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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威将军刚带领羽林军离开不久,西边突然传出更大的声响,疑似是动用了火器。
户部侍郎晏符正指挥着余下的军士,在加强绛明宫周边的防御措施,突然望向西苑的方向,眉头紧锁,似乎是在思虑着什么。当下一挥手,让军士们抓紧布置,随即靠坐在长廊上,闭目修神,只是右手的食指不停的敲击在自己的左臂,透露出此刻焦虑的心态。
这时,一妇人从宫门内走出,缓步来到晏符跟前,轻声说到“良人,莫要在此歇息,当心风邪入体。”随即伸手将一条锦缎盖在晏符身上。原来这妇人正是户部侍郎晏符之妻晏张氏,今夜于早些时刻被皇帝唤入宫中为明妃接生。
“倒是无妨,只是略多些思虑。”晏符望向宫内说道“圣人和明妃如今如何了?”
绛明宫内
皇帝坐在的明妃床榻边,轻拍着她刚因产子虚弱的身体,柔声说道“爱妃莫慌,宣威将军已和禁军卫统领岳怀仁一同前往,想必很快就会回返,且宽心吧!”“圣上,妾身无碍。只是吾儿如今安在,妾身想让他此刻在父母身边。”明妃将手搭在皇帝的手上,紧紧握住。
“来人,将皇子抱过来。”侧室的奶娘将皇子抱到皇帝身前。明妃望向皇帝怀中正在闭着眼睛,完全没有被周围喧嚣的氛围给打扰到,“圣上,您看这孩子多像你啊,遇事波澜不惊…”
皇帝突然将明妃和在自己怀中的孩子搂在一起,“月绛,你和我一起经历了这么多,我们一家的好日子才刚刚要开始,我们和孩子在将来还有更好的日子要过下去,绝对不会让那些现在活在阴影里的胆小鼠辈打扰到,朕终究要将他们连根拔起。”皇帝越说越是气愤,脸上也是阴云密布,像是想到了罪大恶极的事物,不由得攥紧了拳头。
一双柔夷握住了皇帝攥紧的手,只见明妃不知何时坐起了身,眼神望向皇帝满是柔情,“圣上,有些事情已经过去了,接下来的事情就交到底下人做吧!您刚才也说了好日子也到了,现在要考虑的是怎么把好日子继续下去”
明妃用一根手指轻轻的触摸着婴儿娇嫩的脸庞,似乎是感受到了母亲的抚摸,襁褓中的婴儿眼睛开始微微张开,两只小手朝着空中胡乱地抓着,好像是要抓住母亲的手指。明妃看着婴儿的小手,脸上满是爱意,将手指放在婴儿的手中。
抓到手指的婴儿似乎是感受到了母亲手指传来的温度,又安静了下来,此时也终于张开了眼睛,好奇地看着两个围绕着自己的两个大人。
“圣上,您看眼下更是有个小麻烦在等着您呢!”明妃笑意盈盈地看向皇帝。此刻,皇帝也被怀中的小家伙吸引了,将手指放在婴儿另一个手掌中任其抓住,脸上也是难得的流露出幸福慈祥的表情。突然窗外传来了惊呼声,打破了这美满祥和的气氛。
绛明宫外
一道道穿着夜行衣的黑影,不知从何处攀上了宫门外的墙顶,将埋伏在墙顶的军士打落墙下。墙下其余的军士,被这一动静惊吓到,将手中的武器对准宫门墙顶之上,站位靠后的弓弩手也迅速将手中的弓弩瞄准了。
晏符在场中也是被这一情形打了个措手不及,但很快反应了过来,迅速分析了场上的情况,刚要挥手下令,弓弩手将这些贼子射杀。忽然从东面亮起了一大团的红光还伴随着大量的黑烟飘向空中,隐约能听见宦侍与宫女正焦急地呼喊着走水了。
晏符看着东面的火情,整张脸都呆滞住了,回神过后则是满脸的震怒,额头上青筋暴起,咬牙切齿地喊道“尔等鼠辈就敢在皇宫内如此行事,羽林卫听令将这等乱贼就地格杀,不留活口。”
只是话还没说完,从两侧射来了十数支箭矢,应声倒下了几个靠后的弓弩手。不知何时两侧的墙头多出来几十个人影,还不等墙下的羽林军反应过来,大部分黑衣人跃下墙头,拔出腰间的刀剑向羽林军杀去,剩下几个矗立着的黑衣人开始搭弓朝着惊慌失措的弓弩手射去。此前在墙头的黑衣人也加入了战场,与羽林军开始厮杀。
面对着这一突如其来的袭杀,在付出了十几个羽林军的牺牲后,羽林军开始反应过来,围靠在一起,避免增加防御的空缺。
虽然已经反应过来,但是还是被黑衣人打个措手不及,目前只能被动防御。晏符则是在被几个羽林军保护下,开始思虑如何破解眼下的困境,看到宫墙上几个搭弓射箭的黑衣人在不断利用双方搏杀期间的空隙射杀着羽林军。
晏符一把抓住身边的羽林军的领甲,“陈正川,我命你带着你的手下,不管用什么手段先将宫墙这几个人给我射下来。”“遵命,大人。”只见羽林军士陈正川弯腰捞起地上的弓和箭矢,一个后跨步踩在地面,左手握住弓身,右手拉满弓弦,瞄向左侧墙顶的敌人,脱弦,搭弓,脱弦,眨眼间就是射出两箭,只听见两声“噗呲”箭矢没入黑衣人身体的声音,随即就看见两道黑影从墙头坠落。
还不待黑衣人的同伙反应过来,陈正川已经又将一只箭矢搭在弓身上一箭射出,又是一道身影中箭掉落,随即头也不回朝远离战场的方向跑动。就在墙头剩余几个黑衣人将弓箭瞄向在场外跑动的陈正川时,羽林军中突然射出几支弩箭,弩箭直接命中,将这几个黑衣人直接带着向后倒去跌落。
两个黑衣人,拔刀冲向了刚要回到军阵的陈正川,看见一刀直接劈来的陈正川,前脚用力蹬地身形向后退去,这时另一刀从旁砍下,双手举起手中的弓,用弓身架住刀,减缓了刀的冲劲。
随即双手发力将弓身翻转,打掉了黑衣人手中的刀,在刀下落的时候,双手松开弓身,右手一把抓住刀柄,反手割开了黑衣人的胸膛。同时借助这股爆发力,上身向右转去,左脚在这时顺势踢出,正中另一人的刀身,使得刀身巨颤,从手中脱落。
但陈正川也因为这势大力沉的一击过后,整个人栽倒在了地上。黑衣人见状,从腰间掏出一把匕首,朝躺在地上的陈正川刺去。陈正川则不退反进,向黑衣人的方向作势一滚,手里则握着刚刚掉落在地上的箭矢,朝着黑衣人的喉咙一刺,终究还是箭矢更长,先一步刺入黑衣人的喉咙,而匕首只是堪堪刺中了护臂。
爬起身来的陈正川,捡起地上的刀,看向被箭矢刺中喉咙的黑衣人,双手捂着中箭的地方,口中不断地冒着血色泡沫,这是干脆利落的向脖子上砍去,结束了黑衣人的痛苦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