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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让了。”这句话是两人同时说出的。云涣一惊,扭头才发现一柄包裹粗布的短刃抵在自己的后脑。原来洛昆在刚刚倒下去的瞬间,抽走了云涣腰间的那把短刃,在倒下的同时,也将短刃抵在了云涣的脑后,动作之快,云涣丝毫没有察觉。
“洛昆兄弟,你以前,是不是有点副业。”云涣打趣道,同时松开了手。洛昆也将短刃又塞了回去。云涣起身,也伸手将洛昆拉了起来,帮洛昆拍了拍衣衫上的泥土。
“恭喜你,云涣,你赢了。”洛天宁拍了拍手,微笑着说,“很精彩。”
云涣回答道:“可是,洛昆刚刚也。。。”
话音未落,便被洛天宁打断:“匕首裹着粗布,就算他出手再快,也赢不了你。”
云涣还在迟疑,只见洛天宁双手抱拳,说道:“那么以后,云涣,请多指教。”
洛昆也捡起了长剑,递给云涣,莞尔而笑说道:“请多指教。”
云涣望着他俩,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自己被养父母抚养长大,与妹妹青梅竹马,但其实从未出过远门,镇上同龄人也寥寥无几,故而从小到大,云涣几乎没有朋友。看着眼前的二人,云涣鼻子有些发酸,虽只有短短几日的相处,可他二人给自己的感觉和自己想象的达官显贵截然不同,不仅知礼,聪慧,也像江湖中人,仁义,豪迈。
云涣会心一笑,接过长剑,说道:“请多指教。”
“我们啥时候走啊?”洛昆已经期待起来。
看着弟弟手舞足蹈难掩内心急切的样子,洛天宁无奈说道:“不急,还有一些事情要准备。”言罢,他又看向云涣,“我有些东西要给你,一会儿就去我们那里吧,明日一早,我们就走。父亲方才在台上说,让我照顾好你,对了,他还说,明日出城之时,他会亲自来送我们。”
云涣闻言,拱手说道:“多谢洛城主厚爱。“听着洛天宁方才的话语,云涣察觉到一丝端倪,随即询问起洛天宁,”你早就赌我会赢?“
“算是吧。“洛天宁回答道,”其实,我是赌洛昆会输。“
三人离开了洛府,前往了就近的集市。洛天宁给云涣添置了一身新的衣服,由洛城最大的布坊——怜旗总坊所制,用的是宫里才有的云锦细绸,如此贵重的衣服,云涣本是拒绝的,可老板娘一看云涣也是个美男胚子,便不由分说地将云涣拉去了里屋,带着两个下人,对云涣一顿收拾打扮。一炷香之后,云涣红着脸,被老板娘拽了出来。看见收拾好的云涣,洛天宁和洛昆都愣在了原地,原本的云涣,穿着年久破旧的粗布衣衫,长发用布条匝了起来,身上也没有任何配饰,像一个贫苦的书生。可现在的云涣,身着藏青锦袍,绣着雅致雪白云纹滚边,腰系玉带,别着一缕赤红流苏,双脚是黑色淡彩长靴,头顶羊脂白玉发簪,与额头前白底金边的丝绸抹额交辉相映,手中握着漆黑长剑,云涣下巴微微抬起,眼眸明亮,清澈如水,闪烁着赤诚之色,脸颊泛红,挂着一丝尴尬的笑容。
“哇塞。“洛昆只望了一眼,便合不拢嘴,连连惊叹:“云涣,曾有人说,我们洛城第一美男,不是我哥洛天宁,就是那徐府那个死变态,可如今看来,怕是要多一个你了。”
洛昆此言一出,迅速引起了周围人的广泛讨论,目光睽睽之下,云涣的脸颊肉眼可见的从刚才的胭脂粉色变红。“不要拿我打趣了。”云涣无奈说道。
“哈哈哈哈,好好,我们走。”洛天宁被云涣的表现逗笑,随即走上前递给老板娘一袋银元,说道,“多谢霞姨,那我们就先走了,保重。”然后就带着云涣离开了怜旗坊。
一路上,尽是云涣身上胭脂花粉的香味。三人边走边聊,很快来到了洛天宁和洛昆的居所,他二人所居的小院离云涣休息的小屋不远,同样是建在竹林之中,茂林深篁,竹烟波月。很快便来到了深夜,洛昆不知道从哪儿挖来一摊子清酒,洛天宁叫下人做了一桌子的菜,三个人就这样,趁着月色微光,酌清酒,食佳肴,无所不言。
第二天,晨曦初现,晨光熹微,顶着林间薄雾,三人便在洛城北门等着落城城主的到来。果然不出洛天宁所料,喜好装模作样的父亲果真在金鸡报晓的那一瞬间,出现在了城门前。
今天的洛恒,并未持枪,而是带着一个小布袋。
“爹,你来啦!”洛昆向洛恒问好,云涣急忙也弯腰拱手:“见过洛城主。”
“嗯,好孩子,起来吧。”洛恒一个瞬身到了三人面前,扶起云涣。又看向洛天宁兄弟二人:“你俩执意要走?”
“我们与云涣有约在先,若是不去,岂不成了无信之徒。”洛天宁随口说道。
“啊对对对,你总有理。”洛恒也没再多说,从包里掏出一块紫红色的木牌,上面写着大大的“洛”字。“这个你拿着,若是遇到危险,它可救命。”
洛天宁望着这块令牌,却没有伸手去接,说道:“你留着吧,你总不能保护我一辈子吧。”
“呵,出息了。”洛恒不屑的收回了令牌,“整个洛城就这么一块,我还不舍得给呢?那便等你未来坐上城主之位的时候,再给你吧。”言罢,又看向云涣,说道:“云小友,你的事情我听小宁说了个大概,可否给我看一看那两把武器。
云涣愣了一下,急忙取下腰间的黑色长剑,和那把昨天因为粗布太丑,老板娘想扔被云涣制止,最后无奈只能藏在衣衫里深蓝色短刃双手递给了洛恒,同时说道:“当然可以。”
洛恒先拿起来长剑,盯着剑鞘,突然,灰暗的真气乍现,洛恒拔出长剑,向侧边一剑斩去,灰色剑光闪过,一道长百丈的剑痕夹杂着碎石和木屑由近到远延展开来。此剑一出,云涣整个身子都颤了一下,这就是九天境的强者吗?
洛恒点了点头,将长剑重新插回剑鞘中,还给云涣,拿起了那柄裹满粗布的短刃。“这布匹?”洛恒仅看了一眼就发觉了一丝不对劲,赶忙询问云涣,“你确定你醒来之后,身边只有这两把武器?”
“实不相瞒,当时我神志不清,若我没记错,的确只有它们。”云涣回答道。
“哼,‘流年’的手段。”洛恒冷笑一声,随即调起全身内力,扯下粗布,手中真气萦绕,灰色的真气仿佛寂灭的火焰,不断灼烧着布条,几个呼吸间,布条上竟出现了一个图案,上面有点有线,是一张地图。
三人被这一幕震惊,洛天宁和洛昆很早就听说过“流年”这个组织,他是二十几年前突然兴起的帮派,其势力发展之快,竟让朝廷都专门派人前去与其打交道,但它除了偶尔有人露面处理点儿大大小小的江湖事,也并未有什么大动作。
洛恒将画满地图的布条和短刃还给了云涣,并说道:“这下清楚了,带走你家人的是‘流年’的人,他们具体要做什么,我也看不出来,不过既然给了你地图,应该是就是要引你去某个地方。另外,这两把武器都是绝世神兵,我再给你一本修炼功法,一本剑法,希望你好好修炼,早日找回你的家人。”言罢,他又从包裹中掏出两本泛黄的竹简,一本曰晨曦,至阳的入门级修炼功法,另一本曰落日,也是至阳的入门级剑法。
云涣接过两本武功,再次向洛恒鞠躬致谢。
“行了,啰嗦半天了,你们便上路吧,路上小心,记得有空传个书信。”洛恒看着兄弟二人说道。
“知道了老爹。”二人回答道。随后三人就举着地图寻路了。
望着三人远去的背影,洛恒扭头看向了刚刚那一道剑痕,远远望去,目光停留在剑痕末端的那颗大树上。一个瞬身,消失在了原地。
原来树后一直有个全身黑衣的人,此刻他呼吸急促,“不可能,不可能,我修炼了蔽气之法,他不可能发现我。”再一回头,一只大手落在了他的肩膀上。
“看了这么久,还不走啊。”洛恒九天境的修为,可日行千万里,身法也是极快,可缩地成寸,一个瞬身就来到了黑衣人身旁。
黑衣人顿时一个激灵,他翻动着舌头,正要咬碎口中用来自尽的药物,洛恒双指直接伸进了黑衣人嘴里,取出一颗黑色的小药丸。“想死啊,早说嘛。”肩膀的大手轻轻一捏,“砰”的一声,鲜血四溅,黑衣人的半边身子竟被洛恒瞬间捏了粉碎,顿时血肉模糊,黑衣人眼里带着最后的绝望,直直的倒下。洛恒甩了甩浸染鲜血的手,从黑衣人怀里找到了一个古铜色的牌,令牌雕着一个富丽堂皇的宫殿。
望着令牌,洛恒长呼了一口气,喃喃道:“这江湖,要变天了吗。”
刚走不远的洛天宁也不知道,这将是他与父亲见的最后一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