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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健一路也没碰到阿飞。
远远的,风雪声似乎中传来了人烟的嘈杂,高健撩起皮帘往外望,小镇终于到了。
小镇的客栈本不大,这时住满了被风雪所阻的旅客,显得分外拥挤,分外热闹。
高健和李寻欢到时,客栈早已人满为患,他们只能先去饭铺找了个角落的桌子吃饭,住宿的事就交由铁传甲去打理。
李寻欢要了壶酒,慢慢的喝着,他酒喝得并不快,不像高健般牛饮狂灌,他也不吃菜,哪怕面前摆着一碟花生米。
高健却相反,不到十分钟已经干完了一只烧鸡,还意犹未尽的再叫老板上三只。
不管吃不吃的完,他都已做好打包的打算。
这对奇异的组合很是吸引目光,但众人也仅是背后议论几句,多看了几眼。
并没有人上前挑衅的意思。
就在高健正在干第二只鸡时,铁传甲走了进来,他已经安排好了客房,对李寻欢报告后,又嫌弃的瞅了眼正大快朵颐的高健,不爽道:“你能不能吃慢点,怎么像个饿死鬼投胎般。”
“我就是怕当饿死鬼,所以才不敢吃慢。”高健含糊应话,手上的动作却没停下。
坐在一旁的李寻欢抿了口酒,眉目含笑道:“王兄弟,长夜漫漫,有的是时间,你不需要如此急躁的。”
他说着话,但眼睛却一直看着门外,仿佛正在等着什么人似的。
铁传甲知道李寻欢的想法。
比起眼前白吃白喝的高健,他忽然觉得那冷面少年不近人情的性格顺眼起来,轻叹道:“那少年走得不快,只怕要等到起更时才能赶道这里。”
李寻欢笑了笑,道:“我觉得他只是不想走快,毕竟他不想浪费多余的力气,就像一匹荒野上的狼,定要留点力气以备不时之需。”
铁传甲也笑了,道:“但那少年却并不是一匹狼。”
李寻欢不再说话,因为他又开始了咳嗽。
高健这才得知他们早已碰见阿飞,但他也纳闷,既是同路,为何他一路走来却连个鬼影也没见着。
他正怀疑剧情有误时,忽然眼睛一亮。
帘门此时掀起,三个说话很大声的人走进来饭铺,中间紫红脸的胖子叫诸葛雷,原著绰号急风剑,左手边的丑男耳朵长着坨毛,右手边点头哈腰陪笑的姓赵,诨号赵老二。
三人开始大吃大喝,几杯酒黄狗尿下肚后,三位舔狗竟相互舔起来。
“老二,你还记得太行山老子武松打虎的事迹吗?”
“怎么不记得,那几只瞎猫,想叫大哥你学狗爬,可惜刀还没动,你就让他们明白何为超级快男!”
“论掌法雄厚,当属咱总镖头金狮掌,但要论出剑速度,天下间估计没人能比得诸葛大哥你。”
两个舔狗你一句我一句,舔得诸葛雷心情大悦,不由得举杯大笑,但他笑声忽然停顿。
门帘被风吹起。
两条人影,号称碧血双蛇,长得像黑白无常的两丑男,像是雪片般被风吹了进来。
大家都只顾着看这两个丑男,也只有高健和李寻欢看到了站在丑男后面那位平平无奇的帅哥。
待看到阿飞那一瞬。
高健不由得嫉妒起来,这家伙剑眉星目,有着挺直的鼻梁,搭配着薄薄的嘴唇,一看就是那种狂拽酷炫吊炸天的主角。
那种孤独仰望四十五度角的帅气,是他这种屌丝无法超越的痛。
幸亏门帘重新掩盖住了帅气的阿飞,李寻欢才恋恋不舍把视线转回现场。
高键也停止了啃鸡腿。
因为现场那两个丑男已经开始装哔,而高健也打算看一番热闹。
两句话后。
可伶的赵老二还未弄明白情况,就被黑蛇一剑把头颅卷上了天。
血腥的场景吓得在场众人都倒吸一口冷气,双腿都直打摆。
高健则相反,他叹了声气。
他原本以为他头一次见到杀人,也会恐惧,也会紧张,甚至于像小说描述那般,会恶心的想吐。
但现实他非但没有想吐,反而有一丝丝的快意蔓延上了心头。
这种快意就如同他在荒野中,用大剑砍杀狼群那般爽快,是那种在死亡边缘疯狂的刺激。
在黑蛇表演首杀后。
诸葛雷直接吓得不敢对线,赔笑着用剑表演起了厨艺——切虾,可惜学艺不精,会切不会串,惹得顾客发火,最终只能伏地赔罪。
灰溜溜的学了回狗爬。
李寻欢这时忍不住叹了口气,喃喃道:“原来这人脾气已变了,难怪他能活到现在。”
熟悉剧情的高健却嗤之以鼻,冷哼道:“狗永远都改不了吃屎。”
李寻欢的口气已经很让黑白双蛇不满,但他们没想到的是,旁边那看起来像是娈童的少年,口气更是狂得让人无法忍受。
这话非但在场众人吃惊,连李寻欢都大感意外。
白蛇更是阴测测道:“小兄弟倒是狂妄,你觉得谁是狗呢?”
高健白了他一眼,道:“我没说你。”
白蛇狞笑道:“料你也没这胆子。”
高健笑了笑,下一句话便吓傻了众人:“因为你连狗都不如。”
白蛇直盯着高健的脸,那眼神仿佛已在看一个死人,直到高健站起身,拉起脚边的大剑后,才出口讥讽道:“这是你的剑?”
高健点头。
白蛇看到那柄快高到高健胸膛的长剑,忽然纵声狂笑起来,他这一生中从未见过如此搞笑的事情。
小孩耍剑?
——不是玩艺!
“有这么好笑吗?”高健驻剑在前,冷冷道。
白蛇停住了笑声,厉声道:“小子,你学过剑法吗?”
“略有研究。”
“你可知用剑的精髓是什么?”
“哦,这倒未曾耳闻。”
白蛇指着他的剑,讥笑道:“是快,你可知当你这样一剑挥出时,我能出几剑?”
高健摇头:“不知。”
白蛇冷冷道:“十一剑,可分刺你的五脏六腑。”
高健叹道:“若是比快,我承认不如你。”
白蛇哈哈大笑,待要说话。
高健却又道:“若是比重,我怕你承受不了。”
白蛇面色铁青:“你的剑有多重?”
高健直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道:“很重,我一剑下去,你可能会死。”
“你找死!”
接二连三被戏弄,白蛇再也忍不住怒火。
他狂吼着,声音却尖锐的就像黄鼠狼的尖叫,手中的剑光撒成了一张网。
剑光又快又密,几乎笼罩了高健所有可能闪避的方位,这一秒钟他不止刺出十一剑,而是二十二剑,誓要把眼前这个狂口小儿刺成蜂窝。
所有人都闭上眼睛,都不忍心看到一位少年血溅四方的血腥画面。
就在白蛇以为要得手之际。
少年动了,他单脚点地轻轻一跳,身体腾空抡剑一斩,丝毫无惧迎面而来的剑光。
巨剑下斩的速度虽不快,却很稳。
白蛇的剑光虽能将少年刺成筛子,但少年的斩击也能将他砍成重伤。
这简直是在赌命。
双方的剑都离对方不到两寸时,白蛇退缩了,他不敢赌,他觉得这场赌局划不来。
他的性命价值千金,而对方不过一小小的娈童。
他的威名传遍黄河两岸,快剑无人不知无人不哓,对方默默无闻,甚至连最基本的见招拆招都不会。
谁会跟一个傻子搏命?
白蛇收回剑光,将内力灌注于剑,斜着往外一拍,他打算将对方的下斩拍开,然后趁对方收势不及,中门大开之时。
他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刺穿对方的喉咙。
但他错了,大错特错。
两剑相交。
一股奇异的力量从对方剑上传来,瞬时封闭了他的奇经八脉,他根本来不及惶恐,胸前至腰部已被下斩的巨剑劈出一道深深的口子。
鲜血如喷发的岩浆般倾泻而出。
他双膝无力跪下,手捂着心脏部位,眼神茫然而无助。
他不明白为何败了?
在场众人也不明白他为何败了,直到他轰然倒地那一瞬,鲜血在地上肆意的流动时。
大家才回过神来,再看向高健的目光时,已不再是鄙视和讥笑,而是深深的恐惧。
。。。
【你已经击杀了一名敌方英雄】
【你获得第一滴血】
【奖励+400】
高健脑海中传来信息,金币数也由两百增加到六百,正式证实了他的猜测。
跟游戏设定相同,杀人也会增加金钱。
打野只能苟活,要想暴富,还得靠杀人。
黑蛇瞪大那双黄豆般大的小眼,难得的把眼白都露出来。
他怎么也不敢相信。
他的白蛇兄弟就这样倒了,倒在了一名默默无闻的娈童脚下。
“你。。。你。。。”
他颤抖着声音,却发现自己不知该说些什么。
“你也要和我比剑?”面对黑蛇的瞪眼大法,高健面无表情以对。
一秒的沉默后,黑蛇忽然握紧了手中的剑,咬牙道:“好,我比。”
???
你脑子秀逗了??还是真不怕死??
高健楞住。
心里实在想不明白。
原著阿飞一剑杀了白蛇后,黑蛇就吓的神经失常直接裸奔而逃。
轮到他一剑砍了白蛇。
这黑蛇反而像打了鸡血想复仇?
这一切的背后,是剧情的沦丧还是人性的扭曲?是勇气的爆发还是义气的无奈?
还是说欺负自己长得可爱?
脑海中闪过一个不可能的答案,但这答案似乎又很合乎情理。
高健生气了。
他气愤哪怕就是穿越在小说了,也改不了面子问题也要看脸的事实。
他气得真想一剑砍过去。
但他不能。
因为技能还未回复。
所以他要拖延时间,于是他冷冷道:“你知不知道人生有两大悲剧?”
“哪两大?”黑蛇本不想接话,但却又不知为何会开口。
“第一大悲剧。”
高健用剑指着白蛇的尸体,缓缓道:“叫执意求死!”
八秒已过。
“你是否也想重蹈悲剧呢?”
他又重新扬起了大剑,蔑视着看向黑蛇。
“人不会在同一个地方跌倒两次!”
话音落地,黑蛇身体和剑合二为一化为出膛的炮弹,速度快得惊人。
他一出手就以命相搏。
他吸取了白蛇的教训,他对自己的速度很有信心,哪怕就是挨上一剑,他也能在这之前将对方捅个透心凉。
他别无选择。
如果他在此退缩,碧血双蛇的威名在江湖上就成了笑话,一个走到哪被人笑到哪的笑话。
少年依旧单脚起跳。
黑蛇这才发现少年原来是个瘸子。
可笑白蛇竟然会输给一个瘸子,若他不是看轻对手,不出五招,这少年必然会被他斩于剑下。
成为他们兄弟威名下的孤魂野鬼。
黑蛇心念神转间,他的剑尖已触摸到少年的胸前,而少年的大剑仍离他头顶五寸。
赢了!
他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但下一秒那笑容随着滚落的人头,永远的凝固在脸上,化为了不解和不甘。
至死他都不明白。
少年人是如何躲过了他的必杀一击?
“那是因为你没有跌倒过。”高健淡淡看着滚落的人头,用事实反驳了对方的执着。
成功者。
会吸取别人的失败,绕过跌倒的地方。只有失败者,才会永远尝试失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