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尘甄看着谢飞的笑容,莫名感到一阵心寒。他又想起客栈里发生的种种诡异的事情,终于他忍不住道:“这究竟是什么地方?”
谢飞神情恢复正常,他看着尘甄,约莫三息后。他双手负在身后,信步而行,说道:“域主大会一共有七个域主参与,近百年来由于剑域的内部纷争,就只有六个。”
“除了对应各个域的域主之外,还有一个人参加域主大会。那就是我们……”谢飞故意顿了一顿。
听到最后一句话,尘甄瞪大双眼,稚嫩的双脸上写满难以置信。
看到尘甄这幅模样,谢飞忍俊不禁,笑道:“我还没有说完,是我们的上层,也就是我们的老大。”
“六域时代只是近千年发生的,在这之前,其实并未割据成六大势力,都是由一位武林盟主来统治整片武林大陆。武林盟主不断更替,最后到了最后一位,我们只知道他叫阳尊主,他的武功造诣远超现在这些域主的数十倍。他一共收了六位徒弟,对每一位徒弟都倾囊相授——然而阳尊主对于每位徒弟只传授一种兵器的造诣,导致他们六人只在一种兵器上的造诣炉火纯青。这位阳尊主始终不肯将自己所有的武学造诣传授给他每一个徒弟,但是除了他的弟弟。”
“阳尊主仙去后,他的六位徒弟由于想将自己同门的武功尽数学到,又担心他人将自己的武功学到,因此六个徒弟尔虞我诈,各怀心机。最终六人闹掰,各奔东西。他们创下了属于自己的门派,也就是六大域的起始了。”
“阳尊主的弟弟,我们都叫作他为阳掌柜,不忍看到自己哥哥的徒弟同门之间自相残杀,为了调节六者关系,他决定建立一间客栈。他对江湖宣称只要是进入了这间客栈,无论是仇家还是死敌都不能进来报仇。以阳尊主弟弟的身份,江湖人士自然会将他的话放在心上。结果是,在六个徒弟创下的领地后,他们的手下不断互相残杀,但每当他们进入了那间客栈,刚刚厮杀过的仇人也就不得不化干戈为玉帛,当然,也就仅限于客栈里,在外面打死打活客栈还是不会管的。”
“当然也不是全部人都服,直到有个人当着阳掌柜的面在客栈将一个人的头颅砍下。这个人在当时也算是一名武林高手了,却在阳掌柜手下撑不过五个回合便败下。”
“为了杀鸡儆猴,阳掌柜将那个人的头颅也割下,并且挂在门口示众,这下,便再也无人敢将这间客栈当一回事了。”
“有人说,这间客栈的存在,犹如沙漠上的一片绿洲,于是江湖人都称这间客栈叫做'绿洲客栈'。为了将绿洲客栈延续下去,他拜托那些与他有过命交情的朋友帮一个忙,他们当然在那时也是一等一的高手,就是在六大域都设立绿洲客栈,保证后代都能够存在这样的客栈来为江湖人提供庇护所。”
“阳掌柜的朋友自然不是凡人之辈,他们都当仁不让,在六大域创立的绿洲客栈都引起了不小的影响力。直至今日,绿洲客栈之所以存在,不仅是阳掌柜的功劳,而且还是他的朋友们的一份力。如今由阳掌柜后代管辖的绿洲客栈成为总客栈,我们这些则为分客栈。”
谢飞走到桌前,随手拿起酒壶便对嘴里倒去,满意地“嗯”的一声,便接着道:“所以说,域主大会参与的人,不仅是六大域域主,而且还有阳掌柜的后代,也就是总掌柜。”
尘甄一直在听着,想了半晌,道:“倘若你打不过那些想进客栈杀人的人呢?”
谢飞听后,放下酒壶,阴森森地道:“倘若我打不过他,甚至连掌柜也打不过,凭借绿洲客栈的人缘,不仅武林大陆上全部绿洲客栈以后不会再给他提供庇护,而且他的仇家,甚至是总掌柜也会不断追杀他,令他永无宁日!”
尘甄听后不禁打了个寒战,道:“所以这里就是免费给人提供庇护所咯?”
谢飞停下脚步,眼带笑意地望向尘甄,说道:“你觉得你是怎么进来的?”
尘甄想了片刻,道:“是被那个乞丐带进来的…………”尘甄毕竟不是傻小子,他后知后觉,失声道:“就是说,我就是他被庇护所要提供的费用?绿洲客栈不是免费的?”
谢飞微微点了点头,说道:“不过在阳掌柜那个年代确实是免费提供庇护的。不过江湖上仇恨厮杀,时刻都在发生,没有可能庇护得了全部。所以之后绿洲客栈便制定了要收庇护费的规定,庇护费全凭店小二或掌柜喜欢,而且逃费的还会被绿洲客栈列入黑名单。”
“那个乞丐也不是什么凡人,他是'金牙驼背'吴枭雄,他本是丐帮的长老,不过得罪了某个超级势力,导致不断被追杀,他为了不让丐帮受到牵连,便辞去长老一职,踏上了流亡之路。”
“我和他算是老相好了,一年之中有好几个月要住在这,上次的庇护费我记得是不知道从哪偷来的秘籍,听我说想要一个人继承衣钵,他这次便帮你带了过来。”谢飞戏谑道。
尘甄微微扬起了头,清澈明亮的眼眸闪烁着光芒,低声道:“我真不知道我有什么东西能被你……”
“叫师傅!”谢飞插嘴道。
“……能被……师傅你看得上眼的。”尘甄嗫嚅道。
谢飞笑道:“不错,我就是看上了你的眼。我和你说过,江湖人称我'剑目鹰眼',只凭一双眼便能丧敌胆魄,这句话并不是在说笑……”话音未落,他猛地一拍桌子,头突然朝向尘甄,双眼突然射出冰寒的目光。
尘甄知道谢飞是在考验他,他吸了口气,强忍内心的不适,咬紧牙根,缓缓抬起他颤抖的头,试图望向谢飞。
谢飞凌厉的眼神,似乎要将尘甄全身看透似的,在他面前,尘甄现在便如一只赤裸的羔羊一般,所有东西无处遁形。
正当尘甄慢慢移动眼珠,欲和谢飞对视之时,两人四目对视的那一刹那,尘甄感到瞳孔猛地一缩,双耳嗡嗡作响,眼前一片漆黑,当即便要往后摔去。
正当尘甄的头快碰地之时,人影一闪,残影晃动,却是谢飞将尘甄扶起。
只见尘甄脸色苍白,额头上布满冷汗,嘴唇发白,显得极为虚弱。
谢飞狠狠地给自己扇了好几巴掌,低声自语道:“真该死,不应该使出三成的,这下闯大祸了。”心头却在想,“这孩子意志力之强,远超凡人,我定要好生培养!”
将尘甄抱回床上,谢飞想到以后自己将要有一个天才徒弟,心头一阵欢喜,不由得自己大笑了起来。
忽听身后一声轻咳,一人缓缓走下楼来。此人不是这间客栈的住客,却在二人坐在门口之间闯进客栈,而不让二人留意。可见其轻功之强,看似与谢飞不分上下。
只见谢飞听见动静后并无震惊之色,反而是笑的更加畅快,大笑道:“大哥?你回来啦?”
回头转去,一名身穿白袍,拿着扇子微微轻拂,脸上两条胡子与眉毛平行,就像是四条眉毛般,像是一个文雅书生一般。
这人抿了抿茶,笑道:“二弟,最近如何?哈哈哈。”