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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合与朱回二人在城中多逗留了好几日,不只是因为黄县令的盛情难却,还有就是二人的肠胃被一路的硬吃食,凉河水折磨的不成样子。想在城中多待几日舒缓舒缓肠胃。
那天梁合与朱回约好,一起去一家酒楼想要改善改善伙食。
二人沿着一条新铺好的石路前行,或许是因为路上的石头是新铺的,踩在上面有几分硌脚。
新的路上有很多人乐于在此行走,全然不顾自己的脚的疼痛,也忘记了原来的路的舒适,
人们总是不计后果的执着于新鲜感,而忘记了曾经的付出和陪伴。
他们认为旧路就是应该如此舒适,而且理所应当被更换。
梁合与朱回在新路上走了一阵后,感觉到自己的脚底板实在是受不了这种折磨,于是便换了条路。
“再走下去,咱们的鞋都怕是要被磨破了。”’
梁合站住身,抬起小腿看着自己的鞋子。鞋子经过刚才的磨合,比过去三天的磨损都严重。
“哈哈哈哈,谁让你不计后果,非要去跟风。全然忘记了自己几斤几两。”
朱回捧腹大笑,难得看到梁合吃瘪的时候,此刻应该写下来留做纪念。
谈笑间,二人来到一处偏僻的酒楼,约莫着估计俩人身上所剩无几的银两能够改善一顿伙食后。
俩人大摇大摆的走进去,要了一个靠窗边的座位。
小二搭着一条抹布过来,熟练的把桌子蹭了蹭,然后端上一壶水。
“二人可是读过书的老爷?”
小二擦完了桌子,笑着对二人说道。
“两位莫怪我多嘴,您二位一进来的走路姿势都不一样,而且靠窗的座位一直都是读书的老爷们最喜欢的,小的也不知道为啥,只要坐在窗边的地方,都是大人物。”
梁合与朱回二人哈哈大笑,没想到一个小二的话竟然如此有意思。
小二见状也跟着笑了起来,然后继续说道。
“我一看二位老爷就是正经的读书人,不像本城中那几个酸人,每次来点菜,都仰着头,要么看向窗外发愣,要么说一些俺不懂的话。
前几天,嘿,有一位装的随和的人带着一位姑娘来吃饭,,好家伙,坐在这先是批了我们店里这不好那不好,然后又陪着笑和姑娘说海涵,
这姑娘的名字倒是奇怪,海涵怎么听都是男子的名字,莫非这二人是龙阳之好?
小的也不敢乱猜。到了点菜的时候,这家伙直接大气的说,来一份金枝玉叶。这可难坏我了,咱听了好几遍,重复了好几遍,这咱也没听说过啊。
直到后来厨子把菜端出来,切,不就是一盘破韭菜炒鸡蛋嘛,弄得这么高贵。”
小二约么是讲兴奋了,一直絮叨个不停。
梁合二人哑然失笑,看着小二,小二不好意思的挠挠头,随即记完了菜品后溜走了。
“怎么样?来一份金枝玉叶?”
朱回笑着打趣道。
“腹有诗书气自华,脑中无物越自夸”
梁合白了一眼朱回。
不一会,二人点的菜已经上来,这时候旁边坐过来一对男女,俩人唠的火热,似乎是刚在热恋期的男女。
梁合尝着酒楼中的小菜,这里的菜便宜又实惠,实在是穷人下馆子的最好选择。
正在二人吃的尽兴的时候,忽然传来吵闹声。
梁合与朱回以及旁边的二人站起身,想要看看是什么情况。
店里是有几位姑娘聚在一起,约么是她们采的野菜今天在集市上卖了一个好价钱,三个姑娘一起来吃一顿好的。
本来一切都是好好的,正在她们吃的时候,忽然来了几个凶神恶煞的男子,大马金刀的坐在这几位姑娘旁边。
为首的男子忽然站起身,走到这三名女子身边,伸手便要挑逗三名女子。
却没想到吃了瘪,这三名女子对他压根就没理会。
男子再次伸手想要摸一个姑娘的脸,但是直接挨了一巴掌。
这几个凶神恶煞的大汉恼羞成怒,直接拽起来一位姑娘,按住脑袋用力的往桌子上一磕。
“嘭”
周围的客人都站起身来,纷纷逃离这里。
一个姑娘满脸是血的望向四周,发现周围早已空无一人。
她被按在地上,被几个大汉用脚狠狠的践踏。
她倔强的抬起头,想要爬向远处的看客,想要告诉他们去报官。
身后的土地上留下了深深的血渍,她张开嘴,大声呼喊。
发现人们没有听见她的求救,
她以为是自己的声音不够大,不够震耳欲聋,不能唤醒那些看客。
所以她努力的向前爬,直到看客们脚边。
热心的看客们纷纷抬起头,捂上双眼,躲开视线。又一边互相用言语表示着对姑娘的同情。
他们只是用无关痛痒的话来安慰,
却没有一个人愿意低头去看看,姑娘脸上的血泪。
姑娘看着这些热心的看客们,她在迷茫,
是我发不出声音了吗?
这时候,一只瘦弱的手伸了出来,将姑娘扶了起来。
人们看向瘦弱的手的主人,发现这人不过是店小二。
热心的看客们纷纷告诉店小二,
快放开,快放开,你太瘦弱了,你没有这个能力。
店小二仍然固执的扶起来姑娘,安置好后看向热心的看客们。
看客们仍然只是站在一边,嘲笑着他身体的瘦弱,嘲笑着他的自不量力。
小二冷漠的看向他们,转身就去和那些大汉扭打在一起。
很快店小二就被按在地上捶打,几个大汉把店小二踹倒下,很快店小二便躺在了血泊中
热心的看客们纷纷感到惋惜,讨论起来,说店小二没有听自己的话,果然吃亏了吧。
梁合与朱回才从人群里挤出来,看到这样的景象,梁合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上去开打。
梁合的拳脚功夫是十分了得的,三下五除二就解决了这几个恶人。
旁边的朱回立刻扶起来店小二,擦拭擦拭他的脸,然后拽到旁边去。
最后官兵纷纷赶到,将那几个闹事的全都抓回去。
热心的看客们纷纷和醒来的姑娘说起了劝告,说起了坏人被抓走,仿佛刚才他们忘记了自己的无视,仿佛是他们赶走了坏人一般。
梁合与朱回照料着店小二,看着店小二虽然负伤,但是没有大碍后舒了一口气。
“哎,练过几天拳脚?那也不能这么拼命啊。”
店小二咳嗽了几声,呼吸平稳后说道。
“和师傅练过几天拳脚,我没啥大事,躺一天应该就没问题了。
和师傅学武时候,师傅说过,
路见不平,应当出拳!”
周围热心的看客们哄笑起来,
“你这小身板还想英雄救美?不掂量掂量自己?”
店小二冷笑一声,
“我师父说,
哪怕遇到再强大的对手,
哪怕对方是一国最强的武学宗师。
我可以失败,甚至被打死。
但是,不能丢了出拳的勇气!
路遇不平则鸣,心有不快则吐!”
梁合看着受伤的店小二,虽然身体被打的不成样子,眼里却丝毫没有恐惧与后悔。
“撼大树,可敬不自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