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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认识这样的一群少年。
先说说其中一个短头发的男孩艾克斯吧。
艾克斯活到现在已经是个快40的中年男人了,过着普通男人的生活。
在他十五岁之前,应该都是幸运儿,学习成绩意义上的那种,就是家长们口中的“别人家的小孩”。
小学到初中,基本上拿了奖状无数,就是家长们口中的别人家的孩子,只是很不喜欢数学课,因为初中数学老师总是让他不要记笔记,他感到郁闷了。
“艾克斯,放下你的笔,听我讲!”
“艾克斯,不要再写了好吗?”
……
类似这样的对话,让他对数学产生了失望。所谓爱屋及乌,初中时候,他最喜欢历史、地理、生物老师,其它科目至少也是没下过七十分。
而英语成了他的第一次的志向,记得班主任曾问过大家,这辈子的志向是什么。
应试作文写得不差的他居然说他想当个翻译。
别的少年最不喜欢学习,他最喜欢除了数学以外的科目。因为他除了爱和朋友一起玩、看书、游泳,就没有什么别的爱好了。
到了高中,数学短板的他,在一类校又一次吃到了不及格的感觉,这种感觉好像脏兮兮的泥土粘在了白色衬衫上,越抹越黑,越来越疲惫,打乱了全部学习的节奏。
终于在高二的一次期中考,睡过了头,他发了疯似的跑到考场,也只做完了半张卷子就到了交卷时间。
他觉得,高二之前的人生节奏从来没有被打乱过。
他后来不怎么能吃得下饭,上数学课的时候,只觉得饿,每天都带很多小蛋糕,饿的时候吃。
到了这年冬天,他感到头疼欲裂,呼吸困难,说不出哪里难受,同班好心的吴同学送他回家。
父母带他看病,去医院检查,一切生理指标都正常,休养了几天还是不行,爱他如子的姑姑接他到小时候和弟弟妹妹一起玩耍过的自己家,但他还是觉得呼吸困难。
后来,他失眠了,怎么都睡不着。
不知不觉到了周末,突然发起了高烧,一家人急急忙忙把他送到急诊室。
在急诊室的大厅里,他看到各种各样的病人,还看到带着大大氧气瓶伸出管子,带着氧气罩躺在病床的人。
不知道为什么,他反而睡着了。
这一睡,也不知道睡了多久,睡到了忘记自己是谁,自己在哪里,有没有一个叫艾克斯的少年曾经生活在这个世界。
突然,眼前一片虚空,朦朦胧胧,云雾缭绕,就像西游记里头天宫里的云,后来他在化学课上知道那是干冰。
倏然一阵枪响,好像远处有人在打仗。
他只想知道自己在哪儿,终于睁开眼,发现自己既不是孙猴子在天宫,和被抓到天宫的弼马翁一样,只有眼珠子可以转,眼珠子顺着天花板的横梁,艰难移动着视线。
他看到右边是个窗子,窗外的天是暗的。
后来大学时候他重温了一部叫Eva的动漫,里头的男主醒过来也是这种感觉,只不过现在,他不是男主。
爸妈都陪着,看到他醒来了,说睡吧,好好睡。
他看着洁白的天花板,身体想动却一点力气也动不了。
一个值班护士过来查房。
他终于记起来,这里是医院。身上滚烫的温度让他再次昏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