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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未能给你卜上一卦,不知这次,你可有想法?”
李弋阳沉思了许久许久,这一卦,他没让林业峰卜。
李弋阳自然不是因为他不信卜筮之术,相反,两次接触之下,老人的利害他心知肚明。
只是......
他如今很是迷茫,不知要求什么。
求生?林业峰方才的举动俨然表明他并不会告诉自己,或者,他的举动已然说明了一切。
既然觉衍师傅让自己去找巫医,那想必,自己只有这一条路可走。
在拜谢老人之后,李弋阳独自一人离开了。
而林潇又搬来了个木椅,放于门口,林业峰在林潇的搀扶下坐下。
一老一少坐在一起,一同看着远去的李弋阳。
李弋阳出了窄逼的甬道,来到城门处。此时百姓来往已然正常,临近中午时分,进出洛水城的百姓络绎不绝。
多数人经过此次血疫之事,纷纷上洛闵寺烧香拜佛,祈求平安。
较之上次进城时,人流有增无减。
李弋阳站在路旁,他望向那条深入竹林深处的出城之路,此刻思虑万千。
“爷爷,你说他会回去吗?”小林潇摆弄着手中的木剑,忽然蹦出一句话来。
林业峰眼角微弯,伸手抚摸着小林潇的脑袋,轻声道:“他不会回去的,在洛闵寺内,他找不到他想要的答案。”
林业峰手中拿着那几两碎银,不禁笑出了声。
“呵呵,这五十两银子救了林家公子,可接下来他的命,可全在李弋阳手中了。”
说罢,林业峰大手一挥,便将手中碎银丢了出去。
小林潇看着散落四地的碎银,不禁委屈起来:“爷爷,这些银子够买几千几万个拨浪鼓呢,这么丢了也太可惜了。”
小林潇想起自己答应爷爷外出寻找李弋阳,便是以一个拨浪鼓作为代价的。可如今这么多银子随意丢弃,小林潇怎能不心疼?
林业峰捏了捏小林潇红嘟嘟的小肥脸,安慰道:“不过是几两银子罢了,潇儿你以后可是为将为君之人,何以几两碎银而伤心?”
小林潇看着手上满是皱纹的林业峰,喃喃道:“不,我以后要做大侠,像段叔叔一样风流潇洒。”
李弋阳收回目光,他没有回去。正如老人所言,他明白,这个局,只有靠他自己才能解开。
正当李弋阳往回走时,一驾马车从前方驶来,而那车上的车夫,他还认得,正是洛府的下人。
“这马车内,可是洛城主?”李弋阳不禁想着。
他让开道来,目送着马车驶出城门。
“看这架势,莫非是去洛闵寺?想来出了这么大的事,去洛闵寺求个太平倒也正常。”
李弋阳稍作思索,便得出结论。
人流重新汇集,李弋阳也动身回洛府。
只是途经七夕阁时,那老板柯以君不知如何得知李弋阳消息,竟在路口明目张胆的堵住了李弋阳。
李弋阳低着头往左走,柯以君便往左靠,李弋阳往右走,她便往右靠,让李弋阳不得不抬头瞪着她。
柯以君眼含笑意,不紧不慢道:“怎么了小师傅,这才过了几天,就不认得我了?”
李弋阳只得平复心情,淡淡道:“别来无恙,柯老板。”
柯以君皱着眉头,佯装不解道:“咦,小师傅这不是认识么,怎么经过七夕阁也不进来打声招呼?”
李弋阳回道:“我们又不熟......况且七夕阁这种地方,我这种僧人还是不去的好。”
“小师傅说这话可是生分了,且不说我们共患难过,这沐阳洛水可有哪条律法规定僧人不准来这儿的?我们这儿又不是青楼,怎么就惹小师傅不开心了?”
“我不喜欢人多的地方。”
“我们这儿没开业,没人来的。”
“......”
这话一出,让李弋阳顿时哑口无言。
“何况我赠与小师傅医书,怎么说也还是有人情在的吧,小师傅就这么绝情?就不进来坐坐?”
“我还有事,若柯老板阁内无事,我也没必要去了。”
“有事呀,秋姑娘可是旧病复发了,此刻难受得很,我正准备出门找大夫呢,恰巧碰到了你,小师傅便去帮秋姑娘看上一看吧。”
李弋阳满脸迟疑,他越看柯以君脸上那狡黠的表情,越发觉着旧病复发是她刚编出来的理由。
“若是秋姑娘病情严重,我自当去帮她医治;但若柯老板骗我......”
“若我骗你,任由你处置。”
柯以君语气魅惑不已,话里话外,调戏之意溢于言表。
李弋阳镇定自若,这几日清晨时分,他便打坐念经,《心经》每天更是四遍,便是用以对付柯以君这种女子的。
李弋阳随即跟随柯以君进入七夕阁。
阁内如柯以君所言,确没有一个客人,只有两三人在收拾座椅。
李弋阳不禁问道:“血疫之事,可对七夕阁生意有所影响?”
李弋阳觉着并非柯以君所言关门这般简单,想来血疫之事虽非起于七夕阁,但却传于七夕阁,想来对七夕阁的生意有所影响。
柯以君掩面而笑,靠近李弋阳道:“小师傅可是在关心我?”
李弋阳点了点头,随即又摇头道:“我只是问一下,你家要是倒闭了我也不担心。”
“看不出来,小师傅数日不见,口舌倒是灵巧了不少,是不是和木医师的孙女学的?”
“你......你知道她是女的?”
“也就小师傅你这种榆木脑袋看不出来。”
李弋阳不由得挠了挠头,心想有这么好辨认么?孙思辰长相英气,举止大方,身穿一身男装,倒是像一个行侠仗义,救济天下的侠者医师。李弋阳说什么也想不到先前的孙思辰会是个女人。
柯以君淡淡说道:“小师傅看人太少了,或者说,看女人太少了;只第一眼,我便知道孙思辰是个女的。”
李弋阳道:“你便想嘲笑我看人不行,但好坏之分,我还是分得清的。至于是男是女,又有何意义?”
柯以君与李弋阳注视良久,缓缓道:“男女好分,但好坏......你可真分得清楚?”
李弋阳犹豫片刻后,说道:“自然。”
柯以君不由自主的笑出了声,她手搭在李弋阳肩头,在她耳旁轻声问道:“那小师傅觉着我是好人还是坏人?”
“......不好不坏。”
李弋阳思索了数息时间,很是诚实的回答着,说话间同时往一旁侧身,与柯以君拉开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