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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珈兰寺迦摩罗佛舍内。陈少阳跪在地上:求师傅教我。
迦摩罗问道:教你什么?
陈少阳道:能让徒儿报仇的武功。
迦摩罗叹气道:为师原以为你在珈兰寺每日听经,可消除你报仇的思想。
陈少阳道:父母之仇不共戴天,少阳岂能忘却,少阳每日所想的就是亲手手刃二贼。
迦摩罗道:罢了,为师传你一功法,若是你将此功法学会,则为师便允许你回中原。随后拿出一羊皮对少阳说到:此为《四十二章经》乃是昔日珈兰寺建寺主持迦叶摩腾与竺法兰共同所创,。
陈少阳欣喜若狂:多谢师傅,徒儿必定努力将《四十二章经》练成。
迦摩罗缓缓道:此功法分为九卷,为师练了五十年方才练至第七层。
陈少阳急忙道:若是如此,那徒儿怎能报仇?
迦摩罗道:你若练至第五层,一般人便不是你的对手,即使你报不了仇也可全身而退,那时为师便允你回中原。
陈少阳忙道:徒儿多谢师傅。
鸠摩罗道:你且留在为师处修习《四十二章经》,今日就不要出寺门了。
陈少阳回道:是,师傅。
陈少阳搬来蒲团端坐后将《四十二章经》打开,见篇首写着:无常、无我、涅槃、寂静
“观天地念非常,观世界念非常,观灵觉即菩提,如是知识得道疾矣。”
“夫为道者,如被干草,火来须避;道人见欲必当远之”
“夫为道者,譬如一人与万人战,挂铠出门,意或怯弱,或半路而退,或格斗而死,或得胜而还;沙门学道应当坚持其心,精进勇锐不畏前境,破灭众魔而得道果“
“沙门行道,无如磨牛,身虽行道,心道不行;心道若行,何用行道!“
“夫为道者,如牛负重行深泥中,疲极不敢左古顾视,出离淤泥乃可苏息;沙门当观情欲甚淤泥,直心念道,可免苦矣。”
陈少阳虽在涿县树林内长大,但母亲欧伈雪自小便教陈少阳读书识字,也常常让陈少阳读一些书籍,加之在珈兰寺待了几年的缘故。陈少阳对于“四十二章经”中的内容倒也容易理解。因为第一层心法中所记内容与平日在珈兰寺所学武功大抵相同,只需融会贯通便可,陈少阳仅仅使用了短短半个月便将第一层心法中所载功夫尽数参详领悟。
第二层心法中所记乃是内功心法,此心法若之要领是需修习之人需想白纸一般无暇。陈少阳心中暗道:之前曾求过师傅罗传授内功心法,只是师傅一直未曾答应,因此自己大为不解,甚至觉得师傅是故意不教自己。现在看来是师傅为了将《四十二章经》传授于我。随即对着师傅三叩头,鸠摩罗却是专心诵经并未理睬陈少阳。
陈少阳随后便开始修行第二层心法。陈少阳根据这第二层所记内容,只觉右肩“巨骨穴”有一股热气顺着经脉冲到到了“五里穴”,随后又来到了“曲池穴”中,丹田中似乎存在了一股热气,随着陈少阳的研习,丹田中的热气源源不断地涌了上来,顿时觉得肚子中如同火烧一般,脸上露出了痛苦的表情,
此时听到“按照经上内容,将内力传至全身各个经脉处”陈少阳知道这是师傅在指点自己:连忙按照法子运起内力。很快一个月过去了,陈少阳已经第二层心法参透完毕。
陈少阳长吁一口气,只觉得自己四肢百骸说不出的舒适受用。此时鸠摩罗看着陈少阳道:第二层练成了?
陈少阳连忙躬身道:多谢师傅教诲,徒儿已将第二层练成。
鸠摩罗啧啧称奇道:你欧家世代铸剑,不曾想竟出了你这习武之才。
陈少阳道:若非师傅教诲,徒儿怎能修习的如此顺利。徒儿这就开始修习第三层心法。
迦摩罗道:徒儿不可急功近利,你也许久未回家中,今日允你出寺一趟,这一个半月以来拉措天天送食物给你。这姑娘对你可是甚是思念。
陈少阳羞红了脸道:多谢师傅。又问道:师兄今日去哪里了,好久没见到师兄了。
迦摩罗道:那日回寺,为师便让你师兄闭关了。
陈少阳听闻便躬身道:那徒儿便下山去了。
鸠摩罗点头道:去吧,傍晚后回来即可。
陈少阳出了寺内便大步赶路,陈少阳只觉自己现在脚步轻盈,走路速度比以前快了许多。很快陈少阳便来到了屋外,只见一少女扎着两个麻花辫正在漫不经心的给牛喂草,陈少阳悄悄走了上去捂住少女的双眼笑着说道:猜猜我是谁。
那少女欣喜若狂开心的喊道:少阳哥哥,少阳哥哥。
陈少阳摸了摸拉措的头:这些日子想不想我?
拉措连忙抱住陈少阳小声的说道:拉措每天都在想少阳哥哥。这时洛桑大叔听到动静走了出来,见到陈少阳笑着说道:少阳回来啦?这些日子拉措可是天天在念叨你呢,快进屋来。
拉措满脸通红的松开陈少阳跑开说到:我去给少阳哥哥做饭。洛桑大叔见状哈哈大笑起来。
饭桌上,拉措拿着小刀使劲给陈少阳割肉,还说道:少阳哥哥最近在寺里练武肯定很辛苦,多吃点肉。洛桑大叔问陈少阳道:少阳今天回来是不是练武结束了?
陈少阳摇了摇头说道:还没有,师傅今天特意让我回来,傍晚就要回寺内。
拉措听了哭丧着脸说道:少阳哥哥这么快就要回珈兰寺了吗?
吃完饭陈少阳便动身准备回珈兰寺,拉措对洛桑大叔说道:我去送送少阳哥哥。洛桑大叔意味深长的看着两人笑道:去吧,去吧。拉措羞红了脸拉着陈少阳跑出了屋。路上拉措拉着陈少阳的手问道:少阳哥哥你下次什么时候回来看拉措呀?
陈少阳摇摇头说道:我也不知道。
拉措停下脚步,看着陈少阳又问道:那少阳哥哥会想拉措的对不对?
陈少阳看着拉措清澈的双眼摸了摸拉措的头点了点头说道:会的我会每天想你的。
佛舍内,鸠摩罗大师不知去了何处。陈少阳盘腿坐下,开始参悟第三层心法,这第三层心法所记内容都是运气导行、移宫使劲的法门。陈少阳按照心法内容一一参悟。用时两个月方才参悟透。陈少阳只觉自己体力真气贯通,十根手指之中,似乎有丝丝热气射出。随即开始练第四层心法,练至第四层心法时,陈少阳只觉自己体内真气如同山洪爆发一发不可收拾,全身被真气包裹,脸孔被胀得血红,额头汗如雨下。只听陈少阳“啊”的大叫一声,全身真气迸发而出,身上衣物竟被真气撕裂开来。不知不觉陈少阳竟已将第四层心法练成。原来昔日迦叶摩腾与竺法兰两位高僧创作《四十二章经》本意为弘扬佛法,所思所想也仅仅是弘扬佛法,无其他杂念。也因此修习《四十二章经》之人心中杂念过多,则不易修习。且内力高强之人修习《四十二章经》轻则走火入魔,重则静脉断裂而亡。陈少阳虽自小在山林内生活,后来到西域后又多在珈兰寺内,未踏入世俗过多,心中唯一所想也仅仅是报仇,并未有其他杂念。加之陈剑山夫妇并未教陈少阳武功。因此这陈少阳修习起《四十二章经》倒是异常容易。
此时陈少阳缓缓睁开眼睛,发现师傅迦摩罗和师兄伽罗正在身旁,连忙拜见。
伽罗恭喜道:恭喜师弟练至第四层。
迦摩罗看着陈少阳道:未曾想你修炼如此之快。伽罗你去指导你师弟修习第五层。
陈少阳惊讶的问道:师兄已练至第五层?
伽罗回到:这几日多亏师傅指点,不然也不能这么快就练至第五层。陈少阳却不知相较于自己,师兄伽罗更是一个纯粹之人。话说陈少阳在伽罗的帮助下很快便将第五层练成。
陈少阳跪在鸠摩罗身前,说道:师傅,徒儿已将“四十二章经”练至第五层。徒儿这便准备动身回中原了。
鸠摩罗看着陈少阳道:如今中原天下大乱,群雄割据,据为师所知,那董卓挟持汉朝皇帝祸乱一方,鱼肉百姓,你若是能除掉董卓也算是造福百姓,只是董卓势大,徒儿切记不可鲁莽行事,当量力而行。
陈少阳道:谨遵师命,徒儿准备明日动身,若是徒儿能活着必当回来报答师傅大恩。鸠摩罗道:去吧,为师收你为徒本就是为了了却当年因果,如今因果已了。况且你乃欧家传人,应当将欧家冶铁术传承下去造福世人。
夜晚的草原上,陈少阳举着火把,拉着拉措的手漫步在草原,仿佛是一对热恋的恋人。却不知他们明天就要分开,这一分开也许就是永久。拉措问道:少阳哥哥,你要走了嘛?你什么时候回来呀?
陈少阳捧着拉措的脸庞说道:我也不知道,但我答应小拉措,我一定会回来找你的。
拉措转过脸庞看着天空:少阳哥哥,你看天上的星星好美啊。少阳哥哥陪我看星星,好不好?
陈少阳看着拉措被火把映红的脸颊上,泪水如珍珠般一串一串的划过。心中无比的难过,但还是强笑道:好,我去生篝火。
篝火旁一对男女相互依偎着过了一夜。
第二天陈少阳醒来看着依偎在身旁的拉措,脸上还残留着泪痕,心中很不是滋味,但自己背负血海深仇却又无可奈何。随后便将拉措抱回了她的屋内,看着侧身躺着的拉措,轻轻抚摸拉措的头发,叹气道:“小拉措,对不起。若是我还活着,我一定会回来的。”
却不知躺在床上的拉措此时已经泪流满面,心中念到,少阳哥哥我会等你的,等你一生一世。
丹珠婶婶已经将陈少阳的行李装好放在了马背上,洛桑大叔对陈少阳说道:少阳,听说中原如今很乱,你自己要主要安全,我和你丹珠婶婶还有拉措在这里等你回来。
陈少阳知道这几年来洛桑已经把自己当成他的亲生儿子了。说道:放心吧,洛桑叔叔,我会回来的。于两人一一道别后便骑上马和等在门外的师兄伽罗一同出发了。
很快二人便走出了珈兰镇,陈少阳对伽罗说道:师兄就送到这里把,你回去吧。
伽罗道:师弟在中原要照顾好自己,早些回来。
陈少阳道:好。师兄答应师弟一件事,帮我照看洛桑大叔一家。
伽罗道:放心吧师弟。
陈少阳谢道:多谢师兄。随后便策马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