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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从没想过自己还能这样死
“我焯,我死了?不对,我焯?我又活了?”凌异腾地椅子上坐起身,上下抚摸着自己的身体,这触感是如此的真实。可是...他刚刚被不知道什么东西抓住按盆里溺死的感觉,也是那样的真实...
“怎么回事...我复活了?不对不对,我做梦了?那也肯定不对...时间倒流了?死亡回档?金手指?那更是扯淡,我又不是什么小说主角。”凌异摸着下巴,心中喃喃道。
“哎呦,你干嘛啊凌异。大半夜不睡觉,什么死了活了的?”舍友张流风揉着脑袋直起身子嘟囔道。
“没,没事儿,做了个噩梦。”凌异看了看众人,他们仍旧是横七竖八地倒了一片,心说莫非我还要把他们搬上去一次?
“啥噩梦把你吓成这样啊,瞧你这胆儿。”张流风有些无语,许是被打扰了美梦,有些不爽。
“梦到有鬼把我杀了。”凌异没好气地说,“怎么,用不用我详细给你讲讲怎么被杀的?”
“算了,算了。”张流风摆了摆手,随即有些好笑地说道:“我说你这么大个人了,还怕鬼?有鬼来了就干他丫的呗。”
“小嘴嘚啵嘚,你是净唠那哔嗑。我拿什么干鬼?拿头?”凌异揉了揉脑袋,慢悠悠地迈步往门口走去,他准备再去看看水房是个什么情况,虽说有主动作死的嫌疑,但是在他看来,遇到问题就解决问题,放着问题什么都不做,只会让自己狗带。
“哦,你是说?你奈何不了鬼?”张清风问道。
“你二笔吧老张,”凌异其实心中也有点犹豫要不要去,注意力全放在了门上,听到张清风的问题,觉得有些好笑,“我连鬼是什么都不知道,我拿什么...”
说着说着,他突然感到有些不对劲,一股凉气悄然从他后背窜了上来,他猛地一扭头,发现张清风呈90°歪着脑袋,挂着一种病态而兴奋的笑容看着他:“你说你奈何不了鬼,是吗,是吗?是吗!”
“我焯,”见状,凌异爆了句粗口,老张的名字虽然飘逸,但是平时还是比较憨厚老实的。
所以,现在只有两个可能,老张其实一直有某种精神疾病,并且隐藏的很好,大半年以来没有让学校里的人发现破绽。
而第二个,则是小小的一个四号宿舍楼四楼,竟然有两只鬼。
按照张清风脑袋不但从上到下歪了九十度,还从前到后歪了一百八十度的情况来看,情况应该是后者。
笑死,他们何德何能。
凌异啪地一下打开门,窜了出去,接着大吼道:“救命啊!有鬼啊!救命!”
虽然凌晨三点多在楼道这样大叫是一件危险系数很高的事情。但是被人打总好过被鬼生吞活剥了吧?
他一边拉上门,一边手速飞快地抓起挂在门上的锁将房门锁上,声音越叫越大。
然而,让他心凉的是,他喊得嗓子生疼,周遭的寝室竟然没有一点动静,甚至,连原本头顶电灯运作发出的轻微嗡嗡声,都消失了。冷色调的灯光,白色的墙壁,深花色的地砖,走廊尽头窗外摇曳的影子,让世界看上去逐渐诡异起来。
凌异站在死寂的走廊上,一时有些呆滞。
“咚!咚!咚!”身后的房门传来敲击声,张流风死命压抑,但难以掩盖的兴奋的声音从门后传出:“凌异...你怎么了,为什么要把我所在宿舍里?你不是怕鬼吗?不要怕,打开门,让我跟你一起面对吧,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一起面对你奶奶个头,怕不是你们几个鬼一起面对我?凌异咬了咬牙,既然叫喊喊不出人,那就直接推门而入好了。
许多寝室,半夜都是不锁门的,毕竟大学生总是清澈而愚蠢,单纯而对他人有莫名的信任。
然而,他来到隔壁寝室推门时,却惊讶地发现房门竟然上锁了。
“啊?”隔壁寝室跟他一个班的,平时晚上也没少串寝,按理来说,对方一般是不锁门的啊?
身后房门的响声愈发大了起来,凌异没有心思去细想,向前一个房门接一个房门地推去。
推不动,推不动,还是推不动!房门们似乎约定好了一般,要将走廊上那个濒临疯狂的青年拒之门外。
听着自己寝室房门后传来的敲击声愈发响亮,凌异心中没来由地闪过一丝绝望。
终于,他推动了一扇房门,然而这扇房门有些沉重,不,或许应该说推动起来有些艰涩。
他下意识地加力,但随即,心中升起一股凉意。
他想要将房门拽回来,但原本艰涩的房门此刻仿佛门轴抹了润滑油,嘎吱着打开了。
张清风站在房间中间,做拥抱状:“凌异,你终于给我开门啦。”
“我**你**的。”凌异觉得自己脑袋里有某根弦崩断了,他大骂一声,以赛过博尔特的速度朝楼梯间窜去。
“你跑什么,跑什么?”张清风晃晃悠悠地从房间走出,每走一步,他的脑袋也随着步伐而晃晃悠悠,就像是,就像是秋天挂在枝头,红彤彤,熟透了的,风一吹就会掉下来的果子。
“难不成,你看我像鬼?是不是?是不是看我像鬼?是不是!”他歇斯底里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接着是“咚”的一声,好像是某种重物砸在了地上的声音。
凌异没时间,也没敢回头去看,夺路逃进楼梯间,两阶一步地就往下蹦。
还没待他下两阶,不知是因为紧张,还是因为地滑,他一不小心失去平衡,接着翻滚着摔下楼梯,直到撞击到拐角的墙壁,才停下来。浑身无一处不痛。
“哎呀呀,你怎么摔倒了?”张清风的声音由远及近,他推开了楼梯间的门,一步一步,朝着凌异走来。
凌异想要站起来,但是也不知道是摔着哪里了,身体根本不听使唤,就好似身上被什么500斤的重物压着一样,直不起身。
他咬着牙,双腿蹬弹,双手也扒在地上朝着下楼的楼梯爬去。
只有不到半米的距离!只要爬到楼梯处,他借势就能滚下去,到时候...
一颗脑袋出现在了他眼前,准确来说,是轻轻地被放置到了他眼前的地面上。
“你怎么不跑了?”张流风的表情十分戏谑。
“真是天赐的礼物啊,”他的头逐渐变化,一张张脸仿佛上浮的游鱼从他的血肉深处显现而出,不过转眼之间,他的脸就变成了一张缝合怪的脸,眼睛属于a,眉毛属于b,鼻子属于c,嘴巴属于d,完全看不出一点属于张清风的痕迹了。
“你到底是什么东西,又到底想要干什么?”凌异看着头底下不断渗出的鲜血,太阳穴突突地跳动。
“干什么?当然是吃了你啊,”缝合怪的脸嘎嘎嘎地笑了起来,“你可是一个...很特别的家伙呢...”
说着,他尖啸一声,无数张人脸透体而出,倾覆在凌异的面庞上。
明明没有感受到撕咬,明明只是来自舌头的舔舐,这一刻,凌异却感受到了无比的痛苦,逻辑与理性被拖入高维撕裂,五感与记忆犹如雨中的灰尘,仿佛自己的存在正在被抹除,属于自己的痕迹正在被吞噬,整个人都在向下,向下,向下,堕入无边无际的漆黑深渊。
恍惚间,他仿佛看到了一层又一层位面,一只又一只冤魂,或是肢体不全,或是正在受刑,在其中哀嚎不休。
“我,这是...下地狱了?”临死前,他如是想到。
...
趴在桌子上的凌异睁开眼睛,发现漆黑一片,深呼吸了一口,又闭上了眼睛。
“冷静,冷静。”虽然眼下境况足够诡异骇人,但是凌异还是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如果说第一次被溺死之后他还抱有一定的侥幸,觉得自己有那么一丢丢的概率是睡糊涂了,做了一个无比真实的梦。那又死一次的他,不会再怀疑事情的真实性了。
那么现在最主要的问题是,怎么逃掉。
而要知道怎么逃掉,就是知道对手的实力。
姑且称对方为鬼,凌异不知道对方究竟是一只鬼有多种能力,还是多只鬼,各有一种能力。但不论是哪种都有麻烦。前者意味着对方神通广大,后者意味着有多双眼睛在盯着他。
但是毋庸置疑的是,对方有以下几种能力:
1.在有水的地方,用多条手臂将人拖进水中溺死。
2.变成人的模样,也就是像之前变成张清风一样。当然,也有可能张清风一直就是鬼。但综合考虑,尤其是看到对方展露出的无数张人脸之后,他觉得这个可能性不大。
3.幻境能力。或者说鬼打墙?坦白来讲,他推开房门看到张清风那一刻,差点心脏骤停。
此刻复盘回想,根据他逃跑时候的距离来算,他当时推开的应该是他自己的寝室门。也就是说,他当时兜兜转转,回到了原地。
4.限制行动的能力。他在楼梯摔倒之后,死活站不起来。而根据他当时的感受,应该没有摔断骨头撞断筋之类的事情发生。况且他平时经常锻炼,摔下楼的时候护住了各处要害,摔下去之后四肢也都能感受到。
归纳完成后,凌异带上了痛苦面具。
这四条看上去好像没什么。但是却让水房、寝室、楼梯都变得充满危险。仔细想想,宿舍楼除了这三个地方还有点啥?
脑中急切万分,凌异身子忽然僵了一僵,脑袋随意地扭动两下,眼睛微微眯开一条缝,从侧方看向张清风。
让他有些悚然的是,对方将下巴搁在桌子上,定定地看着他,一双眸子在窗外路灯的映照下,闪闪发亮。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