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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就这般一天天过去,今天又是出镖的日子。
风和日丽的早晨,是睡觉的好时候。李全这般想着,便在马车里和衣而卧。
正当李全梦中和那巫山神女幽会之时,耳旁传来一阵喧嚣。
“敌袭,敌袭!”凄厉而尖锐的声音伴着惨叫声一同而至,李全瞬时便清醒过来,暗道一声,不好。匆匆拔剑而起,飞身向前。
正当李全快步往前冲去之时,向后逃来的车夫阻了去路。情况危急,顾不得那么多了,抓起拦路的车夫,猛地一发力,将其丢到了路旁的灌木中。周围人声嘈杂,哭喊,惨叫,求饶声不绝于耳。
咻,劲弓发矢。李全只觉眼前寒芒一闪,忙伏身向侧面一滚。
砰,箭矢入地,露出的一截箭杆和尾羽还在颤动。
李全心下一紧,快步向前,侧身躲在马车背面。
耳旁的哭喊声渐渐歇了,咻,箭啸又至。
李全双腿猛地一蹬,泥土飞溅,空中一扭,便上了车顶。两眼一扫,那手中没有反光的即是拿弓的。
脚下急动,踏檐飞身,一剑朝前。
那持弓之人,此时看着前方,正准备取矢搭弓。忽然侧面一声巨响,转头看去,拉弓欲射。
砰,弓响。一个圆滚滚的头颅甩了出去。
李全余劲未消,踩着那人的躯体又滑出去了一截。
“贼人休走!”李全扭头猛地一声大喝,身子往前一扑,便挥剑朝那最近的贼人刺去。
此声之大,犹如虎啸山林。众贼人还未从李全那一剑中回过神来,又被这声大喝吼得乱了手脚。
那直面李全的人,更是被吓得定在原地,一时连手中的兵器都举不起来。
一剑刺出,咽喉处便见了红。
此时贼人之中不知何人吼道:“并肩子上,莫要惧他!”
一时耍大刀的,舞刀剑的,使棍棒的,抄铜锤的纷纷围了上来,李全身前很快便没了腾挪的空间。
敌众我寡,不可力敌。
李全持剑而立,双眼不时地扫视着。那围上来的贼人们,一时似是有些畏惧,不敢直面李全的眼神,也纷纷停了脚步。
双方就这样僵持了下来,贼人们左右环视,交换眼神,一时竟无一人上前。
“兄弟们,莫要惧他,一起上啊!”贼人背后的声音似乎有些着急了,赶忙喊道。
可没人是傻子,困兽犹斗的道理还是懂的,更何况那喊话的又不带头上去,便默契地保持了只围不攻的架势。
敌众人心不齐,有可趁之机。
李全试探着向前踏出一步,贼人们立刻向后退了一步。再往前踏出一步,贼人们赶忙又后退了一步。
李全后退了一步,贼人们却没个往前走的。
就是现在。
李全闪身而前,剑光飞舞。迎着李全那人,霎时身首便分了家。贼人们一看,这还了得,心中哪里还有合力抵挡的念头,当下便作鸟兽散。
李全提剑便追,又斩了两个贼人,而此刻其余的贼人早已跑得没影了。
这时李全总算是卸了力,收剑入鞘,提起首级,回了大道。
空气中弥漫着血腥气,不过比起少时吃的猪血炖饭,倒也算不得什么。李全蹲下将落在地上的首级一枚枚拾起,放到一块,五张面孔,或怒或惧。
接着向那散乱的车队走去。前头的陈镖师,低头坐在车轮旁,身前衣服红了一片。再往后走,商队的主事仰面倒在地上,胸前的衣服上镶了根箭羽,嘴角有些血迹。
路旁有两个没来得及跑掉的马车夫,掉了脑袋。
风带着尘土与浓浓的血腥味吹过,李全的脸上看不出悲喜。
“出来吧,贼人都打跑了,驾车马回明空城!”李全沿道大声呼喊。
这样般地用力的喊,喊到口干舌燥,喊到响午。
躲在两旁的车夫才慢慢出来了。
最后一计数,除却掉了头的,还是少了两人。一问,才知这两人失了足,跑路时慌不择路,撞大石头上给摔死了。给这两人收了尸,李全一行人便带着尸体和首级往回赶。
沿路的山贼,似是闻见了血腥味,也不敢出来收份子钱了。
早上出的门,傍晚回的城。
守城的士兵闻见血腥味和尸臭,赶忙穿着盔甲,抄起兵器,将李全等人给围住了。
“来者何人,放下你腰间的剑。”为首的士兵大声问道。
“我乃明空镖局的李全,李镖师,路上遇了贼人,损伤惨重。”李全一边回道,一边将腰间的剑和背后的弓放在地上。
“你先随我去那大牢里待着,待确认身份以后,自会通知你们黄镖头来领人。”说罢,招了招手。后边两个士兵便上前一左一右,从后面束住这个浑身是血的怪人。
李全这一行人,便被士兵押入了大牢……
布套盖住了脑袋,铁拷捆住了手,背后被人推着向前走去。
“到了,进去吧。”身后的人掀起布套,接着猛地一推,李全便摔在了稻草上。“哐!哗啦。”身后的铁门挂上了锁。
接下来,便只能等黄当家的来赎人了。
李全翻了个身子,这一日确实疲惫得很,眼下多想也无益,便睡了去。
“铛,铛,铛。醒醒,醒醒,你们掌柜的来赎人了,别睡了。”一个狱卒拿着锣鼓,在大牢间的过道中里边敲边喊。
李全从梦中醒转过来,腰间一发力,便坐了起来。
“昨日那浑身是血的人在哪里?快带我去。”一段熟悉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黄镖头,我是李全,这儿,这儿。”李全急忙喊道。
黄镖头听了这声,快步而来,到了李全的近前。
“那批货可还在?”
“还在,还在,昨日那夺货的贼人已被我杀了去。”
“好,好,好。李镖师,受苦了,我这就喊人把你给放出来。”黄镖头脸上的焦急顿时烟消云散,面带笑意对着李全说道。
“黄镖头,可莫要忘了我的兵器,一把剑,还有一把弓。”
“当然,当然。”
一会儿,一个兵卒便跟在黄镖头背后拿着钥匙串过来了,解了门锁和李全手上的铐子。黄镖头没空与李全多聊,带他去领了武器,便转身赶去衙门中,领那扣下的马车和货物。
李全回了酒肆,洗漱沐浴一番,换了身衣服,便出门去吃饭了。
昨日傍晚,晚饭还没来得及吃,便被关进了大牢,一直到黄镖头今日来领自己,连水都没喝上一口,这肚子早已饿的前胸贴后背了。只是今日出来之时,浑身是血,那卖包子的坚决不收自己的钱,也就不便吃那白食。
李全路边随处找了家馆子,一番胡吃海喝以后,可算是填饱了肚子。正打算结账之时,右手往怀里一摸,只有几枚小钱。
虽然不清楚这顿饭具体花了多少钱,但看这一叠堆起来的盘子,估计也不是个小数。若是现在与那小二解释自己忘带了钱包,恐怕只会被当做是吃白食的给抓进牢里去。
完了,这下怕是要来个二进宫了,现在可如何是好,眼下这周围又没个熟人,想借银子也没处借啊。
正当李全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之时,人流当中睹见了一位熟人,连忙一边喊一边招手示意道:“洪叔,洪镖师,这儿。”
那洪刚此时正要去镖局点卯,突然听到有人喊自己的名字,扭头一看,原来是李全,便走过去坐下。
“这不是李兄弟吗,何事?”
这借钱之事,实在不便大张旗鼓。李全压低声音道:“洪叔,实不相瞒,小弟我今日出门忘了带银钱。这吃了饭以后没钱结账,还望洪叔借点银钱,解了此事。”
“原来是这事啊。”洪刚笑道,挥手一拍桌子道:“结账。”
“这位客官,一共一百三十二钱。”
洪刚掏出一枚大钱,三个小钱和两个铜币递给店小二,李全这顿的饭钱就算是结了。
“洪叔,要不你先跟我回一趟酒肆,我拿了银钱便还于你。”
“无事,不用还了,下次有空请我吃饭便是。”洪刚拍了拍李全的肩,两人算是别过。
一日过去,又到了镖局发钱的日子。李全上月一共出了八趟镖,外出了二十二天,到手九两银子和四枚小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