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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宝刀自然要去和林旌沈河炫耀一番。第二天,借着还刀的名义,李寒苏前往了楚狄的演武场。
之前那把旧刀还是莫老托人打造的,现在也用不到了,就要还给他了。
李寒苏背着妖刀。巨大的妖刀再长一寸就能碰到地面,再加上其怪异的暗红色,实在不好露面。
无奈,他解下了长袍掩盖住刀身。之前的旧刀就拿在了手上,等见到了莫老,他才松开这把陪伴自己数月的卷刃刀。
“莫老,我来还刀了。”李寒苏招呼着。
“怎么?找到趁手的刀了?”莫老饶有兴致地盯着李寒苏背后的刀。
“是,剑冢带出来的。”李寒苏没有隐瞒,他取下刀呈现在莫老眼前。
莫老见到这把刀的第一眼,感觉就一个字:怪。
怪,太怪了,从来没见过这种颜色而且造型怪异的刀。刀柄处的羽毛也不知是什么动物,还有这暗红的光又是怎么回事?
莫老上手摸了摸,刀身非常凉,就像摸到了一块寒冰。但一触摸就有一种心神不宁的感觉,仿佛有什么东西在背后注视着自己。
良久,莫老松开了手。“这是把妖刀?你能驾驭吗?”莫老有些担心。
“可以,我没有觉得不舒服,我还能感觉到它在呼唤我。”李寒苏回答。
见此莫老没再继续劝说,收下了那把已经卷刃的大刀后,仿佛能看见李寒苏不分日夜挥舞它的场景。
“好了,林旌和沈河在大厅抄书呢,你快去看看吧。”莫老说。
“是。”李寒苏离开了演武场。
到了大厅,此时沈河正抓耳挠腮,拿着笔胡乱涂画着,歪七扭八根本看不出是什么字。
“你们还在抄?”李寒苏同情地问,同时特意侧过身子露出刀柄。
“你一定是来帮我们一起抄的吧?而不是来说风凉话的。”
沈河头也没抬,倒是林旌,一眼就看到了李寒苏背后的刀。
“苏兄这刀,挺威风啊!”林旌站起身,仔细看着。
沈河这才注意到,李寒苏背了把新刀。
“看着真沉啊,你能耍动吗?”沈河也凑了过来。
听到这话,李寒苏握住刀柄,单手挥舞了一圈,妖刀的气势萦绕四周,震撼人心。
“让我试一下吧?”沈河看着手痒痒,李寒苏一点头,他就上手想举起刀。
但单手无论如何用力,他也举不动,用上两只手才能勉强举起来,更别提挥刀了。
他大汗淋漓放下刀,嘴里还默念着不得了不得了。
此时林旌突然察觉背后来人,回头一看竟是楚狄来了,连忙使眼色示意二人安静。
楚狄也仔细端详了一般,夸赞了一声:“嚯,好刀啊好刀!”
随即他让三人在这里等一会。李寒苏不明所以,直到慕留风和萧尚烟前来。
“禀掌门,四长老联系不上。”一名弟子说。
白茯苓自然联系不到,此时的她已经因为辅佐李寒苏取刀精疲力尽,还在殿里呼呼大睡。
“寒苏小友,把你的刀拿来,让老夫看看。”慕留风和蔼开口,让李寒苏不再不安。
三个长老围着刀仔细辨认后,才确定这把刀是原先就在屹山,而不是后来收集到的。
刀的妖气也很快被三人察觉,三人惊讶他如此驾驭妖刀还能保持理智。
慕留风缓缓开口说了四个字:“旷世奇才。”
楚狄认为这把刀应该归属李寒苏,因为妖刀并没有侵袭他的心智,况且他已经完成了试炼。
萧尚烟却不认为,妖刀没有反噬李寒苏,是因为他现在气血旺盛,若日后战斗中气血受损,很难保证妖刀不反噬。
二人各持己见,慕留风细细思索着。
“我意已决,刀归寒苏小友,日后若有变数,届时再议。”
慕留风发话,萧尚烟也没再说什么,而是走到李寒苏跟前叮嘱他要万分小心。
“如此一来,妖刀已除,试炼想必会更加简单,小子们应该更容易获得神兵吧?”楚狄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慕留风也表示认可,随即拟草贴出告示,声称四长老手下大弟子李寒苏镇压妖刀,现在万剑窟妖气大减,正是选兵的好时机。
内门弟子们除了惊叹李寒苏的奇举外,也兴高采烈一个接一个去认兵,很多人都得到了心仪的兵器。
楚凌云获得了宝剑无痕,剑身通透,如水如云,是把不可多得的神兵。
林旌也获得了神兵,但他的武器是条棍,由上古玄铁制成,名为劫巧棍,还可断连成段,变幻无穷。
沈河却没有去,按他的话说,他用不上。
其他人没有神兵也获得了仅次于神兵的优质武器,独具匠心,锋利的吹发得过。
李寒苏的壮举传遍了屹山,有慕留风评价,再加上林旌沈河的吹捧,无论是山上人还是山下百姓,都知道了屹山出了位旷世奇才。
而同时惊扰的,还有其他势力,有亲近屹山的,也有敌视屹山的。东渝朝廷也很快知晓,但并不知道此人就是李家传人。
魔宗位于大陆最西侧的冰天雪地之中,其弟子都是同一血脉,从不和外族联姻。远古时期他们曾与妖族联手,企图称霸中州,被五国联盟击溃,才退往冰雪之地休养生息。
他们也格外重视这件事情,因为他们知道,妖刀只有魔宗先人曾使用过,威力他们最清楚,于是迫不及待想要拉拢李寒苏这一战力。
李寒苏并不知道,自己已经从此刻开始受各方势力关注,他现在只想让刀法更进一步。
有神兵加持,如此一来,刀法第二式也能完成了吧?
先前李寒苏已经尝试过第二招据守式,这招需要用到内力调息,将内力运转与刀合一,才能完成据守式。
内力存于气血中,人人都有,只是运用方式不同罢了。寻常人调息内力可以增强抵抗力,力气大些,变得更耐打些。
而高手调运内力可使反应变快,行动解除周身限制,不用思考身体就能靠自然反应对敌。
更有甚者能做到内力外放,甚至能显形,有这种力量的人被视为不详,因为这和妖族脱不了关系。
李寒苏的炎火也寄宿在血液中,这导致他的内力与炎血不可分离,内力运转时寻常兵器抵抗不住这炎火,自然更容易卷刃。
有了妖刀,据守式顺利完成,不知道实际防御如何,只能等日后有机会才能一试了。
在李寒苏练武的同时,东渝朝廷遣派使者前来,想要李寒苏入京,为朝廷效力。名为效力,实际上是不想让他留在屹山效力。
人人都知道,东渝朝廷和屹山掌门间有仇,一直是水火不容。而朝廷之所以敢这么做,是因为其拥兵五十万,战将上千。
屹山临近东渝,虽有江湖第一高手坐镇,但手下弟子不过两万,真打起来无异于以卵击石。
屹山年年输出的铁矿也大多进了东渝,这被他们当作是臣服,反而更加变本加厉,不仅加大了税收,还禁止屹山扩张。若不是怕天下人议论,恐怕如此祸患,早被东渝找理由清除了。
使者们趾高气昂,以为慕留风会乖乖交出李寒苏,就像当初交出铁矿,交出粮草一样,可这次他没有如愿。
“今天老夫在这儿,你们谁也带不走。”慕留风的话语很轻,但却掷地有声。
“慕留风!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那使者出言不逊,丝毫不畏惧。
而一边的楚狄早就忍不住了,拔出剑就对准了使者说:“放肆!匹夫,可还认识我!看我先宰了你,再杀去京城宰了那狗太尉!”
使者团也没想到一向软弱的屹山这次会如此暴怒,全都哑口无言。慕留风冷静地制止了楚狄,随后半威胁说:
“朝中刑部尚书郑大人之子,兵部尚书之子,左中丞之子,定北侯之女......他们都在屹山,如果要撕破脸,老夫不确保他们的安全。”
萧尚烟知道,这是慕留风的假话,因为他绝对不会伤害自家弟子,不论他是什么身份。
“你......我们来日方长”使者没再说话,只能就此作罢,带着一堆人灰溜溜离开。
等使者们离开,大堂安静的可怕,三位长老都心事重重。
“这件事应该隐瞒的。”萧尚烟打破宁静,她的语气有一丝责怪,毕竟她虽然明面上严厉,心里却十分袒护这个未来的侄女婿。
“我又何尝不知,但朝廷也不傻,那把妖刀凝聚了屹山从古至今的妖气,现在一朝妖气消失,他们很快就会知道的。既然老夫有胆量放出消息,也是留了一手。”慕留风说。
“留一手是指?”楚狄很疑惑。
“朝廷不会贸然出手,我们还有时间。这次不少弟子都得到了神兵,只要勤加磨砺,定能成为一股不容小觑的力量。”
萧尚烟却有了一丝担忧,她隐晦地说了一句:“内门弟子里那些官家子弟......”
“有教无类,一视同仁,不可偏私。”
慕留风对弟子们的期望溢于言表,对他而言屹山从不属于他一人,而是一个家。他相信不论是平民之子,还是官商之后,都会在屹山蒙难时挺身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