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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大柱满口答应下来。
约好明早天亮就一同前往县城。
同时,又请村正帮忙,把李玲儿的户籍迁移到一块儿。
正好明天村正进城,可以去县衙备案。
这样一来,李玲儿今后进城,也可以开本地路引了,方便不少。
事情办好后,两人告辞离开。
回去的路上,李玲儿满脸笑容。
“当家的有出息了,你这次受伤后,变化真的很大!”
曹大柱伸手挽着她的脖子,两人脸蹭脸,笑问道:
“那你跟我说说,是变好了,还是变差了?”
“讨厌,这会儿还在荒郊野外呢!”李玲儿娇嗔一句,小声说:
“当然是变好了,短短几天,家里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账还了,粮食也有了,还多了一匹马……”
“对了,你把马带回来,怎么养活?”
曹大柱哈哈大笑,说:“你这会儿才想到这个,不觉得晚了吗?”
……
太阳出来了。
第二天一大早,曹大柱起来后,就看到了这个世界的太阳。
也是圆的,也会发光。
冬日里,阳光温和,茫茫白雪被照耀的更加洁白。
冷风依旧,刮到人脸上,如同刀割一般,冰冷刺骨。
“饭还有一会儿,先吃俩枣子垫巴垫巴。”
洗漱过后,曹大柱刚进厨房,李玲儿就往他嘴里送了一颗野枣。
“怪甜的啊!”曹大柱嚼了几下,笑吟吟道。
李玲儿笑嘻嘻道:“冰雪冻过,甜的沁人。”
正说话,就听院门口听到有人喊:
“大柱,玲儿,能开开门吗?我是郭丽香啊,想找大柱问点事。”
“是张蛮子的媳妇儿。”李玲儿收敛笑容,小声嘀咕。
曹大柱点头沉吟道:“怕是想打听,我见到张蛮子没有?”
“应该是,郭丽香是个骚狐狸,你少跟她来往。”李玲儿叮嘱道。
曹大柱斜了她一眼,说:“你见我平时跟村里哪个女人来往了?”
“嘻嘻,我就随口提一句,又没说什么。”李玲儿掩嘴轻笑。
然后推着曹大柱出了厨房,小声说:“去吧,快些把她打发走!”
曹大柱点了点头,回过身亲了一下李玲儿,才迈步去了院门口。
打开院门。
只见郭丽香俏生生站在门口,身上穿着粉红色棉袄,披着一件白色的兽皮披风。
在紫竹村,除了李玲儿外,以郭丽香最漂亮,妩媚动人。
而且李玲儿每次出去,脸上都抹了黑灰,故意装丑。
所以在乡亲们印象里,郭丽香才是附近十里八村最俏的美人。
而且,她娘家好,嫁妆不少,也会打扮,经常花枝招展出门晃悠。
正因为如此,张蛮子对她多有提防,把她看的死死的。
“大柱,我爹昨天说的事,我会劝他的。”郭丽香声音细腻道。
曹大柱背着手,看着她沉默不语。
郭丽香如果劝郭屠夫有用,昨下午就不会有人在路口守着了。
“若他不听劝,收了你的猎物,我会私下把损失补偿给你。”
听她这样,曹大柱皱了皱眉,有些意外。
他以为这女是来打听张蛮子行踪的,没想到是说她爹收货的事。
“可惜昨晚她呆在乌堡里,不然一支暗箭就可以斩草除根!”
不过也没事,今后有的是机会。
郭丽香把一缕头发,拢至耳后,继续道:
“其他猎户,我也去跟他们说了,让他们别跟我爹的人对抗。”
“别的村我管不到,紫竹村的人,到底是乡亲,我能帮则帮。”
曹大柱扬眉道:“你有那么多银子?能帮到何时?”
“我有嫁妆,还能应付一阵。”郭丽香抿着嘴角说。
曹大柱点了点头,说:“行,这事儿我知道了。”
“打扰了。”郭丽香欠身一礼,转身告辞离开。
曹大柱皱眉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小路尽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回到厨房,李玲儿听曹大柱说了后,奇怪道:
“不应该啊,郭丽香变性子了?”
“没有。”曹大柱缓缓摇头道。
“应该是昨晚见我轻易杀了那么多人,才临时作的补救。”
李玲儿恍然道:“也是,昨晚你骑马杀人,连我看了都害怕。”
“对了,你昨个儿没跟我说,郭屠夫派人拦路强收猎物的事。”
曹大柱含笑道:“跟你说这个干嘛,担惊受怕吗?”
“呃,可也应该让我知道吧!”李玲儿嘟着嘴说。
“要是你有个什么好歹,我啥情况都不知道,事后不自责死啊?”
曹大柱笑呵呵道:“该跟你说的,自然会跟你说。”
……
刚吃完饭,就听到村里传一声惨叫。
原来是县城来人,给郭丽香送了消息,说她娘家人全被火烧死了。
这把火烧的蹊跷,但没太多消息传出来。
青山城的几大豪绅,以及县衙的头头脑脑,背后经历过什么样的博弈,外人不得而知。
郭丽香听了消息,差点晕过去,然后嚎嚎大哭。
她男人进山几天,没有音信送来,她本来就担心。
如今娘家人全死了,她就再也绷不住了。
然后,村正来喊曹大柱一同进城时,郭丽香也跟着一同前往。
因为要押送几百号人去县城,所以村里的壮劳力都没去打猎。
全都跟着去县城,由曹大柱负责协调指挥他们。
“八十六号人,分成五个小队。”
村正家前的空地上,曹大柱把人群划成五队,又指定了五个队长。
每队十二号人,剩下的十六号人,挑选箭术好的,跟着曹大柱。
昨天六七百人的犯人,被杀了百多人,抓了五百多个。
然后用绳子把他们绑起来,串成串,分成五串,由五个小队看押。
至于那些死了的,昨晚就被砍了头,尸体掩埋掉。
头都装在牛车上,一会儿跟在后边儿,运往县城。
“看好他们,要是走的慢,不听招呼,就用鞭子狠狠的抽。”
曹大柱对五个队长说,同时也是说给那些犯人听。
“要是抽了还不听,就直接射杀。”
“一人犯事,挨着的前后五人全部杀死。”
几个队长大声应是,兴致勃勃,都是打猎的好手,胆子都大。
那些犯人昨晚冻了一夜,又没吃饭,这会儿全都垂头丧气。
听了曹大柱的话后,都脸色剧变,连忙打起精神,生怕触了霉头。
准备好后,曹大柱找到村正,说:“可以出发了。”
“行,你路上多操些心,别出什么意外。”村正点头道。
……
官道上。
一群人绑了手,串成了串,缓缓移动。
曹大柱骑着高头大马,来回巡视,犯人们都低头,不敢看他。
跟着曹大柱的那十六个猎户。
除了有两人骑马被派出去,充当斥候外。
剩下的十四人,都弓箭上弦,分散开来,维持纪律。
这些人,不但只针对犯人,也针对自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