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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可以杀人。
剑,更是可以救人。
剑指天下,这句话充满着霸气和自信。
创立剑天下门派的老祖傲天涯,曾经在昆仑山顶上,对着参加武林联盟的江湖高手们说过这么一句霸气的话;“谁能令我屈服在他的剑下”。
可惜,剑天下门派每一代几乎都是单传,随着后来的变化,虽然不曾让剑天下门派断了香火,但时至今日,也属于苟且偷生的状态。
剑天下门派没有座落在那座名山大川,而是筑建在沧州城外,离凌屯差不多十里地,毫无人烟的地方。
曾经富丽堂皇的殿堂,因着不曾修缮,久经风吹雨打,已经失去昔年的辉煌,大门顶上本是金光灿灿的“剑天下”三个大字,已经失去原有的光彩。
三百多年过去,如今只剩下主殿堂可以勉强住人外,其余副殿,已经坍塌得连野狗都懒得进去撒泡尿了。
阳春三月雨纷纷。
剑天下殿堂里这阵子总是会传出“盯盯铛铛”好像打铁的声音。
第八代掌门人李德全,提着酒葫芦坐在殿堂门口,瞄一眼左手边新搭建不久的茅草屋,往嘴里灌上一口老酒,然后大声嚷道:“小白,怎么样,成功了么?”
随着话落,敲打的声音戈然而止,从茅草屋里伸出一个面容俊逸,看上去很是聪慧的少年人头,他对着李德全吼道:“要不是你把老祖宗的剑给当了,我需要这么幸苦的么。”
人头缩回茅草屋,敲敲打打的声音继续在殿堂里回荡着。
酒鬼李德全没有把傲天涯留下的武功学个三成三,倒是把傲天涯懒惰的性格继承了个十足十。
在他接手剑天下掌门人这一职位时,整个剑天下门派,就只剩下他一个人,为了不让剑天下在他手中断掉香火,在八年前的某个夜黑风高夜,他偷偷的遛进沧州城,把睡在城楼上的一个七岁小男孩给顺了回来,给他起名潇剑白,在他十岁那年,李德全硬生生的把这曾经很荣耀的掌门人之位,传给了他。
按照李德全的话说,他已经功成身退,现在就等着潇剑白给他养老送终了。
敲打的声音再次停止,潇剑白提着一根剑不是剑,棍不像棍,乌溜溜的铁棒子走了出来,满脸气愤的丢在李德全的脚下。
“死老头,你把老祖宗的剑给当了就算了,连铸剑这么重要的工具也给卖了换酒喝,我看你死后怎么去见老祖宗。”
李德全抬起头笑眯眯的望着潇剑白那张俊俏的面孔,好似无所谓的回着:“安啦!安啦!要杀要剐,随他便吧!我说好徒儿,今儿个中午吃点什么,嘻嘻!”
潇剑白翻翻白眼,对这个老不死的便宜师傅,是一点办法也没有,干脆抢过李德全手中的酒葫芦“咕噜咕噜”的喝上几口。
“你慢点,小口点,就剩下这么一壶酒了。”李德全急得站起来夺回酒葫芦。
潇剑白承认,在这个上尊下卑的世界里,除了伺候李德全吃喝拉撒,心念念老天爷早点把他收了之外,其余都是白费力气。
茅草屋里的柴火倒是堆得满满的,可下锅的食材却无从着落,这样的日子自从潇剑白来到这里之后,就一直是这么过着,他也已经习惯了。
潇剑白干脆坐在李德全的旁边,像是一个唠叨的管家婆似的:“师傅啊!缸里就剩下半瓢米了,自挖的鱼塘里干净得连一只蝌蚪都看不见,想着让您老人家帮忙种点青菜吧!您老人家倒好,把菜苗子都给下锅了,这日可怎么过啊!”
李德全那双牛眼四处乱转,从瞳孔里都能看到笑意,他表情滑稽的回着:“要不,我们到沧州城去进批货回来?”
潇剑白听完满脸嫉畏,头像拨浪鼓一样摇着:“不去,打死我也不跟你去沧州城,我做饭去了。”
说完话的潇剑白遛得比兔子还快,他身后传来李德全得意的“哈哈”大笑,潇剑白恨得直咬牙,遇上这无良师傅,潇剑白感觉很悲伤!
潇剑白一狠心,把半瓢米全下锅了,还把偷偷藏起来的鱼干和菜干都拿出来,放点老姜食盐,一锅炖了。
李德全闻到鱼香味,跑到茅草屋依靠在门边,笑“嘻嘻”的对正在添加柴火的潇剑白问道:“日子不想过了?把私藏的好东西都拿出来了。”
潇剑白对着李德全翻翻白眼,不理不睬自顾自的继续添加着柴火,心里气愤的想着;把菜烧焦了才好,饿死你个死老头。
“你的基本功已经练得差不多了,今年中秋正是五年一次的昆仑联盟大会,你想不想去看看?”
潇剑白还是对他不理睬。
李德全嘴边的胡子动了一动,继续诱惑着潇剑白:“只要你跟我进沧州城一趟,我保证不再私藏,把老祖宗的绝世内功心法传给你。”
说完话的李德全,能清晰的听到潇剑白“咯吱咯吱”在磨牙的声音,他突然全身冒起无数鸡皮疙瘩。
潇剑白心里已经把李德全杀死千百遍,摊上这骗死人不偿命的死老头,估计自己得早死十年八年的。
……
“你真的不再私藏?”潇剑白还是禁不住绝学的诱惑。
潇剑白自从成为剑天下的弟子以来,李德全就是这么一点点的诱惑着他的。
比如把几亩地种上粮食,师傅就教你基本功。
挖个鱼塘,师傅就教你剑法。
去年的时候,李德全就曾经以内功心法诱惑过潇剑白,可最终李德全耍无赖,说潇剑白半途而废,居然落荒而逃,不能作数。
“真的不再私藏,男人大丈夫,一言九鼎。”李德全信誓旦旦的说着。
潇剑白听完李德全的话,一脸鄙视,还时不时的瞄一眼李德全的裤裆。
“臭小子,你眼睛往哪里瞄呢!”这是对他极度的不信任,李德全的胡子都气翘了。
“不准再骗我,不然我就让本门派断了香火。”
潇剑白也就剩下这一点能够威胁到李德全了。因为傲天涯曾经立下一条规矩,也是剑天下门派唯一的一条规则。
剑天下门派不能断了香火。
“不骗,绝对不骗。”李德全满脸严肃的回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