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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导火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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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土城中和松任城中很快就都收到了来自富山合战捷报,斩首敌4000左右,有名武士家臣头颅10颗,俘获军资战利品若干,很显然这样的战报在旁人看来已经是非常不错的战绩了,给了上杉家一个响亮的耳光,让他们看到了织田·齐藤联军的实力也让上杉领教了加贺方面的怒火,但对于已经身为右府的信长来说,这是远远不够的,谦信虽然已经不在了,但是能臣也不少,要彻底击垮这个来自越后的劲敌,只能在他身死后继承他意志的羽柴秀吉(丰臣秀吉)去完成了。
  齐藤利景在接到了这份捷报后,心情大好,他连忙在加贺的齐藤家的菩提寺前献上了这份捷报,向齐藤家的先祖宣布,他利景维护了齐藤家的尊严,成功的守护了齐藤家。
  不一会,朝廷的使者也到了,正式向利景还有长子齐藤正景授予了权大纳言正二位和从三位左近卫中将的官职,其余有功人员也均得到了一一封赏,此刻齐藤家的名望已经在加贺国流传开来,统治也已经稳如磐石。仪式结束后,利景和嫡子正景向朝廷使者以及武家传奏(负责向朝廷传达武家奏请的官员,主要由公卿担任)献上了银500枚,金500枚,以资助穷困潦倒的朝廷不至于吃不上饭。
  “这次战役的成功,衷心向您表示祝贺,利景大人。”
  “哪里哪里,这次战役,绝非我之功,乃我全体家臣的功劳,上杉小儿不用光明正大的手段与我一战,反倒是用这种阴谋意图搅乱我齐藤家,实为武门之耻。”
  “相信以利景大人的才能一定能将加贺发展为全日本首屈一指的大国,陛下可是对您翘首以盼呢。”
  冷不防的利景听到这话马上就警觉起来,要知道,当前天下乃是信长公的天下,虽然此时还没有完成统一日本的大业,但目下他是全日本军事实力第一的大大名,就连京城的天子都对信长忌惮三分,如果此时贸然说出不合时宜的话,定会给信长留下把柄,进而成为全天下的笑柄,或者说带来灭顶之灾。
  想到这里,利景的心里不免一惊,但随后他立刻和颜悦色的答道:“上使大人此言差矣,我就算再将加贺发展,也不过是一介大名而已,况且,安土的右府大人,早年以一个烂摊子的身份,3000士兵击杀了今川义元,然后攻下了美浓斋藤家,接着是保护室町幕府将军足利义昭成功上洛,意图将这乱世恢复到原来的样子,然后又灭掉称为甲斐名门的武田家,足见信长公为统一国家,让民众安居乐业作出了很多努力,我相信在信长公的带领下,天子和万民,一定会重新回到那种天下太平的生活,至于我利景,我只想让这个乱世结束,并没有什么其他想法,仅此而已。”
  眼见使者并没有在继续就这个事情讨论下去,跟随利景多年的松井信亲便立刻招呼拿来了丰盛的食物,并邀请了来自京城的白拍子(流传于平安末期的一种舞蹈,主要由女子进行表演)表演舞蹈。就这样,在推杯换盏的气氛中,结束了这次招待活动。
  而此刻距离一场成为日本战国时代分水岭的事件即将发生。
  就在柴田胜家和村山吉家所率领的联合军正在准备向上杉军发起进攻的时候,织田家邀请了常年在东海道为自己守门的德川家康来安土城做客,一者也是显示作为实质上的天下人(信长)的气量和对盟友的关怀,二我估计也是想旁敲侧击的告诉家康,老实当好盟友就可以了,切莫有非分之想,否则就别怪我信长无情了。
  天正十年五月十五日,德川家康带着旅行团和已经灭亡的武田家原家臣----穴山梅雪,此人在武田家中威望很高,也参与了老丈人武田信玄的大大小小的战役,而且在文武方面均有不错的表现,由于武田胜赖的穷兵黩武和不信任导致他在武田歼灭战中,投降了织田家。
  说着,家康一行人来到了安土城的城下町,受到了明智光秀的热情迎接,此次招待会,信长让他来做了这个奉行,可能也是想让他好好表现吧。
  “哦,滨松大人,在下明智日向守光秀,奉主公信长大人之命前来迎接您。”
  “哦,辛苦了,日向守先生,在下三河德川家康,早就听闻明智光秀乃信长公手下智谋第一的名将,而且还和信长公一样同样喜欢用铁炮,每次竭尽全力的完成信长公交代的任务,我要是有您这样的家臣,相信这也是我的荣耀。”
  “您过奖了,在下只是做好一个武士和家臣的本分而已,想当初,跟随道三大人为美浓鞠躬尽瘁,直到义龙叛乱,逃出明智城,在全国周游,目睹了太多的人间惨剧,后来去了越前的朝仓家,本以为能一展抱负,却不想,当主朝仓义景也就是一个无能之辈,在我穷困潦倒,失魂落魄的时候,是信长公将我收留为家臣,信长大人果断,武勇、谋略皆在我之上,而且他唯才是举,就这样我才能施展自己抱负,为天下黎明百姓创造一个没有战乱的世界,明国有句话,良禽择木而栖,良臣择主而侍,而且,信长大人还给我取得了九州古老的惟任这个姓氏,还有近江、丹波两国的领地,让我从一个落魄的士族成为一方大名,我光秀一定会辅佐信长大人成就统一天下的霸业!”
  “嗯!说得好,光秀大人!最后我们一定会实现天下太平的愿望的。”
  随后,德川家康在光秀的带领下,穿过繁华的街区,来到了安土城天守阁门下,眼前的安土城天守阁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特别雄伟,这略带天主教的风格,与信长天下布武的决心交相辉映。
  织田信长也已经在天守阁上层等待着家康这位他最亲密的盟友。
  “哦!滨松的亲家,等你很久了,快请快请!”身着华丽的正装的织田右大臣信长带领着全体织田家臣浓重的欢迎家康的到来。
  “诚惶诚恐!诚惶诚恐啊!信长公,感谢你用这么大的排场迎接我。”
  “哪里哪里,你能来,我很高兴啊。这么多年,你一直守护我的后方,非常谢谢你,正因为这样,我才能安心的在前方攻城略地,啥都不说了,来来来,我们一起进城吧,今天啊,美酒管够,佳肴管够,可劲儿吃。”
  “好好好,那今天我家康可就打扰了。”
  大家走到御殿后,映入眼帘的是,宽敞的空间,然后是墙上和天花板包括房间里,都是由当时著名的画家狩野永德的所作的水墨画,大殿中间是信长的专座,背面是一枚巨大的五木瓜的家纹,除了这些,有些房间还有用浓厚的金色和青碧色装饰的房间,城外各层涂有朱红色、浅蓝色或者白色,然后最上层是金色,而且安土城倚靠着琵琶湖得天独厚的地理优势,再加上信长改变了天守阁自古以来的称呼,称为“天主台”,虽然信长喜好南蛮的天主教之类的东西,但从当时信长的军事实力和政治影响力,可以说,他俨然将安土城当成了他实现天下布武野望的平台和基点。
  大家宾主坐定后,信长一挥手,招待奉行明智光秀便安排开始上菜,各种佳肴以及美酒都在内侍的传送下,送到了人们的面前,每一道菜皆用镶嵌着黄金的小圆碟承装着,并且上面还有信长的家纹,除了美酒佳肴外,席间还有舞蹈助兴,让一群经常打仗的男人们,终于能有时间像一个普通人那样喝喝酒,聊聊天,吹吹牛啥的。
  酒过三巡,当光秀命人将从琵琶湖里捞起来的鲜美的鲤鱼做成的佳肴拿来给每人一份时候,大家都对这道料理充满期待。
  古时候,就包括中国,鲤鱼都是一个好兆头的标志,比如科考考到状元了,叫:“鲤鱼跃龙门”还有这个如果有鲤鱼游到你家池塘啥的也都是可遇而不可求的,而在古代日本,鲤鱼也是非常名贵的玩意,只有去琵琶湖一类地大湖大川里才能捞到,一般不是天皇巡幸你处,或者是遇到贵客,都是不轻易拿出来吃的。
  众人见到信长阔气的拿出了这么名贵的东西,也不含糊,都开始下筷子吃起来了,见众人吃的一脸幸福。
  “今天大家不必客气,尽管吃。光秀!今天做的不错,你也辛苦了,坐下来喝杯酒吧。”
  “能为您做事,是我光秀的荣幸。”
  信长说完,也开始动筷子夹了一点鱼肉,放嘴巴里,刚嚼了一会,突然脸色就变了。
  “光秀!好你个金柑头!你活腻了是不是?!”
  一脸懵逼的光秀还没反应过来,信长便愤怒的把装着鱼肉的餐碟摔了个粉碎。
  “这鱼肉都臭了!!!你做的什么东西?”
  此刻的众人也被信长突然起来的动作惊呆了,大家都没感觉到这肉有任何的不对,为何信长会感觉有问题呢,莫非大家的味觉都失灵了?唯独信长的味觉独特?(这个臭鱼事件,也被认为是本能寺事变的导火线之一。还有的事件是指在招安波多野家时候,由于信长的出尔反尔,导致作为人质的光秀母亲被杀,还有就是处理荒木村重谋反之事,由于信长直接的处理,导致村重决意谋反,让光秀很没面子。)
  由于大家都晓得信长这个人独特脾气,都不敢乱说话,而光秀还一直的跪下向信长申辩这鱼没臭,每一条都是由他亲自验货。
  “笨蛋!还敢狡辩是不是?”
  此刻眼见信长已经要拔刀了,为避免事情闹大,信长的重臣还有和光秀关系不错的以及小姓兰丸都抱住信长求他息怒,连一向老实的家康都站出来说道:“请恕在下斗胆,这鱼可能是不是侍从在准备过程中或者是调料没弄好,造成信长公你吃着味道不对呢,况且,光秀先生从里到外一直对这次招待我的事情尽心尽力,他还不断在我面前夸赞您是个英明的主公,我想这件事一定是有啥误会,请您饶恕光秀先生吧,光秀他断不可能做出这种事的。”
  光秀一边俯首,一边继续申辩自己无罪。
  “可恶!”
  “光秀先生,请您先行退下,不要在这里让信长大人继续生气了,快退下!”兰丸说道。
  就这样,本来一场好好的宴席,就这样不欢而散了。
  此刻消息传到了加贺,利景听完汇报后,敏锐的直觉让他感觉到马上会有大事发生。本书首发来自,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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