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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追问梦娥鬼话的时候,忽然发现她并不是个纯净的粉红大果冻,她的脖子上有一大块黑色斑块,我指着那儿说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魂儿也有胎记?"
梦娥叹道:"那便是没清洁的人毒呀!还不是你闹的嘛。"
我忙问:“这个藏不住,那怎么办。我快把这茬儿又给忘了。我们都陷入困境了。”
梦娥:“先别轻举妄动,定下心来想一二十年再说。毕竟你还有八十多年脱困,不急。”
我问道:"我能不能也喝下一瓶浅色染料,用你的梦娥马甲做模型舒张出一个形体来,看看我到底有多毒!"
梦娥说:"你个半人半鬼的家伙,按说舒张不了,但你借助黑晶应该可以…"
我一听有办法,也去喝下一瓶粉红液体,钻进梦娥马甲里去舒张起来。不一会,又跳出一个复刻的梦娥来!只是弄了个女身,我感觉有点怪怪的。
梦娥这时指着我的脸大笑了起来。
"瞧你有多毒,一边黑脸,一边粉红脸!"梦娥说。
我去照了照镜子,果然左边脸全是黑的。但我也笑了,我与梦娥站在一起,就如一对孪生姐妹,两个大粉红色果冻!如果不是我的那半边黑脸,连我都分不出谁是谁。
我问:"这玩意儿可以到外面去以假乱真么?如果我去外面,它们会不会把我当成你?"
梦娥道:"不能!谁是梦娥可不是看她穿什么马甲。再说,你一走出宫殿,这个马甲就融化了。宫殿里的温度六十鬼度,外面温度二千三百鬼度。"
我说:"一鬼度是多少度?怎么鬼天都是些奇奇怪怪的单位呀。"
梦娥说:"六十鬼度约等于地球上的摄氏负二百度。"
我喊道:"乖乖,这么冷,在地球上都冻成钢棍了。我怎么没被冻死呢?真是不可思议。这么说外边相当于地球上的一千七八百度了?钢也化成水蒸气了。"
梦娥又说:“还有,鬼天可不像地球那样,被含氧的大气层包裹在其中。鬼天没有相应的地球上的物质,它是由“空”构成的,简单地说,就是清空了一切地球上可见的物质以后的一种存在。人这个猪脑袋可能不太理解这一点。在鬼天你所见到的一切物质,都是鬼用“空”再造的,为了节省识别和寻找这些再造的东西的精力,我们这才给予它们一定的形状和颜色。人只能识别七种纯颜色及其混合的颜色,但我们鬼天却有九百万种纯颜色,你看见的鬼天丟失了大多数颜色要素,其实它远比你看到的精彩!”
我叹道:“九百万种颜色!我干不死你!我这双人眼还顶个屁用!”
梦娥:“知道就好。以后你还会知道更多新鲜的东西。鬼天还是个无限维度的空间,是一个人完全没法全面知晓的所在。”
我说:“人类搞了几千年的研究,那么多数字家,天文学家,物理学家,哲学家,都抵不上一个鬼的知识。这个设计太操蛋了。”
梦娥说:“你急什么嘛,让人知道得太多,这个游戏玩起来就太复杂了。如果弄得人人和鬼一样,那还用得着去游戏吗?不就直接在鬼天演绎一下就可以了,何必多此一举。让人像剥洋葱一样,一点点接近事情的真相,这样他才会觉得有趣,乐此不疲嘛。”
我涎着脸对梦娥说:“我不想剥洋葱,好好同我讲讲它所有的来龙去脉,可以吗?还有,你是如何爬到现在这个位置的,是不是给哪个鬼主送礼了?你有没有被潜规则过?”
梦娥大笑起来:“打住!又把人间的那一套游戏玩法拿来鬼天耍。鬼天从来不会有什么升迁,自古如此。99个公职鬼都有一个备份,某一个个体出了意外,备份自动顶上去,然后再从鬼天里选出下一个备份。这种情况十分罕见,我还从没听说过鬼天启用了某个备份。实话告诉你,我连鬼主是谁都不知道,也从来没见过它,到哪里去送礼?古呈也里那诺。”
我又说:“什么意思?对了,你还没有问答我刚才那有个大问题。鬼为什么要说人话?而且还讲汉语?莫非外国的人死了在鬼天也是外国鬼?”
“管你是哪个国家的人死了,在鬼天都讲鬼语。鬼语是一套完整的全频道语言系统,每个字句里都包含了五千万种语言信息,不同国家的人语都囊括在其中,甚至还有动物的语言。人是听不懂鬼语的,但你不是半人半鬼嘛,所以听到的鬼语,都被人选择性地过滤出汉语信息了。当你讲人语时,它混杂在鬼音里,自然听起来也是鬼话了,懂了吗?”
“这个我勉强能懂。那有没有我过滤不了,或者听不懂的鬼语?”我急忙问。
梦娥吃了一惊,说:“看来人也在设计之外有些进化呢。这个自然是有。阿米悦空米塞艾翁,这就是一句你听不懂的鬼话。”
“跟我讲讲,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我好奇地问。
梦娥道:“你烦不烦呀,这句鬼话只有鬼能听懂,你个半鬼如果能听懂,那就不叫半鬼了。再说,人语相对于鬼话来说,只是一个最简单,最基础的常识性的语言,它没有一一对应的词来翻译或解释鬼话。我告诉你,这句鬼语若翻译成纯正的汉语来表达,需要用五千八百万个左右的汉字。听完了这八个鬼音的意思,你这八十多鬼年就不用再干其他事了!”
我说:“那你只简单讲讲它说的是哪方面的内容,讲一小节也行。”
梦娥说:“这句鬼语是讨论‘在人间’游戏未来一千地球年里的走向的。包括的信息量大着呢!它把人未来一千年怎么演化的过程全说清楚了。包括如何更新游戏规则,角色的寿命周期,环境的设计,男女关系的推进,社会冲突烈度的调整等等一大堆的东西。古呈也里那诺,这个话题我不想再讨论了!”
我说:“古呈也里那诺,不讨论也罢。”
梦娥听了哈哈大笑,说:“你以后千万不要乱学舌。古呈也里那诺这句鬼语,你若在外面同其他鬼讲了,便等着化骨扬灰吧。”
我触及了一下梦娥的魂魄,说:“我想知道这句鬼语说什么!”
梦娥推开我的果冻手,不悦地说:“你不是答应不碰我吗?干吗动手动脚的。古呈也里那诺!”
我本想也说一句“古呈也里那诺”,心想这也许是句鬼骂人的话,只得作罢。我可不能傻到自己骂自己去。
于是我岔开这个话题,说:“那你教教我,在鬼天相互打招呼之类的鬼语吧。我总得知道一点鬼语的基本词汇。”
梦娥说:“人有时真是傻死了。我刚告诉你的,转个身又不记得了?还要我再重复讲一次。你刚才和我去户司和卫司讲的不也是鬼语么!”
我说:“不对呀,我明明说的是人话…对了,我听到它们说的也是人话呢。”
梦娥说:“知道就好。在鬼天,除了一些特定的鬼语,其他的鬼话一例自动包括全宇宙的语音信息,人听了是人话,鬼听了是鬼话,狗听了是狗语,明白了吧?你说人话时,发出的人语是通过鬼音传送的,自动包含鬼语在其中。用人话概括一句就是,鬼天听的,说的都是全频道语言。”
我话:“你这是睁眼说鬼话!那个,古呈也里那诺就不是全频道语言,人根本听不懂。”
梦娥:“鬼语比人语丰富,人语比动物的语言丰富,怎么可能每一句鬼语都有对应的人语呢,傻了吧你?古呈也里那诺!”
我说:“我知道,这句话肯定是骂人的!”
梦娥说:“我还是告诉你这句话的意思吧,看你那个念念不忘的傻样。它翻译成汉语大概意思是:我们人这个又沉闷又无聊的烂角色,不是天天折腾那张吃铁喷粪的破嘴,便是整日忙着那条老鼠尾巴和耗子洞,挖空心思突出自己,还损人利己,自以为是的坏家伙,哪个缺根筋的死鬼设计出来的破烂玩意儿,真的太烂呀,我恨不得抽死你,一点意思也没有,玩起来觉得无聊,不玩呢也没事可干,鬼命好苦呀,真的烦死个鬼了…”
我笑道:“原来这是鬼发牢骚的一句话!顺带着损了我们人一下。古呈也里那诺!”
梦娥笑道:“古呈也里那诺!”
我怔怔地望着梦娥,觉得自己在这里真的像个一无所知的白痴,说不定哪天会闹出什么笑话来。即便我天天补课也未必知其亿万分之一的东西。最便捷的方法就是把眼前的这个女鬼吞并到自己的魂魄里来,把她的一切消化过来。于是我嘴里浮出了淡淡的狞笑,想着如何才能把这个大果冻吞到肚子里去。
梦娥似乎看出了我恶毒的想法,说:“人心不足蛇吞象!古呈也里那诺!”
我有些尴尬地低头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