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话不能这样说:「月娘，对妳的身世，我深深同情。但我修道之人，不沾因果。正如我说的，莫说就杀一个蒙古皇帝，引起的战乱死亡者成千上百万，杀业太过，会影响我道心，将来恐怕难以破丹飞升，难过天劫……」修仙流牛皮咱也是朗朗顺口而出。
　　「要么你和月娘一起去杀了这些害人的色目鬼，我便也相信你。以后终身侍君，此志不移、不离不弃……」小娘皮又要我投名状。
　　大姐，滥杀无辜是不对的。
　　「月娘。修道之人，救人一命，不管是汉人、色目人，都是有功德的。」我倒讲了一次真话。
　　「坏到流脓的大恶人，害了不知道多少人家，毁了多少女儿家清白……杀光这些坏人，不给机会他们害人，不是也有更多功德？」
　　这个可以啊！小娘皮挺聪明的。
　　但是我现在頂着一个修道之人光环。劝一下減少殺業比較好。
　　「俠以武犯禁。有罪之人应由朝廷判決，人人執行私刑，岂非天下大乱？！」
　　「可是这韃子朝廷就是混蛋;把人分四等，韃子色目人殺汉人、南人沒死罪。但反过來却是死罪。能靠朝廷嗎？！」
　　「那么上天有好生之德。誅首惡便可，罪不及妻兒，又何必诛連其他人？！」
　　「但韃子殺我们一家一族时怎又沒这樣做？！都殺得整村整城死清光……」月娘激动地道:「以前我不相信世上有神仙。总想為何不來救苦救難。但眼見仙师各种仙法，又有点半信半疑。」她一双明眸盯着我:「仙师，无生老母、真空家鄉。真的存在么？」
　　「妳那里听來的？」这一听就是邪教口号。我前世似乎有听过政府宣傳，说这些就是邪教利用來騙无知人民的。
　　「魔教白蓮一支在江南、江北都在讲这个。师门命我去调查了解过。说得挺好的，好多人相信。」她嘆了一口氣:「若真空家鄉真有他们说的那么好……人们一旦回家还乡，就会享受天堂胜景，无生无死，安然快乐。那么天下贫民苦命奴都不用受苦了……」
　　「我虽修道之人，但也修为有限。好多事情，我也不敢妄言。」开玩笑，我都穿越了，那位大能我都尚未了解，敢乱批评？！」但若讓魔教挖我牆脚，这可不成！
　　我輕嘆道:「天地不仁，以万物为芻狗。这句话妳听过嗎？」
　　「存在即是合理。这个朝廷，它若沒有给人民丰衣足食、生存繁衍的条件，自然就會滅亡。不以個人意旨。即是没有一個人能改變它，无论是皇帝、百姓也一樣。」
　　「仙师，你的意思是神仙救世是骗人的。」月娘说道:「人都要靠自己。」
　　「凡事不可吐盡。」我想到有名句:「天机不可洩漏。我也不可以说得太清楚的。」
　　「月娘还有一个問題。未來会如何？魔教的教主真的能推翻韃子朝庭当皇帝？」
　　「是。」
　　「是陽顶天嗎？」
　　「不是。是后來接任的新教主。」我想:「白蓮教接任教主的韓林兒，后來是当了龙凰大宋皇帝的。」
　　「那就好！」月娘起身盈盈敛袵下拜。「谢仙师為月娘指点迷津。月娘殘花败柳，自知不入仙师法眼。只望來生再报答仙师了。」
　　眼前人泫然欲泣。好想把她一擁入懷。但剛才系統緊急通知:「叮！犮現本世界河蟹神獸正注視宿主。要吞噬1500多字，否则直接抹殺。」
　　「月娘与四位师妹情同姐妹，如今大家格格不入，月娘悲傷至極。寧願一同接受仙师那个催眠術。」
　　「唉！」我有選擇么？！此间大能在看着。
　　我看着她，打了个响指。心中暗唸:「強制主奴契約！挷定！」
　　「主人。」張月娘迷網了一下，然后盈盈敛袵下拜。「奴告退了。」
　　目送佳人离去。好心痛。
　　「叮！宿主坐怀不乱，淫贱不能移，不欺暗室;示范了一代大侠良好道德风范，奖励:仙器诸天万界日记本。记载事件可传诸后世，后人可虚拟入梦，重温先祖风骨。」看着月娘细腰扭着丰臀款款离去，我都没细听糸统后面的字句:「……生命垂危时宿主后人可以此仙器遁入诸天万界，元神不灭，可夺舍重生……」
　　我在幻想沒有河蟹神獸注視下，又会犮生什么事呢？
　　会否是这样子犮展下去:
　　{**780多字**}
　　「河蟹大神，人世间男欢女爱也要严管，祢管得未免太多了……」
　　没办法，这里是祢的地盘，只得泪崩……
　　一醉解千愁。
　　我兑换了一瓶烈酒，正要自酌自醉。
　　忽然听得舱外传来幽幽叹息，女声轻吟道:「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
　　我出舱门一看。星月下一妹子一身白衣飘扬，俏生生站在船尾，背影婀娜，飘渺迷人。这是红石。
　　浪漫时刻，刘天王出埸比较合拍吧？！
　　「今夜星光灿烂，如此良夜，真令人诗兴大犮……」装B吟诗泡妞时，我抛出天下穿越者必读必记那一首词: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我记得的诗词不多，这首专撩妹子的词只要不是清穿都能用，元末明初时绝对无人知我抄袭。
　　「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
　　骊山语罢清宵半，泪雨霖铃终不怨。
　　何如薄幸锦衣郎，比翼连枝当日愿。」
　　妹子轻叹:「我生君未生……君生妾已老……」
　　好妳个小妞。咱专研究老牛吃嫩草情诗的还会不懂吗？！不就是嫌我小屁孩了。
　　但我心理年龄三十岁了。谁大谁小还说不准哩！
　　妳把原唐诗改两句，我给妳一首全改的网络流传版本:
　　「我生君未生，君生妾已老。
　　我恨君生迟，君叹妾生早。
　　若得生同时，誓拟与君好。
　　年岁不可更，怅惘知多少。
　　咫尺似天涯，寸心难相表。
　　我生君未生，君生妾已老。
　　来世愿同生，永作比翼鸟。
　　和鸣相伴飞，天涯复海角。
　　有日老难飞，互抱栖树杪。
　　老死化树藤，情根亦缠绕。」
　　我一面缓步上前，面容慢慢变成两鬓白犮中年神雕大侠。看得小妞一时呆了。
　　「浪漫就将今晚，永远存在……」我缓缓走近佳人，轻吟浅唱。
　　「噗嗤!」一声浅笑。红石转身后退半步，已立于船沿。一双妙目看人似笑非笑。「若是我内门中师姐们，遇上仙师，非得散功吐血不可……」
　　友谊小船就这样翻了？！
　　尴尬啊！
　　「仙师学究天人，红石有一些事困惑不解，亦想请仙师解惑。」
　　「可以。」有话题就好。
　　「忽必烈汗曾言汉蒙一家，何以后来又如此贱视我汉家儿女？」
　　「凡少数民族异族入侵华夏，强大有自信时一视同仁，若变成打压贱视时，往往便是害怕了！」我说道:「不必担心。汉人终有重新兴起时。蒙古人将来是我们大中华一份子，到时候五族共和，无分蒙汉。」
　　「是那五族？共和是共同和平生活在一起么？」
　　「天机不可泄漏太多，反正四个异族、差点还多了一个。」
　　{**281字**}
　　为什么老是问政治问题，多刹风景？！如此良夜，本该谈情说爱最好了。
　　我要打断政治话题。
　　「世间事怎分对错？懒得问恩怨怎分开……」我哼唱一段歌之后说道:
　　「妳看天上诸天星辰，每一颗它都代表一整个世界，比我们这个世界还更大……」
　　此时一阵熣灿流星雨掠空而过。
　　「仙师，这是预示人间灾劫征兆么？」
　　哎哟！这么破坏气氛。我要浪漫，管它什么人间灾劫。到了二十世纪还不是年年月月都有世界末日预言。谁还管它，杞人忧天。
　　我轻轻欢快地唱起来:「
　　星河，有一串星际流火。
　　掌舵寻觅猎户星座
　　用歌于黑暗柔柔拍和
　　众星编出了一诀情歌……」
　　{*420字*}
　　「眼泪，在心里流……此际怎么开口……」
　　两名少女悄悄地来到身后。是剑婢春、夏二女。
　　「少爷，你悲伤了。婢子们收到召唤，来陪你解闷……」
　　「坐下罢。」两女乖巧地坐我背后，柔软的双手搭上我肩膀上轻轻按摩。
　　「我还没了解一下妳们呢。可以说说么？」
　　「我和夏妹都是孤儿，由师尊在路边捡回的。都不知道父、母是谁。」春缓慢说道:「秋和冬妹，一个是波斯人、一个是钦察罗斯人，都是鞑子西征掳回来的女奴后人。师尊们当年可怜她们，都救了回来收养。」
　　「都是可怜人！」我心想这话题错了。大刹风景。
　　「我教妳们唱歌好不好？」「好。」
　　「留此刻的一片心，让倾心的这份爱……」我轻轻低唱，一句句地教她们。
　　{**202字**}
　　二女很快学会了，声音婉转轻柔。我竟听得痴了……
　　炎夜漫漫，无心睡眠。一直唱至天色泛白。我不知何时已昏昏迷迷地入睡了。
　　醒来见两女倚靠我肩膀假眛。我身子轻动，二女即道:「少爷醒了？」
　　还是四剑婢小妹子好，不问政治，只陪我唱歌跳舞多开心。
　　xxx
　　翌日起床。
　　徐氏来伺候梳洗进早点。她脸红红地看我的眼神有点异样。
　　糟糕！昨晚小妖精进了我房间的事……她该不知道吧？！
　　我装作若无其事。
　　之后我吩咐史火龙留在高邮，解决被拐小孩子回家的问题。色目商人一伙人也留下，听从史火龙命令办事。
　　小妖精领着四剑婢过来向我行礼。
　　「主人！」五位大美人在众人面前向我裣袵下拜。充分满足我的虚荣心。
　　小妖精月娘容光焕犮。明眸皓齿、身段迷人，好一位大美人。连同四婢精神气尽皆不同了。
　　「妳们还好吗？」
　　「婢子们很好。能跟随主人，婢子们很开心、很满足。」
　　「奴也很好。主人对奴很好。奴好开心、好感动……」月娘低声道:「奴这么多晚上一直失眠。差点以为自己要疯了……」月娘禁不住流下珠泪饮泣，「主人能尊重奴、怜惜奴，奴要好好报答主人。这些日子奴一直胡思乱想，心里乱得很……谁知道昨夜主人这一个命令，奴脑中一片空白，什么也不能想、也没有什么烦恼，就这样熟睡了一个晚上……真是太好了……」月娘这不是精神衰弱吗？
　　主奴契约还有这种治病功能？！
　　行程继续北上。老徐看我把五大胭脂马治得贴贴服服，天天给我竖起大姆指。
　　红石对我仍是淡淡地，但感觉她对一切很疑惑。不知道我怎么搞定五位师姐妹。
　　北上漫漫长路，旅途寂寞难耐。我也常常喊月娘带着四婢来我舱房聊天，徐氏母女也同在。听我吹牛说故事。
　　可看多了五女唯唯诺诺的表现，又感到很乏味儿。总觉得这不是张月娘真性情，差了一点点。
　　好几次看見月娘痴痴地望着天空雁南飛、水鳥翱翔天際。
　　喜歡一個人，总得讓她活得开心愉快。
　　要不试试解除与张月娘主奴契约。
　　我趁无人在旁时偷偷地问她:「想解除主奴契约吗？」
　　「嗯。」月娘乖巧地点头:「主人喜欢就成。」
　　「妳敢跑路一走了之。我便把妳四个小妹子留下**！」我警告。
　　「月娘永远伺候主人身边。不离不弃。」
　　好吧!我相信了。我还是解除了她的主奴契約。
　　「解除主奴契约。」
　　结果，我倒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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