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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城镇不远的一处破庙中,五个面具人单膝跪地,身旁躺着一具面具人尸体。
一个手持筚篥(西域乐器)的赤墨色衣衫,披着暗红色披风之人。他身材不高,头戴三目圆睁,青面獠牙,巨齿交错,红舌吐出的面具。
他走到诸人面前,抬了抬手,跪在地上的五个人站起身来。
“为什么没有得手?(波斯语)”他声音有些怪异,冷言道。
“属下本来已经得手,却被一个武功高强的人劫走。(波斯语)”面具人之一道。
“那是什么人?(波斯语)”
“不知道,看样子与顺源镖局的平常是一路人。(波斯语)”另一个面具人道。
“属下看他们相熟,这个人武功很强,属下拼了全力,没占到好处。(波斯语)”另外一个面具人道。
“阿奴已经拿到了箱子,可惜被暗中的飞镖射死。属下抱着箱子,与阿克一起,还是没能打过这个人。(波斯语)”阿图尔道。
“无能!(波斯语)”厉色之声,吓得五人跪在地上。
“护法,平常已经中了毒,已无反抗之力。”阿克道。
“行了,你们起来吧,让本护法想想,你们要继续盯住他们,有任何动静,及时告诉我。(波斯语)”护法道。
“是,护法。(波斯语)”五人紧忙起身,想要离开。
“把阿奴的尸体也处理了吧,别被人发现。(波斯语)”护法道。
“是!(波斯语)”五个面具人抬走地上阿奴的尸体离开。
客栈内,傅君唯手拄在桌上,闭目养神。
窗户一道黑影驻足,轻轻敲了敲。
“进来吧。”傅君唯缓缓睁开眼睛道,闻声,沈垚推窗而入,向傅君唯行礼。
“参见阁主!不知阁主有何急事,召属下前来。”沈垚直奔主题道。
“阿璃怎么样?伤好点没有?”傅君唯问道。
“江璃姑娘的伤见好,有花楼主和阿柃的照顾,阁主不必担心。”沈垚没想到他得知属下的消息,千里迢迢飞奔而来,居然是为了问江璃的伤势…
“那就好,我离开,她没说什么吧?”傅君唯道。
“没有,属下离开的时候,没听到她说什么,想必她应该理解阁主的用意。”沈垚道。
“好,现下有一事,需要你尽快去办。”傅君唯蹙眉道。
“请阁主示下。”沈垚道。
“你马上回去悠然楼,将阿柃带过来,另外告诉她,有人中毒,面色黑青,冒出的黑血,散发恶臭,我猜测,可能是西域奇毒,我已经封住了此人的七经八脉,尽力拖延,让她务必尽快带着能用上的药物,速来此处。”傅君唯道。
“是阁主,属下马上过去。”沈垚一刻不敢延迟,踏窗飞身离开。
翌日清晨,傅君唯来到祁初寒的房间,见风纪趴在桌上,祁初寒靠在床边守着平常休憩着。他上前看了一眼平常,额冒虚汗,嘴唇黑紫。
祁初寒睁开了眼睛,看到身旁的傅君唯。
“大哥来了。”祁初寒道。
“辛苦你守了一夜。”傅君唯道。
“不妨事,平镖头昨夜一直呓语,面目狰狞,看样子痛苦不已,虽然大哥封住了他的七经八脉,但是中的毒好像还在缓缓蔓延,怕是挺不了多久。”祁初寒担忧道。
“我让阿垚去接阿柃,但是路途遥远,也怕赶不及。”傅君唯叹气道。
“尽力而为吧,看这毒怕也不是寻常之毒,只怕阿柃姑娘来了,也束手无策。”祁初寒道。
“初寒,你和风纪去我屋里躺躺吧。歇一会儿,一会儿吃点东西。”傅君唯道。
“好的,大哥。”祁初寒起身走到桌上叫起风纪,一起离开了房间。
傅君唯坐在床边看着平常枕旁的箱子,不禁在想是什么东西能动撼动皇位,让这些人拼了命的来抢。
“傅少侠。”玉月曦走了进来道。
“昨晚多亏了你的飞镖。”傅君唯看着玉月曦道。
“哎,有伤在身,也没帮上什么。不过平镖头倒是惨了,中了也不知道是什么毒,这么厉害。”玉月曦叹息道。
“看昨晚那帮面具的人打扮,似是西域之人。”傅君唯道。
“哎?对哈,他们戴的面具好像…罗刹鬼。”玉月曦想了想道。
“罗刹鬼,难道是西域的黑妖罗刹?”傅君唯蹙眉道。
“黑妖罗刹,没错了,手上拿的兵器是勾魂链镰刀,他们应该是西域黑妖罗刹教的人。他们怎么来中原了?”玉月曦惊呼道。
“冲着这个箱子来的。”傅君唯指了指平常枕边的箱子。
“这个箱子里装什么东西了,连西域的人都不远万里跑来抢。”玉月曦好奇道。
“我倒是也想知道。”傅君唯道。
这是实话,从见到那个箱子开始,他就开始好奇里面的东西。
“那就打开瞧瞧呗。”玉月曦伸手就要拿箱子,被傅君唯拦住。
“不可趁人之危,再者,即使你拿了,也打不开。”傅君唯道。
“嚯,这可是十字连心锁?”玉月曦才看到箱子上的锁,惊讶道。
“是。”傅君唯道。
“他是顺源镖局的当家?饮刃血平常?”玉月曦问道,傅君唯点了点头。
“难怪了,也就他们平家敢走这样的镖,不管镖物是什么,只要价钱到位,他们都敢接手。就冲他的饮刃血的名声,道上的人多少都会给面子,没想到人在河边走,他也湿了鞋。”玉月曦感叹道。
“再厉害的高手,也是双拳难敌众手啊。那几个西域人可不含糊,出手就是杀招,招招致命,动作利索。昨夜你那飞镖也是趁人不防才中的,不然,很难得手。”傅君唯道。
“你多少给我留点面子好吧?在下大小也是一教护法,说的我好像很弱的样子,以后还怎么在江湖上混啊。”玉月曦撇嘴道。
“我说的是实话,听不听在你。”傅君唯没留情面道。
“你这语气和神态,倒让我想起本教教主。他也是不留情面,总是在我伤口上撒盐,还装无辜的样子。”玉月曦道。
“你先坐着,我下楼叫点吃的东西,初寒和风纪睡醒,还得吃饭呢。”傅君唯起身道。
“我也要,傅大侠,有劳把我的份也带出来呗。”玉月曦期待地看着傅君唯道。
“等着吧,好好看着平镖头。”傅君唯离开房间,玉月曦撅了噘嘴。
傅君唯走到楼梯前,听见一阵鞭子声和女子的抽泣声。
他缓步走下楼梯,侧身看到大堂靠窗的位置有一身着绸缎的妇女,她手持鞭子在打一个年轻的女子。
这女子生得貌美,淡淡的柳眉,唇若点樱,腰若约素,发色偏深棕,极具异域风格,有种说不出的柔媚细腻。
“天生的狐媚子,让你勾引,老爷。骚货,我呸。”妇人停下手,喘了喘气道。
“行了,别丢人现眼了。”坐在一旁身着绸缎的中年男子开口道。
“你倒嫌丢人了,你掏钱买她的时候,怎么不说了。不就看上她的小模样会勾人吗?要不是老娘看着你,怕是你早就得手了!我不管,这小蹄子,今天必须解决,不然,我…我跟你没完!”妇人恶狠狠道。
那妇人越想越来气,拿起鞭子继续抽打跪在地上的女子,堂内不少顾客议论纷纷。
“真是可怜,造孽啊。你去跟他们说说,让他们注意点,别闹了。”柜台里的掌柜不忍直视,忍不住小声说道。
“是,掌柜的。”店小二笑脸迎了上去,“这位夫人,您行行好,帮忙停手,这小店还得做生意不是?”店小二委婉道。
“你起开,小妖精,看看,连小跑堂的都跑过来给你说情,我叫你勾人,你个贱货。”妇人骂的更凶了,店小二只得离开。
突然,一个小石子一样的东西,嗖的一声,从远处飞了过来,打在妇人的手上,鞭子掉在了地上,原来是一块小的碎银子。
“是谁打我!”妇人捂着手,疼的叫了起来。
“是我。”傅君唯走了过去,妇人火冒三丈。
“呦呵,哪里来的小白脸,这骚味传这么快啊,怎么你要替这个蹄子出头不成?”妇人嘴不留德道。
“你们花多少钱收的这个女子?”傅君唯道。
“五十两。”坐在一旁的男子紧忙站起身来道。
“慢着,你什么意思?你要买她?”妇人看着傅君唯道。
“我出一百两,这是银票,你同意,就是你的。”傅君唯从怀中掏出一张银票在手上道。
“一百两?呵呵,没想到这蹄子还挺值钱。”妇人大笑道。
“我同意,用不着一百两,就三十两就行,不瞒这位公子,这姑娘是我在西域做生意的时候,出手帮忙才买的,没想到惹火了内人,让这姑娘遭了罪。”中年男子惭愧道。
“一出手就五十两,你当你是什么?佛祖啊,自己还没过好呢,还讲起善心来了。我看你就是瞅上这小蹄子了,要纳妾!”妇人翻了翻白眼道。
“够了,别在这儿丢人了。这位公子,我应了,这是五十两的银票,你带这姑娘走吧。”中年男子掏出五十两银票来要递给傅君唯,让妇人拦下。
“你是不是傻,人家都说了一百两了。告诉你啊,这蹄子,一百两,别反悔啊。”妇人伸出手来,示意傅君唯交钱,傅君唯将银票放在妇人手上。
“我们两讫了,这人是我的了。”傅君唯向跪在地上的女子伸出了手,女子泪眼婆娑地看着傅君唯。
“感谢恩公出手相助!”女子磕头道。
“哼,一百两,出门遇这等好事。早知道应该再往上叫叫价了,兴许这小蹄子还有不长眼的瞧上多给点呢。”妇人轻笑道。
傅君唯拉起了地上的女子,那男子拿起包袱,拉着妇人就要往门外走。
“慢着!”傅君唯喊住了两人。
“事儿还没了呢?怎么就着急要走?”傅君唯笑道。
“人不是留给你了吗?钱你也给了,我们怎么就不能走?”妇人有恃无恐道。
“在下钱已经给了,但你仍然口出污秽之语,你是在辱骂与我。这账怎么了?”傅君唯走了过去道。
“我就说了,怎么了?你还想打我不成?”妇人说完,颐指气使。
“我从不打女人,但这一笔账不了,我气也难消,怕是你们也走不出这门。”傅君唯挑了挑眉道。
他伸手从桌上的筷子筒中顺手抽出几根筷子飞了出去,直直的钉在门框上,二人面面相觑。
“这位公子,实在是对不住,是我管教无方,没管好内子,还不快给人家道歉。”中年男子被吓得赶紧拉着妇人求饶道。
“是我嘴贱,是我嘴贱,有眼不识泰山。”妇人连声道。
“既然是嘴的问题,那就惩罚嘴吧。”傅君唯冷言道。
“是我嘴贱,是我嘴贱,是我嘴贱。”妇人颤抖着手,扇了扇自己的嘴巴子。
“给这位姑娘道歉。”傅君唯道。
“对不住这位姑娘,别跟我一般见识。我知道,知道错了。”妇人道。
“你们有恩于我,本不该怨怼,恩公饶了他们吧。”女子求情道。
“你这妇人,嘴上不干净,手上也不干净,本该严惩。既然这位姑娘为你们求情,这事儿就了了,你们走吧。”傅君唯道。
“谢谢公子,谢谢公子。”二人连忙出了门,只见傅君唯一筷子飞了过去,扎在妇人的手上,刺穿手心,一声惨叫,也不见二人停下,很快没了踪影。
“小施惩戒,希望这妇人能长长记性。”傅君唯轻哼道。
“多谢恩公,从今天开始,阿依慕便是恩公的人了。”阿依慕跪在地上道。
“你怎么又跪下了?你起来说话。”傅君唯最见不了这情况,紧忙扶起阿依慕道。
“谢谢恩公。”阿依慕站起身来道。
“别叫我恩公,不过举手之劳,你现在自由了,不必跟着我。”傅君唯解释道。
“恩公,你刚刚已经把我从刚刚老爷手上买下,奴婢就是恩公的人。”阿依慕道。
“你别误会,我行走江湖,遇不平事,自然是不能坐视不理。你这身上,都是鞭痕,都是伤,这样吧,你先随我上楼处理一下伤口,再做打算,如何?”傅君唯看着阿依慕身上骇人的伤口,不禁皱眉道。
“多谢恩公。”阿依慕道。
“掌柜的,不好意思,又给你们添麻烦了,这点银子给您修门框吧。”傅君唯掏出碎银道。
“哎,客官,不用,你刚刚仗义出手,真是大快人心,门框不碍事,不碍事。”掌柜的由衷佩服道。
“多谢掌柜的,对了,有劳准备饭菜端到楼上。”傅君唯嘱咐道。
“好嘞,店小二,快去告诉后厨,给这位客官准备饭菜。”掌柜的吆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