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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下文学 / 玄幻奇幻 / 神潭 / 第十五章 割肉

第十五章 割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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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谭决川打开淋浴间的玻璃门,放出热水的那一刻,紧绷的神经终于得以放松下来。
  “呼——”
  他长长吁出一口气来,仿佛要把身体里的疲倦都扔出去。
  洗得差不多了,他刚想穿上自己带的衣服,才发觉床上已经搁了一套和陈浩同款式的警服。
  半晌,他看着镜子里一身警装的自己总觉得还有哪儿不太合适,干脆又把散在肩头的头发扎了个小辫儿,领带他也不会系,就这么开着领口的两颗扣出去找李洞悲了。
  忽然他感觉有点唏嘘,这么多年来他身边的同学们考完研的找工作,不找工作的也已经考编上岸,没想到他居然也有当上警察的一天。
  敲门前他犹豫了一下,但李洞悲叫他的原因他也能猜个八九不离十,其实他也有不少疑问想要问李洞悲。
  叩叩叩——
  “进。”
  “李队。”
  只见李洞悲也换上了那身警服,和他不同的是肩章上两枝一花。
  一身规矩合身的警服衬得他愈发沉稳可靠,给人浓浓的安全感,令人不由自主地想要依靠,仿佛是为他量身打造的一样。
  “来了?”李洞悲的视线把他上下一扫,满意地点点头,“不错,还有模有样的。”
  “哈哈,看着像就好。”
  谭决川实在是不知道这种时候应该说什么,夸回去太狗腿他说不出口,谢谢又太礼貌生分,只得打了个哈哈。
  “坐那,”李洞悲示意他坐在躺椅上,给他递了个装了四分之三油状物的试管,“试试这个。”
  谭决川接过试管,拔开木塞,一股熟悉的腥甜气味缓缓涌进他的鼻腔。
  是鲛人油。谭决川肯定地想,上次是让靳尚北盯着我的,这次是李洞悲了?为什么,是因为他正好有空,还是因为这次比较重要?
  “李队,”他斟酌着语句问道,“这次跟以往的相比很不同吗?”
  “你现在清楚自己的能力了吗?”
  李洞悲不答反问道。
  “我……”
  谭决川踌躇道,对于他该说什么,其实他还是有疑问的。
  “之前审核时听闻袈行说了一句化梦为实,但现在看的话,好像不全面。”
  他听闻袈行评价过一句化梦为实,以及靳尚北嘱咐过他不要在梦里做出任何承诺,可没有人给他系统化理论化地讲过这些,他不能确定自己的猜测就是对的。
  “化梦为实,”李洞悲重复道,垂下眸子,又抬眼看着面前故作镇定的年轻人,“那么你有没有想过,你将梦中所见的现实更改为你认为的现实,还是你将梦中所见化为现实?”
  “但无论是哪个,谭决川,”李洞悲直视着他,这里面夹杂了许多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你必须记住,永远都不要在梦里做出任何承诺。”
  谭决川及时止住自己的探究欲,低头答道:“是。”
  “至于为什么,以及你的能力从何而来,这还不是你现在的水平该考虑的事。”
  李洞悲收回自己的目光,叹了口气:“这不仅仅是为了你好。”
  又似乎一个人自言自语道:
  “以后你会知道的。”
  “没什么不同的,先睡吧,”他又从桌上的盒子里拿出一根线香点燃递给谭决川,“入梦以后直接含在嘴里,这样梦里的人看不见你,遇到危险拿出来,实在逃不掉就把它撅断,当然,得有的断才行。”
  “李队,”谭决川盯着手中的向,鬼使神差地问了一句,“如果——我是说如果,香燃尽了,或者我把它弄丢了,会怎样?”
  “之前的纸条也好,现在的香也好,无非是你梦境和现实的连接罢了。如果你弄丢了连接,那么梦境和现实会成为彻底独立的两个世界,所以你可能再也出不来了。”
  “但我会去救你。”
  最后这句话仿佛给谭决川打了十剂强心针一样,他迅速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闭上眼睛等待入眠。
  李洞悲看着双目微阖的青年呼吸逐渐均匀,他望向海岛上恪尽职守的灯塔,看着天色由湛蓝急转为死气沉沉的黑色,潮湿的水腥气扑面而来,他干脆关了灯以防烧坏电路,在黑暗中点起一根线香抽着,静静等待谭决川醒来。
  谭决川睁开眼来,天色与大海向融,笼着阴沉沉的云,沙滩上人群涌动,高举火把围成圆形,不远处泊着一艘潮湿的木船,像是祭祀的残存。
  这里应该还是汝海。他想。
  谭决川把香轻轻含在嘴里,径直向人群走了过去。
  他越走越近,终于察觉到怪异来源于何处。
  渔民们围成一圈,穿着十分陈旧简陋,但浑身上下却有一股亢奋。
  高举的火把仿佛是以生命力为燃料,像是鬼火一样在黑暗中静静燃烧。
  一共十二个火把,谭决川默默数道。
  无边的寂静,连海浪都不在低鸣。
  谭决川尽可能地放轻呼吸,放缓脚步,终于一步一步地挪到了人群边缘,然后仗着自己的身高向圈内看去——
  那是一只濒死的鲛人。
  他曾经无数次听说过这种生物的传闻,曾无数次在艺术里,在文学中窥见他们美丽或残忍的身影,但他从未想过第一次与这传说中的生物相见,居然是见证它的死亡。
  他没有真正触碰过它生命的美丽,但却意识到它在生命即将结束的这一刻,是足以震撼人心的美丽。
  谭决川被那美得摄人心魄的神话生物所震撼,一下子愣在那里。
  丰盛如水藻的长发,骨瓷般近乎透明的皮肤,天神一般的容貌,如同雕塑的优美轮廓,以及仿佛碧玉,足以威慑一切海洋生物的华丽阔大鱼尾。
  明明如此美丽,如此强大的生物却如同干涸而死的鱼一般搁置在沙滩上。
  一把鱼叉插穿了它的心脏,将它定在黑暗中的陆地上,渔民们手中的刀斧分割它的鱼尾,剔骨割肉,野蛮又血腥。
  鲛人那覆着一层白色薄膜的眼睛一动,露出一点特属于深海鱼的鲜红瞳孔,转向虚空中谭决川所在的位置。
  突然,他感到自己的舌尖被烫了一下。
  谭决川呼吸一滞,它看得见我?
  似乎是为了回应他的想法,那鲛人张了张嘴,鲜血淋漓的口腔里只有半茬舌头。
  谭决川微微后退几步,不过一会儿,他手中的香已经烧去一半了。
  他犹豫了,最起码现在已经可以确定灯中的鲛人油来自这条被捕上岸的鲛人了。
  这时,渔民们有了下一步动作。
  “陈老三!你干啥这!”
  被叫做陈老三的渔民突然发狂,扑上去一口咬上鲛人的鱼尾!
  鲛人发出无声的尖啸,尽管无声,但它的痛苦几乎令谭决川的灵魂彻底震颤。
  谭决川惊魂未定地后退几步,莫名的悲哀在他的心中酝酿。
  怎么会,他想,他们都感觉不到吗?!
  陈老三身旁的渔民把他猛地一推,嚷道:
  “不是说割好肉称了平分,你这让人怎么弄!”
  “宾、宾子,”陈老三终于回过神来,哭丧着脸说,“俺实在忍不住哪!一看着它这眼儿,跟丢了魂一样!”
  陈滨!
  那个和奇怪女人一起失踪的渔民?可看他们的装束,实在不像是这个时代的人。
  谭决川心中顿时有了个诡异的猜测。
  可如果是八零年失踪的那个陈宾的话……为什么这两代人同名?
  “你不看不就行了!”
  “忍不住啊俺,”陈老三此时已经跪在鲛人旁边,微微颤抖,“忍不住!俺不行了,你们搞吧!”
  说罢,他居然哆嗦着连爬带滚地想离开这里。
  “陈高滔,你敢!”
  陈宾狠狠地踹了一脚,把鱼叉重重插到沙子里,厉声喝道:
  “你不是不敢看它眼吗!我给你弄!”
  他走近鲛人的头部,居高临下地看着胸口不断起伏,毫无反抗能力的鲛人,竟然直接伸出手来,用手指活生生挖出了那一对鲜红的眼珠!
  然后往下一甩,道:
  “这不就行了?行了吧!”
  那两颗眼球骨碌碌地滚到了谭决川的脚边,瞳孔朝上,清澈地仿佛能映出谭决川微微发颤的身影。
  它们似乎还保持着鲜活的生命力,黑暗中依旧红得引人注目。
  趁着渔民们争抢着割肉的时候,谭决川鬼使神差地捡了起来。
  那温热光滑的晶状体他不敢过多触碰,仓促谨慎地揣到了兜里。
  这时他才从眼前这血腥野蛮的一幕中回过神来,惊觉口中的香只剩半寸长。
  而本来在争吵如何分割的渔民们,此刻竟然注意到他了!
  “你是什么人!”
  陈高滔一声怒吼,把鱼叉冲他高高劈下!
  谭决川早有预感,扭头就跑!
  谭决川已经不想再看下去了,更何况他更不想冒险,便用牙把香咬断,再一睁眼,他就看见了船舱的天花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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