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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容迷糊间又看见了那天的人形光团,心中莫名只想靠近,似乎靠近便能像那日一样,再获生机,但却怎么也没有力气起身,长容虚弱的大口呼吸,将自己翻过身来,一步步向光影爬去,面前却好似被什么阻隔,怎么也无法再往前去。
长容用力捶打面前的屏障,却不见有丝毫变化,突然一道天雷落下,屏障消失,光影也向她走来,“是紫岐的渡劫天雷吗?若是用在此处,紫岐怕是再无缘仙道了。”
心中如此想着,长容也没有停下往前,某个瞬间恍惚了才发现,面前是自己的光影,长容爬到实在没有力气,光影好像就在眼前,却怎么够也够不到,只能不死心的闭上眼睛,却也只能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黑暗,无尽黑暗,长容这一次连自己呼吸声也听不见了,脑海中却突然响起:“雀啊雀,你和我不一样的,你不会困在林中的!”雀飞上天空的画面还未看完,就只看得到眼前的悬崖,不!
长容骤然惊醒,发现依旧还是在那一片黑暗星辰中,再看看自己趴伏的地面也是星辰一片,好似就在眼前,却是一道屏障,再看光影,长容流下眼泪。
“不!我绝对不会自己放弃自己,我!一定要活下去,活下去!”似乎为了证明当日并不是自己跳落悬崖,长容用尽一身力气,拽上光影的衣角,只抓到一把虚幻。
长容不禁自嘲,怕是只能止步于此了,却见光影慢慢蹲下,好似在微笑,光影再次穿过长容身躯,周围也慢慢被光亮填充,变得刺眼,直到再也看不清楚。
长容飘在池中,一身白裳,胸口处却是一片猩红,只见她随池中树叶一起漂流,也如树叶一般大小,此时额间的金色圆玉印记不见,长灵古玉离体便一直往上,一直往上,直到触到一片将要枯死跌落的殒树树叶才停下,只见古玉环绕枯叶一圈,一圈,表面雷纹消逝之际,天雷之力也慢慢化解。
褐色的枯叶逐渐转黄,黄色的树叶慢慢转绿,却也还是难逃跌落的命运,那一瞬间殒树仿佛开口,随她而去吧!枯叶随着圆玉一圈一圈跌落,谁也不知道它要飘向何处,但它却已知晓自己的归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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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成君?终于还是作此决定了吗?”苍老的声音在满是蓝黑色墙壁的宫宇里回响,元成跪在迷宫中央眼神坚定,“是的,如果这终将是我的宿命,那我在此刻便与你定下契约,星辰使之责,我会尽力。”
霎时间星辰之力化作蓝紫色的光团从元成眉心注入,再睁眼时元成仿佛勘破了一切,不断有无数画面涌入元成脑海,元成只觉头痛欲裂。
苍老的声音却再次响起:“有些事情你无法言说,否则终将事与愿违,但你大可一试,撞上了墙才会知道撞墙之痛,触到了火也才会知道火灼之痛,我也到了该离去的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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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成坐在殒神池池沿,看着池中叶片发呆,脑海中依旧在不断浮现各种画面,刚想起身离开却又看到长容的圆玉带着殒树的叶子,一圈圈向着什么池中地方飘去,这才瞥见了那一点猩红。
元成冷漠的将长容和池水捧入手中,放在池沿,只见圆玉觅主,转变方向,长容慢慢恢复原身,圆玉和树叶也化入她体内,不知不觉间长容右手没入池水之中,元成却也只是呆呆的看着。
一阵刺痛传来,长容连忙将手抽回,额间圆玉金印也随之闪烁,身上衣服也由白色变成黑色,看向手指才发现手上全是细碎伤痕,不自觉便呼上几口气,这才止住了痛楚。
元成不顾长容受伤,直直将她拽起,长容这才注意到元成早在此处,“你怎么在这?”
元成却只眉头紧锁,指指池面道:“这殒神池中是无尽的天雷,如今对你来说,这殒神一处算是最危险的地方了,我们离开吧!”
长容再看池水,完全没了眩晕之感,只瞧见下面青山绿水,好似眼熟,但又从未见过,再仔细寻找才发现,自己对凡界的记忆,霞落山,便在此处正下方,所以说,这下面是凡界,这池子是天界与凡界相通之处。
见长容望着池子发呆,元成才又拽拽她,“看多了便会有所眷恋,离开吧!”长容转头看向元成,衣服的颜色转为绿色,胸口的猩红再度出现,“你变得有些奇怪!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元成摇摇头,施诀将长容胸口的猩红抹去,“无事,对了,忘记告诉你,你的本元是殒树的叶子,所以你能看到池面之下的景象了对吗?”长容一脸惊讶的看向胸口,似乎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你的意思是我已经找到本元了?”
元成点头,将刚刚发生之事与她复述一遍,长容轻笑间衣裙变为桃粉色,语气也轻松不少:“没想到如此简单就找到本元了,本来还担心自己会不会明日就死掉呢?”话虽是这么说,可其实所经历的痛苦又有谁知道呢?
这才见元成又忍不住,指指长容的衣裙,“还有件事,紫岐送你的七彩幻蚕会使你这衣服颜色随心而变,若你觉得太容易表露心思也可将其取出。”
长容这才注意到自己的衣服,刚刚自己沾沾自喜,衣服变成桃粉,如今被小心思被戳破,心里一惊又变成白色,“确实是不好掌控,不过没关系,这样花哨着好看。”随即心思一变衣裳转为浅绿色,长容踏出殒神一处,只觉这天界的气息都格外好闻了些,如此一切便算走上正轨了吧!自己终于能安安心心享受这天界的快活日子了!
长容随着元成君回到他府上,却见到了一个不认识的男子,只见一身玄色的衣服,从头到脚好像没有其他颜色,面色也是冷淡,但整身似乎布满金光一般,一如自己当日在桃林见到的玄乔仙君。
再看此时与玄乔仙君、殊元仙君正与他一起说话,殊元仙君的笑快要溢出眼底,长容心想,这就是这些人心心念念的明成君了吧!长容停下向前的脚步,元成脚步不禁加快。
等到明成面前时,元成怯怯朝他发问:“明成君!是你吗?你回来了!”不见明成君回话,却见殊元仙君则先一步开口,“明成君?如今可不是什么明成君了,而是明成仙君,明成仙君渡劫而归成为真神,不枉他那么些年毫不懈怠,是我仙族之幸,天界之幸,元成君,你也应当如此才是。”
玄乔仙君点点头表示附和,而元成则是皱起了眉头,面前的人看似熟悉,却好像从未见过,只见明成仙君看向元成,默默开口,“你来了,元成,好久不见!”见到那张连一丝微笑都没有的真神,元成摇头间一时恍惚,明成君再也回不来了!
明成仙君不顾元成异常自顾自朝长容走去,长容见明成仙君走来,不知为何突然紧张起来,下意识吞了吞口水,再看看衣服,好在还是绿色。
那人不喜不怒,面色平静,淡淡开口:“长容君!多谢你剜出我的本元,找出‘枯木逢春生’的真正意义,至于凡界之事,我只希望你不必再执着,因为我也找寻不到那段记忆,若你有事找我,或想修习仙法改日可来我府中寻我。”长容默默作揖行礼,却没说出口一个字,好强的威压!
元成望着明成背影,心中不由悲怯,果然再见已是明成仙君,明成君再也不见了,这时玄乔仙君看着明成仙君的背影却不自觉问出声:“殊元仙君,你说若是刚刚明成仙君的问题你的答案不同,会不会明成仙君也会有所不同呢?”
殊元仙君虽然不解,却还是一脸正经的问到,“会有什么不同吗?明成君,本就是明成仙君了啊!”玄乔仙君见殊元仙君不与自己搭上话,便喃喃自语间离开了,“会有什么不同吗?”
元成听见此话不由好奇起来,于是拦住殊元仙君去路,“我早上离开后发生什么事了?”
只见殊元仙君顿了顿然后说道:“玄乔仙君最开始拟化春雨使明成本元发芽,之后唤过天雷加之拟化夏雨使明成君本元树枝叶繁茂,今日里想着如何幻化秋天,却总也不得章法,毕竟之前所栽种的桃木用不着春夏秋冬,发愁之际一抹鲜血自树根处溢出,但很快消散不见,树木也很快枯萎,树叶凋零间我们本以为出了什么变故,却没想到待树皮树枝都慢慢凋落,里面便是明成仙君。”
“明成仙君一睁眼便神游了很久,随即问我‘我是明成还是?’,我照实回答,他当时已是明成仙君,他旋即又闭眼沉思了许久,才与我们说他已经知道自己神殒后所能幻化的神祗,那便是已成真神了啊!或许我们该叫他明成神尊才是,但他却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复生,于是我与他讲清原委,此时你们便来了。”
元成君点点头,再想起玄乔仙君的问题,不由得也是在心里默默发问,若是我先见到明成,是否会有什么不同?但也不由得苦笑一番,又会有什么不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