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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点不可说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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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往日静谧的树林中,今日不断传来乒乒乓乓的打斗声。
  随着郁无乐四人的夹击,念楚歌逐渐落入下风。
  郁无乐主攻,双刀客辅攻,长矛男子见缝插针,每每都直击要害,而织娘依靠灵活的身法和暗器,干扰念楚歌。
  “哼,没想到小姑娘如此年纪,就入了武道第一境,还真是令我等汗颜。”
  织娘射出一枚飞针,一边还不忘夸奖道。
  在场众人,除了郁无乐,其余人皆未入境,江湖上也不过混个二流水平。
  武道三境,一步一登天。
  入了第一境,便可算作一流高手,即使是当今江湖大门派的掌门长老,也不过才是第二境,第三境乃是传说中的人物,要么名声太响,要么深藏不露,都不是他们能接触到的。
  就连名震江湖的花辞树,据说也不过是半只脚迈进第三境罢了。
  而看现在的情况,念楚歌在第一境中也属佼佼者。
  真是不得不让她感叹。
  “不过可惜了,未入第二境,你就还是凡人,等你内力耗尽,看你如何反抗!”
  面对织娘的喋喋不休,念楚歌冷声道:“聒噪!”
  随后杀出了郁无乐的包围圈,竟是不顾一切,要直取织娘性命。
  织娘被吓的花容失色,他们四个联手对敌,短时间内都拿不下她,如今念楚歌执意向自己袭来,自己,可能挡的下她一剑?
  长剑直逼织娘眉心,关键时刻,念楚歌忽然收招。
  下一刻,一把长矛飞射而来,插在了织娘与念楚歌之间。
  是长矛男救了她一命。
  织娘也是反应迅速,手掌翻动间,指缝处夹了几枚飞针,向念楚歌扔去。
  念楚歌一边撤步,一边打飞银针。
  随着最后一枚飞针掉落,尚未有一丝喘息之机,郁无乐又提剑攻来。
  剑法凌厉,与她有颇多相似之处。
  电光火石间,两人双剑对拼已不下数十招。
  郁无乐只比她弱上一筹,如今又有其余人辅助,没有变数出现,最后落败的一定是她!
  念楚歌脸色凝重,如今的情况,已是十分危急了。
  略微修整后,双刀客与长矛男再次加入战局。
  念楚歌顿时压力倍增。
  以她的实力,想要斩杀除郁无乐以外的其余三人,都十分轻松。但此时,他们相互配合,自己根本找不到机会。
  只能被动挨打,除非她能将其中一人一招毙命,方才有一线破局的希望。
  但以现下的情况来看,根本做不到!
  麻药的药性已被她强行抑住,左手勉强可以动作,但还是十分不便。
  如今,暂时能够招架住这四人的进攻。
  织娘有了前车之鉴,生怕念楚歌又将她当做目标,躲在后面,时不时放几枚冷针。
  郁无乐手持紫芸剑,与念楚歌拼力,一时间旗鼓相当。
  长矛男子见状,驾矛就刺,念楚歌腰身微动,长矛从她腰部擦过,只受了些轻伤。
  念楚歌顺势抓住长矛,同时吐出一口血。
  受到长矛的干扰,与郁无乐的拼力终究是落入了下风。
  右臂在郁无乐的压制下逐渐下降,但也只能咬牙坚持。
  双刀客见此情景,眼前一亮。
  好机会!
  双刀客双刀翻转,直攻念楚歌面门。
  没想到斩杀这样一个高手的机会,落到了自己头上。
  双刀客狞笑着,用出十成十的力量,双刀从上砍下。
  在他眼中,这已是必死之局。
  哪料,长刀落下之时,念楚歌左臂上抬,用长矛挡住了双刀。
  紧随其后,念楚歌嘴角又溢出一抹血来。
  此时,她既要抵抗郁无乐,又要承受双刀客与长矛男的压力,可谓处境艰难。
  左腿膝盖微微弯曲,随时都有可能撑不下去。
  但此时,对方还有一人!
  织娘看到此景,都快要笑开花了。
  “小妹妹,轮到姐姐报仇了!”
  织娘的语气越发狠厉,同时抬手向念楚歌射出一枚银针。
  念楚歌避无可避,飞针袭来,她的头部也猛然偏转。
  织娘心头一动。
  中了?!
  下一刻,念楚歌回过头来,眼中带着冷意,张嘴吐出一根银针。
  银针如一道闪电,射在了织娘胸口。
  织娘闷哼一声,胸口处已传来阵阵麻意。
  这还拿不下她?怎么这么难对付!
  织娘捂着胸口,心中已有些后悔参加这次行动。
  早知如此,就应该让更厉害的人来才对。
  但此时已容不得她后悔。
  念楚歌轻喝一声,内力涌动,浑身爆发出一股巨大的力量。
  先是震退了双刀客,而后手腕发力,迫使长矛男子松手,随后将矛扔出,木杆狠狠砸在了长矛男身上。
  最后,全力应对郁无乐,随着剑身上的冰晶消退,郁无乐也被击退。
  此刻,场上呈四面包夹之势,将念楚歌围在中央。
  念楚歌看了看自己持剑的手,已是有些许颤抖,再这样下去,她恐怕真要被活活耗死了。
  郁无乐长舒一口气,开口道:“她已是强弩之末,撑不了多久了。”
  其余三人听后,都不由心里暗骂。
  她是强弩之末,你看不到我们也不行了吗?
  现在的情况,就像是一个大佬带三个萌新去刷大BOSS。
  萌新残的残,伤的伤,大佬告诉他们BOSS马上就要被磨死了。
  但你难道不知道,像这种位格的BOSS。一般来说,一管血被打完还会有第二形态,不仅血条回满,难度也是直线飙升。
  念楚歌以一敌四压力不小,但他们也无异于在刀尖上行走。
  念楚歌身为在场实力最强的人,他们只要一个不慎,就是被一招秒的结果。
  更何况,如今蓝条都已见底,再打下去,生死难料。
  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也只能和她死磕了。
  双刀客扔掉那把破损的刀,以便更专心的使起单刀。
  长矛男浑身紧绷,抓着长矛缓缓靠近。
  在郁无乐的示意下,织娘也不得不加入战局。
  紧张的拿出一柄短剑,接下来,念楚歌重点照顾的可能就是她了。
  随着对方的就位,念楚歌调动所剩无几的内力,率先杀向织娘。
  织娘下意识想要逃跑,可转念一想,这样恐怕死的更快。
  转瞬间,念楚歌已至身前。
  一剑挑飞她的武器,再一剑,直取首级。
  此时,织娘才意识到念楚歌的恐怖,及时对方气力不多,自己在她面前,也竟毫无反抗之力。
  这就是第一境的实力吗?
  挡!
  一柄紫剑横插而来,顶住了念楚歌的攻势。
  是郁无乐。
  织娘这才松了一口气,连忙后退。
  而念楚歌在和郁无乐的交锋中,已不复最初的轻松。
  之前的对决中,念楚歌疲于抵挡,而郁无乐保留了大部分实力。
  她已经,不是郁无乐的对手了。
  郁无乐猛一用力,震开念楚歌的不语剑,而后一剑砍在念楚歌的肩膀上。
  念楚歌此时浑身浴血,已分不清究竟有几分是自己的,又有几分是敌人的。
  郁无乐的紫芸剑砍入她的肩膀,足有一寸之深。
  疼得她倒吸一口凉气,本来疲软的手也爆发出一股力量,硬生生将长剑挑开。
  而后,双刀客与长矛齐至。
  念楚歌只感到肩膀沉重,似有千斤之力压在其上。
  再也无力抵抗,只能一边后退,一边躲开致命攻击。
  不一会,身上就满是伤痕。
  “受死吧!”
  随着双刀客的一声怒喝,念楚歌的瞳孔中,倒映出四人一起袭来的画面。
  每一个人眼中,都是无尽的杀气!
  到此……为止了吗?
  ……
  “噗咳……”
  随着一大口血吐出,原本漆黑的衣服也被浸染成了暗红色。
  靠在一颗大树下的道不清,此刻显得尤为狼狈。
  仰头大张着嘴,嘴中那鲜红的颜色,活像被人在其中灌了一口血。
  在他对面不远处,步凡同样靠在一颗树下,胸口插着一把断刃,面色苍白。
  看起来要比道不清好太多了,但从他嘴角溢出的血,颜色却是黑红的。
  步凡无力的笑了笑,问道:“你是怎么发现的?”
  道不清费力的回道:“呼……在这里看到你的第一眼。”
  步凡仔细回忆了一下当时的情景,并没有发现自己哪里露出了破绽。
  倒是道不清,的确在看到他的第一眼,就有所动作。
  当时,两人宛若至交好友般,笑容满面的彼此靠近。
  正当要给对方一个爱的拥抱时,异变突生。
  只见两人同时出手,步凡一掌打在道不清胸部,而道不清也从伞把处抽出一柄细剑,插在步凡胸口。
  道不清在巨大的掌力下,如短线的风筝般被击飞出去,细剑也瞬间断裂,只剩剑身插在步凡胸口。
  可步凡还是想不通,道不清究竟是怎么发觉的。
  道不清看着步凡,回答道:“是名字。”
  “我记得,我并没有告诉过你我的名字。”
  步凡苦笑一声,原来是这个原因,可是,谁又会注意这些细节呢?
  “那万一是有其他隐情呢?”
  道不清道:“我管你有什么隐情,这个节骨眼里,任何一个人都不能相信。就算真有什么隐情,我也不会犹豫,怪就只能怪你撞在了我的刀口下。”
  听到道不清的回答,步凡摇了摇头,笑道:“我本以为你的威胁最小,没想到,你才是那个藏的最深的人”
  说着,步凡呛出一口黑血。
  “就连春三娘的银针,也不过涂些麻药。你竟是直接抹毒,你可知道,这样的手段,是最为江湖之人所不齿的。”
  道不清无所谓道:“我又不是江湖人,不使些手段,怎么活命?”
  说着,道不清猛然低头吐了口血,而后迅速往嘴中扔了颗药丸。
  待到咽下后,才靠回树上。
  这些小动作,步凡并没有看到,就算看到了,此刻,他也做不了什么了。
  如今,毒素已扩散到了全身,他只能用内力护住心脉,苟延残喘。
  即便如此,不出半个时辰,内力耗尽,也便再无回天之力了。
  步凡知道自己会死,反倒冷静下来,不停的问道不清问题。起码死后,也得做个明白鬼。
  道不清虽然看上去伤势更重,但却死不了。
  步凡还是留手了。
  只因为那个人说,“他很不一般,最好留个活口。”
  所以,方才的一掌,步凡只是想将他打伤,却并没有杀心。
  但道不清一出手,就是置人于死地的杀招。
  方才道不清出手之快,就连他都没有反应过来。
  步凡武功不算高明,尤其是这些年来发展仙灵教,更是荒废了武学。
  此刻,他心中不由升起些悔意。
  如果他入了第一境,结果是否就会有所不同?
  起码,不会让一个没有丝毫内力的人偷袭成功。
  念及此处,步凡问道:“我还有个疑问。”
  “明明你身上没有丝毫内力,为何刚才出手的速度,却不弱于一般的二流高手?”
  道不清听后淡淡回道:“只有这么一招,练上十几年,能不快吗?”
  他本意并不想练武,但他也不想在面对江湖人时毫无反抗之力。
  所以,这就是他给自己留的后路。
  一个练了十几年的招式,专为杀人!
  十几年来,那柄细剑已被他磨到薄如蝉翼,同时锋利无比。
  而在剑刃锋利的同时,剑身也十分脆弱,只能使用一次!
  但,不重要,他这一招,也只有使用一次的机会。
  他只需要保证,这一招足够致命,就够了。
  步凡听后,脸上总算露出些明了的神色。
  “你这个人,真可怕。”
  如果将这种毅力放在武学上,恐怕今日也不用挨他这一掌了。
  不过,后半句话步凡并没有说出来。
  感叹道:“没想到,捕食者最后成了被捕食者。”
  道不清却道:“你错了。”
  “你将自己当成鹰,将他人当做蛇。你以为你便吃定了蛇,但却不知,鹰与蛇同为顶级掠食者,之间的关系却不是绝对的。”
  “就算是健硕的雄鹰,也有可能在伪装老练的毒蛇口中丧命。”
  步凡苦笑道:“可惜,我没有看出毒蛇的伪装来,反而将他当做了可以任意拿捏的兔子。”
  此刻,两人虚弱的各在一边,倒真像是亲切的挚友,相互寒暄,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
  但老鹰不知道的是,就算是兔子,在长久的被捕食中,也进化出了一种应对危险的技能。
  当兔子被老鹰盯上后,到了实在逃不掉的绝境。那么兔子就会仰躺在地将双脚收缩在腹中。
  待到老鹰俯冲而下,强有力的双脚便会蹬出去,若是蹬中老鹰,那么老鹰轻则重伤,重则丧命。
  这就是“兔子蹬鹰”。
  步凡已看不出,道不清究竟是兔子还是毒蛇。
  他的狠辣果决,就如一条毒蛇,致命,且善于伪装。
  但他又不禁怀疑,道不清是否是一只兔子,在无处可逃的绝境下,才逼不得已做出这些。
  哪一面,才是真实的你?
  天生善于伪装的毒蛇?
  还是戴上面具的兔子?
  步凡笑道:“加入我教吧,我可以让你直接接替我的职位。”
  他的职责,本就是负责涿州分舵的发展管理,而道不清的出现,让他眼前一亮。
  处事圆滑,关键时刻又果决勇武。
  更重要的是他的心性,用十几年将一招练到极致,在他人面前却不漏分毫。
  从他的表现来看,稍加训练,一定是个合格的掌权者。
  同时还兼具隐忍,这正是当下的仙灵教所需要的。
  如果他能加入仙灵教,说不定会带来什么其他惊喜。
  道不清听到步凡的招揽,略微有些诧异。
  “可我杀了你。”
  步凡道:“只要你愿意加入,这些都不是问题。”
  这次轮到道不清沉默了。
  他的想法从始至终都没有变,加入仙灵教的厉害关系早已分析的十分明了。
  他不可能主动入局。
  但令他困惑的却是步凡的表现。
  究竟是什么样的教派,让一个人临死前,还想要拉拢那个杀死他的人入教?
  对此,步凡解释道:“我的死亡,对仙教来说微不足道。”
  “但有个人说过,她很期待你加入仙教的那一天。”
  “所以,我是在替她,再次邀请你。”
  道不清眉头一挑,好像明白了些什么。
  “她?郁无乐?”
  “你喜欢她?”
  步凡笑了笑,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问道:“这你又是怎么看出来的?”
  道不清:“大胆的猜一猜罢了。”
  一个人临死前,不去和仇人拼命,反而因为另外一个人,而拉拢仇人。
  如果不是那个人在他心中,有极重的份量,他为何会在生命的最后一刻,想的不是自己,而是为那个人考量?
  “不过很可惜,我选择不!”
  步凡听到道不清的回答,倒也不觉得意外。
  向他这样老谋深算,又不慕名利的人,如果不将他逼入绝境,又怎会轻易入局。
  “最后一个问题。”
  “我听说你不久前也经历过一场死亡,那时候,你心里想的,也是你身旁的那个人?”
  念楚歌么?
  道不清站起身,只说道:“你问的太多了。”
  随后步履蹒跚的走开。
  虽说步凡命不久矣,但道不清并不想冒着风险,在这里再多待一刻。
  吃了魏宁儿给的药丹,现在身体已经好了不少,也没必要继续留在这里。
  步凡看着他的背影,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喊道:“天下将乱,这是大势所趋,你终究是要入局的!”
  道不清脚步顿了一下,随后头也不回的走远了。
  步凡死死盯着道不清,直至他彻底走远。
  “噗……”
  步凡看了眼自己吐出的黑血,努力张大嘴想要笑出来,可发出的却是液体卡在喉咙中的“咳咳”声。
  如果他死在一个武功高强之人的手中,他的反应一定会十分强烈。
  可在道不清手中宣告死刑,直至此刻默默等待死亡。
  他却出奇的冷静,不然他该怎样呢?
  死在一个远弱于自己的人手下,偏偏这个人的手段令他心服口服。
  步凡找不到任何不甘的理由,或许道不清的实力不如他,可他的心性,手段,判断力,都要远胜于自己。
  面对这样一个人,自己也只能坦然面对死亡了。这样,起码在死前,和他的差距也不会显得那么遥远。
  步凡神色有些怅然,忽然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努力的将手伸入自己胸口。
  半晌后,他大汗淋漓的从中掏出一个两指大小的棕色小熊。
  看了一眼,无声的笑了笑,之后,将其紧紧的攥在手心。
  终究还是没把你送出去啊……
  思绪闪烁,仿佛又回到了小时。
  那是一个花园,步凡与许多同龄人一同生活在这里,上午他们练武,下午则被强制学习各种知识。
  有意思的是,管理他们的,是一个比他们大不了多少的女孩。
  但从她身上透露出的一股成熟感,却远不是他们那群小孩子所能比拟的。
  并且,她要他们称呼她为--元君。
  彼时,他们并不知道这一切有什么意义,不过,在那里,他们可以吃上好吃的,有舒适的住所,尽管十分辛苦,但对他们来说,已经足够了。
  而就在这样一个环境中,却有一个小女孩和他们格格不入。
  也许是她冷淡的性子让人避之不及,也有可能是她异于常人的两缕白发,在别人眼中显得格格不入。
  他们练武时,那个小女孩却独自在凉亭中看书。
  而到了下午,学习功课时,她就会被人带走。
  步凡在看到她的第一眼,就开始留心了。
  同伴跟他说:“那个小女孩就快要死了。”
  步凡不信,同伴就说:“只有快死的人头发才是白的,你看她的头发,只要全变白,她就会死了。”
  步凡有些犹豫,毕竟在他的认知中,同伴说的并没有错。
  那个小女孩从来不与人说话,总是独自一人,显得很是孤独。
  有一日,步凡实在忍不住,就跑去了凉亭,坐在女孩对面,好奇的盯着她看。
  女孩只是静静看着手中的书,从始至终都没有看过他一眼。
  步凡便自顾自的问着。
  “你在看什么书呀?”
  没有得到回答,便继续问。
  “你为什么不和我们一起练武呀?”
  “你是哑巴还是聋子呀?”
  一连问了几个问题,都没有得到回应。
  步凡于是问出了最让他好奇的问题。
  “你的头发怎么是白的呀?”
  回答他的依旧是沉默,步凡也已习惯了,于是自己动手想要去摸一摸那缕白发。
  就在即将触及时,小女孩终于开口了。
  这是他人生中第一次听到小女孩的声音。
  给他的感觉只有一个,冷漠异常。
  “把爪子拿开!”
  步凡笑道:“原来你会说话呀,看来你是聋子喽?”
  说着,步凡的手反而更进一步,想要抓住她的那缕白发。
  小女孩眉头一皱,似乎很是厌烦。
  迅速起身,躲开步凡的同时,一掌打去。
  步凡连忙躲开。
  “怎么,你想动手?那我就陪你玩玩。”
  步凡十分自信的开口,再怎么说,他一个男孩,又学了一段时间的武功,逗弄一下这个冷淡的女孩,还是没问题的。
  步凡回忆着教官交给他的拳法,向女孩冲去。
  女孩一动不动,似乎被吓傻了。
  步凡已经收不回来这股劲了,只能在心里担心这个女孩。
  她怎么不躲呀?
  就在步凡为了停住脚步而努力时,小女孩一个闪身,步凡就从她身旁冲过。
  小女孩还顺势伸腿,巧妙的将步凡绊倒了。
  “哎呦,你耍赖!”
  步凡跌在地上,不服气的说着。
  但小女孩并不理会他,似乎觉得这个人的存在十分惹人厌,又赶不走。
  小女孩索性就拿起自己的书走了。
  步凡看着她从自己身旁走过,一直到她的背影逐渐消失。
  嘟着嘴哼了一声。
  还好,这次并不是一无所获,起码知道了她看的是什么书。
  --《震惊!失忆后,我和死对头成亲了》
  ……
  自此,步凡仿佛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隔三差五的去找白发小女孩,虽然她从不理人。
  但步凡就缠在她身边絮絮叨叨,自言自语,好像乐此不彼的样子。
  又一日,小女孩依旧在凉亭中看书,只是这次,在她身边多了把长剑。
  细长的剑身藏于剑鞘,隐约散发着些淡淡的紫气。
  步凡好奇的问道:“这就是元君送你的紫芸剑?听说它在剑谱上可有名了。”
  七大名剑,二十一天武,四十二地兵,这便是江湖流传的剑七十二了。
  至于为何只有七十把剑,据说,曾经江湖上有九大名剑,但后来因为种种原因,去掉了其中两把。
  于是便成了七大名剑,但剑七十二的说法却保存了下来。
  紫芸剑恰属四十二地兵之一。
  步凡想凑近看一看,但又害怕这个冷淡的小女孩。
  眼珠子一转,从怀中掏出一个二指大小的小熊。
  “当当当当,我也有礼物送你。”
  “是不是很想要呀?好吧,那我就勉为其难的给你了,只要你把剑给我看看就行了。”
  “不过分吧?诶,你别走呀,我不看剑了。”
  ……
  兜兜转转,当初的那一批人都已长大,在元君的安排下各奔东西。
  而他,恰好和那个白发女孩一同来到了涿州。
  “说好了,以后我主外,你主内。”
  “有我在外发展教徒,你就放一百个心好了。”
  十几年过去,小女孩依旧和当初一样,话总不多。
  但步凡好似也彻底习惯了,并没有感到有什么尴尬,照常自言自语起来,也不管有没有人搭话。
  一转眼,便是五年,仙灵教在涿州扎根发芽,在他的组织下,发展到了如今的规模。
  但有一天,他却接到传信,分舵暴露了!
  但他第一时间想到的,却是她会不会有危险。
  好在来者并不是什么高手,他才松了一口气。
  尽管如此,步凡还是马不停蹄的赶来与她回合。
  直到看到她后,才彻底心安。
  他也一直在想,自己这样到底图个什么,可总就是控制不住自己。
  因为她的话总是不多,所以她说的每一句,他都深记于心。
  就像那句--
  “他很不错,最好留个活口。”
  ……
  当她的背影远去,不知为何,步凡总想再多看她一眼,就好像,这便是最后一眼似的。
  也许是注视时间太长,被察觉到了异样。
  她忽然停下脚步,微微侧头,冷冽的目光向他扫来。
  而他早在之前,便已扭过头去,假装若无其事。
  这样的动作,他早已做过不下百次,在她的视线扫来之前,自己先转过头去,好像已成了潜意识里的想法。
  待到她走远后,步凡才敢看着她走过的路径发呆。
  半晌后,从怀中掏出一个两指大小的小熊,叹道:“唉,什么时候才能把你送出去啊。”
  ……
  一切回忆都如沤浮泡影,在生命的最后一刻消逝。
  那紧紧攥着棕色小熊的手,一下子垂落。
  恍惚间,心底又响起了某道声音。
  ……“终究,还是没把你送出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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