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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陌看向城门处与守卫交谈的妇人。
妇人在低声下气的和守卫哀求:
“求求您了,让我进城吧,噢……我可怜的孩子,她病的很重,她需要治疗……”
她牵着一个9岁的小女孩,小女孩头发枯黄稀少,脸色苍白,在母亲和守卫说话时一言不发,这让其他人也非常相信,这个孩子生病了,且病的很重。
守卫是一个和善的中年男人,他看了看母亲身旁这个可怜的孩子,而后同情的说道:
“孩子确实需要更好的医生……初斯城的医生是负责任的,您一定为了照顾这个可怜的孩子,吃了很多苦……我曾经也有一个可爱的孩子,他也生病了,可是我当时没能有您这样的果断,让乡下的低劣庸医耽误了最好的治疗时间……抱歉,我说的太多了……我现在就和欧比甸特给您放行……”
中年人的话语中,饱含着对妇人的同情和对自己悲伤往事的追忆与痛苦。
名叫欧比甸特的另一个守卫闻言,向这位母亲点了点头,为其和其女儿放行。
方陌又观察了一阵子,他发现很奇怪的一点。
这座矮城,似乎只有进去的人,没有出来的人。
是因为这座矮城太美好了,所有人都不想回到原本的地方,都想要留在这座城市?
这明显不大可能,没有任何一座城可以容纳无休止进城的民众,并且让所有民众心甘情愿的留在那里。那么这座城不断吸纳的人都去哪了?
还有另外一种可能,或许只是一种偶然,只是因为自己观察的时间不足,所以产生了一种错误的判断。也许这座城市只是恰巧这几个小时没有人出城,也许这座城有个特定的放行时间。他不急着解决这个魇梦,在没有触碰到魇梦核心时,魇梦世界一般来说是很稳定的,而不在魇梦世界触犯禁忌,他的人身安全也是相对来说不需要担心的。
他需要一个了解这个世界“特色”的渠道,而城外的那个酒馆会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正当他打定主意前往酒馆时,一个妇人拦住了他。
妇人似乎并不健康,颇有些瘦弱,而与她的瘦弱形成对比的则是那闪着光芒的眼睛,她仿佛带着某种渴求,问道:
“孩子,请问我能帮助你吗……天快黑了,外面并不安全,你可以到我家里来,我的丈夫已经回不来了……我家里有酿造好的啤酒,也有温暖的床铺,如果你想进城我也可以和你一起进城。”
啤酒、温暖的床铺、栖身之所、孤孀……听起来这似乎是个不错的选择。
然而方陌不这么想。
不错个锤子啊!突然过来说可以提供帮助的妇人、很可能掺了蒙汗药的啤酒、大概率让自己暴毙的栖身之所……哪怕诺莫镇的牧师都不会答应这种邀约。
“谢谢您的好意,但是我想去酒馆,那里更适合我。”
令方陌意想不到的是,听到方陌拒绝,妇人突然鼻子凑过来,嗅了嗅,露出了一种如痴迷般的神色。
妇人再次邀请道:
“孩子,我相信你没有去酒馆的钱,来我这吧,我会给你一切我能给的……”
方陌依旧不为所动,只是摇摇头,没有回应妇人,而是向酒馆走去。
在方陌走入酒馆后,城门附近的人,除了带着孩子等待入城的,其余的妇人似乎都被方陌所吸引,她们忽然齐齐转头,望着方陌的身影,都涌现出了一种渴求的情绪。她们开始交谈,话题由之前的琐事转移到了方陌身上。
“一个孤零零的孩子,我们中又有一个人可以进城了……”
“我看到克丝伯芮丝闻他后的样子了!这个孩子是又一个‘外面’的人!”
“他一定会成为我的孩子!”
“我觉得,还是先度过这一夜,再去考虑这孩子是谁的吧,你们这些长舌妇!”
“上次是个傻小子,可是这个新来的孩子,看着很狡猾……”
本就残缺不全的太阳向西边逃去,一种难明的气息弥散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