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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京郊店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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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京城西郊开着一家生意火爆的胭脂铺,贩卖胭脂的娘子,是个小神仙。
  这小神仙,也是个仙途多舛的。
  传闻小神仙熙荷,本是天庭瑶池某个偏僻角落里默默无闻的一朵小荷花,汲取日月精华、天地灵气长大,修成了形体,做了天上的一个小仙。
  成了小仙后的她,仍是籍籍无名,也无封号,身份地位十分尴尬。那时年幼懵懂,成日在天宫闲逛,天上一众神仙根本无暇顾及她。
  直到某天,偶然得了空闲的天帝路过瑶池旁,见这小荷花仙生得可爱,喜不自禁,便伸手摸了把她的头。
  这一摸可了不得,天帝当下便摸出她命里有一劫难,须得下凡渡炼,化劫之后才能顺利飞升,位列仙班。否则将后患无穷。
  就这样,小神仙在天机处挂了号,投了肉体凡胎,入了凡尘。
  本来按道理,小神仙此番历劫成功后,应修为大涨,回归天庭的。便是历劫失败,也该忘却前尘,重入轮回。
  可不知道哪里出了差错,她在凡间这辈子过完后,既没能回到天庭,也没入黄泉,而是带着天上人间的记忆,就这样不人不神地存活了上千年,不断变幻身份,流连于各地。
  历了场劫,却连仙法也未曾有半分精进。
  天帝贵人多忘事,一时想不起她这号人物来。而她在天庭又无甚亲友,于是也没人在天帝面前提起过她,更无人管她这档子事了。
  渡劫渡成这样,任谁看了不摇头叹气。
  幸而熙荷也并不介意。眼下这日子,过得也还算风流富贵,她开的胭脂铺风靡京城,惹得京中女眷争相前来定制最新款式的妆奁脂粉。这样一来,又能听得许多新鲜事,有趣极了。
  加上平日里胭脂铺都有人经手,熙荷根本不大管理,乐得清闲自在。时间一长,天庭好像也不是非得想法子回去不可。
  更何况,她在人间还有一桩未了的旧案呢。
  这天熙荷出了趟门,拎着一壶酒微熏地回到家中,便见潇潇慌张地从里屋跑了出来。
  “熙荷,不好了,方才月娘上街买菜,被街上那群碎嘴子的长舌妇羞辱,回来就悬梁自尽了。”
  “什么?”熙荷的脑子“嗡”地一声炸开了,手握的酒瓶“叮当”落地,清冽的酒香四散开来,溅湿了一片裙角。
  “你,你先别急。”潇潇扶着熙荷肩膀,上气不接下气地道,“是上吊了,不过发现得早,人没事,被救下来了。现在人坐在后院,淌眼抹泪哭得正伤心呢。”
  听得苏月娘还活着,熙荷长出了一口气。“那起长舌妇都说她些什么了?”
  “无非就是说些什么,她不检点,不守妇道,说她净学了些狐媚手段,惯会勾引男人。”潇潇支支吾吾答道,又怯怯地抬头看了熙荷一眼,“他们还说……”
  “还说什么了?”
  “还说你年纪轻轻的,成日里只知打扮得花枝招展,招摇过市,说咱家开胭脂铺的,哪能出来什么正经姑娘。”
  “还有,还有更难听的呢,我都说不出口。”
  “谁说的?”熙荷握紧拳头,指骨嘎吱作响。她倒不是为自己不平,这群凡人说了什么,她根本就不在意。可苏月娘不一样,苏月娘只是在纲常伦理束缚下长大的柔弱女子。
  “就是住街边那个王寡妇说的!”潇潇也一脸愤恨不平。
  熙荷听完,随即进了厨房,翻箱倒柜一阵好找。看得身后的潇潇一头雾水。
  “你找什么呢?”
  “潇潇,我刀呢?你看见我刀了吗?”熙荷仍在翻来翻去地找,头也不抬。
  “刀?你要刀做什么?咱们家里不都陆七叔做菜的吗?刀被他拿去杀鸡了。”
  “你让他先别杀了,把刀取来给我用用。快去!”
  “噢,我去,我这就去。”潇潇懵懂而困惑,却还是照做了。
  潇潇是熙荷在游玩路上遇到的一株风雨兰,因见其长得颇有灵性,遂拔了下来,带回家中养着,时常寻些仙露来灌溉着,后来就修成了精灵。
  精灵潇潇外表上看着是个妙龄少女,可放在精灵界,年龄不算大,当然,脑子也不大好使。
  “看好月娘,我去去就回。”
  等潇潇取了菜刀,熙荷从她手中接过刀便阔步朝门外去了,潇潇这才后知后觉,扒拉着门朝外喊。
  “你不会是要去杀了她给月娘报仇吧?熙荷,你冷静点儿,伤害凡人是犯天条的!”
  “不行不行,我还是跟去看看吧。”潇潇趴在门上呆怔了好一会,脑子里全是王寡妇血溅刀下的画面。她猛拍了拍头,拎起裙角往外跑。
  只见得熙荷一刀砍在带头说风凉话的王寡妇家门槛上,划拉出好大一条口子。
  吓得门口一众婆子们一个激灵,哆哆嗦嗦全站了起来。
  “你,你你,你这是什么意思?”王寡妇颤颤巍巍地指着熙荷质问。
  就差没指着熙荷鼻子骂了。料想她也是不敢的。
  熙荷手上一用力,“哗”地一下抽起大刀,一脚踏在破门槛上,手持大刀往四周扫了一圈,带起一阵狠厉的刀风。
  这群长舌妇们霎时间被吓得连连后退。
  “我看以后谁敢再编排我家月娘半句。”她一面说着,一面“哐”地一声又往门槛上补了一刀,门槛承受不住,倒地了。
  “我就让她像这门槛一样。”
  啧,这破门槛,真不受用。熙荷临走还不忘踹上一脚。
  走出去老大远,熙荷听见身后小声嘀咕:“什么德性。”
  “对,老娘就这德行!怎么着了,有本事你来打我?”熙荷回头朝他们喊话,余光瞥见众婆子又是一阵哆嗦,消停了。
  “哼,说我可以,说我的人!看我不砍死你!老娘可是全天界最没有武德的神仙!”熙荷扛着菜刀,出了一口恶气,走远了。
  看得潇潇心底好一阵膜拜。
  此时,残阳西下,落在石桌前,映着熙荷拎刀进来的影子。石桌前坐着一个年轻女子,正拽着绣帕哭得梨花带雨。
  熙荷把刀往桌上一拍,余怒尚未消尽。吓得女人止住哭声,抖了一抖。
  “好了月娘,你快别哭了,我已经教训过她们了,以后没人敢再惹你了。”熙荷用刚刚提刀的手,轻轻拍了拍苏月娘的背,看着月娘微微隆起的小腹叹了口气。“不哭了,别吓着孩子了。”
  “你也是,怎么现在才告诉我?看这样子,这群长舌妇嚼舌根也不是一天两天了。”熙荷瞪了潇潇一眼,“我让你看顾好月娘,你就这样照顾的?”
  “熙荷,我……”潇潇心虚地低下了头。确实是因为她贪玩,才让苏月娘在集市落了单。
  “你别怪她,是我不让她说的。”苏月娘拿起绣帕摁了一把眼泪,又忙伸出一只手去拉住熙荷,柔声柔气地说,“姑娘你一个人忙进忙出,操持这一大家子,你能收留我我已是感激不尽,我怎么好再给姑娘添乱。”
  她如是说着,又抽噎了起来,真是我见犹怜。熙荷头都大了,心道你现在这样寻死觅活的才是在给我添乱呢。
  “你别难过,千万保重身子,有我在,我绝不让人委屈了你们母子。这个孩子一定要好好生下来,你和他对我来说都很重要。月娘,我不会让你们有事的。”
  月娘泪眼泛光,重重地点了点头。
  “姑娘对我这样好,我无以为报。”
  熙荷看着苏月娘红肿的眼睛,心中五味杂陈。“潇潇,把刀还给七叔吧,让他晚上做点好的。”
  “嗯。”
  是夜,繁星漫天,冰轮隐匿。熙荷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索性披了外衫,穿过暗道,敲开了邻居家的门。
  胭脂铺隔壁,开着一家青玉记,铺中的玉雕刻一绝,可两家铺子却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胭脂铺人来人往、络绎不绝,青玉记却无人问津,门前冷落得能支个箩筐捕雀了。
  这两家铺子从外面看起来是毫不相干,可内里却是通的,只隔着一扇暗门,推开便可串门。
  两家人在一处做生意的时间长了,一来二去,便也彼此熟络起来。与胭脂铺一样的是,青玉记的老板扶桑也并不是个普通人,只不过,他既不是玄门人,周身的气场又并不像什么邪魔外道。熙荷虽然只是个小仙,但这点还是能分辨出来的。与胭脂铺不同的是,青玉记只有扶桑一人在打理,不似熙荷这边家大业大,还有陆七管家。
  是以扶桑常借着家中无人生火为由,到隔壁蹭饭。
  说是蹭饭,实则是想和某人多说两句话罢了,哪怕不说话,多见一面也是好的。
  “你来得真巧,我前些日子新得了些青凤髓,泡了三遍才出味。尝尝吧。”扶桑此时刚泡好茶,见熙荷来了,便顺手倒了一杯递给她。
  可熙荷却并没有及时伸手去接。
  “扶桑,我可能要提前行动了。”
  “那孩子,不是还没生下来吗?”扶桑不解地问。
  “正因如此,我觉得我等不得了。月娘今日一时想不开悬梁了,要不是发现的及时,这会子我家怕是锣鼓喧天了。”熙荷这时才接过茶,一饮而尽,神色颇为烦恼。“这孩子,怕是没那么容易活下来。”
  “这事儿呢,天帝自己管不了,便只知压榨我。”熙荷一边说着,一边拿起茶壶,又给自己添了一杯。“他昨天又来找我了,我总觉得这事我要是再办不好,他能削了我的脑袋。”
  “咔”,熙荷拿手在脖子处比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郁闷地倒在一旁。
  “可我听说天帝不大管你。”
  “你也知道,那是传闻,传闻总是有水分的。天帝呀,恨不得榨干了我。”
  “那你可有想好如何行事?”扶桑却不急,悠然自得地喝了一口茶。他当然不急,这又不关他什么事。
  “这么多年,我一直在找朝辞渡的下落。我试过了,这档子事没有别的解法,只有朝辞渡可解。”
  朝辞渡,是天帝独子玄宁诞生时,与他一同产生的一样圣物,被天帝制成一串宝珠给他贴身佩戴,可护佑玄宁免受无妄之灾。
  后来,玄宁在人间渡劫,朝辞渡意外失落,玄宁的魂魄也一直没能修全,是以无法回归天庭。
  对此,天帝颇为挂心。
  “我听说,幽冥界近日炼出了一面八荒镜,此镜能穷极世间一切角落,若能借到这面八荒镜,说不定就能找到朝辞渡的下落了。”
  扶桑听了这话,一口茶差点喷了出来。
  “你可知,这八荒镜是幽冥界的镇界之宝,幽冥界一向不与外界往来,你如何借到?更何况,你找了一千年都没找到朝辞渡,凭一面镜子真的能找到吗?”
  “那总要试试吧。不试怎么知道有用没用?我管不了那么多了,都这个时候了,死马也只能当活马医了。”熙荷摆摆手,站起身来,“我走了,我只是来知会你一声的。麻烦你照看照看我一家老小。”
  “要我帮你吗?”眼见熙荷就要走了,扶桑也跟着站了起来。
  熙荷忙转身摆手,严词拒绝了。“不用!谁知道你是来帮我的,还是来害我的。”
  “熙荷,我不会害你的。”
  “你在我身边埋伏多年,不就是为了朝辞渡吗?你这样不安好心的,我见多了。”
  许是这一番话说得过于直白,令扶桑哑口无言。“我,我确实是为了朝辞渡来的。”
  “不过,我与你,是友非敌。”
  “你这空口白话的,谁信啊,老娘活了一千多年,什么人没见过。我走了,不与你废话了。”
  “那你把这个带上。”扶桑从他的乾坤宝袋中倒出两只小铃铛。他拿起其中一只,递给熙荷。
  “这铃铛又名'顺风耳',可以千里传音,你若是遇上了什么麻烦,施法摇响铃铛,便可与我对话。你放心,你的家人我会照顾好的。”
  熙荷接过“顺风耳”,淡淡笑道:“多谢。”
  熙荷与扶桑,是酒搭子。闲来无事两人常在一处喝酒,却也是各喝各的。在熙荷看来,他们本就各怀心事。
  熙荷知道扶桑接近自己目的不纯,却也懒得多管闲事,去戳破他的身份。如今这样,乐得自在。漫漫长生,大家活着都有自己的目的,目的不纯又如何?那不过是与自己立场不同而已。谁又完全是个好人呢。
  只要他不碍着自己的利益,也就罢了。
  更何况此去凶险万分,熙荷仙术低微,心中并无胜算,也只能将一家老小托付给他。
  然而,她不知道的是,扶桑对她并无图谋。
  扶桑虽然有一件不得不完成的事必须要借助朝辞渡,但扶桑对她全无算计。只是她因为旧事猜忌,习惯性地怀疑他人,怕是否认了只会引起更多误会,所以扶桑也只好暂时默认了她的说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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