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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处的骚乱也吸引了周围乡亲们围观,蟊贼被打跑,他们却一点儿也不显得开心。
有几户人家也跟这中年阿伯一样,都进屋关门,表示与此事无关。
剩了少数几家人也远远观望,指指点点,不敢过来。
赵云愈发奇怪。
这时,从村子里面走来一个拄着拐,白发苍苍的老汉,面色不虞。
赵云仔细一看,认出了这老汉是赵家村的村长。赵云和哥哥小时候还受过村长家的照顾。
“赵爷爷。”见村长走的十分慢,赵云赶紧迎了上去。
村长没来得及开口,脸色转化为茫然,抬起头来,看着赵云的脸,细细端详一番,没认出来。
村长问道:“你是?”
赵云答道:“我是阿云啊,我回来了!”
村长继续瞅着赵云的脸,仔细想,说道:“哪个阿云?”
赵云答道:“住在村尾的,我小时候还吃过你家饭呢。”
村长似乎想起了啥,“噢噢”两声,面露恍然,又仔细打量了赵云一遍,点头说道:“跟阿平有点像,你真是阿云?你没有死啊,回来啦。”
“死?”赵云不解。
“你出去这么久不回来,大家都以为你死外面了。”村长解释道。
呃……
赵云问道:“我大哥呢?他还好吗?”
村长没有回答赵云,反而说道:“刚才是你把那些人给打跑了?”
“对,不能把粮食白白送给那伙蟊贼,乡亲们不反抗吗?”赵云问道。
“唉!”村长一叹,说道:“这粮食得交。附近的两个村子没交粮食,都死了人。”
这伙蟊贼已经蛮横到这个地步了吗?
“他们是什么人?”赵云问道。
“黑山贼!”村长语气不好的说道。
黑山贼?怎么闹到这里了?
赵云一听是黑山贼,顿觉不妙:“他们何时来的,可曾杀害了村里人?”
“倒没杀人。黑山贼首领是我们村中出去的,也多亏这点才没杀村里人,只让家家户户每年交粮食。”村长说道。
黑山贼首领?张燕!竟跟我是同乡人!
赵云第一次知道这个消息,大吃一惊,毕竟赵云对他没什么印象。
赵云又疑惑地问道:“方才从村外往里走,见乡亲们脸色阴沉,显然是对交粮这件事敢怒不敢言,可见乡亲们并不愿意缴纳粮食。”
“没人愿意!”村长一叹,“黑山贼要的粮食是各家各户每年收获的一半,比朝廷赋税还高。”
“竟要如此多!”赵云气愤道。
“附近有几个村子被屠了,剩下的村子就要交纳更多粮食。我们村其实已经需要从外面买粮食了,不然都不够乡亲们吃。”村长一脸愁苦,向赵云大吐苦水。
难怪我瞧村子这几年还是这个模样,没啥发展,原来钱都用来买粮食了。
赵云又问道:“那黑山贼首领既然是村中出去的,何不与他谈谈,少交一些呢?”
“谈不了啊!那家伙和这个村子哪里还有什么情分,虽然不会杀人,但要是谁不配合,打一顿总是免不了的。你哥哥他……”村长欲言又止。
“我哥哥他怎么了!”赵云急切问道。
“没什么,你还是出村去吧,不要再回来啦!”村长看着赵云说道。
我连大哥一面都还没见到,怎可回头。赵爷爷肯定有事瞒着我。
赵云试探性地问:“我哥哥是不是被他们打伤了?”
村长无奈点头,说道:“黑山贼终究是贼,你还是不要卷进来了……”
村长话没说完,赵云已翻身上马,打马快速往村尾跑去。
“跟他哥一个样。唉,可怜的孩子,出村了还回来做什么……”村长看着赵云的背影,隐隐有些担忧。
待赵云走远,村长不再管他,转身召集附近的村民,试图安抚大家。
赵云打马不停,一路来到村尾,终于到了自家门前。
那是一个有着篱笆围墙的小木屋,
从围墙外面往里看,本该简洁齐整的院子里现在却有些杂乱。磨盘翻了,驴不见了,农具胡乱摆了一地。两扇屋门,也倒了一扇,歪了一扇。
出事了!
赵云心里一惊,赶紧跳下马,就往屋子里走去。
来到里屋,只见一个青年躺在榻上,正是大哥赵平。
榻前还有一女子,正在低声抽泣,听到赵云进来,回头慌忙问道:“你是谁?为何闯进来?”
赵云辨认一番,问道:“小茹姐?你是小茹姐?我是阿云,我回来了。我大哥怎么了?”
这女子乃是赵云和哥哥小时候在村子里的玩伴,姓黄名茹,是村子里少有的外姓。
黄茹听他自称赵云,也认出来,哭诉道:“阿云,你可回来了!你哥被贼人打晕了!呜呜呜……”
话一说完,黄茹止不住的哭了起来。
赵云来到榻前,仔细探看了大哥,见大哥昏迷不醒,呼吸疲惫,虽无性命危险,却内伤颇重,短时是醒不过来了。
赵云问黄茹发生何事。
黄茹如实说了。
原来黑山贼每次来收粮,赵平都会阻拦,蟊贼们受命不会杀人,却每回都将赵平打成重伤。这次也不例外。
而赵平也是个执拗的人,虽然他不会手脚,却每次都仍会站出来阻止那些蟊贼。
村子里乡亲们都不愿意交出粮食,都是被迫的,赵平正因为知道这一点,才会一遍又一遍的阻止黑山贼。
赵云听到这些,又是心疼自家长兄,又是气愤蟊贼们的恶行,想到马上蟊贼们还会再来,便对黄茹说:“小茹姐,劳烦你再照顾一下我哥,我出去一下。”
“好。你出去做什么?”黄茹答应下来。
“黑山贼还会再来,我出去等着他们。”赵云说道。
“他们很残忍的,你要小心啊。”黄茹说道。
“你放心,我已学成。他们该为做过的错事,受到惩罚了。”赵云说完,大步出门。
赵云取了马匹兵器,重又来到村口,等着黑山贼过来。
村口的马车还没离开,仍有不少蟊贼看守着车子粮食,见到赵云出来,也不上来找茬,都只对他怒目而视。
赵云也不去找他们。打跑小弟再多次也没有用,终究是要对付领头的。
过不多时,远处行来一队彪兵,为首之人一马当先,手持一杆长枪,倒是格外显眼。
那队彪兵来到村口,为首之人摸着自己的两撇小胡子,坐在马上,以枪指赵云问道:“就是你小子捣乱,阻止我们收粮,还打了我的手下?”
“没错,就是小爷我!”赵云抬头,昂然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