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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飞,一代大侠燕北游之子,惊鸿剑之名,以杀手身份隐迹江湖。”
“直到在司空镇一役,才暴露了身份。不但暗算宗师司空无情,还凶性大发,在镇上滥杀无辜。”
“而后又暗算青嵋掌门太霞道人,更在登仙楼,遭北地骑兵围困,不顾大义,不战而逃。”
“与疯魔温良为伍,犯下血案,祭拔舌炼狱,泯灭人性。又杀末名山庄小先生公孙用,伙同幽冥镖局凌清秋残害喜公子山重柳。”
“今日更在横剑山庄,血溅百位江湖好汉,与长离岛妖人伤心客劳七伤,坑瀣一气。”
“死在其手上的人,还有禅林寺的高僧不戒大师、大勇和尚,擎苍铁骑十八人,还有风波客段春风。”
“正邪不分,黑白不辩,杀孽极重。”
“凡此种种,燕飞,你可认罪!”
燕飞正埋头大吃着,“阿秋,你不来尝尝吗?九楼的菜过于精细,还是一楼的大菜有那味。”
“燕飞,你可认罪!”见程浩龙的问话,燕飞不作反应,任平生又大喝一声。
燕飞喝了口酒,打了个饱嗝,“江湖上要是都是像你们这样的货色,端的无趣之极。”
掏出挂在胸口的冰魄凝魂珠,“无非都是冲着宗师秘宝来的,强盗行径又何须扮演的如此冠冕堂皇。”
任平生重重一拍桌子,“家师的宝物果然在你身上,物证当前,可见关于你的传闻,都是确有其事!”
“任大侠,横剑山庄的人不是燕飞所杀的!”叶摇霜挺身而出。
“不是燕飞所杀,那是何人?”
“是那个老乞丐,燕北游。”
“叶姑娘,你说失踪了三年的燕北游重现江湖了吗?如真是燕北游,他们也是父子,有何区别!”
“叶姑娘,莫非你已被燕飞所染,不然为何还为杀师仇人说话。”任平生不给叶摇霜任何说话的机会。
而程浩龙听得任平生的推测,眼里闪过了失望之色,“叶姑娘,你乃名门正派的弟子,没想到竟然和十恶不赦之徒,同流合污!”
“你们!”叶摇霜感觉自己百口难辩,气的浑身发抖。
有侠名之人,怎能如此面不改色地泼出滔天脏水!
“我很好奇,既然知道我杀了这么多的高手,你们哪里的胆色,竟然对着我满嘴狂吠。”
“哈哈哈,燕飞,你已中牵机药之毒,如今可还能动武!”任平生大笑。
“原来剧本是这么写的!”燕飞了然,“杀你们实在是脏了我的裁云剑。”
“冰魄凝魂珠乃是我幽冥镖局所押之物,想抢镖物,先过我手中的无生剑。”
程浩龙心里平白滋生一股怨气,纸扇一收,站了起来,“都是一丘之貉,诸位英雄,我等一起拿下这三人。”
一声剑鸣声,叶摇霜先拔出了剑,想到自己曾和这位乐公子同游江湖,就有股打心底里窜起的恶寒。
“阿秋,待此间事了后,我们还是早点赶到太室山吧。”
“若见多了宵小之辈,会让我对这个江湖很失望的。”
凌清秋把叶摇霜的剑,插回鞘中,柔声道,“姑娘家,不要动刀动剑的。好好看着,什么叫一步杀一人。”
凌清秋的无生剑又有了变化,没有了舍死忘生的惨烈剑意,而是漠视生命的无情。
手中的剑如蜂蝶穿花绕柳,在人群中翩翩起舞,不同的剑意,同样的杀伐,一剑之下有死无生。
“并肩子上,他必是强压着毒发,撑不了多久!”任平生厉喝道。
面对蜂拥而至的刀剑,凌清秋漠然站定,无生剑在他手中像是绣花针,他像是在刺绣,眼神专注凝视着剑尖,每一剑都精准无比,或一剑封喉,或在太阳穴上蜻蜓点水,或白蛇吐芯般洞穿心脏。
人潮汹涌,凌清秋就似不倒的礁岩,让水流的速度越来越少,越来越慢。
全神贯注看着凌清秋的叶摇霜,眼眸深处异彩连连,这个空手抓住自己剑刃的人,竟有如此的绝代风采。
“滚一边去!”燕飞一脚踢出,撞破木墙,把偷袭叶摇霜的瞎子,直接踢到了酒楼之外。
“我是太乙书院的弟子,你敢杀我。”程浩龙面色惨白,但仍挺直着腰杆。
燕飞此时的表现,哪有中毒迹象,程浩龙顿时胆寒。毕竟纵然是一流高手,和宗师相比,是不可里计的。
“我都杀了那么多的人,多你一个不多啊。”
“刚才所言,都是受了任平生这个瞎子的挑唆,非我本意。”
“浩然正气的浩?你现在不该是正义凛然的表现一下,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的英雄气概吗?”
“燕少侠,今日一别,我必定在江湖上为你正名!”
“哎,百无一用是书生。你们既然是读书人,读好圣贤书,卖于帝王家就可,为什么要来趟江湖的混水呢?”
“燕少侠说的是,燕少侠说的是。”
“你若是有几分舍生取义的气概,我还能高看你一眼。却是如此不堪,想来二十年前萧道成能打上太乙书院,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
“这样,我也就放心许多了。”
有几个人能有舍身取义的信念,见不可敌,留的性命的人纷做鸟兽散。
凌清秋提着短剑,身上滴血不沾,只有剑尖上还在滴着血,提醒着这是把杀人剑。
“飞哥,你是吃撑着了,拔不出剑了吗?怎么还留着这个碍眼的公子哥。”
“也罢,江湖上总要死人的,不是今朝就是明日。”
程浩然手中的纸扇突然激射而出,那扇骨如一根根利箭暗器,其中有一半是射向了毫无防备的叶摇霜。
怎么说也是一流高手的搏命一击,凌清秋脸色大变,已是来不及出剑拦截。
而叶摇霜伤势仍未痊愈,绝难挡下扇骨的暴射。
“雪落!”裁云剑劈在了空处,截然不同的轻重之力,如同一个漩涡,一举摄取了所有的扇骨。
程浩龙要争取的就是这短暂的瞬间,人影飞掠,已是一只脚跨出了酒楼。
燕飞的残影仍在叶摇霜身旁,但在程浩龙眼前,一道剑光如惊鸿经天,雪花入喉,微凉。
君掌柜现身,“君少侠、凌少侠,叶姑娘,上房已备妥,请楼上歇息。”
话音刚落,一阵古琴音骤然响起,那是金声、鼓声、剑弩声、人马辟易声,纷至沓来,酒楼的大门被一阵狂风吹开。
雄军百万,铁骑纵横,呼号震天,如雷如霆也。
然,百万军中,取尔首级,亦如探囊取物。
一个圆瞪着发白眼珠子的头颅,被扔了进来。
看着滚落在地的头颅,燕飞叹了口气,“好好的鱼饵就这样剁了,何必呢。”
君掌柜脸色凝重,“彼岸花开奈何天,十面埋伏落黄泉。这个老怪物竟然重出江湖了。”
凌清秋扶着脸色苍白,摇摇欲坠的叶摇霜,“是哪只老狗,这般乱弹琴,扰的不得安宁。”
“当年一剑横天燕北游剑败彼岸桥之主阴刀,迫其退守忘川江西段,这老怪物也没有现身,江湖传言他应已离世。”
“彼岸桥的老怪物?姓啥名啥?”
“曾位列宗师榜,幽琴山篁。”
“山里的竹子?”
“书是你读的多,飞哥别再咬文嚼字了,叶姑娘快承受不住了。”
燕飞耸了耸肩,这小子不识好人心,这不是给你创造机会么。
峨峨兮若泰山,洋洋兮若江河。
琴音凝聚成山,层云叠雾遮不住。琴音汇聚成水,潺潺东逝寻不回。
“你还会弹琴,真好听。”
“略懂而已。”
“这是什么曲子?”
“高山流水!”
“这琴声好听,还是雪落的声音好听?”
“哼,对牛弹琴。”
燕飞心里珍藏着红颜知己的那份美好,被而今这杀伐之音,尽坏无疑。
门口刮进的风越来越大,琴声愈发急促,桌椅开始剧烈震动,这般下去,登仙楼只怕会在琴声中粉碎。
“无知老儿,竟然敢毁登仙楼,当君某的刀钝了吗!”
突如其来的话音,像是在千军万马上空响起的旱雷。
燕飞和凌清秋脸色一变,二人一直在感应着外面的动静,竟不知其人是怎么突然现身的。
而君掌柜则是满脸狂喜,想张嘴大喊,却又发不出任何声音来。
话音落,琴声消,叶摇霜瘫倒在地。
燕飞三人夺门而出,只见一个状若天神的身影,似凌空而立。
晴天起霹雳,群星失色,撕碎夜幕,手中的长刀,挾雷电之威,一刀劈下。
地上盘坐一老者,须发皆张,五官渗血,虎口崩裂,十指曲扭,却无法拨弄一根琴弦。
刀气临身,琴弦一根根绷断,如窜起的毒蛇,缠绕着山篁的双手、身躯,令其无法动弹。
“君无咎,你敢与彼岸桥为敌!”
“打上门来了,还要大放厥词,你是老糊涂了吧,送你上路!”
如天劫降临,一刀之下,连琴带人在刀芒中化为了灰烬。
“老龙,告之兄弟们,我带你们君临天下!”
君无咎一刀杀之山篁,留下一句话后,仰天长啸而去。
君掌柜痛哭流涕,刀主,我们都错了!二十八星宿必以生命捍卫登仙楼,助您成就刀君!
“凌空虚度,天人交感,宗师之上!”燕飞衣袖飞扬,虚室生白。
江湖中再现一位宗师之上,见了自己,要见众生。
“飞哥,我突然觉得耍剑不香了,你说我要是弃剑从刀,还来得及吗?”凌清秋吐气开声,不能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