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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百头没有“象铠”,没有“驭象师”,但已经训练有素的裸象,其价值至少能折算成两千“全副武装且有骑手的重甲铁骑”。这是莫维坦赢来的;
“乌坎坎城”背后的“罗罗吉王国”三十年不可擅动,其价值难以估量。从“达达利王”所掷下的赌注上看,至少值四百头“战象”加两百名“驭象师”。这也是莫维坦赢来的。
如今,莫维坦旧事重提,要去打仗,“达达利王”很是为难。当然不能反悔。莫维坦做武士是为了当将军,这事王国里所有贵族都知道。国王答应过他,当然不能反悔。
国王心里为难的是:要给他多少兵马?
“达达利王”不想让自己的“首席武士”死在外面。而且他已经当众承诺,即使做了将军,仍是王的武士。就算有朝一日让他去战“托托莫王国”的“首席”,他也绝无二话。如此,国王就更不想让他死在外面。
“比武和打仗,是两回事。”寝宫内厅,国王座在同样的位置,又一次对莫维坦说了相同的话。上一次,是他成为武士之后,成为首席之前。六名“烟青色鱼鳞甲”的禁卫仍肃立在国王两侧。器重和信任,也是两回事。“‘科摩多’做你的副将。听他的话,军功归你。”
国王几经思量,觉得不能用一个“不可能完成,也不需要完成”的任务来敷衍莫维坦。但国王也不想平白损耗自己的军力,尤其在这种时刻。于是,他给了他一场真正的战争,和一个真正懂行的副将。身型矮瘦,短发灰瞳的“科摩多-依尔德”是个小贵族,但并非三位“王国主将”之一。
三千步兵,三百轻骑,三百重骑。攻下“尼昂要塞”。
叶玄读过一些中原的兵书,因此他立即觉察到“三百轻骑、三兵重骑”是个非常古怪的配置。通常来说,轻骑该是重骑的三倍以上。他不敢在国王面前乱说,也不敢以“通常”为开头询问自己的副将“科摩多”。一个赏金猎人出身的武士,凭什么知道“通常”?他只能回到家中,和清尘请教。
“三百轻骑,是给你逃命用的。重骑…三百配三百,确实很怪。”清尘读过更多的书,但她主要的兴趣不在打仗。相比于具体的战争,她更乐于琢磨“兵制”一类的东西。反过来说,越具体的事,靠“读书”所能获得的增益也越小。就算她真喜欢打仗,没亲眼见过…也是不会。
“达达利王国”经常打仗,因此备战也十分迅速。或者说,它本来就在备战。仅仅十五天后,名义上的主将“莫维坦”率军西征。
是的,西征。“达达利王”要吞掉位处王国“东南”的“乌坎坎”,却将“莫维坦”派去攻打西边“尼巴巴王国”的“尼昂要塞”。他没发疯,也没有戏弄自己的武士。沃夫冈伽的战争,就是这样。
“北境”的王国,势力范围通常分为三层。第一层是“城内”,第二层是“城池到四周的关隘之间”,第三层是“自己的关隘到别国的关隘之间”。
“第一层”和“第二层”是王国的核心领地。“第三层”则经常处于一种不太确实的状态。甚至有的时候,两个王国会同时向这一区域的农民征税。
这种“第三层”的区域通常不是一整片,而是被群山分割成的零散条、块,其中任何一块都不会太大,否则迟早有一天它能把周边的关隘全打下来,自己成为一国。如果它很大,那就一定有致命的缺陷。比如可以耕种的土地太少,或者环境过于险恶。“湿地沼泽”正是后一种情况。
打仗的事叶玄不懂,“达达利王国”的状况,半年多下来倒已了解了十之六七。巴掌大的国土,居然住着一百万人!当然,百万是个虚数,王国没有能力一户一户地记录,完全是根据“耕地”反算出来的。“主城”里有多少人,也是根据房屋的数量和粮仓的账目反算的,大概十七万。这是个比“百万人口”更加令人发指的数字。
在中原,除了“枯荣城”这种靠高价买粮来维持的“商贸枢纽”,其他正常的区域,每一百人能有三、五个住在城里就算多了。红土之上,更肥沃的耕地带来了更多的闲人,然而更多闲人并没有变成更多的读书人。变成了更多的兵!
“达达利王国”的兵士,大体上分为四类:王国兵、农匠兵、雇佣兵、奴隶兵。
“王国兵”是专司征战的兵,不打仗时,他们只操练,不干活。
“农匠兵”是从王国领地内征召的兵,不打仗时,他们是农夫、猎户或匠人。
“雇佣兵”是从领地之外雇来的兵,他们的战力或许高于农匠兵,但不可信。
“奴隶兵”顾名思义,就是奴隶兵。
在沃夫冈伽,奴隶是一个极庞大的群体。中原也有奴,数量少得多。有观念的原因,也有“灾害纪元”的原因。毕竟,奴隶最重要的一个来源是“战俘”。武人时代,中原就再也没有“俘获敌军数万”这种事了。
“灾害纪元”的奴隶,多是“债奴”。比如忘月楼的素素,她变成奴,是为了有饭吃。也有极少数近似于“战俘”的“罪奴”,比如清尘的丈夫与人争斗,她是个小妾,对方不知道坏主意全是她出的,因此没有杀她,只将她充入奴籍,扔进勾栏。
不论“债奴”还是“罪奴”,在中原人的观念里,会默认他们的孩子是“自由民”。红土不同,奴隶的孩子仍是奴隶。哪怕是国王的种,也仍是奴隶。如果国王看重自己的血脉,会想办法让他或她嫁给一位贵族。在沃夫冈伽,奴隶想要翻身,这几乎是唯一的出路。军功?那不是奴隶可以拥有的东西。
此次出征,莫维坦对国王提出的唯一请求是:不要“奴兵”。
从情绪上说,自己在世上最亲的人,出身奴隶。他不太愿意大批大批地将奴兵送入死地。这是彻彻底底的伪善,他自己也清楚。若真想保护,反而应该要过来才对。
以理智而论,他不相信奴兵的意志。如果可以选,他宁愿要那些“随时可能反咬一口”的佣兵,反正王国也不是自己的。当年,“忘月楼”之所以在“中原以北”小有声名,其中一个原因就是:多数青楼喜欢用奴籍女,也只能用奴籍女,而“枯荣城”北靠草原,城里西域人又多,属于整个中原“礼崩乐坏”最严重的地方,很多相貌不错的“自由民”愿意主动为娼。
“忘月楼”也会买一些奴,但买来之后,会把奴契从终身改成五十年,赚够二万两还能提前变成自由民。人一旦有了希望,做事就格外用心。她们开始主动揣摩客人的喜好,从给人逼着背诗,变成自觉自愿地学习作诗。再后来,她们发现若是遇到酸腐文人,拿出几首歪诗求客人指点,然后唯唯听训、茅塞顿开……这比直接用舌头舔,管用多了。
“将军,战马不适宜翻山,已经疲了。咱们在这里扎营,你觉得妥当吗?”副将“科摩多”十分客气地询问道。科摩多懂不懂打仗,叶玄看不出。但他很懂事。明明每一位“营将”、“小营将”都只听他的,他却凡事都和“主将”请示。请示的时候,还不忘把理由也说清楚。
“嗯。”叶玄没道理反对,他还在学习。
刚翻过两座矮山,这是一片较为开阔的地带,有农人耕种。村落的体量容不下这一行人马歇宿。农人见到军队,并不怎么害怕。这里位处“达达利王国”的“要塞”之外,名义上仍是“达达利”的领土。实际上也是。至少过往的三十几年,这里的农人没给“达达利”以外的势力交过税。
如果不是为了奇袭,正常来说,军队行进相比于“神卫”出行时走路的速度要慢不少。神卫可以轻装简从,有人的地方就有补给。而一支数千人的军队,除了敌人之外,什么都要自己带。长枪、刀、盾、弓、箭、铠甲、帐篷、绳子、锅、碗、食袋、水袋、拆分后的攻城器械、用来组装器械的各种工具……这仅仅是步兵。
那时国王说给他“步兵三千”,实际是五千人加一千匹“驮马”。其中两千人是不能作战的民夫。攻打邻国要塞,补给线很短。若按照中原古兵书的记载,一次三万人的远征,动用九万民夫也是寻常。这一路上有太多“大上大下”的陡坡,因此载重只能用马,没有马车。这样的路况,也致使太过巨大的攻城器械很难运送,就算拆了也不行。
三百轻骑,实际是六百匹马。战马一匹,乘马一匹。
三百重骑,实际是九百匹马,九百个人。战马一匹,乘马一匹,驮马一匹,“骑从”两名。“骑从”不是民夫,是“王国兵”。人铠和马铠,都在“驮马”身上。骑兵坐“乘马”,骑从步行。需要冲阵时,两名“骑从”会以最快的速度替人、马披上甲胄。
在开阔处扎营,需要挖壕沟、支木栅、塔箭楼。这一点倒是和中原古兵书上说得一样。一个小小的区别是:兵书上还说,会在营地内部用“辎重车”围出几层更小的防线。这里没有辎重车。
军队是很脆弱的东西,行军路途上尤其脆弱。如果在没有预警的情况下深夜被对方两、三百人偷营……不说全军覆没,但建制崩毁、伤亡惨重、士气尽灭,怕是在所难免。
所以“游哨”是个极宝贵的兵种,和“重骑”一样宝贵。“游哨”通常是三到五人一组,骑快马,不披甲。每组人中,至少有两人擅于攀爬,以便临高眺望。之所以要有两人,是为了攀登时凭“钩索”、“锤钉”等器具相互帮扶,避免坠亡。
“将军,如果不下雨的话,明天翻过那座矮山,就会遇到‘尼昂要塞’的‘支堡’了。‘支堡’里不会有太多兵,更不会出来跟我们野战。但我们不能绕开,必须挨个拔掉。”这是自出征以来,“科摩多”头一次使用“必须”这个词。
“嗯。不拔掉会怎样?”莫维坦首肯,然后询问。叶玄在学习,有些内容是真学,有些是假装在学。这个,他是懂的。
“是这样,将军。我们行进时,载着粮草、辎重的‘驮马队’在队伍的倒数第二段,虽然队尾还有一营殿后,可那些不是精锐。如果不拔掉‘支堡’直接往前走,就会变成‘前后都有敌人’的局面。要是久战不下需要更多补给,主城派出的‘粮队’还有往返主城的‘传讯兵’,都会被袭。
而且,沿途的‘支堡’至少有七座。强行跳过一座就很危险,如果全跳过去,背后就会有好几百人随时准备偷袭我们。
啊,还有。支堡里那点人,面对我们‘前军’的精锐肯定不敢出来,但支堡所在的地方,路都比较窄。万一我们进到一半,他们从侧面杀出来…会很麻烦。”
“嗯。支堡难打吗?有没有可能攻不下来。”这次是真心请教。行军打仗,背后不能有钉子,属于“道理”的范畴,书上可以学。支堡怎么打,难不难打,这是细节,只有亲眼见过才能懂。
“‘支堡’比‘要塞’脆弱得多,以我们的人数和器械,肯定能攻下。除非‘尼巴巴王’敢把自己的‘野战军’放出来。我认为这不可能。”
“为什么?”
“两国的军力悬殊太大,他输不起。如果‘野战军’被我们歼灭在‘要塞’之外,士气一崩,他可能连境内的‘大贵族’都弹压不住。所以,他最好的选择是用沿途的‘支堡’磨损我们,最终凭‘要塞’挡住我们。”科摩多耐心地解释道。
“嗯。‘支堡’里的兵是怎么想的?按你的说法,他们必死无疑。”
“‘支堡’里的守军,是‘王国兵’。他们住在‘尼巴巴城’的家人,是上绞刑架还是得到丰厚的奖赏,这取决于‘支堡’失陷的速度。”
“‘要塞’也是这样?他们会流干最后一滴血,宁死也不投降?”叶玄感觉前路有些坎坷。
“通常是。不过‘逼降’和‘诱降’也是有可能的。比如,可以威胁他们说:若继续抵抗,待我军攻陷主城,仍会杀光你们的家人。立即投降,你们能得到王宫里的财宝和女人。如果‘要塞’的主将是个平民,甚至可以许诺他嫁给我国某个贵族的女儿。啊…这必须有国王的授权,我们自己不能乱说。
‘劝降’能不能成,也是取决于军力的悬殊。只有当对方相信我们有能力攻下‘要塞’,之后还有能力攻下‘主城’,这才可能投降。”
“所以…这次有机会‘劝降’吗?”
“绝不可能。”科摩多措辞向来委婉,这一句却是斩钉截铁。“陛下的‘主军’正准备攻打‘乌坎坎’,所有人都知道。但如果我们攻陷了‘尼昂要塞’,陛下也很乐意掉转兵锋,吞掉‘尼巴巴’。这要求我们攻下‘尼昂要塞’之后,必须坚守一段时间。”
三百重骑是怎么回事,叶玄现在有点懂了。其一,是攻陷“尼昂要塞”前,野战于敌国之外,如果对方敢的话。其二,才是真正的用意,攻陷“尼昂要塞”后,野战于敌国之内。
之所以不给“重骑”配备足够数量的“轻骑”,是因为“重骑”只需要在“尼昂要塞”附近野战。进攻的目的,是防守。
叶玄觉得,国王应该没指望自己这边能打赢。但万一赢了,国王的赚头足够多,主将的功勋足够大,也算没糊弄莫维坦。
整个过程,如果只发生了“攻城战”而没有发生“野战”,那首席武士身为主将,是不太可能丧命的,除非他自己找死。如果发生了“野战”……那相比之下,“首席”的性命也就没那么值钱了。
翌日午后,叶玄终于看到了敌国的第一座“支堡”。支堡修建在一条窄道侧方的山腰上,样子跟自己出关时所见的“达达利王国”的“支堡”差不多。如果把“主城”视为一座大城,“要塞”实质就是个小城,“支堡”是小小小城。
不管身处何地,不管面对什么,用坚硬的东西把四周围起来,自己待在里面,这就是“人”所能做出的最简单、也最有效的防御。凭借这种手段,人一步一步侵占了野兽的领地。然后侵占彼此。
“支堡”不算太高,但很陡峭。一次纯属试探的佯攻过后,科摩多确知对方的“小石堡”中不仅有弓箭,还有滚木。于是“攻城”变为“筑城”。达达利军的“工兵”在盾手的掩护下,沿着“滚木”覆盖不到的死角,筑起极矮小、极简陋的“木堡”,筑完一个,再筑一个,就这么一步一步往上蹭。
对方放火箭,已方就往木头上涂泥巴。叶玄瞧在眼中,觉得哪里像是打仗,这根本就是下棋。但这无疑是正确的。如果拔掉一座小小的“支堡”就弄得人仰马翻,血流成河,士兵会怎么想?“要塞”的影子还没看到呢。
“小木堡”白天修,晚上也修,昼夜不停。队伍里虽然有锅、有碗,但出征以来从没用过,路上只吃“干饼”。这天晚上起了灶,压得像石头一样硬的“菜干”用沸水煮开,“干饼”也能泡着汤吃。行军在外,如此就算美食了。这是步兵。
“将领”和“重骑”可以吃到肉干、奶干。“轻骑”有奶干,两天给一次肉,但不像“重骑”那样想吃多少就吃多少。
吃过晚饭,开始唱歌。军中的消遣很少,这是最便宜的一种。提振士气的同时,也耗损对方的精神。
隔日清晨,“小木堡”终于修到了“石堡”脚边,对方的“滚木”已基本无用。科摩多仍不强攻,他开始搭“箭楼”。“箭楼”比“木堡”高很多,修建的过程中,盾手不易防护。
科摩多依旧用最纯朴的办法解决问题:给“工兵”的皮甲之外套一层锁甲,同时让箭手一波一波朝“石堡”仰射。
五座“箭楼”修好,又已入夜。“石堡”里的守军仍在顽抗,但射出来的早已不是“火箭”。可能是树油用完了,也可能只是不想白费力气。
箭头上无火,但有屎。只要条件允许,“支堡”的守军一定会在箭头上抹些脏东西。这是常识,也是规矩。“青盐”见血封喉,可惜太贵。一点粪便,已足够将普通的擦伤变成致命伤。“青盐”还有一个缺点:死得太快,会给人一种悲壮的错觉。相比之下,看着自己的同袍一天天萎靡下去,直到被粪便杀死……这实在太伤士气了。
“莫维坦”这边的箭头是干净的。与慈悲无关,只因为他们是人多且必胜的一方。粪便闻多了,会增加染病的风险。万一还是“人传人”的病,那可得不偿失。
到第三日正午,守军的箭已经射不到“箭楼”了。即使轮番休整,几天下来也全数精疲力竭。当天下午,守军从“墙垛”上消失。科摩多这才命人架起云梯,攻入“支堡”。
支堡内,除了被羽箭射死的几十具尸体,还有六个是被刀砍死的,没见着活人。是内讧,活着的守军从“支堡”另一侧逃了。“支堡”临山壁而建,有三侧外墙。“科摩多”只攻一侧,就是盼着他们逃跑。如果守军再扛一天,他将开始在另一侧塔箭楼,但不会把三侧都围上。
“达达利军”的绝大多数兵士根本没有参战,无需休整,直接开拔。一部分“工兵”留下拆卸“箭楼”,一部分“民夫”留下收集箭矢与物资,做完这些,他们必须以最快的速度追赶前队。另有二十五名步兵留下占领“支堡”,战役结束前,他们会一直在这儿。
耗时二十九天,科摩多以相似的手法拔掉了八座“支堡”,终于到达了“尼昂要塞”脚下。期间发生过一场范围极小,近乎屠杀的野战——第四座“支堡”里的守军受不住熬,冲出来拼命。
如此漫长的时间,足够“尼昂要塞”做出更加充分的战前准备。科摩多不在乎。三天与半个月或许差别很大,半个月与一个月…是一样的。
“这他妈…怎么打呀。”到处流窜的两年多,加上成为“首席”后的半年多,叶玄早已亲眼看过无数座要塞,然而真轮到自己带着几千兵马迫近到“要塞”脚下,他还是忍不住生出这样的感慨。
从外面看去,“尼昂要塞”就是一道十多脒高、几百脒宽的墙,左右两侧直接与山体相接。但叶玄知道这不是全貌,他看过地图。巨墙后面是一片更开阔的地形,那里横亘着一座不与山体相连的,四四方方的小城,或者叫巨堡。一墙一堡加在一起,才是完整的“尼昂要塞”。
“如果想在这里建一座城,干嘛不直接修两道墙呢?”出征前,莫维坦指着地图,请教过名义上的“副将”科摩多。
“是为了防范那种几乎不可能,又有那么一丁点可能的事情。这两侧的山体,士兵没办法爬上去;就算爬上去,也没那么长的绳索让他们下来;就算有绳索,也无法穿着铁甲下行,那会累死在半途。但是,万一呢?
万一有个发了疯的将军,硬要这么干,那山…也不是真上不去。耗时一个月,或者几个月,沿着山壁一根一要把钢钉砸进去,制一条‘山梯’,然后把足够多的长绳带到山顶,结在一起。士兵穿皮甲,背着单刀蹭下去。全是精锐的话,兴许每千人能活一百多?
一百个‘穿皮甲,拿单刀’的敌兵深夜出现在城防腹地,会惹出怎样的麻烦呢?也许极大,也许没事。反正我绝不想在守城的时候遭遇这个。相比乱七八糟的山体,还是笔直的城墙更好巡视。相比从天而降的皮甲兵,我也宁愿他们穿着铁甲,从外往里、从下往上来打我。
但就算有了城,横贯山体两侧的高墙也是必须的。如果没有,我们的骑兵就能绕过去劫掠庄园、烧毁农田,逼他们野战。”
科摩多说得非常对。叶玄此刻仰望着那道高墙,想野战已经快想疯了。这他妈…怎么打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