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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首次出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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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月2日下午两点。
  “云雀”似乎离登陆似乎又近了,同罘派出所门口挂的反诈骗宣传横幅已经被狂风吹落,上午它还是摇摇欲坠的样子。
  虽然外面大风大雨,但是派出所处警大厅里面依然闷热,两台立式空调因为缺乏制冷剂而无精打采的吐着“信子”,所里的值班员在工作空隙用A4纸掀着风。
  派出所里的大部队已经全部撒出,余小鱼和李子晋作为预备出警队员在时刻准备着。
  又一个电话打来,陈姐把余小鱼喊过去:“小鱼,李队那边需要支援,他一个人在处理突发事件,说是有个小姑娘闹跳楼,你带上执法记录仪赶紧过去,在路南京路88号,恒驰大厦7楼。”
  “好的陈姐,我把李子晋带上吧?”余小鱼天生一副笑脸,说话的时候总是笑嘻嘻的很讨人喜欢。
  “额,他还没配发执法记录仪,去也行,让他先学习,你们先稳住那个女孩,附近支援的同事都在往那边赶!消防队也打了电话,你记住一定要冷静,听李队的!”陈姐补充道。
  “好嘞,陈姐,我记住了,李警官走吧!”余小鱼又漏出了招牌的大白牙。
  “好!”李子晋的话看起来很少,可能是还不熟悉的原因。
  “小鱼,车都出去了,还有一辆摩托车!你们要注意安全!”余小鱼出了门,这丫头年纪小,陈姐还是有点不放心。
  “知道啦,谢谢陈姐!”余小鱼边走边转头和李子晋说:“你很快就会习惯啦,群里的氛围很好的,就是大家比较唠叨,我刚开始也觉得他们话多,但是后来才发现警察大部分时间都在说话,因为好多事情都是要花大量的时间去调解的。”
  “明白。”李子晋的嘴里还是只蹦出了两个字。
  “你会骑摩托车吗?”余小鱼的话题一个接着一个。
  “我~知道怎么骑,就是很多年没有骑过了!”李子晋尴尬地笑笑。
  “那我来吧,估计你第一次也骑不好!”两人走到停车场,李子晋才知道他们的座驾竟然是巡警的那种大号铁骑摩托车。
  余小鱼吃力地把摩托车倒出车棚,跨上摩托车打着火,一拧油门帅气的在停车场画了个圈,稳稳地停在李子晋边上:“李警官,上车!”
  等李子晋他俩到了南京路88号恒驰大厦楼下时,消防队已经铺好了消防救生气垫。
  余小鱼简单的询问了几句担任警戒的辅警就带着李子晋上了恒弛大厦的7楼天台门口。
  “李队,什么情况?”余小鱼问李队。
  “跟家长闹矛盾了,家长的话说重了!青春期的小女生太过激了!”李子晋看到现场有两个警察,岁数大一点的回答了余小鱼。
  “要不我来试试?”余小鱼问。
  “小鱼,不是不让你去,而是小姑娘觉得现在警察都是跟父母穿一条裤子,不让我们过去,可急死我了,我女儿也就她这么大,我太了解他们这帮半大不大的小孩了!”李队一脸无奈。
  “我去吧,李队,我是新来的警员李子晋,我没穿警服!”李子晋接过话题。
  “这个…”李队有点不敢轻易回答。
  “我当过高中教师,还是学校的心理辅导员,知道如何跟他们沟通,让我试试吧,您告诉我她和家长闹了什么矛盾。”李子晋肯定的说。
  “那好那好,你去试试,别太过激,有啥要求先替她父母答应了!李老师,啊不是!”李队此刻脑袋里有点绕的慌。
  “哈哈哈,他叫李子晋,新来的同事!”余小鱼笑出了声。
  “对对对,子晋,一定要确保小姑娘的安全!还有,她叫陈芊钰,今年十六岁。”李队再三叮嘱道。
  “收到!”李子晋转身向天台走过去。
  那个叫陈芊钰的小姑娘跨坐在天台护栏外的镂空铁架子上,铁架子宽一米左右焊接在护栏外。
  此时海州沿岸的风力已近七级,陈芊钰坐的铁架子被风吹的吱呀作响,十分骇人。
  看到李子晋走过来陈芊钰也没有说话。
  “你好啊,我叫李子晋,你在这干嘛呢?”李子晋有点好奇的样子。
  陈芊钰没有说话。
  “你说说呗,我不是你家长叫来的,我就是上天台来透气的。”
  “你这个年纪有啥压力啊,同学欺负你了?”
  “家长说你了?还是学习压力太大了?”
  “哦,我知道了,你是和我一样是上来透气的!”
  李子晋说了半天,陈芊钰也没有回答。
  “不知道这个铁架子能不能承受我的重量?”李子晋边说边往天台的护栏靠近,作出要攀爬的样子。
  “别别别,这架子已经开始晃了,你上来咱俩非掉下去不可!”陈芊钰有点急了。
  “啊,好吧,我看了一下还真有点高,我可不敢像你那样坐着!”李子晋瞟了一眼铁架子。
  “你不是警察吧,消防员?”陈芊钰中午主动发问。
  “我不是,我之前是老师,现在是警察,今天刚报道!”李子晋回答。
  “老师怎么变警察了?”这回轮到陈芊钰好奇了。
  “因为啊,天天面对你们这个年纪的小男生小女生,吵得很,感觉当一年老师要折寿五年!没做过家长,还真不能想象你们家长是咋过来的!”李子晋有点感慨。
  “他们才不管我呢,平时要他们管的时候不管我,说什么你自己拿主意,真正等到我自己做决定的时候又来替我做决定!”陈芊钰眼睛有点红。
  “你给我讲讲嘛,说不定我能帮忙,当老师的时候我可能不敢说这样的话,可现在我是警察,他们犯错了,哪怕是欺负自己儿女,太过分的话,我也可以训诫他们的!”李子晋一脸认真的表情。
  “真的?”陈芊钰有点不信:“刚那个也是姓李的警官说要我和父母好好讲,我问他我父母是不是侵犯我自主发展权了,他说啥清官难断家务事,让我先下去说,我才不呢!”
  “他是领导,岁数又大了,听不得年轻人吵吵闹闹,信我,我去跟你父母协调。”李子晋肯定地。
  “我马上高二了,我想分科的时候学音乐,但是我爸不让,非得让我学理科,让我以后跟他做生意,我不喜欢!”陈芊钰又嘟起了嘴。
  “专业不重要,我高中时候也想学音乐,我也很喜欢唱歌了,后来你看我也没做歌手,做了老师,但是我通过努力又当上了警察是不,我也是普通人不是?年轻人选择多得是,我今年29了唉,还有选择,你才多大,选择更多!”李子晋开启洗脑模式。
  “你是说工作的时候还可以不看专业?”陈芊钰问道。
  “可以,只要你够优秀!”李子晋坚定的点头。
  “那我可以学理科,但是每周我得去学三次钢琴课,高中可累了,即使不耽误学习,我爸他也不让我去上钢琴课!”陈芊钰向李子晋抱怨。
  “这个我去和他沟通,我说了帮你解决问题,就一定说到做到!而且你要有空都可以来群里跟我讨论音乐嘞,我大学搞过乐队,写过歌!”李子晋作了保证,陈芊钰松口了,她爸爸应该不会再强制她不准弹钢琴了。
  “好,你还写过歌啊,我能听听嘛?”李子晋成功引起了陈芊钰的好奇心。
  “你先过来行不行,免得我现在给你听,你失足掉下去了,别人说是我写的歌太难听导致的,那我名声还要不要。”李子晋开玩笑道。
  “好,我过来!反正我又不是真的要跳!”陈芊钰慢慢向天台靠近。
  “手伸过来!”李子晋伸出手抓住陈芊钰的手用力拉上来。
  “这小子,有点东西!”李队的眉头终于展开。
  “我放歌给你听!”李子晋掏出手机点开酷狗音乐,“我还是非知名音乐人呢。”
  “捧花?我听听!”陈芊钰接过手机。
  “落山?你的艺名叫太阳落山嘛,哈哈哈!”16岁的年纪,不管上一秒有多伤心的事,下一秒都能换成笑脸,不像李子晋29岁就一脸的35岁的苦相。
  “不是太阳落山,是名落孙山!”李子晋纠正道。
  “不懂,哈哈哈,不是很懂,你是不是考了很久的警察,都名落孙山了?”陈芊钰好奇的问。
  “也没有,我就考了一次就考上了!”李子晋看向远处被狂风吹乱的云有些失神。
  “唉,警察叔叔,你学的什么专业啊?这歌写的好听耶!”陈芊钰露出小迷妹的表情。
  “我啊,学的是~我们先下去吧,让消防队先撤,免得有人需要他们,我们还在这耗着,占用资源!”李子晋扯开话题。
  “好!”陈芊钰跟李子晋走向天台的门,一群同事围了过来。
  大家七嘴八舌的问东问西。
  “你说说,我猜你高中学的是文科吧,词写的这么好!”陈芊钰顾不上其他人继续向李子晋刨根问底。
  “我学的是音乐。”李子晋露出了笑容。
  “啊?你居然是学音乐的,那你还劝我听我爸的!”陈芊钰假装转身向天台走。
  “嗳嗳嗳,咱们都说好了,以后可以来所里聊音乐,而且你还没成年,父母的话还是要听一些的,我对约定好的事可都能做到!”李子晋赶紧说道。
  看到陈芊钰转身,余小鱼也慌忙去堵天台的门,不过天台的门有点宽,余小鱼双手张开撑住门框活像个大青蛙。
  “我就开个玩笑。”陈芊钰吐了吐舌头。
  “小丫头,凡事要冷静!要民警干啥的,就是民众有矛盾我们就要调解,家务事也可以找我们!”李队又开启了灌鸡汤模式。
  “好~”陈芊钰有点不耐烦。
  16岁,花样年华,这个年纪是有点难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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