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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此役虽胜,徐州元气大伤,得想办法完善徐州北部防务才是。”关羽道。
“百姓才逢战乱,此时征兵不是明智之举,只有从广陵调兵能解一时之渴。”朱元璋道。
“陈登恐怕不会轻易割肉。”关羽道。
“就看他骨头硬不硬了。”朱元璋轻蔑道。
小沛城头。
“都别拦着我,吾要跳下城去向皇叔谢罪!”
陈登推开守城兵卒,右脚豪气冲云般踩在女墙上,左脚上下晃动就是不敢挪动。
小沛城墙虽不高,摔下去不死也得废半条命。
“陈大人,你跳还是不跳,不跳别影响小的站岗。”小兵道。
朱元璋率得胜之师即将进城。
陈登是徐州下辖广陵郡之太守,应刘备征召率部曲到彭城增援。
不过怎么也没想到,刘备不仅能守住徐州,还把曹操杀得满山跑。
在彭城活像热锅上的蚂蚁,急忙来到小沛请罪。
陈登就像下错了注的赌徒,深感人生无常。
这次不能再赌了,绑上绳子安全点。
“麻烦诸位找条长绳索来,吾必有重谢。”
小兵拎上来一捆绳子,扔在陈登脚下。
陈登刚把绳子系在腰上,一股浓烈的恶臭味迎面袭来。
“这绳索你们干什么用的,这么臭?”陈登问道。
“栓牲口用的。”
陈登强压着恶臭从怀里掏出十两银子,“麻烦你们几个给我找数丈布上好的布匹来,越结实越好,剩下的你们分了买酒喝。”
没一会儿,小兵抱着几匹布上来。
看不远处得胜之师越来越近,陈登急道:“快给我系上。”
一众兵卒把布匹撕成长条,结成绳索,足有数丈长。
一头系在城楼柱子上,另一头系在陈登腰上。
陈登一手持认罪书,一手持短剑,表现出朱元璋不原谅他,就割断绳索摔死城下之势。
见朱元璋已来到城下,陈登纵身一跃,重力差点把腰扭折了。
人生如戏,全凭演技。
朱元璋在城下喊道:“元龙何故如此啊?”
“皇叔,吾中曹贼奸计,以致彭城失陷,兵败被擒。”
“本应杀身成仁,以报皇叔厚恩,奈何不忍目睹徐州再次惨遭屠戮,故留此贱躯为百姓斡旋。”
“今皇叔雄才伟略,光复徐州,贱躯已无半点用处,特以死向皇叔谢罪!”
“吾……嗯?”陈登欲挥剑斩断绳索时才完全反应过来身处何境。
他正巧吊在城门洞口,四周没有着力点,认罪书和短剑早甩飞在地上,身体在半空中旋转。
“元龙不必自责,曹贼已退,日后当勠力同心,共保徐州百姓。”
“你先下来吧,有事好商量。”
陈登不由自主地转动一圈,与朱元璋对视时十分尴尬。
朱元璋心里都要乐出声来了,脸上表现出一副关心的表情。
“休要担心,少要害怕,我让云长救你。”
关云长迅速会意,从朱元璋身侧冲出,怒目横刀,暴喝一声,飞马奔陈登而去。
门里门外尽皆退避,陈登被吓得喊不出声音来,这是砍绳索还是要砍我?
眼前一黑,昏死过去。
关羽砍断绳索,把陈登横放于马上。
朱元璋此一举两得,既给了台阶下,又给了陈登一个教训。
…………
糜竺见大势已定,忙把刘备妻小从下邳迎回小沛团聚。
听闻陈登在城门口的一通闹剧,一口啐道:“尽会作秀!”
小沛城内,朱元璋大犒军士,设宴于县衙,召集众官,酌酒称庆。
陈登坐于席内,仍然神情恍惚,张飞正在自己席前筛酒。
“陈大人,喝杯酒压压惊,毕竟在俺二哥的青龙偃月刀下,少见活人哪!”
陈登摸摸脑袋,嗯,吾头尚在,痛饮一杯。
又起身去敬关羽,感谢搭救之恩。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朱元璋朗声道:“此番徐州保卫战之胜利,皆赖众将士效死命。我再敬诸位一杯。”
“我当奏闻天子,赞诸位功勋,表糜竺为彭城相,简雍为下邳相,陈登仍为广陵太守。”
糜竺和简雍出席深鞠一躬,道:“徐州之战全凭主公用兵如神,吾等方能苟全性命,岂能贪此大功。”
朱元璋将糜竺、简雍扶起来。
“用兵如神是侥幸,实力悬殊乃事实。”朱元璋走到众人席前,“琅琊国和东海郡被曹贼毁成废墟,徐州境内只有彭城国、下邳国、广陵郡三处尚存人口。”
“广陵郡处于后方,幸免于难,彭城和下邳屡遭兵灾,造成人口流失、耕地荒废,不足以养活驻防之军。”
“徐州当前防务以兖州曹操为主,烦请广陵太守陈元龙分拨马步军一万,以及相应粮草发往下邳和彭城。”
陈登心道不妙,果真酒无好酒,宴无好宴。
“主公乃徐州之主,兵马和钱粮调动皆由主公做主。只是广陵郡毗邻江东,小霸王孙策虎视北方,广陵郡即是徐州南大门,不容有失。”陈登出席回道。
“陈太守并未领会主公战略意图,吾听闻孙策夺取庐江和豫章,向天子求封大司马,曹贼不许,因此常怀偷袭许都之心。孙策正是我徐州盟友也!”糜竺起身回陈登道。
朱元璋点点头,倒不是完全赞同糜竺的话,是自己一句话能徐州两大豪族掐架,很满意这个结果。
一旦常怀偷袭许都之心,孙策就离死不远了。
其弟孙权是少主即位,坐稳江东还得费些时日,暂时威胁不到徐州。
“糜子仲此言差矣,当今朝纲混乱,诸侯并起。没有永远的盟友,只有永恒的利益,当年十八路诸侯讨董,第一个违背盟约的正是其父孙坚藏匿玉玺!”陈登道。
“陈元龙此言谬矣,主公并不是令元龙完全放弃广陵郡,而是广陵郡兵精粮足,下邳和彭城两地兵力空虚,须广陵郡伸出援手而已。”简雍道。
陈登沉吟片刻道:“广陵郡最多支出马步军五千。”
糜竺骂道:“陈元龙,主公让尔为广陵太守,实受尔蒙蔽也!曹贼围困彭城时,是尔先献了城防,尔才是彭城失陷罪魁祸首,尔竟敢提孙坚,羞煞人也!”
陈登顿时臊得面红耳赤,原以为这事过去了,没想到又被提起。
“彭城失陷,吾以向主公谢罪。至于尔所说向曹贼献降,纯属无稽之谈,是非功过,主公自有论断,容不得尔等狺狺狂吠。”
“你他娘……”糜竺刚要回骂,朱元璋见时机正合适,喝止住糜竺。
“放肆!彭城之失,已有公论,再无多言。大战告捷,庆功宴上尔等推诿扯皮。军政大事,能由尔等讨价还价?我刘玄德尚是徐州之主,若尔等不听从号令,对我双股剑说话!”
朱元璋掣剑在手,削桌一角。
关羽和张飞见状,迅即双双离席侍立左右,怒目而视。
这三人站一排,杀气甚重。
众人纷纷离席跪拜道:“主公息怒哇。”
“主公,广陵郡愿分拨马步军一万,请主公息怒。”陈登俯首道。
糜竺和简雍道:“我等定不负主公重托。”
朱元璋和关羽、张飞对视一眼,微微颔首。
还是熟悉的配方,还是熟悉的味道,千百年来政权更迭,官场那一套从未改变。
没有什么是一顿酒局解决不了的,如果有,那喝两顿。
酒宴结束,众人向朱元璋告辞,各回府邸馆驿睡觉。
朱元璋转入内堂,迎上来两个欢蹦的女孩,抱着朱元璋的大腿,嗲声嗲气道:“爹爹,我们好想你啊。”
朱元璋出身贫苦,兄弟姐妹多,小时候最美好的场景一大家子挤在炕上,后陆续有病死的、饿死的、夭折的,想起来不免让人唏嘘。
后来朱元璋一生中有二十多儿子,十几个女儿,给他们锦衣玉食,以补童年的遗憾。
刘备年逾四旬,至今没有子嗣,只有两个女儿,是甘夫人所生。
大的四岁,叫刘祯,小的三岁,叫刘禧,原来的时间线是在当阳长坂坡被曹军掳去,不知所踪。
正妻糜氏,是糜竺的妹妹,至今膝下无儿女。
来小沛时,糜竺说了糜芳战场抗命被杀,此刻糜夫人脸上还有泪容。
“别打扰爹爹休息,赶紧回屋睡觉。”甘夫人撵着孩子往里走。
留下糜夫人伺候朱元璋更衣洗漱。
朱元璋不是曹操,不爱人妻,自己利索地脱掉外衣躺床上。
一天一宿没睡觉,躺下的感觉真舒坦。
朱元璋问道:“你没什么想问的吗,看你都哭了。”
“战场抗命,芳弟咎由自取,对他没什么好说的。”糜夫人抹干净泪痕,道:“我只想跟皇叔有个孩子。”
“你是正妻,刘祯、刘禧名义上也是你的孩子。”
“你也说了,那是名义上的,我想为皇叔繁衍子嗣。”
原来的时间线上,七年后的荆州,刘备得个儿子叫刘禅,也是甘夫人生的。
夫人糜氏,你没那个命啊!
朱元璋翻身睡去,呼打成雷。
第二日清晨,朱元璋起床时,糜夫人在身边酣睡,脸上仍有泪痕。
这次不为糜芳,为的是自己子嗣。
朱元璋在院中练剑,虎虎生风。
自打上一世做了皇帝,武艺逐渐荒废,昨天与夏侯氏两兄弟对战险些失利。
刘祯和刘禧被剑声吸引过来,蹦蹦跳跳道:“爹爹好厉害啊!”
没有哪个男人能经得住女儿这样夸,飞起一剑,砍折墙角的梅花树。
朱元璋捡起两根较短的树枝,把两个孩子手中的布偶扔了,道:“女孩子玩什么布偶,随爹爹练剑。”
刘祯和刘禧挥舞着树枝,学着朱元璋的身法,乱划一气。
稚童的模仿给朱元璋乐得哈哈大笑。
糜答在院门口禀报道:“主公,糜大人、简大人、陈大人在县衙,向主公辞行。”
“好,这就来。”朱元璋转头对两个女儿道:“你俩先练着,晚上爹回来跟你俩决斗。”
从内堂到县衙,只隔一道门。
“主公,我等三人临行前特向主公辞行。”糜竺、简雍、陈登齐声道。
“诸位辛苦,一路平安,到任后尽快统计辖区内耕地和人口,正月后安排好春耕,秋收后请诸位痛饮。”
“遵命!”三人齐声道。
“主公身处徐州前线,紧邻兖州。这番气魄卑职自愧不如,卑职回广陵后,兵马、钱粮定会如数交付给糜大人和简大人。”陈登道。
“徐州已剩下半州之地,各郡县更应亲如一家,广陵郡路途遥远,元龙请早回。”
三人拜别后,陈登率领曾支援彭城的本部兵马往广陵进发,简雍蹭坐糜竺的豪华大马车出城。
甘夫人在厨房准备好早饭,端着餐盘出来看见两个女儿拿着树枝来回比划。
放下餐盘,把两根树枝夺过来,不由分说,一人一个耳光。
“女孩子打什么架,还拿树枝打,戳到眼睛怎么办!”
刘祯和刘禧哇哇大哭。
惊醒了上房屋的糜夫人,糜夫人洗漱完毕出房门,甘夫人上前问道:“昨晚……?”
糜夫人哀怨地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