去,这实在是太诡异了。只见空隙对面呈现的景象居然完全不是其所想象和猜测的阴暗後殿诡异灯光,而是一个收拾的颇为雅致的小小庭院!
这小小庭院约莫一丈见方,四周白墙掩映曲径通幽,遍植一些反季的鲜花绿植。为什么说是反季的呢?其实小白也不懂得那么多植物花卉什么的,可能除了一些特别出名的花卉植物,你就是把其他某些花花草草任一种放到他面前也,他也辩识不得。但小白知道,目前可是快入冬的季节了,跋涉近月的时间里,一路黑黄萧瑟,哪见过繁花似锦!毕竟那屁股上的一阵阵凉意可不是假的!
而此刻庭院的中间有人用不知从哪里弄来的大块白色碎石围着几大捧柴禾弄出了一堆明晃晃的篝火,篝火之上用三根长木枝做了一个简易支架,并用绳索绑着个钩子吊着一个小铜壶在火上烧着。篝火堆旁与小白所处位置正对的地方,地上放着个木头的小马扎,上头坐一两溜老鼠须、獐头鼠目的老头,且正忒自一手捻着胡子,一手拿扇子对着对面比划,似正说着什么。
奇怪,实在奇怪!小白心里一阵腻歪,感觉不知是自己脑子似乎出了什么毛病还是这个地方有什么毛病,只觉得明明眼睛所见貌似真实,可脑子却在不停的告诉自己,这有问题!什么有问题?看到的都有问题,完全的不合理。刚才在殿中,明明见得帘后後殿点灯,但现在眼中所见却是篝火庭院怪人,要知道这可是现实不是剪辑啊,眼前这惨月微风,哪能突然和死寂孤灯的後殿突然衔接起来?难道那布幔是空间门么?还有,最关键的是!声音呢?明明见那老鬼在说话,可咋就一点声音都传不过来?反复观瞧这夹墙上的大裂缝,凑近运足耳力去听,居然神特么一点声音都听不见,但有微风草香拂面,却半点声音不闻,靠!太诡异了好不好!气的小白差点一拳锤在残板上,看看是不是自己耳朵出了问题。
这边小白正在抓耳挠腮百般不解,却忽觉墙边缝内有一阵微风忽至,却只窥见一只白袖飘忽而起,好似凭空而来,太半挡住了原本窥瞧的缝隙。小白一惊,不由后退些许,换了方位仔细瞧去,却见是一白衣女子,乌发云鬓身段妖娆,却是背着小白窥视之处,缓缓步向前却又将视野让了大半出来。而其左手衣袖一摔,右手则露得藕臂皓腕,葱葱玉指虚沾一柄如意,似正指点呵斥着什么。而对面鼠须老者见状,悚然惊起,忒自对着小白这边左右观瞧似有惊疑不定。
那女子略有停顿,微微侧首,便又继续向前几步对着老者身侧诉说了几句,那老者状似犹疑,却又突然面容一肃,抱拳低首,转身而去。
那女子见得老者身影渐没,却忒自站得片刻,而后右手提袖掩唇,轻轻咳得两声(只是看的形状,仍旧没有声音),便自双手一挥两节大袖一展,忽而一阵青光闪过,小白两眼一黑瞬息复明,却只觉面前墙缝内漆黑一片,再见不得任何物事画面。
小白半晌看了一出诡异默剧,又是揉眼又是掏耳,甚至不轻不重给了自己一巴掌,在那嗡嗡耳鸣中由自惊疑不定,便再顾不得许多,凑近墙边用那杵尖捅凿了一番裂缝,便又凑近去用眼观瞧,却在瞬间只听得他“啊”的一声惊叫,继而乒嘭咔嚓数声巨响,竟一拳将那木板夹墙给轰了个稀巴烂,一时草叶碎屑乱飞,叮铃哐啷乱响,寂静後殿忽成水陆道场,一时纷乱不堪。
卧槽!有古怪!有个大眼珠子它特么在隔着墙缝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