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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看,那是什么?”子冲眼尖,看见了角落里的一个阴影。
三人小心翼翼地走了过去,走到面前才发现,原来那个阴影只是一具骸骨,骸骨席地而坐,身上披有一件斗篷,身旁落了几件东西。
“晚辈兄弟几人误入此地,并非有意惊扰前辈,若有得罪之处,还望前辈见谅。”阿云对着骸骨鞠躬行礼,以示敬意。
“大哥,人都不知道死多少年了,何必跟他这么客气?”子冲不屑地说道。
“死者为大,不得无礼。”阿云出言斥道。
子冲撇撇嘴,随手将骸骨旁的一部竹简拾起,翻来覆去看了半天,然后递给奚平,好奇地问道:“二哥,这上面都写的什么?”
奚平接过之后看了看,说道:“《太乙上清剑》,应该是部剑法。”
子冲一听便没了兴趣,奚平将竹简扔给阿云,说道:“大哥,这里只有你是用剑的,你拿去吧。”
阿云本想三人一同修习,怎奈其余二人皆不喜练剑,于是只得作罢,打开竹简看了起来:
“观天之道,执天之行,吾辈所以修道也。然天地反复,不以人念为变,大道巍巍,难窥其妙。
贫道合虚子,修道数十余载,见尽天下武学,皆能尽数使出,唯有此剑法最后一式,始终无法得其精髓,本欲借这仙缘厚重之地参悟,终无所获,故于垂暮之际,留下此卷,望有缘之人得之,若能习至大成,也算了我一桩夙愿,谨记,剑法招式记住之后便将竹简速速毁去。”
“原来这位前辈,名叫合虚子。”看到这里,阿云向二人说道。
“合虚子?他是谁?”子冲问道。
“别看我,不认识。”奚平摆摆手说道。
“前辈,晚辈几人偶入此地,今日能得前辈所留剑法,实乃三生有幸,晚辈定会将其修得圆满,以此告慰前辈在天之灵。”阿云跪在骸骨前方,对着骸骨磕了三个头。
三人又仔细检查了一遍石室,确认没有什么遗漏之后,便找了个角落休息起来,南宫云拿出竹简参悟,遇到困惑之处又与奚平交流一番,能被龙语称赞的天赋本就极少,以南宫云的悟性,只是参悟了几个时辰之后便已初窥门径。
经过一晚上的折腾,几人已是累极,子冲靠着墙壁便鼾声大起,赵奚平也找了个平整的地方休息,只有南宫云,一直在打坐参悟,竹简之中的功法内容极为高深,但也为南宫云开辟了一扇新的大门,让他看的如痴如醉。
奚平一觉醒来,便看见阿云盘腿坐在一旁闭目养神,子冲依旧在呼呼大睡,奚平没有叫醒他,站起来伸了个懒腰。
“二弟,来,陪我试试这套剑法。”阿云突然对着奚平说道。
“大哥,你一直没睡?”奚平问道。
“恩,这套剑法很难,我目前不过略得皮毛,来,咱哥俩好久没过招了。”阿云笑着说道。
“听大哥一说我也手痒了,那就让我见识见识这套剑法有多厉害吧。”一边说着,奚平一边来到了石室中央,等着阿云出招。
阿云大笑一声,手中的剑应声掷出,剑上隐约可见一层青光,去势极快,却又无声无息,奚平瞳孔一缩,不敢伸手硬接,只得右手画弧,以内力引动气流将剑势带偏,阿云飞身而至,手握剑柄,连点数十下,一朵剑气凝成的青莲在剑尖绽开,奚平知晓其中利害,只得往后退去,阿云欺身而进,奚平退无可退,便用擒拿手抓向阿云,意在夺下阿云手中兵器,阿云怎会不知奚平所图,右手将剑立起,手腕一翻,剑以手掌为圆心旋了一圈,奚平无奈只得退开,“这剑法,有点门道。”奚平站定后赞道。
“哈哈,二弟,方才只是热身,好戏现在才来。”阿云大笑道。
说完之后,阿云运转真气,整个人的气势也是为之一变,一阵出尘之意迎面而来,嘴角微微一笑,右脚一点便飘向奚平,奚平面色凝重,阿云来势不快,但却让人感觉避无可避,只得迎面对上,虽说《太乙上清剑》晦涩难懂,但阿云天赋过人,悟性极高,一日时间便已得三分火候,此剑法变化多端,讲究的是道家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奚平应对起来极为吃力,不多一会儿,便投降认输。
“果然厉害,我甘拜下风。”奚平笑着说道。
“二弟,你也不必自谦,我只不过是占了这门剑法的优势,二弟的天赋悟性还在我与老三之上,假以时日,我也难以应对,况且,你方才也没有使出全力吧?”阿云无奈地对奚平说道。
“还是被大哥发现了,不过我也并无藏拙之意,因为我没有破解之法,出了全力也没用,还不如省点力气。”奚平毫不在乎地哈哈笑道。
此时子冲也被两人的打斗吵醒,嘟囔了两句便爬了起来,打了个哈欠,说道:“就不能让人好好睡一觉,你们两个也太不仗义了。”
“好了老三,你也别抱怨了,既然醒了那咱们就回去吧。”阿云看着子冲,摇了摇头说道。
三人将合虚子的骸骨葬了,又从散落在地上的碎石中挑了一块比较大的,为合虚子立了一块碑,带上了一把应该是合虚子生前使用的木剑,沿着来路爬了出去。
从崖壁上来之后,又是一轮月圆高悬夜空,不知不觉中三人已在外呆了一天一夜,一直守着的大小两鹿顿时惊醒,看见是三人,便高兴地围着三人打转,看着蹦来蹦去的小鹿,子冲哈哈一笑,摸了摸它的头。
“不错不错,多亏了你们,我大哥才学到了一门厉害的剑术,要是有其它不开眼的动物欺负你,跟我说,我去帮你教训它。”
母鹿亲昵地蹭了蹭三人,此刻小鹿伤势也已经痊愈,奚平帮它检查了一番伤势,确认没有留下隐患,这才放心离去。
三人跟大小两只小鹿告别之后,便原路返回,清晨时分,三人回到九剑阁驻地,远远地便看见宇文信,还没等三人开口打招呼,宇文信便走了过来,开口淡淡问道:“去哪了?”
“我们在山上到处转了转,此事说来话长,怎么了?”奚平解释道。
此时宇文信身后走出来一个男子,正是当日跟在皇甫眉身旁的弟子,这位弟子上前行了一礼,对着几人说道:“昨日寻了几位一天,乾元门的人到了,几位门派的长老私下里碰了一下头,知晓了师兄和几位路上的遭遇,有些细节想要找我们了解一下。”
“不知几位长老何时见我们?”阿云问道。
“当今武林门派,并非所有都是一条心,武师伯让我们先别声张,估计龙象门那边也是一样,今晚他们便会来。”那位弟子向几人解释道。
“好,那我们便在这里等候吧。”阿云点点头说道。
此时宇文信仔细盯着南宫云看了一会儿,似乎是发现了什么。
“你的剑意变强了。”
“宇文兄好眼力,昨日忽然有所感悟,武功有了些进展。”
“出招吧。”
,听到这句话,南宫云眼皮一跳,这宇文信武痴之名当真是实至名归,正当南宫云不知找什么借口拒绝时,一声略带些撒娇的声音将南宫云解救出来。
“师兄,这破地方太无聊了,你来陪我练剑吧。”正说着,一个声音从屋里传出,皇甫眉走了出来,看见子冲也在,倒没像之前一般直接动手,只是“哼”了一声便扭头不去看他,子冲只得讪讪地笑着。
宇文信看了看兄弟几人,又看了看自己的师妹,若有所思地笑了一声,便朝着皇甫眉走了过去。
“还真是一物降一物啊。”奚平笑着说道。
“老三,让我看看你最近有没有偷懒。”阿云对着子冲开口说道,子冲一听,顿时满脸苦色,耷拉着脑袋走了过去,三人便开始相互切磋起来,直到太阳落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