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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启元年,后金崛起于辽东,明军屡败,为解燃眉之急。大明朝廷征调奢崇明率所部兵马驰援辽东,然奢崇明赶到重庆,趁校场演武之机,发动叛乱。
然而护龙山庄、锦衣卫似是早有所觉。奢崇明袭杀巡抚的第一时间,就出现平乱,虽然及时出现,但还是死了巡抚徐可求等十余位军政官员。在奢崇明所部还未反应过来时,一万骑兵突兀出现,扼住奢崇明所部大军,不敢轻举妄动。
士兵哗然,若不是护龙山庄和锦衣卫速度够快,于顷刻间将奢崇明及所部将领全部击杀,恐是会发生营啸。
奢崇明之子,奢寅,本在营外设伏,防止有人逃出。但变化速度太快,发现失败的奢寅,连忙带着部将杀出重围。
可惜战力悬殊,奢寅在亲兵舍身忘死之下逃出生天。
心灰意冷的奢寅本想就此了却残生,但在唯二亲兵的开导下,准备逃回蛮莫,重振旗鼓。
但大明反应真的很快,当奢寅三人刚走到永宁府,就发现永宁府已经换了知府,之前那位也已经被下了大牢,已于几日前坐上囚车送往京城。
囚车穿过府城的时候,府城居民可是震惊不已。
话不多说,第二日清晨,起床的徐凡,发现恭叔早已候在了大厅。下楼询问,恭叔一脸郑重的说道:
“今日我们就不在永宁府闲逛了,吃过早饭,我们立刻出发回束河。”
“恭叔,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前几日,永宁知府被抓,锦衣卫更是在大街上四处巡视,似乎是在搜寻什么人。而且……”恭叔停了下来,不知道该不该继续说。
“而且什么?”徐凡急问。
“而且,我收到风声,似乎是有叛乱发生。”恭叔凑到跟前轻声说道,生怕别人听到。
徐凡身子一颤,连忙收起心思。如果发生叛乱,这永宁一府怕是要震荡一番。此等乱地,还是远离的好。
听罢,就连忙回去叫醒酒坊主仆二人下楼吃饭。
一顿收拾,带上客栈现烙的十多个大饼,就出发了。
也许是昨晚来的太晚,没有碰上什么人。但今日出门,徐凡发现,路上行人寥寥,更有身穿斗牛服的锦衣卫穿插巡视。客栈到城门,不过一里不到,徐凡几人就碰上了三波锦衣卫。
许是看到了马车上的镖旗,锦衣卫多有瞩目,但也没有上前拦路问话。忐忑中,徐凡四人总算是缓慢的出了城门。
出了永宁府,几人算是松了口气。要知道锦衣卫的名声可不太好,可止小儿夜啼。不光达官显贵,就算是贩夫走卒也是说抓就抓,而且都是没有原因的那种,这方面与之可以拼一下的估计也只有东西二厂了。
他们可不想成为阶下囚,枉死在大牢之中。
发生这种事情,几人也是归心似箭,不知不觉中就加快了速度。
可是行至通往慕容山庄的那条岔路时,耳边传来了一阵娇叱声,伴随着的还有一阵兵器的交击之声。
“吁”几人停下马车,略带疑惑的往岔路方向看去,只是岔路幽曲,空无一物,并不能看到发生什么事。
徐凡犹豫一下,提起刀弓,跟恭叔招呼一声,就冲了出去去。
“小凡,你小心些,若是事不可为立刻回来。”
恭叔本想自己去的,但还不等反应徐凡就冲了出去。而且,车队中还有两人不会武功,又是雇主,作为镖局的总镖头,丢下他们不管不顾可不太好。
徐凡身手不凡,同境界中,能够拿下徐凡的,少之又少,更有一手让人惊艳的连珠箭术,就是恭叔对上,也要手忙脚乱一番。如此恭叔只能高声提醒徐凡。
“好的恭叔。”
已经冲出两三丈远的徐凡,答了一声,头也不回的往打斗处跑去。
刚刚那声音,很熟悉,不是昨天偷酒的张菁还能有谁,那个声音,徐凡到今天都还能记得那猖狂的笑声。
跑没多久,就在岔路的转角处,徐凡看见了一匹熟悉的大马,马上没有人。旁边的树林中,打斗声,呼喝声连连响起。
连忙钻入树林,虽是急切,但行走之间并未发出一点声响。
穿过排排古树,就见不远处,身着红衣的张菁正挥着长鞭与人缠斗,鞭影重重,似蛇似龙,每出一声鞭响,就将敌人衣物撕开一道口子。
敌人共有三人,一人身形消瘦似是行动不便,拿着利剑在外策应。
另外两人,身形魁梧,拿着利剑凶悍的攻击着。
几人剑法大开大合,剑锋所指之处不离身体要害。虽然几人武功不如张菁,但三人好像懂得一些合击之术,攻击防御自成一体。一时间倒是和张菁斗的不相上下。
但徐凡知道,三人支撑不了多久就会败下阵来。所以,徐凡也不急着现身,走近一些,找了棵大树躲在后面,观看场中情况。
果然,不一会功夫,旁边消瘦那人就露出破绽,被张菁一鞭抽在脖颈处,晕死过去,被抽到地方也是皮开肉绽,鲜血喷涌,看的徐凡直吸冷气。
另外两人见此,心中一急,手中剑法也是凌乱起来。张菁哪能放过这等好机会,本来今晨开开心心的骑着大马,准备回家。半路上就冲出来三人,大声喝骂的就要出手抢夺自己的爱驹。
张菁生平最是嫉恶如仇,哪能受得了这个,直接就和几人斗在一起。
此时见得破绽,长鞭挥舞更快,火红的鞭身划过空气,传出尖啸。只听啪的一声,一人手中的长剑被长鞭硬生生的砸断。
长鞭余势不减,犹如灵蛇吐信,直接点在那人的手腕上,汉子如遭电击,拿捏不住的断剑飞了出去,人也跟着噔噔噔倒退好几步,跌坐地上。
再看手腕,已然扭曲变形,口中疾呼:“少主快走,别管我!”
说着就用还是完好的另一只手,拿起旁边断了的剑刃冲了上去。完全不顾大手被剑割的鲜血直流。
最后一人脸色大变,连忙斩开长鞭,往后退去。看这情况似是要逃,也只能逃。
“哈哈哈,奢寅,如此情况你还能逃到哪去,快快束手就擒,还能免受皮肉之苦。”
突然不远处走来一道身影,身披斗牛服,腰间别着一把绣春刀,脚步沉着,缓缓走到场边看着还算完整的奢寅说道。
此时,张菁再次打飞手持断剑之人,见来了一个锦衣卫,就缓缓退到一边,此时情况不明,还是不要出手为妙。
被叫奢寅那人脸上青白交替,接着就灰了下来。叹了一声说道:
“你是何人?”
“在下北镇抚司锦衣卫副千户,余彬。奢寅,你的行迹暴露,还是乖乖和我回锦衣卫交代清楚才好。不然你可走脱不掉。”
“锦衣卫……呵呵……父亲造反失败,我就知道会有这个结果,只是心中……”
“心中还有侥幸?呵呵,奢寅……”
话没说完,树林上方突然出现一道令人心悸的气息,徐凡也是心头一跳,只见一袭刀光从树冠之中突兀乍现,如同猛虎,一往无前,势不可挡,直指奢寅。
余彬一惊,这次奢崇明造反疑点重重,还有很多细节都要弄明白。现在要是被人一刀砍死,所有的线索就都断了。
“呛”的一声拔出绣春刀冲了上去。
锦衣卫用刀,刚劲凶狠,血腥霸道,追求一刀致命。
刀光凌冽,好似有血光透出,迎着上方的匹练狠狠的砍了过去。
轰的一声巨响,只见场中飞沙走石,两道人影上下翻飞。
两柄长刀划过道道匹练轰击在一起。荡起的余威,更是将奢寅三人吹了出去。
快,这是徐凡的第一印象,凶险,霸道,强悍等等不一而足。
刀气逼人,一股股杀伐之意弥漫开来,晃的徐凡心头都冒出了一缕凶狠暴烈之气。
徐凡惊叹,只是观战,就能引动体内杀意攒动。连忙运转内功,平心静气。眼角这时突然发现刚刚被吹飞奢寅,正提着剑摸到了张菁身边。
此时的张菁,目光已经被场中的凶悍绝伦的刀法深深吸引,她也是用刀的,只是不如鞭法,所以日常对敌只用长鞭。
胸中杀意被两人刀法引动,对于奢寅靠近,张菁却是毫无察觉。
“蹦,嘣”两声弓弦震颤,却是发现奢寅提剑靠近张菁,连忙射出连珠两箭。
虽然发箭有先后,但箭矢却是同时击中目标。一箭射中奢寅大腿,透骨而出,一箭直接射断了奢寅拿剑右手。
徐凡也是楞了一下,也许是修炼了锻体术的原因,徐凡的力气也是很大,这把弓就是恭叔根据徐凡的力气制出来的四石强弓,光是材料就花了徐凡二十四两银子,足有徐凡一年的薪水了。
徐凡之前一直都在用自己做的弓练习箭术,这次出远门走镖,徐凡就给带上了。这头一次用它,竟然能射断一个人的手腕,也是徐凡没有想到的。
“啊”奢寅痛苦的哀嚎着,脸上充满了绝望。本想着逞锦衣卫和人交手,偷偷虏了张菁做人质。
可惜事与愿违,还没动手,就被徐凡两箭断了右手,大腿上更有一个大洞炯炯的冒着鲜血。
交手两人在听到弓弦响时,就断然分开。
当看到奢寅的惨状,锦衣卫余彬更是怒喝:
“是谁,出来。”
徐凡见张菁无事,虽然她脸上还有惊怒未消,但已经察觉问题的张菁连忙运功,消磨心中杀意。
徐凡见已暴露,也不隐藏,提着长弓,缓缓走了出来,说道:
“在下龙门镖局镖师徐凡,路经此地,刚刚见朋友有危险,这才情急出手,惊扰之处还请海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