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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与此同时,太阴星上,望舒在得了羲和、嫦曦告知,丢了一副玄霜绛雪仙药之后,就已然猜到了事情的进展。
“不过是一跳梁小丑在背后行事而已,只是当真可恨,不过看的多了便也无需在意,且随她去吧,日后自然会由此报应随身。”
但他也不明说,只让羲和、嫦曦二人不要在意,快回郁仪扶桑宫,仔细她们肚子里那还未出世的那群孩子。
然后等羲和嫦曦一走,望舒就立刻召来不当值的黑帝夫人,命她即刻下界调查罪神猰貐和罪神二负的关系,以及现如今猰貐的所在之地。
果然,不久之后那黑帝夫人便从下界水妖口中得知了这二人的隐秘关系。
原来这天神猰貐竟然是二负之神的血脉子嗣。
当初二负之神羡慕人间繁华,在下界为妖之时,与一蛇精无媒而合,那时婚姻之时并无先例,各族各类之间遵循的还是自古之三族传下的习惯。
男女之间,不对,是男男女女之间,不拘性别,只要看对了眼,就且去双修,同居一室。
若是感情破裂,便好聚好散,假如得了造化之气,有了子嗣,就看后代子孙和父母一辈谁更相似,和谁更相似孩子便随谁生活。
二负之神就是这样和那猰貐之母双修而居,只是在猰貐之母发现自己怀有身孕之前,二负便厌倦了人间琐事,回了月宫。
等猰貐出世之后,婚姻之事已然普遍,小猰貐见周围只有自己有母无父,又从周围长辈口中得知自己的父亲并非早逝,而是厌倦了人间回了上界,当即便脑补出了一场抛妻弃子的人伦大戏。
这才发愤图强,努力修炼,一心只往高位上爬,只为升上天界找那抛妻弃子的渣男问一问,他可曾后悔。
“老爷,您是不知道啊,我一听您交待给我的任务,就敏锐的感觉到里面有不少狗血之处。
当即找到两位宫主身边的捧珠侍女相问,果然被我发现了蹊跷之处,这二人居然都是那人首蛇身的道像。
你要说这人首蛇身的道像其实也是不少,比如那圣人女娲娘娘和妖庭的羲皇陛下,可如这猰貐和二负如此相像的道像,还是相爱相杀的陌生之人,谁能信啊?
我当即就去那猰貐的老家,钟山附近,召了那附近河流的水妖、水神相问,果然,这不就被我钓出一场陈年狗血大戏嘛。”
望舒闻言,也是放下手中经文,开口问道:
“怎么?你们时常在空闲时分讨论这等狗血事情?”
黑帝夫人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一般,扭头一笑:
“哎呀,老爷您又不是不知,咱们太阴星人烟稀少,清冷异常,当初两位宫主还在之时还好。
可自从两位宫主外嫁,带走了大量女官、侍女、仆从之后,太阴星更是清冷,咱们这桂林之中,常年往日的没个人来往。
我们几个在不轮值之时,就只好借助月光遍览下界,看看下界之民的生活琐事,当做消遣而已。
不过我们可都是干好了自己的本职工作才做这种事的,不是——”
“行了行了,我对你们那点子兴趣爱好不感兴趣,只要做好了该做的事,其余时间随你们去做什么去。
行了,你先下去吧。对了,把青帝夫人叫来,我有事交待于她。”
“是!我这就去!”
等青帝夫人来了之后,望舒从自道祖处得来的紫金钵中取出九枚水眼,放于桂木匣中,交给青帝夫人:
“待我闭关之后,你且将这酆泉、衙泉、黄泉、寒泉、阴泉、幽泉、下泉、苦泉、溟泉水眼交于血海冥河道人手中。
并告诉他,这酆泉主摄天魔,隔绝阴阳,待时机到来之时,便由此分隔上下;
衙泉主摄不职典祠,因我观人世祭祀已生,却有诸多天官神灵尸位素餐,对众生所求置若罔闻,若再有此例,他便可借此物拿了那贪官污吏入内受苦;
黄泉——算了,事关机密,你且请他收下此宝,只告诉他:
黄泉主摄山魈精魅;寒泉主摄江湖水怪;阴泉主摄血食邪神;幽泉主摄山林毒恶;下泉主摄古伏尸;苦泉主摄师巫逆鬼;溟泉主摄刑亡横死。
我用此九泉偿还我之前取他莲台之因果,一行安排随他心意即刻。”
待青帝夫人领了旨意要往下界而去之时,他却又命黄帝夫人与她同去,顺道取了济水之眼在血海浸泡百年再带回太阴。
…………
巫咸之国,宝源山,天帝斋舍。
“陛下,不知为何,自猰貐被囚在斋舍之内后,灵山周围千里之内,就再无一丝月华、帝流浆降下。现如今已经持续了两百余年了,即便是我等自外地收集而成,却只一运来此地那帝流浆就全都化作月光,再难触碰。
不得已之下,我们只得以日精之宝代替,又改动了少许配药,也勉强得了一副仙药药方。”
帝俊得了巫彭禀告,却是根本不在意药方改动与否,只关心效果:
“结果呢?结果如何?”
“应当有六成把握。”
“应当?算了,六成把握就不少了,且速速施法实验吧。”
…………
石床上的猰貐只感觉自己仅剩的大脑都要停止运转了,那从头颅下方而来的寒意好似那腐生的蛆遇见了新鲜的尸体一般,汹涌而来。
紧接着他的视线便一阵扭曲,周围的众巫人头都在这扭曲中变得混乱不堪,明明自己早就没了手脚,但这一刻,他仍然有天旋地转之感。
身下的石床、主刀的巫彭、闪着银光的刀具,全都像突然光怪陆离了起来一般。
巫彭抱起猰貐的头颅,在蜚牛的脖子上上下比划,如此反复多次,终于选定了合适的位置。
然后一刀就将动弹不得的蜚牛头剁下。
巫礼、巫凡急忙接手,防止蜚牛之血流失太多,影响接下来的复生大业。
接着巫抵依照巫彭作为,切下軨軨的四肢,与巫相一起保证四肢大小合适且活力充沛,以便于等会能更好的移植成活。
巫彭则抱起猰貐的头颅,独自走到一旁,从箱子里掏出各色器具。
轻薄的玉刀,带着一股凉意,小心的切掉脖颈处封死、僵硬的血肉,露出下面鲜红的嫩肉;一根银筷,旋转着轻轻的插进那早就失去了弹性的血管中,将硬化的血块捅碎,等着头颅中的最后一点血流出时将这血液的碎块冲刷出来。
两把镊子慢慢的揭开猰貐的头皮,剪刀小心翼翼的沿着那头发的边缘将头皮剪下,换上蜚牛前腿弯折处的皮囊……
五官过于明显,只得将眼角剪开,眼袋割掉;鼻翼过于肥厚,那便割掉鼻翼,填充一点身上的软骨;磨削一部分下颌角,让面部更加圆润饱满……
开明六巫如此忙碌了整整五天,终于将猰貐的身躯修改的他亲爹也不认识了。
然后迎着朝阳,巫彭端来了一盅金灿灿的药汤,亲自喂昏迷之中的猰貐喝下。
而猰貐喝完以后,那金色的光就如同流水一般,代替了血液,行走在他新生的肉体当中,但就在那血液自口流至脚时,猰貐却是当即就停了呼吸、心跳。
巫彭见此却是让众人稍安勿躁,嘱咐众人,不死之药不死之药,即便是死了都能救回来,莫要担心;倘若真没救回来,那也只能说明是药方出了问题。
于是就当六巫在斋舍之内等了整整一天,以为不死之药确实炼制失败了,正要禀告帝俊时。
那躺在石床上的猰貐尸体,心脏却又猛然跳动了起来,心跳声极大,似鼓像锣,足足跳动了三十六下以后,猰貐全身的血液才重新开始涌动,体温有所升高。
只是足足二十个呼吸猰貐的心脏才跳动一下,每跳一下,猰貐头顶的移植的毛发还会自动脱落一块,没过一会,那猰貐就已然在昏迷中成了秃头之神。
“哈!”
猰貐深吸一口气,动了动手指,缓缓地睁开了眼。
他分明可以感觉到,这具原本七拼八凑、破败不堪的身体,竟然在某种特殊的力量下开始迅速恢复了起来,各种伤口开始愈合结痂,断裂的骨骼无声的生长、衔接,甚至缝合伤口所用的丝线,也在这股诡异的力量下自行脱落下来。
这个时候,猰貐才有力气好好感知起这具身体里所蕴含的能量。
一旁的巫彭见猰貐已然醒来,当即开口问道:
“怎么样,猰貐,这具身体有什么问题吗?你有什么地方不舒服吗?我的意思是你还满意吗?”
“满意,满意,我当然满——我怎么起不来!”
巫彭诡异一笑:“别急,为了防止你醒来以后乱动,崩开线来,我们用铜锭钉暂时钉住了你的四肢和心脏,等再观察两天,确定你的身体没有问题的话,我们就放你下来。
而这两天嘛,你就先好好躺着,休息休息,顺便适应一下你新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