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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惨烈,鲜花怒放,草儿也是骄傲的挺起了头。韩平回到了这座熟悉而陌生的高中——树人高中,人来人往,都是些稚嫩而陌生的面容。韩平很清楚这是自己的第二个高一,若不是因为自己的任性也不至于在家停学一年,还好父母是相信自己的,愿意帮忙打点关系重新安排回到了学校。在东武这座县级市,常住人口27万,面积926平方千米,7个乡镇,5大城市片区,更加凸显着人情社会。大家都愿意花钱尽量解决一些生活中的“小问题”,比如喝酒时两人的争吵、轿车间的小刮小蹭以及韩平的这次辍学。
韩平父母和教导主任在饭桌上说这一年韩平因为胃病在家修养,并且这孩子当年离鼎华高中只差了三分,而且是进了树人高中的阳光班。没有哪所学校是能拒绝优生的,特别是计划招生实施之后,除了鼎华,没有哪所学校能招到像模像样的优生。树人高中是“万年老二”,而作为老大的“鼎华”则是一年更比一年强,当然也有一所平平无奇的实验高中,还有一所“臭名昭著”的职业中专。当地的一位老板也在前些年创办了私立天才高中,而目前来看也只能和实验争一争老三的位置。估计韩平也没想到若干年后,树人高中还会因为自己而发生了地位的改变。韩平,1米73,瘦削的脸,简短干脆的寸头,浓眉大眼,目露凶光,鼻子有些低榻,嘴唇很薄,大腿和膝盖上有很多运动的伤疤。进入6班,他选择了倒数第三排靠外的座位,其实他很希望有女生能够选择他里面的座位,因为这样的话他就可以专心专意的学习,甚至教女生做题来激发自己的动力,因为在他的初中可是有过一位可爱的女同桌与他在讲台旁一起度过了两年。但事实就是,长相凶悍的男生不会被女生选择,更不会被男生选择。韩平有些担忧:万一班上的人都来齐了,我这里面还没有人,最后来的肯定是个糊涂蛋影响我学习。看了看手表,7点54分,一个长相乖巧,锅盖头,闪亮的大眼睛,1米67的绿衬衫短裤男孩来到了韩平面前:“里面没人吧,我坐里面哈!”韩平打量了这个比自己还瘦的小正太并没有吭声,只是点了下头,男生吃力的用腿越过韩平的背,后面的眼镜男有些看不过去,立马把桌子往后移了移,还朝后面喊:“你桌子也往后移移!”小正太笑了笑,并没有着急坐下来,而是朝窗外挥了挥手:“你走吧,我这个位置还可以吧。”外面一位优雅的知性女士倒是很温柔的问道:“凌云,那你中午别忘了去周老师家吃饭。”他倒是有些不耐烦了:“知道了,快走吧!”韩平似乎是看到了自己,总是注视着这位同桌,看着他在本子上写下了“李凌云”,前面的学生倒是聊着:“你英雄联盟哪个区的?”“艾欧尼亚”李凌云也像是中了魔:“我也是艾欧尼亚的,你多少级了?”“呃,我玩的我表哥号。”李凌云直接竖起了中指:“你可真菜,号都没有,我满级了,有4套符文。”韩平眼前一亮,没想到眼前这个小弟弟在S2赛季能有这样的游戏等级和装备,但可惜了不是一个区。李凌云倒是捕捉了韩平的眼神:“你也会?哪个区?”“均衡教派。”“30没?怎么去郊区?”“最强王者了,和朋友一起的。”“真的假的?放学让我看看你号!你朋友也是王者么?”“那倒不是,他为了学这个游戏在均衡教派的,我之前在网通大区的,本来就要回电信大区的,下午要是不上学咱可以去看看号。”韩平的眼中有了些光,因为他看到了一个马尾女孩如同记忆里的那样苗条、冷酷且知性,然而她却没有记忆里的那么白。
“你不会看傻了吧?”李凌云挑趣着,“没,我以为是以前的一个同学呢,有点像”韩平还是盯着那位女孩,她坐在了第一排中间的位置。一个中年男人走了进来,他肥胖臃肿且不高,但看起来还是比较和蔼的,他戴着一幅塑料框的眼镜:“各位新同学好,我是你们的班主任,陈本,你们可以叫我陈老师,也可以叫老陈……”韩平看着窗外,天上的白云是那么遥远,好像努力去抓似乎就能握住。“你中午上哪吃?”李凌云把韩平拉回了现实,“我妈给我送饭。”“我还说一起吃呢,我有个发小好像也是你那个大区的,不过他在鼎华上学。”“等等,我那兄弟也是鼎华,他叫傅魏唐。”“还真是一个人!中午一起吃饭聊聊吧。”“可我妈真给我送饭,下次吧。”“也行,我中午也去老师家看看。”韩平来到校门口,树人高中的门口有很多棵树,而诸多的学生和家长都是在这树的花坛上进餐的,来到了约定左边的第三棵树,没想到树下早已围满了人,也没见自己的母亲:我上哪去啊,怎么开学第一天还能迟到。
太阳越升越高,韩平额头上也开始冒汗,树下陆陆续续冒出身影向学校里走去,熟悉的“噼啪”声,是妈妈的破电驴,满头大汗,短发上可以清晰的看到汗珠:“咱店今天上午有点事,所以来晚了。”这一嗓子倒是让很多树下的人们精神了许多,都被吸引了目光,韩平想要发作但考虑这种场合:“行了,别说了,赶紧把饭给我。”接过不锈钢的碗具,熟练的解开了最顶端的扣环,打开两层碗,一层是米饭和三个鸡翅,另外一层是豇豆炒肉、炒包菜和番茄炒蛋。这些全是韩平爱吃的,但他也没什么心思吃:“这么热的天,为什么不搞点冰绿豆?”妈妈一拍头,有些毛躁:“我现在去给你买水。”从树下又跑进了马路对面的商店,拿着两瓶农夫山泉回来了:“你学校的店卖水可真贵,要两块钱一瓶呢。”韩平拧开两瓶水:“一块钱一瓶的那叫冰露,农夫山泉的本来就要两块,而且为啥不买可乐?”母亲接过水:“那玩意可不健康,这两块钱的水还是好喝一些。”韩平没吃几口就站了起来,朝母亲伸出了手,母亲有些明知故问:“怎么了,要什么?”韩平有些低沉的怒吼:“钱,下午我自己吃。”母亲知道是中午迟到的原因:“我没带钱,下午我肯定会不迟到。”“那你没带钱是怎么买水的?给我拿五块钱,我下午买点零食,中午来不及吃了。”
韩平急匆匆的走回了教室,可眼前的景象让他有些难以相信,教室里稀稀拉拉的,有人在自己的座位上拘束着,有男孩和女孩掰扯着什么。原来树人的实验班都这么差么,怪不得别人说只有阳光班才和鼎华一样,早知道自己多吃两口了。韩平作为第七个到达班上的人,拿出了自己以前的教材,开始翻阅着,心里默算着。李凌云突然冒了出来:“不会吧老兄,你来这么早是为了学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