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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个身穿道袍的长者,骑着马飞驰在林间。行色匆匆,马不停蹄,地上的叶子也被迫改变了自己的位置。
此六人正是南山派六道人,分别是守德道人、守真道人、守智道人、守中道人、守静道人和守信道人。
守德道人突然勒住马匹,其他几位道人也跟着勒住马匹。
“大家歇一下,正好等等天霖和岳古。”守德道人下马道。
“师兄,我们还是尽快赶路吧,我担心傅君唯会离开京都。让他们二人去京都找我们吧。”守真道人道。
“就算他离开,无非也就是去了槐南镇,信上写的很清楚。”守智道人道。
“等等他们无妨,师兄们,反正傅君唯办完事肯定是要回槐南镇的,不如我们直接去槐南镇那边等着,岂不是更好?”守中道人道。
“守中师弟说的对,守株待兔,不怕擒不着这小子。”守智道人道。
“那好,我们原地歇一会儿,吃点东西,一会儿掉头去槐南镇。”守德道人道。
“不过,这信中所说的,是真是假,我们不清楚,就这样贸然行事,不太妥当吧?”守静道人担忧道。
他从一开始就不赞成集体出动去找傅君唯报仇,尽管他理解守真师兄爱徒被杀的愤怒伤心之情。
“师弟是怀疑着新的可信度?”守中道人道。
“信上没留名号,而且提供的信息很详细,好像已经料到我们要找傅君唯寻仇一样,我倒是觉得有点摆明请君入瓮的意思。”守静道人道。
“守静师弟,我倒不同意你的想法,这信虽然是无名人提供的,但可信度高啊,相信提供信息的人,也是看不过眼,想借我们的手除掉他。”守智道人道。
“守智说到点上,这也是为什么我相信的原因。目标都是一样的,杀了他,以泄心头之恨,告慰我徒儿在天之灵。”守真道人愤恨道。
“目标未必一致,我倒认为,此人是想坐收渔翁之利,你们别忘了,傅君唯手上有什么。”守德道人道。
“神兵龙珏剑。”守信道人道。
“没错,这剑在傅君唯手上的事儿,江湖无人不知,此次悠然楼聚集的这帮武林高手,有几个真的会冲着赏金去?还不是想趁机夺了神兵龙珏剑。这神兵在手,威震武林的传言,可不是道听途说这么简单。”守德道人道。
“师兄说的在理,这也是为什么我不赞成出动的原因,若是我们真动手杀了那傅君唯,说好听点,我们是为了我派弟子奚知报仇,说不好听,我们也与旁人无他。我们乃是名门正派,这神兵虽好,也要来头光明磊落,才不辱没我派之名。”守静道人道。
“那按照守静师弟的意思,我徒儿的仇,还不得报了?”守真道人敏感道。
“师兄,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说送信的无名人他的用意我们尚未清楚,怕容易中了人家的圈套。”守静道人解释道。
“瞻前顾后,怎能成事?既然我们都出来了,姑且就当信上所言不虚,而且我们六人行的端,做得正。为奚知报仇,就是要个说法,杀人本就该偿命。”守智道人道。
“守智说得对,我就是为了给我徒儿讨个说法,至于别的,我是顾不上的。”守真道人道。
“杀了傅君唯,神兵龙珏剑因此到了我们手里,我看倒是一件好事,省的再起武林纷争。”守德道人道。
“相信少林、武当、青城几个门派也是不会有什么异议的。”守中道人道。
守静道人不再说话,因为他清楚,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守真师兄被仇恨蒙蔽双眼,已经什么都听不进去了,另外几个人见风使舵,看似是为了守真师兄,同仇敌忾,实则是为了拥护守真师兄。
毕竟守真师兄是南山派掌门禅虚道长的爱徒,也有意传衣钵给他,他日掌门之位也近水楼台。
守静道人不屑为伍,只是碍于体面,不得不来。
守信道人走到守静道人身侧,偷偷拉了拉他衣角,示意他不要再与他们争辩。
守静道人用手拍了拍,表示自己清楚。
守信道人在一旁看的也很清楚,只是不似守静道人一般,他不好管闲事,话不多,所以一直置身事外。
他知道守静师兄是向来看不惯那几人的做派,阿谀奉承,当守真道人是未来的掌门一样。
到底也是一门出来的师兄弟,也怕他们与守静道人生了嫌隙而被孤立。
六道人表面齐心团结,实则各自为伍。
这时,从远处莫天霖和岳古骑马飞奔而来。他们看见六道人在前面,紧忙勒住马匹,下马过来。
“师父,师叔,师伯。”莫天霖和岳古恭敬道,莫天霖是守德道人的徒弟,而岳古是守智道人的徒弟。
“怎么样?可有什么消息?”守德道人问道。
“收到了第二封匿名信,傅君唯已经离开了京都,去的是槐南镇的方向。”莫天霖道。
“好,既然天霖和岳古已经赶过来了,那我们也启程吧。”守真道人道。
众人没有异议,八人骑马朝向槐南镇飞奔而去。
赶着路,傅君唯和阿依慕骑着马,一路无话。
阿依慕看见前方有一个茶棚,主动拍了拍傅君唯的肩膀。
“公子,前面有一个茶棚,我们歇一会儿吧?”阿依慕道。
“也好。”傅君唯勒住马匹,二人下马后,将马匹栓在一旁,走进茶棚。
“老板,来壶茶,来两碗面条吧。”傅君唯道。
“好嘞。”老板爽快的答应道。
二人落座,不一会儿,茶水和面条都上齐了。
阿依慕将茶碗用茶水净了一遍,倒了两杯茶递给傅君唯一杯。
“多谢。”傅君唯喝了一口,吃起了面条。
“公子可是在恼我?”阿依慕见傅君唯还是很平淡的态度,忍不住一问。
“没有,我以为是姑娘因为昨日我口不择言而恼我。”傅君唯道。
“没有,没有,昨日是我乱发脾气,还以为是公子不悦。”阿依慕解释道。
“姑娘跟着我,总不是长久之计,之前听姑娘说起有心上人,以为会去找他,所以才自作主张,是我考虑不周了。”傅君唯道。
“公子能为我计较,阿依慕很感激,只是我没有地方可去,而且公子之前已经将我买下,我理应跟着公子才是。你就把我当个粗使丫头,照顾你起居,随身伺候,我什么都会。我知道公子不缺佣人,只是小女子无以为报公子大恩。”阿依慕道。
“姑娘是个聪明人,你应该明白我此次带你出来的意思。”傅君唯想了想,既然事情已经顺利办成,或许也不需要再装下去了。
“看来你果然已经察觉了。”阿依慕一改柔弱态度,目光冷漠道。
“从你出现开始,我就觉得你不简单。又恰逢平大哥中毒之时,你出现的过于巧合,很难让人不怀疑。”傅君唯放下筷子道。
“看来我的演技很难让人信服。”阿依慕自嘲道。
“不,你受那妇人欺辱的时候,我并没有怀疑,不然也不会出手救你。不过,当你说你知道他中的毒,又知道解药配方的时候,我就明白,你应该是特意靠近我们的。箱子你们得手了,但是没有钥匙,贸然开锁,怕毁了里面的东西。所以这就是你接近我们的目的,对吧?”傅君唯微笑道。
“所以你将计就计,没有揭穿我。”阿依慕道。
“是,不过我很奇怪,既然是为了钥匙,钥匙在平大哥身上,你为何要跟着我?”傅君唯道。
“我…若是我没猜错的话,那东西应该在你身上吧?”阿依慕道。
“看来我没有说错,你的确很聪明。”傅君唯道。
“那天你说你去报信,实则是去送镖,路上你进了首饰店,是发现我跟踪你,故意甩开我。”阿依慕冷言道。
“不错,既然你都清楚,东西已经不在我这儿,你不想办法在我这儿脱身,去找那箱子里的东西,反倒跟我表忠心,所以在下不解。”傅君唯道。
“若我说不是为了抢那东西跟你过来,你会信吗?”阿依慕凝视着傅君唯道。
“你说的头头是道,为此跟踪我,你觉得我会信吗?”傅君唯道。
阿依慕默不作声,她知道这层窗户纸已经被傅君唯捅破了,她已经没有理由待在他身边。
这时,马蹄声阵阵,傅君唯眉头紧锁,他感觉到了危险。
“既然如此,姑娘,你我二人本无仇怨,在下也不想与姑娘为难,就此别过。”傅君唯道。
说完,他拿起桌上的包袱和复生剑起身,朝着马匹的方向走去。
马蹄声渐近,跑在前面的是莫天霖,他眼尖地看到了不远处的茶棚,马匹身侧正是傅君唯。
“师父,傅君唯在茶棚那里!”莫天霖回身喊道。
诸人应声奔向茶棚,傅君唯骑马正要离开,莫天霖从马匹上一跃而起,翻身落地,拔剑而出,拦住了傅君唯。
“冤家路窄,傅君唯,这回看你还往哪儿跑。”莫天霖道。
其他七个人也赶到,纷纷下马,将傅君唯团团围住。
阿依慕见此情形,原地未动,继续观察。
“你就是傅君唯?”守真道人走上前去道。
“是我。”傅君唯下了马匹道。
“贫道南山派守真道人,听我派弟子莫天霖和岳古回来报信,说是你杀了我徒儿陆奚知,可有此事?”守真道人正色道。
“原来是南山派六道人,晚辈见过六位前辈。不错,陆奚知是晚辈杀的,不过,事出有因,他出手杀我,又伤及无辜,我不过是自保,何错之有?”傅君唯镇定自若地回答道。
“既是自保,何故赶尽杀绝,非要奚知性命不可!?”守真怒斥道。
“若晚辈不还手杀他,那日死的便是我。”傅君唯冷漠道。
“奚知是贫道一手带出来的孩子,他是什么脾性贫道深知,他为何出手,你心里清楚。”守真道人道。
“那晚辈还真不清楚,倒是想问问你徒儿不好好在南山派待着,为何要过来悠然楼杀我?”傅君唯反问道。
“悠然楼的这场浩劫,是因你而起,我派三名弟子也是替天行道,嗜血魔头,江湖祸害,人人得而诛之。”守德道人上前一步道。
“不知晚辈做了什么,竟成了江湖祸害,这罪名,晚辈可担当不起。”傅君唯道。
“江湖皆传当年泉林龙家满门被灭,是你傅君唯所做。”守智道人上前一步道。
“不是我做的,我不认。”傅君唯反驳道。
“神兵龙珏剑在你手上,那日在悠然楼我可是亲眼所见,你还敢抵赖!?”岳古道。
“不错,奚知师弟就是死在你龙珏剑下。”莫天霖道。
“是,龙珏剑当初是在我手里,但也不代表龙家灭门之案是我做的,难不成你们亲眼见到了?”傅君唯道。
“江湖中人,自有证者,不然三寨五帮又怎么会找你复仇?雷冥帮的帮主柯霸天也是死在你手。”守中道人上前一步道。
“他就是始作俑者,当年我查到了…”傅君唯想要解释道。
“你还我师弟命来!”莫天霖打断了傅君唯的话,一剑刺了过去,傅君唯侧身躲开。
阿依慕挺身而出,手握柳月弯镰,与莫天霖和岳古纠缠。
柳月弯刀是一把小巧的匕首,此次为了取得傅君唯等人的信任,她除了这把防身的匕首外,其他兵器都没有带,只能以此作战。
傅君唯很诧异,阿依慕为什么会帮自己?却来不及思考。
守真道人见此再也不忍不住,拔出离阳剑,其他几人也纷纷拔剑而出。
“你莫要狡辩,奚知是你杀的,杀人偿命。”守真道人说完持剑奔了过来,傅君唯只能应对。
守真道人使出南山派离阳剑法,此剑法共六十四招,为“挽风”、“临水”、“弄影”、“断虹”、“残月”、“云渺”、“簪星”、“平海”,八式八组,随势变幻,可攻可守。
守真道人使出一招挽风,随风纵身一跃,剑尖直奔傅君唯胸前刺来,淡红色剑气袭来,傅君唯拔剑运内力抵住剑尖。
守智道人等见状,持剑一拥而上。
傅君唯用力迫使守真道人后退,他轻功向后,只见守德道人、守智道人、守中道人、守静道人、守信道人依次排开,持剑挥舞,守真也跑到其中,列出阵形来。
其中三人按照离阳剑法阴式出招,另外三人按照离阳剑法阳式出招,俯身来看正是两仪图案。
“两仪无极阵法?!”傅君唯看到六人挥舞出的招式和排列的阵型,蹙眉喃喃道。
强大的剑气袭来,傅君唯用复生剑使出龙珏剑法“飞龙初啸”,招式虽然相同,但使出的力度却十分悬殊。
他的身上已被多道剑气划伤,剑势不小,震得傅君唯握在剑柄的手微微一松。
傅君唯紧忙又攥了攥手,使劲握住,奋力抵住,僵持不下,此时双方拼的是内力。
他微喘着,额间流下汗水,不敢松懈,显然吃力。
傅君唯明白不能再这么与他们六人拼内力下去,如此耗下去,必然不敌,看来他需要冒险了。
他用力反手旋转着手中复生剑,整个人一跃而起,翻身一转,使出了八成的内力,一招“万龙齐吟”,剑气形成数条青龙发出,打破僵局,脱开了身,同时也受了内伤。
莫天霖和岳古伺机而动,各持一剑,一先一后,刺了过来。
阿依慕飞身扔出一把小巧的弯刀,打在岳古的剑上。
岳古被这突如袭来的弯刀,打破了阵脚,重心不稳,落在地上,看到阿依慕帮手,也不客气地反击,二人交上了手。
莫天霖趁傅君唯不备,一剑刺在了他腹部,他翻身单膝跪地,左手将复生剑反手拄在地上,口吐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