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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子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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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半子时,廊州城刺史府。
  书房中,陈景清躺在早已重新布置加厚加软的塌上,看着天花板怔怔出神。
  自从出京城以来,他经历过许多危险,轻则风餐露宿,重则遇到刀剑相向,性命难保,却都最终化险为夷。
  可如今舒舒服服地躺在软床上,却反而觉得才是最危险最没有底气的时候。
  若是平常,老季可以一个人扛着他们两个跑路,就算累个半死,好歹能脱离危险,可如今,廊州封城,城外说不定就驻扎着刺史的军队,不管去向哪里,始终处在危险之中。
  小安还丢了。
  已经过了一天时间,也不知道死士戊找到小安没有。
  陈景清紧紧握拳。他什么也做不了。
  如今局势,牵扯到收钱办事的两派杀手,牵扯祸国殃民的白龙玉象,一州刺史如此居心叵测便说明此事早已关乎满城百姓的安危。
  就算陈景清不在乎那群百姓,可现在他们也自身难保,甚至随时可能听到恐怖的巨响,然后他就被一根夸张的铁箭钉死在塌上。
  这也是他不去卧房睡的原因,怕太容易就被人猜到住处然后一箭射死。
  而造成现在情形的,归根结底是因为,他只是一个绣花枕头的废物世子。
  不管是十年前应召入京求学,实则作为质子,还是十年后的离京返乡一路遭遇险境,他都是靠着异姓王父亲的强大,才能在京城飞扬跋扈,才能这一路活到现在,甚至连途中死了几个死侍都不知道。
  若是没有父亲庇护,自己不过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废物罢了。
  甚至可能会被抓去窑子里当一个男妓。
  陈景清自嘲一笑。
  他抓起枕头,往脸上一盖,打算干脆闷死自己。
  “哆。”
  忽然间,不知何处发出一声轻响。
  陈景清猛地惊起,心脏狂跳。
  为了监视刺史府的动向,老季住在书房侧面的一间小厢房,同时时刻注意书房的门口。
  若是书房烛灯熄灭,便是陈景清发来危险的信号,老季便会直接大喊着冲进来。
  可让陈景清没想到的事,烛灯放在书桌上,而书桌离他……太远了!从卧榻走到书桌,起码还有五步的距离,这五步之中,可能他已经一命呜呼了。
  大意了!
  应该把烛灯挪到卧榻边上的。
  陈景清无比后悔。
  该死,杀手真的找过来了?那群守卫都是干什么吃的!该不会……都被杀了吧?那老季呢,老季不会也有危险吧。
  之前都是三个人一起遇险,如今却要他一个人面对,这让陈景清紧张得脸色紧绷,胡思乱想。
  “哆。”
  轻响再次传来。
  陈景清脸色一白。这不是偶然发出的声音,周围果然有人!
  他咬着牙,轻轻地挪动双脚,放到地上。
  他强迫自己呼吸平缓,缓缓挪动脚步,尽量让自己不发出一点声音。
  一步。
  两步。
  “哆。”
  陈景清脚一软,差点摔倒。
  他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心中焦急万分,却还是只能轻轻挪动脚底。
  三步。
  四步。
  还差最后一步,陈景清用力地伸手,等握住烛灯,就立马跟上一口气将其吹灭。
  眼看即将碰到烛灯,陈景清能听见自己胸腔中心脏呼之欲出的动静。
  “哆!咔——”
  就在这时,不知何处传来一阵令人牙酸的推动声。
  陈景清脸色煞白。
  他僵硬的转过头,看着自己曾经摆弄过的红木书架,此时正被慢慢拉开。
  一个漆黑的通道显现出来。
  陈景清已经面无血色,他猛地推动自己向前,握住烛灯,仿佛那是救命的稻草。
  “咳......咳咳。”
  通道里传来一阵咳嗽声。
  这个声音让陈景清停下了即将吹出去的一口气。
  这声音怎么听起来有点耳熟?
  陈景清重新转头,看见通道里走出来一个身穿黑色劲装的少女,正一手捂着口鼻,一手挥舞着驱散尘埃。
  “这谁建的密道,多少年没用了,又破又臭,熏死本姑娘了......”
  四目相对,空气中充斥着莫名的安静。
  良久,陈景清怒目圆睁,指着少女大骂:
  “是你,无耻女贼!还本公子玉佩!”
  秦珊珊着实吓了一跳,没想到出来就碰见人,碰见的还是先前被自己偷了玉佩的富家公子哥。
  “你......你怎么在这里,还有,你拿着烛灯干嘛?你不会要放火吧!”
  陈景清将烛灯重新放下,咬牙切齿。
  “本公子就喜欢烛光,怎么你有意见吗?废话少说,快把玉佩还给本公子!”
  “不还!这是本姑娘凭本事偷来的,凭什么还你?”
  “你!你这个无耻女贼,光天化日之下偷人东西还有理了!你给本公子拿来......”
  陈景清一怒之下,张牙舞爪地扑向秦珊珊。
  秦珊珊一脸不屑,轻松闪展腾挪,硬是一片衣角都没被陈景清摸着。
  片刻后,陈景清双手撑着膝盖,气喘吁吁,生气地盯着秦珊珊,却是有心无力了。
  “哼。”
  秦珊珊伸手弹了弹肩头,“真是个弱鸡,就你这样还想抓住本姑娘。本姑娘要是愿意,刚才那几下又能偷你几件东西。可惜你身上没什么值钱的物件了。”
  在陈景清喘气之际,秦珊珊背着手开始在书房里踱步,四处张望,到处摸索。
  陈景清已经回过神来。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公子报仇不在一晚。
  他挪到桌旁倒了杯水一饮而尽,坐在椅子上,冷冷地瞥着女小偷。
  “所以你为何会出现在这里,那个地道又是怎么回事。”
  “本姑娘还要问你呢,这里明明是刺史府,你为何会出现在这里。该不会你害了刺史,然后鸠占鹊巢吧?”
  秦珊珊头也不回。
  “你既然知道这里是刺史府,那更应该知道本公子是何许人也。”陈景清嗤笑一声,“本公子可是南潇王的世子,整个江南一带都得听本公子的,又可况区区一个廊州刺史。本公子能住在这刺史府,可是他们的荣幸!”
  秦珊珊转过头,满脸疑惑,“南潇王世子……是谁?”
  陈景清:“……”
  “本公子知道普通人听闻本公子的身世,都会不由自主的害怕,但是你倒也不必装作不知道。整个齐朝没有不知道南潇王的人。”
  陈景清一眼便看出这个女小偷的畏惧心理,哼,实在太假了些。
  秦珊珊皱着眉头思索了一会,最终还是摇摇头。
  “没听过。”
  陈景清:“……”
  “行了,无知无耻的女贼,本公子就原谅你装不知道的罪过。所以你到底是来做什么的。”
  秦珊珊头一昂,双眸亮晶晶的。
  “身为盗圣午时的唯一亲传弟子,本姑娘自然是来偷东西的!为了打出自己的名号,本姑娘决定将自己偷重大物件的时间定为子时,和盗圣只在午时偷东西一般。这样以后江湖人就能知道,盗圣午时的唯一亲传弟子,叫做盗神子时,是盗门排第二的响当当的大人物!”
  陈景清眼神呆滞。
  这女贼莫不是脑子有病,将偷东西说得这么光明磊落好似一件光宗耀祖的事情就罢了,竟然还为了模仿盗圣午时想出这么……脑子有病的做法。
  该不会盗门上下包括盗圣都是一群脑子有病的人吧?
  陈景清打了个寒颤。想了想,他还是喝了口水,压抑住了自己即将出口的冷嘲热讽。
  “所以,你到底是来偷什么的。这刺史过得一贫如洗,本公子实在看不到能有什么值钱的东西。”
  “白龙玉象。”
  “……”
  陈景清用力捏了捏眉心。头疼。
  “白龙玉象不在这里。”
  “你说什么!”
  秦珊珊双目圆瞪,一个跳步来到桌前,双掌拍在桌上。
  “本姑娘辛辛苦苦找到刺史府,结果只看到一条河,隔着河的府邸那面也没有大门,还一不小心踩进河岸不知道哪个缺德玩意布置的暗门,掉进了一个又臭又潮湿的暗道,困了不知道几个时辰本姑娘才找到出口,进到这刺史府,结果你跟本姑娘说白龙玉象不在这里!”
  秦珊珊情绪越来越激昂,陈景清皱着眉头,对她比了个噤声的手势。
  “嘘!门外都是守卫!”
  “你不是这的主人吗,你还怕守卫!”
  陈景清无奈双手一摊,“其实本公子算是被囚禁了。”
  秦珊珊一愣,
  “什么意思?”
  陈景清淡淡道:“刺史是坏人,应该说,整个廊州城的官府都是坏人。他们以刺史为首,将廊州封城,调所有兵力于城外,是为了瓮中捉鳖,争夺白龙玉象。而本公子,恰好是一个很好的筹码。因为事情迟早败露,那时他们将面临朝廷的怒火,而南潇王,也就是本公子的老爹,作为统领江南一带的王,自然便是他们最大的敌人。恰好本公子倒霉,撞进了他们口袋里,刚好能被用作日后牵制南潇王的筹码,所以他们将本公子关进刺史府,牢牢看紧。”
  说罢他自嘲一笑。去了京城是去当质子,来了江南,还是当质子。
  秦珊珊脑子已经一片空白了,她皱着眉头,努力理解陈景清说出来的话。
  “朝廷命官……是坏人……白龙玉象……不在这里。”
  看着秦珊珊有些痛苦地思考,陈景清也痛苦地揉着眉心。是自己说的话太难以理解么。
  “所以你是在暗道里困了几个时辰才这个时候出来的,而不是你想把自己偷东西的时间定在子时对吧。”
  秦珊珊:“……”
  “你胡说什么!本姑娘就是决定了在子时偷盗,只是恰巧困到子时才出来而已!”
  “所以你真的被困了几个时辰……”
  秦珊珊鼓起嘴角,“呸!你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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