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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简身穿一套简约、修身的白色道袍,领口、袖口等位置以暗金线绣出精致云纹,头戴飞鱼墨金束发冠,足踏一双海青色鲸皮靴。
这一套服饰清爽、低调又不失奢华。
再细看,可以发现他的双眉也经过精心修剪,呈现典型的剑眉造型。
脸上其他部位倒是未作过多修饰,干净而自然。
此时,他手持一柄折扇,缓步向杨逍遥走来,过程中,随手开扇,只见扇面上用飘逸出尘的草书写着两行诗:“醉后不知天在水,满船清梦压星河。”
这两句诗是杨逍遥卖给他的,价值两块下品灵石。那时的文简还有钱,当场爽快付了钱。
可惜杨逍遥的文化造诣太过浅薄,不知道完整的诗是什么,否则肯定能多卖几块灵石。
严冰亦步亦趋地跟在文简身后,倒像是个小跟班。
“杨兄感觉我这一身如何?”
文简笑问道,连笑容都没了平时的浮浪之色,多了几分温文尔雅。
杨逍遥能说什么呢?只能竖起大拇指,表示佩服。
“那就劳烦杨兄送我等一程了。”
文简客客气气地说道。
“哎,你要是能好好说话,或许更好一些。”杨逍遥道。
“为何?这样不好吗?”文简不解。
“有些假了,太过客气就是一种疏远,你看我从不跟你客气。”
“小弟受教了!”
“滚!”
最终杨逍遥放出云巢,并展现出平时从来没用过的豪华形态。
这件法器原本就是一位贵公子的玩物,所以这豪华形态也是当初经过专人精心设计。
云巢展开后是一大片飘逸的云雾状,洁白无暇,缓缓翻腾,仿若真的是一片漂浮在九天之上的云彩。
如此奢华之物,自然不可能免费使用,为了今天能够用上这件法器,文简咬牙付出了一块下品灵石的代价,赊账。
作为临时主人,文简觉得云巢这个名字太过难听,不符合他的气质,所以将这件法器临时改名为“月不知”,取白云有意,皎月无情,云散月不知之意。
“这么奇怪的名字谁能明白得过来?”这是杨逍遥的看法。
“你不懂。不明白就对了,那样我便有了讲故事的机会。否则起个名字叫白云最直接,可是哪就没有下文了,有什么意思?”文简如此答道。
杨逍遥不懂,但大受震撼。
虽然这位公子连仙子的小手都没摸过,但他好像真的很懂。
秉持着财不外露的原则,杨逍遥没有使用那枚二阶极品水灵珠,而是使用一枚一阶上品水灵珠代替。
这当然可能会产生灵力不足的问题,不过文简通过请严冰作为人型充灵器,完美地杜绝了问题的产生。
“起架!”
“月不知”载着三人在半空中飘向紫竹园。
杨逍遥盘坐着,负责掌控“月不知”。
严冰同样盘坐着,负责不断为水灵珠补充灵力。
唯有文简一人立于云头,一手持扇,一手负于身后,努力营造一种冯虚御风、遗世独立之风。
“月不知”在紫竹园外不远处停下,杨逍遥压下云头,接了苏冷云上来。
苏冷云今天并未盛装出行,只穿着一身鹅黄色的素雅长裙,脸上未施粉黛,整个人显出一种素净之美。
灵石商会其实就在栖霞坡的北面,只是为了接苏冷云,三人才到紫竹园这边来。如今等于是重新折返了回去。
“苏道友,论道园新成,要购置很多道艺品,不知你可有什么喜欢的东西?”
“文道友,我并不懂道艺,今日只是跟着看看,不敢有什么看法。”
“无妨,道法自然,我们的直觉会告诉我们,什么是好的道艺……”
文简与苏冷云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虽然感觉气氛略有些尴尬,但这和作为陪衬的杨逍遥又什么关系呢。
到了目的地,灵石商会的掌柜已经候在门外,见四人过来,满脸笑容地过来招待。
一番客套之后,掌柜将四人引至一处厅室,里面全是各种道艺品。
“这座‘三仙闹海’根雕手法细腻,情感充沛……”
“这书法颇有荼那洲原始之气,狂野中带出一丝……”
文简对着一件件道艺品侃侃而谈,不知是事前做足了功课还是真懂,亦或者两者兼而有之。
杨逍遥也尽了陪衬的本分,偶尔会恰到好处地用自己的无知衬托一下文简的博学,同时附和一二。
奈何整体的效果不是很理想,杨逍遥感觉苏冷云听得很认真,可是似乎是和他一样真不懂,也欣赏不来,清澈的眼眸中透露出的全是无知二字。
文简还没有放弃挣扎。
行至某处,他眼睛一亮,指着其中的一幅画,道:
“几位道友觉得这幅画如何?”
杨逍遥一看,只见画中一位胖胖的年轻女修穿着一身肥大的道袍,慵懒地躺在一颗大树之下,正抄起一酒葫芦,仰头往自己嘴里倒酒。
苏冷云蹙眉思考后,道:
“这好像是在享受生活。”
杨逍遥随口道:
“画得非常生动、形象,感觉很悠闲。”
严冰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看着。
文简以扇指画,道:
“两位说的有理。
不过,我看画者不仅仅想表达悠闲之意,还有一股反叛精神在其中。
世人皆以苗条、纤细为美,画中人却是一个胖女人,且穿着率性而为,不衣华服,偏披一件更加肥硕的道袍。
如此我行我素,还怡然自得,骨子里透出一股叛逆劲。
此女躺着饮酒,将其身上的那股慵懒、不羁形象地表达出来,表明自身不愿屈于流俗的态度。
此处线条柔和、流畅,用笔浑然天成,妙哉!
此画真意可概括为:皮囊不过是人在浊世浮沉的凭依,闪耀的灵魂才是亘古的乐章。
画者必是一位放'荡不羁,且不媚俗的雅士。”
杨逍遥和苏冷云还没说什么,却见画中人忽地把手中的酒葫芦一扔,竟然从画中一跃而出!
“好一句‘闪耀的灵魂才是亘古的乐章’!
有道是‘白发如新,倾盖如故’。
自古以来,知己难觅,没想到我能在这里遇到你这样的知音,幸甚乐哉!”
画中人哈哈大笑道。
一时间几人竟然分辨不出眼前之人是真还是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