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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酒后舞双戟,强敌忽来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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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小天翻开《明玉功》。
  《明玉功》出自《绝代双娇》,是古龙武侠中最上乘的武功之一,共有九层,不但威力强大,而且能够美容养颜,让人青春常驻;其内力阴柔内敛,练至高深处,任何东西,一旦靠近便会如被磁石吸住一般,与人交手,便能引动别人的招式,且内力不但不会消耗,反而越打越多,功力相当者与之交手,必败无疑,简直就是北冥神功外加增强版斗转星移。
  只是,这里只有上册,文字艰深晦涩,全是内功修习之法,并没有应用的武功招式,且内功也只有前面六层。
  之前研究系统商城的时候,他有留意过这门武功,全本兑换,价格是七千八百侠义值,而上册则只要三千侠义值,显然,精华在下册。
  郭小天放下《明玉功》,又拿起《大嵩阳神掌》。
  《大嵩阳神掌》出自《笑傲江湖》,是嵩山派掌门绝学,全本包含三个部分,第一部分是内功心法,名为《嵩阳心法》,第二部分是八十一式嵩阳神掌,第三部分则是嵩山历代掌门的修炼心得。
  天色暗淡,郭小天只能观其大概,前两部分只草草翻过,到最后一部分才翻得慢些。
  这部分内容都是历代掌门留下来的精华心得,或是推陈出新、或是奇招妙用,比如其中就有一篇逆练心法,将阳刚内力化作寒冰内力的设想。
  这些心得倒还罢了,郭小天却将视线放在了嵩山派首代掌门的一句话上:“無色禪師見我年長,又有紅塵未了,不曾收我入門,只傳下些許強身健體的要訣,不在七十二絕技之列,我日夜參悟方領會三陽之妙用,傳於後世,子弟共勉之!”
  郭小天记得无色禅师应该是《倚天屠龙记》开篇出现的人物,也是跟郭襄张君宝一起聆听了觉远大师临终传道的第三人。
  觉远大师所传的就是《九阳神功》,不在少林七十二绝技之内,再加上“三阳”一词,不得不让人怀疑这内功跟《九阳神功》有什么联系。
  外面的天色完全暗淡了下来,密室内更是伸手不见五指。
  郭小天无法再观看秘籍,便开始闭目养神。
  谁知一闭眼,脑子里冒出的便是郭啸天的妻子李萍的模样,那股立马救人的想法便又强烈起来。
  郭小天将这念头压下,不由又想起系统发布的任务。
  先前系统还在时,发布的三条主线任务中,其中一条便是代替郭啸天尽到一个丈夫和父亲的责任。
  “系统卸载时所说的隐形福利莫非就是把原主的执念变成了任务,所以之前没感觉,卸载之后,那些执念便直接作用在我的心中了么?”
  郭小天暗暗想到。
  系统发布的这个任务,看起来其实并不太难,毕竟郭靖本就是位面之子,根本不用他去教,让江南七怪一通瞎教,再经受马钰两年指点,自然就成材了,他完全不用掺和。而他只要陪在李萍身边,安安稳稳过日子,等十八年后一起下江南,保下李萍的命,基本也就比原著要圆满了。
  但问题就在这里。
  郭啸天的妻子李萍虽然是贤妻良母,但却不太好看,粗手粗脚,膀大腰圆,五官倒还周正,但皮肤黝黑粗糙,连段天德那种无耻小人,与她一路同行,竟从未起过非分之想,可见一斑。
  好不容易穿越一遭,不说后宫三千,最起码要求老婆漂亮一点,这不过分吧。
  郭小天承认自己是个颜控。
  包惜弱倒是好看,可她是杨铁心妻子,杨铁心可还没死呢。
  杀弟夺妻?有违侠义之道,就算他想,系统也肯定是不会答应的。
  好在系统已经被他卸载,郭小天已经不用为此为难,唯一让他担忧的是郭啸天的执念。
  所以郭小天认为眼下最重要的,是搞清楚江南七怪与丘处机的赌约是否照常进行,若是的话,那么郭靖的未来可期,想必郭啸天也能瞑目,最多等十八年后,郭靖南下之时,找个机会把李萍带出草原,省得她自杀。
  一命换一命,也算对得起郭啸天借尸之恩了。
  “你也不想你的妻子,跟另一个男人睡吧?哪怕是用你的身体?”郭小天对着空气小声说到。
  执念并没有回应他。
  郭小天摇了摇头,忽听“咕噜噜”的响声从腹中升起。
  他回过神来,揉了揉肚子,这才意识到,从昏迷至今,已经过去五天,这五天时间,他滴水未进,粒米未沾,原本有系统维持,自无问题,如今系统已经被卸载,一时还不觉得,但时间稍微缓一缓,身体便发起了抗议。
  肚子一叫,他便觉嘴也干了,喉咙也燥了,后脑勺中都响起了滋滋的流水声。
  这是低血糖的一种征兆,郭小天知道自己必须尽快吃点东西。
  他小心翼翼地避开了曲灵风的尸体,慢慢移动到密室口,将耳朵贴在了木板上,静静听了一会儿,没有听到什么动静,这才摸索着扭开机关。
  郭小天低着头从洞口钻出,转身又将洞口关闭。
  曲三酒馆的大门洞开,阵阵夜风裹挟着春日里的草木清香,从门外袭来。
  郭小天顿觉神清气爽,腹中的饥饿却越发强烈了。
  他轻手轻脚的在酒馆的厨房内搜索了一遍,只找到一些发了霉的蚕豆,没敢乱吃。
  水缸里的水不知多少天没换过,窗台缝隙透过的月光落在缸中,还能看到有小虫子在水面上蹦蹦跳跳。
  郭小天咽了一口根本不存在的口水,转而走到墙根。记忆里,郭啸天曾不止一次来这酒馆喝酒,曲三每次都是从这里取酒。
  果然,贴着墙根放了三个大酒坛子,其中两个坛口用红泥封着,显然还未开过,剩下一个坛口用酒碗扣着,隐隐有酒香透出。
  郭小天揭开酒碗,酒香更浓,他提起旁边的酒勺,用布擦了擦,正要去舀,想了想,又转身拍开了另一个酒坛上的泥封,一模一样的酒香飘出。
  他咧开嘴,用勺子舀了半勺,尝了尝,上好的黄酒,淡淡的苦涩中带着一丝丝甜味。
  郭小天接连又喝了两勺。
  他本来就因昏迷,四五天没进水米,此刻骤然喝到美酒,却是越喝越渴,越渴越喝,少说四五斤下去,直灌了个肚儿圆,这才作罢。
  虽然喝得多,但黄酒入口绵软,并不激烈,一时倒没有醉意,反而因为有了能量和水分补充,郭小天只觉浑身充满了力气。
  此时屋外一片昏暗,只有东边天穹露出半角下弦月。
  郭小天探出头听了听村子里的动静,又见各家各户都已吹熄了灯,便走出屋去。
  初时还小心些,只贴着各家各户的墙根,悄悄而行,走着走着,胆子越发大了起来,直接大摇大摆,径直往郭啸天家的院子而去。
  他家前院的篱笆木门洞开着,院子里乱糟糟的,养的鸡鸭早不知跑到了哪里,李萍在院中种的两陇菜地也被践踏得不成模样。
  郭小天的眼神有些迷离。
  黄酒入口绵甜,后劲却足,此时醉意已经渐渐上头。
  他迈步走入院中,不防脚下一个踉跄,竟是被拌了一下,好悬没有摔倒。
  郭小天低头一看,乃是一柄斜插在地上的短戟。
  他弯腰捡起短戟,右手握在有些锈蚀的戟杆上,一种深入到骨子里的熟悉之感涌入心田。
  这本就是郭啸天的兵器,自然趁手。
  郭小天举目四顾,又在菜畦中找到另一柄短戟。
  双戟在手,心中顿生一股豪情。
  郭小天从小爱看武打片,上学路上,但凡有根竹子在手,沿途杂草便无一能保留全尸。
  此刻他双戟在手,又岂会呆站着不动,当即舞了起来。
  郭啸天的练武记忆都在他脑中,稍一回忆,便历历在目,更何况,郭啸天早已把双手短戟的功夫练到了骨子里,这时舞动起来,可谓是心到手到。
  只见他左戟横扫直刺,右戟斜斩竖劈,时而左攻右守,时而右攻左守,攻守转换之间,法度森严,稳扎稳打,力道十足。
  三十六路郭家戟法被他一口气演练下来,竟丝毫不见窒碍。
  一趟下来,郭小天尤不满足,便把那招式拆散开来,随心组合,到了后面,干脆什么招式也不顾了,尽管怎么舒服,怎么过瘾,便怎么来。
  郭啸天性子稳重,所以招式严谨,绝不冒险,但郭小天却是来自后世,叛逆之中带着一股冲动,又在酒精的刺激下,竟把一套稳扎稳打,攻守兼备的郭家戟法,舞成了醉戟。
  且不说威力如何,单这动静,便已经招来了三名不速之客。
  这三人乃是一伙,皆穿便服,但脚下却是朝廷禁军的制式军靴,腰间配着军中的制式长刀,显然都是衙门中人。
  且非是一般衙门,而是隶属于大宋皇城司最精锐的密探。
  原来差不多三个月前,皇城司御前十大护卫之一的石彦明追踪入宫的匪盗,一去不回。按惯例,大内侍卫外出公干,长期未归,且无消息传回者,其职司当由他人顶替。
  皇城司大内侍卫是皇城司中待遇最高,事情最少的美差,只负责捉拿闯入皇城的刺客,保护皇帝的安全。
  试想堂堂皇宫大内,有近万禁军护卫,平日里哪有什么刺客能够闯入,因此这十大护卫,一般而言都十分清闲,有大把时间修炼,皇室收藏的武功、秘药也都向他们开放,待遇丰厚无比。
  如今石彦明失踪近三月,禁军中的高手们便都起了心思。
  想要走关系的且不去说,那些没什么门路的,便想着立些功劳,能够入得皇城使的法眼。
  亲事官副统领张山便是这样的一个人。
  他今年已经三十有六,精通鹰爪擒拿手,乃是皇城司亲事官中能够以一敌百的大高手,只因上头没人照拂,只能屈居副统领之职,若无机遇,此生便无法再进一步。
  他自然不甘心于此。
  五日前,牛家村剿匪的动静不小,张山便起了心思,暗道:石彦明乃是追捕盗贼失踪,或许与牛家村的巨寇有关,若我能找到线索,说不得能抢得先机。
  他对自己的武功极为自信,认为自己所缺的便就是这点机会而已。
  于是便从衙门中调取了牛家村巨寇的卷宗,又趁着轮休的机会,带着两名得力手下前来查探。
  这两名手下也都皇城司中以一敌十的好手,且精通追踪探查之道。
  之前他们正在杨铁心家中,忽然听到隔壁的动静,两名手下都转头看向张山,一人小声道:“大人……”
  张山伸手打断他的话,走到窗前,轻轻推开一条缝,默默看向郭家小院,良久才低声道:“此人功夫不弱,但脚步虚浮,应该是喝醉了,李武你绕到屋后,防止他往山上逃,冯驷,待会儿你从正门进入,若有机会就套点话出来,石统领失踪两月,或许真和此人有关。”
  两人闻言立马躬身领命,悄悄向郭家潜行过去。
  首领紧跟着出门,纵身一跃,脚尖在土墙上一点,便跃上了屋顶,接着悄无声息的跳到了郭宅的屋顶上,悄悄潜伏了起来。
  就这一手轻功,便是此刻的郭小天拍马也难及一二。
  那冯驷估摸着同伴都已就位,便大摇大摆走进郭家院门。
  郭小天正耍得开心,忽见有人,忙提戟戒备起来。
  冯驷进门后冲郭小天行了一个江湖抱拳礼,然后道:“兄台请了,小弟路过此地,想要找人,不知兄台如何称呼?”
  郭小天不知此人来历,但看他携带长刀,多半不是善类,他虽有些醉意,却戒备之心并未全失,自不会老实的报上名字,只反问:“你要找谁?”
  冯驷道:“此人姓石,比我高一点,四十岁出头,国字脸,络腮胡,看着十分英武,不知兄台可曾见过?”
  郭小天立马想到一人,便是曲三酒馆密室里的两具尸体之一的那名大内高手。
  下午醒来之后,他刚将趴在密室内大铁箱子上面的尸体移开时,见到了尸体腰间的金牌,上面写的正是“钦赐武功大夫忠州防御使带御器械石彦明”。
  只是这事牵扯不清,郭小天自然不会多说,下意识眨了眨眼,随即道:“没见过!”
  冯驷乃是皇城司密探,眼光何其老辣,立时发现郭小天眼神闪烁,便知他在撒谎,心中却是不怒反喜,暗道:这一躺真是运气,只是不知此人是谁。
  按照衙门卷宗所记,匪首应该是个道士,不知名姓,同伙一个叫做郭啸天,一个叫做杨铁心,郭啸天断了一臂,多半有死无生,而杨铁心失踪,下落不明。
  因此他们才重点在杨铁心家搜查线索。
  眼前之人双手俱全,多半是杨铁心,只是兵器与卷宗所载不同。这也不算什么,擒住细细审问,也就是了。
  冯驷的嘴角已经泛起笑意,缓缓朝郭小天走去,待到近时突然向着他身后喊道:“谁!”
  郭小天下意识转头,只是酒后反应稍慢,不等完全转身,余光已看见冯驷拔刀在手,朝他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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