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出错了,点此刷新,刷新后小编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稍后再试。
午后的烈日渐渐西斜,映出天边一片火烧云。
满地狼藉,一张长凳,俩人隔着一把狭长的剑匣相邻而坐。
“今天的风儿甚是喧嚣啊~”祁天此时内心无比惆怅,就在刚刚,他已经把身上能摸得出的所有碎银和铜钱全给了光头茶倌以作赔偿。若不是这样,屁股上这张长凳也无从得来。
“有话直说!”女镖师眼光看向长凳中央放着的剑匣,里面放着的可是碧月秋光剑,是她这次要保的镖货之一。
“瞧瞧瞧,你那是什么眼神?待会就还你,看把你小气得嘞~破剑一把,谁稀罕似的~”
这话说得大气,可也不看看自己手上这把是什么货色,也就是比普通铁匠铺出品的精钢长剑高上一两个档次,怎么拿来和碧月秋光剑比,真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
女镖师鄙视的眼神已经出卖了她的想法,看着祁天嘴角的几丝晶莹说道:“把你口水擦擦。”
虽说眼前这人满嘴跑马车,但武功确实是在自己之上,夺走剑匣后本可以大摇大摆的离开,但他偏偏却留了下来,所以女镖师也就放下一点点的戒心,信了祁天三分。
女镖师也想抢,可打不过,想走,又走不成,剑匣还在他手上呢,且听听看他到底是怎么个章程。
“那谁,剑匣还你可以,我本就是为了保这趟镖来的。”
“你直接说但是吧。”女镖师也是老江湖了,祁天一开口就知道他要放什么屁。
“但是~~~咳咳,在下现在囊中羞涩,这一路的花销用度你看......”祁天脸上挂着谄笑,双手还握在一起搓了搓,哪还有什么剑侠风度,完全一副市井小人的模样。
“行,花销我包了,也同意你随行,这样行了吧?”女镖师一脸嫌弃,要不是事实摆在眼前,她真怀疑刚才打败自己的和眼前之人到底是不是同一个人。
“爽快!不愧是跑江湖的,给给给,剑匣拿好,另外的东西我就不问了,总之你收好,这一路有我,包你万无一失!”
“如果你不张着嘴巴乱喊,那兴许能万无一失!”
俩人争斗,茶肆中的路人早已经跑了个精光,若说真有人从他俩的谈话中得知了什么,那就只有茶肆中这位光头茶倌了。
祁天看了看大光头,估摸着自己有几分胜算,然后回头看着女镖师:“要不然......杀人灭口?”
女镖师冷哼一声,突然抓起剑匣就起身,长椅一头顿时失了平衡,祁天差点给摔在地上,一个二字钳羊马才稳住身形。
“老板,结账~”一锭足银抛给了光头茶倌。
“打碎的东西算我的。”
“好嘞,客官您慢走,欢迎下次光临~”大光头接住银锭,满脸横肉堆出一张和煦的笑脸。
祁天和女镖师二人结伴而行,一路兜兜转转赶在日落前找到一家驿馆入住,值得庆幸的是这一路上都很平安。
傍晚,在驿馆大堂用过餐食后,祁天来到女镖师门前敲响了房门。
咚咚咚~
“进~”
祁天推门而入,看到女镖师正坐在窗边向下张望。
“你不在房间休息,来我这里作甚?”
“那我就直说了,我想和你一间房。”如果是寻常女子听见祁天这话,估计已经张着嘴巴喊非礼了,女镖师似是早有预料。
“原因。”
“额......当然是为了护镖。”见女镖师盯着自己,显然是等着听自己的下文。
“你看,我虽然武功还算了得,但一墙之隔,如若真发生什么事我不一定来得及出手。”
“而且听我师父说,江湖中多是用毒之人,有些奇毒无色无味难以察觉,让人防不胜防,所以我觉得贴身保护你和货物方能以防万一,故而提出和你同住,你可别想歪了。”
祁天最后一句解释颇有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意味。
女镖师只沉吟片刻便同意了祁天的提议。
“可以,你就自行打地铺吧。若是你敢行不轨之举,哼~”女镖师亮了亮手里的短刃以示警告,虽然没什么用就是了。
深夜,女镖师抱着剑匣靠在床边和衣而眠。
祁天睡在地板上,坚硬的地板根本不是几层薄薄的被子能缓解的,翻来覆去换着姿势,但就是硌得慌。
“喂,你睡着了吗?”
“......”
“我知道你没睡,聊聊呗?”
“扰人清梦,和你没什么好聊的,哼~”
“别啊,我们也算是不打不相识,对了,我叫祁天,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
好半晌才听见黑暗之中传来回应:“海双绫。”
“双铃?两个铃铛?”祁天突然就想起了头上扎着丸子头的某人。
“......”
“怎么又不说话了?”
“不是铃铛,是绫罗绸缎的绫。”海双绫还是耐心的纠正了祁天的错误。
“噢,是这个绫啊,抱歉抱歉,嗯,好名字,你姓海,是天海镖局本家?”
“海天武是我叔父。”
祁天哗啦哗啦又在翻那一堆纸卷,借着月光好半天才找到关于天海镖局的情报。
“咦?没听说海天武上面还有个大哥啊,你莫要框我。”
海双绫听着悉悉索索的声音,也不知道祁天在干什么,睁开眼瞧了瞧,看见地上那堆纸卷立刻就明白了祁天为什么会这么问。
“天机阁的情报不可尽信,家父过世得早,也不是江湖中人,所以没有多少人知道叔父还有一个亲哥哥。”
不是江湖中人,又英年早逝,祁天顿时脑补出一出江湖灭门惨案,不由叹息:“又是个可怜的孩子,唉,我不问了。”
海双绫满脸挂着问号:“???”
湿热的三伏天,也只有在夜晚才能感觉到些许的微凉。
有人躁动,有人辗转,正如夏夜中的虫豸,发出无休止的欢鸣。
“你们可想好了,这一动手就算是彻底和朝廷翻了脸,到时候就算是宗门也未必会庇护你们。”
“婆婆妈妈,敢来此的必然都早已想清楚后果,不必啰嗦。”
“今夜只是试探,莫要鲁莽,只需摸清楚宝物所在即可。”
“知道了知道了。”
领头之人看着毫无纪律的一群人暗暗摇头:一群乌合之众,难成大器。
相同的戏码在不同的五个地点相继发生,只等月黑风高,方可杀人越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