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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镖头道:“大侠言重了,您义薄云天,江湖上大家提起来都是很佩服的。,前几年您突然没了消息,大家纷纷猜测您失踪的原因,今日才得知大侠您的踪迹。容我斗胆问一句您这退隐的原因,是为什么呢?”
李大刀道:“唉,陈年往事,不提也罢。”
刘镖头见李大刀不愿提起,也不再追问,俩人开始聊一些江湖上的奇闻轶事。那边小文跟姐姐也没再出声。
我这时内心就四个字,冤家路窄,路没有这么窄的,这女声不是别人,正是周家小姐。
原来布下天罗地网抓我的也是李大刀,不过我当时也是掉以轻心,刚出江湖,靠着小聪明,没遇到过对手,所以小看了天下英雄。
果然师父说得对,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不过想起跟周小姐的浓情蜜意,心里又一阵彷徨,周小姐也不简单,刚刚几句话说的甚是得体,即化解了跟镖师们的恩怨,又安抚拉拢了李大刀的心。
回想起当日跟说的那些甜言蜜语,想起那日在火旁哭泣的周小姐,对比今日的表现,完全就是两个人!我突然感觉我像是一只猴子,人家敲锣,我在跳,亏我还沾沾自喜。想到这,我全身发冷,仿佛掉到了冰窟里。
夜色深了,刘镖头安排人员放哨,就都歇着了。就剩下我还是清醒的,本来想着惊动镖师们救我出去,现在庆幸没冲动。
夜深人静,我的肚子又咕噜噜开始叫了,我也不知道多长时间没吃东西了,加上刚才的刺激,感觉肚子更饿了。
渐渐的,我好像闻到一阵奇香,开始很淡,越来越浓,我的手突然能动了!我的脚也能动了!而且疼痛感完全消失了。
我尝试着坐了起来,一阵眩晕,稳了稳心神,眩晕感才慢慢消失。运了一下气,一口气顶在胸口,提不上来,看来还是没完全好啊,不过起码能动了。
我慢慢下地这个房间里慢慢踱步摸索,借着外面微弱的火光,我才注意到,原来这个被我看成门缝的地方,不是门,而是一道竖着的裂缝,仔细看,好像是什么塑像的嘴,难怪没人在意这边。
我是在神像身体里面!我早该想到,不过看着里间空间也不大,估计是什么人平时避难的地方。
但是我是怎么进来的呢?这裂缝也不够塞人进来的。
就在这时,一只手搭上了我的肩膀。我吓了一跳,下意识回头,一掌拍过去,但是没有内力,加上没吃东西,掌力也是软绵绵的,拍过去之后,入手也是软绵绵的。
咦,不对呀,下一秒我反应过来,来人是个女的?还没等我收手,啪的一声,我脸上被打了一记耳光,脸上火辣辣的疼。一个阴沉的声音道:“哼,刘牧你想找死么?”
我心想,这下完了,羊入虎口了,明年的今天八成就是我刘某人的忌日了。来人不是旁人,正是黄飞燕大小姐。
唉,这个我觉得一生中最不该招惹的女人。我索性往地上一躺,指了指自己的胸口,意思是,来吧,要杀要剐任你处置,反正我现在内力也没有。
但是我却不想闹出动静来,外面有两个当初抓我的,如果被他们看见,后果我不敢想。不过刚才那耳光那么响亮,外面一点动静没有?不过我也没空想那么多,反正都是快死的人了。
黄飞燕好像愣了一下,然后冷笑一声:“死到临头了还如此轻薄,我今天就让你去见阎王。”
我闭上了眼睛,心里想着,爸爸,妈妈,师父,孩儿不孝,我就下去见你们了,你们的仇,我也没法报了。
唉,不对啊,我父母身体健康,师父每天比我都潇洒,喝酒吃肉眠花宿柳,不知道他老人家这么大年纪了,怎么还这么有精神。
算了,管他呢,反正故事里都这么演。自己带入故事,我竟然硬生生被我逼出了几点眼泪,我自己都惊呆了,我这是有表演天赋的。
黄飞燕却道:“江湖上大名鼎鼎的采花贼竟然会哭,传出去会被多少人耻笑。”
我沉浸在自己的故事里正伤心,听她如此无情,我眼泪更是流的哗哗的。
又指指她,指指自己胸口,一脸悲愤,慷慨赴义的表情。不过黑灯瞎火的她大概也看不见。黄飞燕道:“想怎么做自己说,外面被我迷香放倒了,他们听不见。”
我终于开口说出了几天来的第一句话,道:“你杀了我吧,我今时今日落在你的手中,看来求饶也没用了。死在你手中我无怨无悔,所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但是我希望你能答应我两个条件。”
“什么条件?”
“那你答应我再说。”
“死到临头还谈条件,你先说说看,说不定我大发慈悲就答应你了。”
“一,你杀了我之后,要把我尸体送回故乡,我家乡有说法,尸体不能归乡,魂魄在外飘荡很容易被欺负。”
“采花贼还有故乡,就算回了故乡也是给家乡抹黑。行,我答应你了。第二个呢?”
“第二个就是,你要替我父母师父报仇。”
“这管我什么事,凭什么要我去报仇。”
“谁让你杀了他们的独苗爱徒。再说,你以为我真的想当采花贼吗?”
“难道不是?当采花贼还要有苦衷?”
我突然语塞,是啊,采花贼还要有什么苦衷吗?
心里这样想,嘴上却说:“是啊,哪有人一生下来就是坏蛋,就是采花贼的。不是所有人都愿意做坏事的。”
“想当初我也是乖孩子,好学生。人见人爱,花见花开。我们家父慈子孝,我的父母相敬如宾,而且为人乐善好施,周围很有名望。”
“直到那一天,家里来了一位要饭的,破衣烂衫,脸上还生着疮,半个身子溃烂,一条命只剩半条,看他可怜,我爸爸就吩咐厨房做了饭菜给他,还找了大夫给他治病,就这过了大半年,乞丐的病全好了。”
说到这儿我停了下来,后边我还没想好怎么编。黄飞燕见我停下了,问到:“后边呢?”
我随口道:“还没编好呢。”
“嗯?编的?”
“不不不,真事。后来乞丐觉得我们待他不薄,主动提出来要留在府中帮忙。”
“他说自己原来就是贵人府中的管家,后来主人家落魄了,加上家乡洪水天灾,不得已背井离乡,如果不嫌弃,他愿意留在府中做一个管家,不在乎工钱,只要有口饭吃。”
“我们家刚好却一个管事的管家,看他如此诚恳,就商量让他留下来试试。就这样他留在我们家了。后来知道他叫阿福,阿福确实很有能力,我们家上上下下,安排的井井有条,为人厚道,而且热心助人,不仅我们家,周围邻居都夸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