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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中的最后一缕阳光从海平面褪去,夜幕笼罩。星辰和月亮悬挂在天空,倒映于海面,仿佛辽阔的宇宙就在他们的脚下。
海盗举着火把,从帆船上寻找货物和财宝。羊绒地毯、糖、酒……
他们双手扒拉,任何微小的缝隙都不放过。
有人从船长的袜子里搜出了几枚银币;有人找到了船长多年前消失不见的烟斗;有人从船长的床底下找到了一个铜壶,声称是船长藏起来的美酒,打开一看,黄色的像是酒的液体散发着浓浓的尿味。声称者砸吧砸吧嘴,这液体味道有些骚气……
他们掘地三尺,以保证自己不漏掉任何有价值的战利品。
亚克萨身上缠绕着绷带,身上散发一股血气,猩红的眼珠在月光的照耀下闪烁妖异的光芒。
船上的制图员抱着航行手记,战战兢兢走到亚克萨身旁,“船长,货仓已经满了。”
亚克萨目光看过去,制图员的双腿一软,险些歪倒在地上。
制图员跟威尔一样,同样是新招募的船员。
亚克萨讨厌懦夫,讨厌不能战斗的人。被亚克萨盯着,制图员总觉得亚克萨想砍了他似的。
亚克萨做的出来。亚克萨会将刀尖送入懦弱海盗的心脏,他用强大的力量和恐惧统治血玛瑙号上的一切。
他的话就是船上的规矩,任何反抗或他看不顺眼的人都会被要求与他决斗。
时至今日,亚克萨活了下来,而那些与他决斗的人,大部分都被献祭给了血神。
制图员的声音有些打颤,开口道:“船长,再带上这些的话,可能会影响船只的航速。”
亚克萨双手搭在膝盖上,“让水手将物品扔到货船甲板上,挑选里面最有价值的物品。”
另一边,威尔和艾米诺在阴暗处。
海风拂过艾米诺的发丝,细长的头发飘到威尔的脸庞,带着芬芳的味道。
威尔向旁边偏了一点,目光看向艾米诺:“艾米诺小姐,半年前,我还是一名农夫。”
艾米诺目光集中在威尔身上。
“现在,我是一名海盗,但我讨厌海盗。”
艾米诺眉头皱了下,露出疑惑的表情。
威尔不想做一名海盗,艾米诺是最有可能帮助他得到海盗赦免令的人。加上分到的银币,他可以做一个富家翁,娶几个老婆,一辈子吃穿不愁。
但威尔并没有立即开口。
他换了一个话题,“两个月前,船上一头母猪死了。”
艾米诺歪过头,露出疑惑的表情。
威尔继续道:“死因是肛门发裂。”
艾米诺愣了下,紧接着反应过来,右手捂住胸口,震惊道:“怎么会?”
威尔盯着艾米诺的脸庞,白皙的肌肤几乎没有任何瑕疵,青葱的手指没有任何粗糙的痕迹,身材纤细、匀称。仿佛上帝的造物,美艳的不可方物。
艾米诺感觉到威尔直勾勾的盯着他,不由得向后退了一步。
“艾米诺小姐,你是我见过最漂亮的女孩。”
艾米诺目光变得警惕。
威尔耸耸肩:“我的意思是说,血玛瑙的船员都是海盗,他们不懂得什么是温柔。如果你不想变得跟那头母猪一样,你得学会隐藏自己。”
威尔右手伸向前,粗糙的手掌黑乎乎的,这是被铅块涂抹的颜色。
艾米诺沉默了下,接着伸出右手,摩挲威尔粗糙的手掌。
艾米诺往脸上涂抹,同时将漂亮的衣服撕扯开。
她尽可能使自己脏兮兮,乱糟糟的,以使这份美貌不被觊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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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劫掠的帆船甲板像一个凹形,一层和二层连通。
海盗站在一层的甲板,掠夺的财宝堆放在甲板的下方。
还有一些人双手被锁链捆住,抱着脑袋,蹲坐在帆船的二层。
艾米诺犹豫再三,咬牙交出了身上的法杖、项链、手环等物品……
亚克萨船长的规矩,三个人,可以从这些财宝中挑选一份,作为自己的战利品。
最先登船的人,战斗最凶狠的两人。
亚克萨跳到二层的甲板上,拿走一件战利品,斯科特的剑。
亚克萨食指抚过这柄剑,黄金浇灌的剑柄,被蕴含着魔法力量的魔牛皮包裹,中间镶嵌着大师级宝石匠制作的魔法石。
亚克萨举起剑,嘴角咧开,目光扫向周围,“有人要向我挑战吗,谁都可以。谁赢了,谁就能拿走这把剑。”
对分配结果不满的人,可以提出反对。如果他在战斗中的表现得到了别人的认可,反对有效。可以与登台的人决斗,谁赢了,战利品归谁。
半晌,没有人回应。
亚克萨扫向周围,鲜血渗出绷带,被海风吹的一颤一颤的。
他开口道:“这柄魔法剑的价值至少三千银币,没有人来挑战我吗?”
船上鸦雀无声。
亚克萨身上的伤势很重。但是,亚克萨信仰血神,拥有血神的恩赐。
亚克萨的伤势越重,战斗起来就越残忍,越疯狂。
船上的人目睹过亚克萨跟其他船员的较量,跟平常状态的亚克萨战斗,还有活着的可能性;跟受伤状态的亚克萨战斗,迄今为止,没有一个船员能活下来。
亚克萨露出失望的目光,从船上走了下来。
血玛瑙号的水手长喊道:“接下来,有谁觉得他在战斗中的表现比其他人凶狠。”
他的名字叫做李九,是由碧海到暴风海,经过露丝契亚和恐惧峡湾,流浪到萨图沙的震旦人。
他相貌粗犷,光头,穿着麻布衣,身材精壮,据说曾经是少林兄弟会的一名武僧。
李九经常为被他打死的人诵经超度,说是可以帮助他们见到名为佛祖的神灵。
威尔拉着艾米诺的手腕,往前走了一步。
他跳到二层的甲板。
艾米诺跟着威尔,从楼梯下面慢慢走了下去。
威尔走到船只中央,仰起头,“我是最先冲进船舱的人。而且,我战胜了法师,俘虏了她,艾米诺·卢登。”
李九眉头皱了下,接着看向周围,“有谁觉得战斗比威尔更凶猛。”
没有人回应,威尔的实力是实打实的。每天清晨,他挥舞沉重的钝剑几百下,前几天,一挑三,瞬间解决三个海盗。这次战斗的表现也是有目共睹。
李九看向威尔,“你想要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