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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风瑟瑟,一年的秋季也如约而至,他也许会迟到,但不会失约,特别是山中,季节总会晚到,原本黑绿的树叶,也只稍稍褪了色。
但自山中望去,山外平野早已红透,似山火燎原,正逐渐逼近山中,形式早已迫在眉睫,但山中之人却毫不知情,总在已微不可查的缓慢侵蚀着山中流连的夏景,无声无息,但又来的如此迫切。
观中的树叶掉的更多了,此时的树叶落下时,已然变成了半黄半绿,清扫的少年对于司空见惯的事物,早就不再注意。
反而更助长了秋的气焰,竭尽全力用着各种手段不断摧残着山中仅剩的绿色,只为将他同化,直至都成为秋的附属。
在这即将盛秋季节的某日里,原本关门闭观的金光观门传来砰砰砰的声响,这声响急促中带着不安,砰砰砰再乱无章地敲着。
原本在门口门房的小道士如今也已然回了内堂休息,观深路远,敲了很久,这才等到了路过的道士开门。
山中本就只此道观,每日正门关门后,即便晚归的道人都是走近卧房的后门,不是外人根本不知,而且哪有晚来进香的香客啊,虽做着占卦制符等营生,总不会有人晚上至此。
开门的道士听见如此急躁的敲门声,心想着也许是山中迷路或无处投奔的旅人,于是连忙跑去开门。
“这位施主....”
还未等道士说完,那人早就喘着粗气脱口。
“请这位仙人呼呼.....传禀一声哈...我要见林重九仙长呼呼....”
在一般人眼中,在山上学艺的道人,就是在世的神仙,都是有大能耐之人,往往总会以仙人称之。
这开门道士懵了,一时想不起林重九仙长,是不是他找错了观,我们好像没有叫林重九的。
嘴里一直喃喃道:“林重九,林重九....施主,您是不是找错了”
“呼呼...不会的,林重九仙长就是在贵观,您帮忙通传一下,感谢仙人”
“这位施主,我这就进去问一下师父,帮您找一下,因为天晚不便邀您进门,请在此少等”
小道作揖后关门便朝着自己师父之处去了。
“师父,我们观内是否有叫林重九的”。
老道天权子想了想,才怔怔道:“那是你二师叔天玑子的俗名。”
天权子了解了下情况,便叫这名徒弟去找天玑子解决门外事情,这道士便作揖而去,有了目标,很快就到了天玑子的住所。
“禀天玑子师叔,门外有人前来拜见,但并未告知因何事而来,只看起来十分着急,有要紧事找您”
天玑子想了想便叫那名师侄带路,一路无话,无非左转右拐直奔观门。
“这位施主,我就是林重九,请问有何要紧事前来寻我。”
那人一听,顿时大喜。
“仙长,我是于府的下人,是于王氏夫人临终前遗言,希望您来主持她的水陆道场。”
要说天玑子与于王氏没有太大的关系,但跟于老员外却是有交情,曾经下山不甚受了重伤,陷入昏迷,恰遇于员外的善心搭救,这才捡回一条命。
自此二人便相交莫逆,虽于老员外早在前几年便驾鹤西去,如今他的夫人遭难前来,天玑子也义无反顾,便叫了几个徒弟,带着法器祭器,连夜跟随那人,行了十几里地到了旁边的镇子。
又行了一段路,这才来到于府,这府邸如今早已白花飘扬,门前铺满了白布,悬挂的灯笼写着大大的奠字,在繁星光芒撒耀下,装点的白事物件,将灰黑的院墙映衬地更加灰暗了。
阴风阵阵,强烈摆弄着一切事物,门前路上洒满了纸钱,经风吹起舞,翩翩婀娜,不时有些纸蝶越过山岗,拂过土地,最后堆叠成一座不高的山丘。
最终化作泥土植被成为它的一部分,由他处来到别出去,盆地变丘陵,沧海成桑田,变化万千,恰似人生在世,渺渺不知终点,待到风过,也就到了目的地。
风又吹,吹起更多的纸钱,天玑子几人驻足门前,看着眼前一幕,也叹世事无常。
几人进门给亡者上了香,天玑子已在途中问清缘由,说是因暴病而亡,但看着原本的富裕家庭,如今的寂寥感却冲击而来。
想来这家的小少爷应该在守孝,亲戚和下人也应该在此地守夜,但推开大门,进了主院,却不见一人,只有灵堂中一席白布盖着的亡者。
“于三,为什么没有入殓,只用白布裹了置于席上,这对亡者是为不敬,孝子不守孝,不怕先人发怒吗?”面露异色地质问那名下人。
“仙长并非如此,而是管家我父的吩咐,决意让仙长再见一面夫人。”
“既然是暴病无疑,邀我来的不是夫人吗?为什么管家要这般?”
“仙长,恐也为夫人的意思,我为下人却也只能听从吩咐,具体为何我等也不知”
天玑子无奈看了看,想来定有端倪,按照正常来说,本来妇人入殓基本不能见男人。
于是拿了香烛点燃,踏着罡步四拜,插在了灵前香炉,随后捏着法印,嘴中喃喃道。
“天地勅命,万法皆避,今吾还主愿,前来见夫人最后一面,勿惊勿怪”说罢,手捏白布掀开,想来一般亡者面容惨白或斑块布面。
但只一眼,却见脸漆黑无比,顿时心里一惊,又抬起于王氏手臂发现十指漆黑,这分明是中毒的表现,然而却被告知为暴病而亡,那怕去世前因痛苦致面容青黑,但十指不会,心中骇然。
“你府的管家呢?我已看过夫人,已知其中定有问题,想来就是在等我”
这时那仆人竟然突然跪下哭着说道。
“仙长冤啊,那管家正是家父,如今已被压入牢中,我起初也发现了问题,但衙门却说是暴病,为救家父,却不想救不成家父,反而又害了东家啊,都是我的错,家父更被我气到只剩一口气了,请您下山也是家父的意思,如今正在牢中,请您再去见他最后一面吧”
天玑子心想此中定有大冤情,可自己闲云野鹤,无权无势,找自己来又能怎么样,但对老管家却有些记忆。
从前跟着于老爷一起救了他,给他请大夫,每日送餐,也只能再走一遭了,先将三位徒弟安置在了于家,并吩咐他们念经烧纸超度。
仆人于三拎着食盒,一路在前面打点牢卒,终于到了关押老管家的牢前,又打点了给带路的牢卒点钱,这才欣然离去,嘴上说着“快点啊,天亮后就得走了啊”
“是是是,牢头大哥”于三点头哈腰送走了牢卒,又收拾了一下牢中一块地方,摆上酒菜,招呼老管家和天玑子坐下。
他便到了旁边去收拾老管家睡觉的地方,拿了点草,平整了一下,大概想让其父睡得舒服些,只留老管家和天玑子对饮畅谈。
“老管家,多年不见,别来无恙”
“仙长辛苦了,如此麻烦您下山至此,只想让你给东家做场法事好超度他们,只求来日能平安顺遂,顺便再给您讲个故事”说完老管家自顾自斟满了酒,一饮而尽,话匣子也打开了。
“悉听尊讲”天玑子知道定然有事,应该会解开谜团。
原来是于老爷自打走后,外戚便吵着分田分家,本就内讧不断,又碰到富商大贾强抢田产店铺,要不是夫人一直强势经营,恐怕于家早就破败了。
小少爷如今正在考秀才的紧要时候,夫人不想断送儿子的大好前程,便一直自己扛着压力,苦心经营,要分家的外戚都给了一笔安家费,这才不至于大伤元气,但也伤了筋动了骨。
内患解决了,但大贾仍然霸占着田地,夫人多次交涉,甚至拿着田契地契告到官府,无奈官府收了钱,只说田产有问题,需重新丈量。
但却遥遥无期,丈量总无端后置,一直僵持着,长此以往那片田地肯定变成了别人的。
就算联系了亡夫曾经的朋友知己,但人走茶凉,哪有人肯为了别人得罪官商大户呢,如今家中财产已分出大半,虽剩余仍可以衣食无忧,但想起对不起亡夫,对不起列祖列宗,也唯有据理力争。
于王氏目前还未四十岁,丝毫不见老,只有成熟的风韵袭人,不由得让人垂涎,于老爷在世就闲话不断。
如今于老爷亡故多年,垂涎其身的人不知有多少呢!特别是还是大半于家在其手中,金钱美人谁不爱啊,得到夫人还能赚到财产,何乐而不为呢?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麻绳也挑细处断,却不想牵出来一场见者伤心闻者落泪的惊世大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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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了那么多不痛不痒的开篇前奏总算告一段落,第一个单元剧情上线喽!欢迎指正
抱歉第九章突然被屏蔽了,完全没有什么违规内容,被封我也很懵,已经申请解封了
故事暂时连不上出现了断层,跟大家说声抱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